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歡歡……」聽着妻子玩笑似的安慰,墨庭風又是感動,又是心酸,只覺得自己何等幸運,遇到這樣一個疼惜自己的好女人,心海翻起驚濤駭浪,他不禁緊緊擁抱她,俊臉埋進她柔膩的頸窩。
「那時候我真的好怕……我一直以為我懂得老爸的苦,到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以前都是想當然耳,真正的椎心之痛不是那麼膚淺的。歡歡,我現在真的怕了,兩個保鑣護着你不夠,我甚至想派四個、八個跟在你身邊……不對,我真正希望的是把你整個人揣在我懷裏,這樣誰也傷害不了你,你也不會離開我。你說我是不是很膽小?我以前還總怪老爸小題大作派保鑣跟着我,可現在……」
「別說了,我知道,我明白的。」她輕輕地止住他的自責,玉手溫柔地揉撫他輕顫的背脊。
他受傷了。
這世間其實人人都帶着傷活着,只是每個人處理的方式不同。
有的人面對,有的人逃避,有的人自以為堅強,壓在心裏不看不管,有的人等到傷口被揭了疤,才赫然感覺到痛。
這男人怕是素來自以為無病無傷,事到臨頭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膽怯、會害怕,會一陣陣地抽搐發疼。
思及此,她只覺得心口窒悶地揪緊。「庭風,你會好起來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每天每天都能看見我……」
就像她曾經害怕親密接觸一樣,經歷她早產的意外后,他從此有了心病,但這傷會痊癒的,總有一天能撫平,只要有她溫柔的呵護。
「你要堅強,我們都要堅強,我們還有弱弱呢!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孩子,我們做爸爸媽媽的,要能夠保護他們。」
聲聲安慰從他耳畔暖到心口,旁徨的神魂霎時有了依歸,他抬眸望向自己深愛的妻,向來自詡堅毅果敢的男人流露出一絲脆弱。「歡歡,你會陪着我?」
「嗯,我會陪着你。」她笑得甜美,真摯地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這輩子都跟你在一起。」
他震撼不已,熱情地親吻她軟軟的唇。「……我愛你。」
「嗯……」她在吻與吻之間嬌嬌喘息。「我也愛你。」
從那天夫妻倆談過之後,楚明歡就明白丈夫的心病需要心藥醫,得經過時間來撫平傷痛,是急不來的。
她向公司請了一年的育嬰假,盡量窩在家裏,出門時不是讓他陪着自己,就是要保鑣跟着一起去,慢慢的,四個保鑣又減回兩個,這兩個她就不爭了,乖乖地任由他們護衛自己。
待墨庭風不再那麼緊張后,她才逐漸增加了出門的次數,開始帶着弱弱外出,推着嬰兒車到附近的公園散步。
墨庭風每天都會發好幾則簡訊給她,問她的行蹤,確定她和孩子是否平安,她總是耐心地回復,即便只是一張嬌嗔的貼圖,也能安丈夫的心。
墨大中知道她的努力,對她這個兒媳更加滿意,不時感嘆墨家有了她和弱弱,真是家門之幸。
時光就在這樣的平淡喜樂中悠悠流轉,漸漸的,墨庭風的心定了,笑容也多了,星眸又恢復了從前的神采熠熠。
這個禮拜天,他開車帶妻女和父親一同到海邊兜風,吃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直到夕陽西沉,一家四口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家。
弱弱洗過澡,肚子餓了,細聲細氣地哭着要喝奶,楚明歡將孩子抱坐在床上,解開胸衣喂她。
墨庭風在一旁看着,白白嫩嫩的小嬰兒使勁地吸奶,臉蛋透出蘋果般的紅暈,頭上初生的毛髮那麼軟、那麼細,他伸手去逗她,那嬌嬌的小手竟然連他的一根手指都勾不住。
好小好可愛啊!
