第四章 足球，是遊戲還是生命？

中國

這是一個擁有數千年文明的古國，但是古，並不代表什麼，只能說明它有更多的傳統和更多的束縛。至少，小千這是么認為的。

小千，不是什麼名人，也不是什麼奇人，他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甚至不算是成人，因為他只有十七歲，十七歲這個年紀，對大多數中國的孩子來說，還都背負着父母的希望，在升學考試中苦苦的掙扎，對着那些數也數不完的課本，作也作不完的試卷，有所增加的只是眼鏡里的圈。

可是，小千不是這樣的孩子，儘管他很想是，可是他不是，因為他是孤兒，而且不是那種在所謂的仁人志士好心捐助的孤兒院裏的那種。因為裏邊出來的孩子，一個個都很孤僻。小千不願意成這這樣的人，儘管這樣可以換來三餐的溫飽。

小千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為孤兒的，記得好久以前好像有個老頭跟自己在一起，他說自己是他撿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老頭不見了，自己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那時自己多大？五歲？六歲？小千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在中國這樣一個國家裏，想解決好三餐問題不容易，在中國，什麼都不多，就人多，有太多的人要等着吃飯，雖然國家努力了又努力，可是還是有一些人游弋在街頭要飯，也許，他們把要飯也做為了一種職業，儘管這樣很不道德。小千不要飯，他覺的這樣有損自己的尊嚴，從來也沒有人規定，孤兒必須要飯，因些，小千有自己的一份職業，也許，這不算是一種職業。但是，這是小千唯一的愛好。那就是足球。

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樣接觸到這個足球的。那是小千在老頭失蹤之後，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以前有老頭，自己的雖然常有一頓，沒一頓的，但還不至於天天餓着肚子。而老頭失蹤后，自己就常常餓肚子，自己走了很多地方，找了好幾年都沒有找回老頭。要不是常常有一些婦人給自己一些包子饅頭之類的，怕是自己早就死了。直到有一天，自己到了D市。

小千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情景。那是一個和風麗日的中午，可能是春天，也可能是秋天，或者是初夏，小千從來不記季節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分季節。沒有午飯吃的小千縮在公園的坐椅上，看着天上變幻的白雲，心裏幻想着那是一團團的綿花糖。或者是一大碗粥。可是天上散散的雲，跟粥實在搭不上邊，於是，他就又幻想那一團團的雲，是一塊塊麵包。要不，就是蛋糕……

“哎，小子！”一聲粗粗的叫聲把小千從白日夢中驚醒。小千有點疑惑看着眼前這個粗壯的小孩，個頭比自己大了一截，黑黑的，粗粗的，看上去挺精神的。“叫我嗎？有什麼事？”“會不會踢足球？”“足球？什麼東西？”小千從來沒跟年紀差不多大的人在一起玩過，所以也從來沒聽過足球是什麼玩意。“啊？足球你都沒聽說過，不過沒關係，很好學的，來一起玩呀！”“可是我不會呀？”“沒關係，我教你！”

這個黑壯的小孩不由分說的拉着小千往自己這邊跑，“俺叫李二鐵，你叫啥？”“我叫小千。”哦，你跟俺一隊，俺把規矩給你說下。”李二鐵一把拖着小千走，一邊給小千講規矩和情況。原來是李二鐵他們隊約了另一隊踢球，可是這邊突然有個拉肚子了。李二鐵怕對方笑話，看到小千躺在那裏，就把他拉過來了，沒想到小千不會踢，但也只好趕鴨子上架了。

球賽如期進行，這是小千第一次接觸足球，開始時有點笨手笨腳的，很快就半場了，小千這邊已經輸掉了一球了。半場休息時，一群小傢伙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而小千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倒不是因為他沒儘力，身為一個後衛，尤其在戰場在自己這邊的情況下，他的運動量可想而知了。但是跑，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自從老頭失蹤后，有時候吃不上飯，他就去一些賣饅頭、包子的攤位趁人不注意，就抓起東西就跑，久而久之，這份體力就給練出了。