看着女兒吃過奶后,葡萄般的眼珠朝他望過來,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接着便倦倦地眯起眼來,睫毛彎彎長長的,宛如天使的羽翼。
大男人的心融得一塌糊塗,輕手輕腳地將她從妻子懷裏抱進搖籃里,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被子,在那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
回過頭來,見嬌妻正微微蹙着秀氣的眉毛,春蔥般的手指擠着,淡白色的汁液滑落,她拿起手巾就要擦拭。
「等等!」他連忙阻止,急切地湊過來,「我來幫你。」
「別鬧了!」楚明歡明白丈夫在打什麼主意,瞬間紅了臉,惱得握起粉拳敲他的頭。「我這裏脹得很痛耶!」
「就是這樣我才要幫你吸出來啊!」他朝嬌妻眨眨眼,不待她反應,便低下頭來咬去。
「啊……」一陣酸酸麻麻的感覺竄上來,楚明歡不禁嚶嚀一聲。
這般柔軟的嬌吟令墨庭風聽了也覺得全身酥麻,他吸得更賣力了,不時還用舌頭舔,一面舔吮,一面模糊地發表評論。
「我怎麼覺得你這裏一天比一天大了?一點都沒消下去。」
「廢話,天天脹奶怎麼消下去?」她懊惱地打他。「你吸夠了沒?」
「才剛開始呢!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嬰兒喝的奶味道還不錯。」
「你……你這個壞蛋!」
他低低地笑了,醇厚如酒的笑聲聽得她好似醺然。
這男人真是太壞了,總是假借替她吸nai的名義挑逗她,逗着逗着便撲倒她,發狠地纏綿。
腦海中浮現活色生香的畫面,楚明歡倏地全身一顫。
男人認真地吸完一邊,繼續吸另一邊,嗓音因情|欲變得沙啞。「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什麼事?」她細細嬌喘。
「你不是問過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嗎?」
「嗯,你說是我們去救小雅的那一天。」
他忽地重重吸吮了下,她不覺驚叫出聲,腳趾都麻了。
「壞蛋!你做什麼?」她恨恨地捶他。
他仰起頭,有說不出的性感,看得她心慌意亂,粉頰滾燙。
他彷彿沒看出她的異樣,星眸灼灼。「那天晚上,我們救了小雅以後,你還請我去喝酒、吃宵夜,記得嗎?」
「嗯,我記得啊。」她極力剋制暈眩。
「後來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是我背你上樓的。」
「好像……有點印象。」
「要不要猜猜看那天我把你送上床后,發生什麼事了?」俊唇勾着壞壞的笑意。
她嗔惱地瞪他。「你……你這色|狼做了什麼?」
「不是我做了什麼,是你做了什麼。」他慢條斯理地道。
「我、我做了什麼?」
她驚慌的俏模樣教他朗聲笑了,攬過她的後頸,與她額頭相抵,溫熱的呼息曖昧地繚繞在兩人鼻間。
「你啊,嘀嘀咕咕地跟我說了一串話,要我不必因為克妻的傳聞灰心,將來一定會有女人願意嫁給我,跟我生小孩。」
「我真那麼說?」她完全想不起來了。
「你不只說了,還做了呢!」
「做什麼?你……有話快說啦!吧么這樣吊人家胃口?」
他邪邪一笑,將她一雙藕臂繞上自己的頸脖,半邊俊臉有意無意地揉過她。「你啊,就像這樣用手勾住我,讓我整張臉埋在這兩團軟綿綿的溫柔鄉里,害我好一陣子樂不思蜀,都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了。」
「你、你是說……」瞪着在自己胸前蠢動的頭顱,楚明歡又羞又惱,容顏嫣紅如花,水眸氤氳,像是生氣,偏偏那瞋睨的眼神水汪汪的撩人銷魂。
墨庭風心跳一亂,霎時慾火焚身,抱住懷中佳人在床上一滾,用力搓揉她嬌軟的身體。
她不肯就範,氣惱地掙扎。「你這不要臉的混蛋!原來你是因為那樣才喜歡上我的,你、你根本就是色|狼!可惡,壞透了你……」
「不准你吸了……走開!你又不是小嬰兒,跟弱弱搶奶喝你不覺得可恥嗎?!」
「不可恥。」他埋在她豐饒的溫柔鄉里流連忘返。「老婆,你這裏又白又香又軟,好好吃,我喜歡……」
「色|狼!」她羞得連胸前的肌膚都染上紅暈了,艷|色|嫵媚。
色|狼聽她嬌斥,不但沒有掩旗息鼓,反而更加精神抖擻了,一寸一寸地逼進她,狼嚎嗷嗷,眼裏閃爍着狂野的光芒。
不過片刻,他便剝光了自己和她身上的衣衫,兩人赤|luo地纏在一起。
「小綿羊,你可要乖乖的啊!」色|狼在她耳畔誘惑地低語。
而她早已情動,軟得無法抗拒,只能如同貓咪般輕聲呢喃。「小聲點,別吵醒……」
「知道了。」大手掀起羽絨被,將兩具滾燙的身軀藏在被窩裏,小小的空間就成了一方天地。
不久,那幽暗的天地里便逸出聲聲喘息,交織成一曲火熱的樂章,在夜色里風流情挑,迴旋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