看到全隊就餘下一個跑得動的，二鐵子決定讓全隊壓上，拼了。而正是這一決定改變了小千之後這幾年的命運。

下半場一開球，二鐵就採用前場緊逼戰術，所有的人全壓到中場左右，決定孤注一擲，而對方那個叫二寧子的隊長技術顯然不錯，連過三人直接與最後一道防線小千對面。這時，被晃過的李二鐵在望塵莫及的情況下只能拚命大叫“斷下他，斷下他！”小千雖然不甚明了李二鐵的意思，卻也知道如果讓二寧子過了自己，也就輸定了。第一次玩的這麼開心的他不願意麵對失敗。此時二寧子已經衝到面前，一個假身就過了二寧子，而二寧子他們隊已經有兩個過來接應了。“這下子完了！”二鐵子心裏給這場比賽畫上了句號。等等，二寧子怎麼突然不動了？仔細一看？啊？球呢？球到哪裏了？原來，在二寧子作假動作的同時，小千早已出腳勾走了足球。只見小千拿到球后馬上起腳射門。雖然他對足球並不了解，可是卻也知道只要將球踢進對方的球門就行了。一向對自己隊長很有信心的二寧子隊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而小千的動作又奇快，竟然眼睜睜的看着這一球被遠遠的攻入自己的球門。不過能在接近中場的距離直接射進球門，這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辦到的。“我KAO，太誇張了吧？比足球小將還厲害？”這是李二鐵腦子中唯一所有想到的。二鐵子隊的隊員馬上從驚異中清醒過來，拚命的向小千衝過來，一群人緊緊的抱作一團，又跳又叫，太開心了，打平了！

接下來的比賽就不用多說了，在小千超遠距離的攻擊下，再加上二寧子這一隊信心盡失，很快的比分就被鎖定為4：1。球賽結束后，大家對小千是五體投地，讓二寧子聽說小千以前從沒有踢過球后差點當場吐血。小千為此贏得了一頓肯德基，並結識了這一大幫的朋友，因為大家並沒有因為他是孤兒而嫌他，相反的，還對他非常的親熱，常跟他一起玩。

在此之後，小千就常跟大傢伙一起玩，並從中學到了不少的足球知識，而他的技術也從開始的遠射變成了精通各種動作。小千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清楚自己並不能長期依賴自己的這些朋友，他從這些朋友這裏學會各種運動，像藍球、遊戲機、溜冰、桌球、之類的運動，並且逐一精通。讓這些變成謀生的手段。那頓肯德基讓他學會了生存的技巧，那就是比賽。他經常到各種遊藝場所去跟人比賽。如以下幾個情節，就是在小千身上經常發生的。在遊戲廳，一個擠滿了人的格鬥機前，有一個高手意氣風發橫掃天下。這時，小千擠過去：“朋友，賭一把？”“怎麼賭？”“十塊錢，你贏我給你十塊，輸了你給我。”十塊錢不是一個大數目，對現在的這些孩子確實不算什麼，更生要的是少年人好勝，在自己最得意的時候有人來掃興這種事情是最不可原原諒的。所以，戰鬥開始了。通常情況下，小千都是第一局輸，第二局贏，第三局就贏對方一點點。這樣對方就會不服氣而再戰。於是小千通常一天也會有個好幾十塊的收入。當然，並不是每天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類似的情況也會發生在桌球室，溜冰場以及藍球場、足球場等各種地方。可以說，如果現在職業玩家是一種新時尚的話，那小千就可以算是中國最早的一批職業玩家，他所有的遊戲都是為了活下去。

當然，小千最愛的還是足球，因為這確實是他第一個不為生活下去而學會的遊戲，而且是改變他生命的里程碑。所以他更多的時候是與人賭球，而因為這個特殘的職業，他也不得不不停的轉換地方。誰能保證那些輸了的傢伙每個人都會心甘情願呢？

現在的小千如果僅從外表看絕對看不出是個流浪的孤兒，看上去更像一個新新人類。一身流行寬鬆的街舞服，一雙時髦高級的籃球鞋，配上他一米八的身材，再加上背上的一個大登山包。要多酷有多酷。當然，最吸引人的還不是他的這副造型，而是他那張完美無暇的face。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已不足以描述他那完美的容貌。借用古龍的一句話來說，恐怕天下沒有那一個女子而抵擋住他微微一笑的。不要說女人，就是男人看了這張臉也會怦然心動的。

小千還是小千，不過數年來的流浪已經讓他明白，“人靠衣裝”。如果穿的太過寒酸的話，恐怕到某些地方還沒進門就被趕出來了。現在的人就是這麼勢利，所以小千不得不花費自己的積蓄來武裝自己。當然，其中有很多都是小千的戰利品，不然就腳上的這雙鞋子，就打死他都買不起。而那個大登山包里就是小千所有的家當，一些換洗的衣服和小千最愛的足球。

小千在流浪的幾年中，幾乎走遍了北方的所有城市。他沒有目的，只是為了生存他不得不從一個地方走另一個地方。在這幾年裏，他又用足球交到了不少朋友，學會了不少本事。今天，是小千來到了被稱之為東方明珠的S市的頭一天。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但是他還是先買了份地圖。然後從地圖上找到合適的公園和大學。經驗告訴他，通常在學校附近才會有很多的娛樂場所。最終小千選定了魯迅公園。不僅因為附近的高校較多，更重要的是那裏有一個體育運動學院，也許，在那裏可以學到更多的足球技巧。

然爾，誰都沒有想到，正是這一決定，創造了未來千神的傳奇，迎來了小千光輝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