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在江湖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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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周陽其實知道，別看吳鵬現在身頂着‘風華大學年輕副教授’的頭銜，有車，有房，有社會地位，是不少人羨慕欽佩的對象。但他現在所謂的‘成功’，至少有一小半是她媳婦兒蔣蘭蘭，有一大半是他岳父，同時也是他昔日導師蔣館長的功勞。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吳鵬雖然外表光鮮，但在家中的地位貌似是越來越低啊。
“蘭蘭姐，”自從下午辦手續的時候被蔣蘭蘭強迫結拜成了‘干姐弟’，周陽現在對她已經改口叫姐地道：“大鵬現在好歹在開車，為了全車人的安全着想，你對他可不要太暴力啊！”
“哼，他這就是人賤，非暴力不合作！”蔣蘭蘭笑了笑，終於是放下了吳鵬的那隻耙耳朵。
“切，打得親近罵是愛。”吳鵬在前排一邊開着車，一邊還在這裏跪舔：“周陽你難道沒發現，我們這是在花式秀恩愛？”
“唔，你們還真夠恩愛的……”周陽笑得合不攏嘴：“蘭蘭姐，要不你再‘愛’他一下？”
“好呀！”蔣蘭蘭說著，就要向吳鵬的臉上拍呼出一道五指山。
“別，別，別，”吳鵬邊忙躲閃，叫苦不迭地道：“媳婦兒，咱在家裏說好的——扭可以，掐也行，但就是不能打臉啊？”
“臉？你哪裏來的臉？”
“瞧老婆你說的，我雖然沒有蓮子，但我還是有‘碧蓮’的啊。”
哈哈哈。
車上的人，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路上打鬧、說笑，等一行三人來到那家特色烤魚店，這裏由於生意火爆，已經沒有空位置了。
沒辦法，只好又換地方，去吃火鍋。
再等火鍋剛剛涮起，周陽燙的新鮮毛肚還沒入喉呢，手機鈴聲卻是響了起來。
“文科，啥事兒啊？”周陽之前出寢室的時候，就和這個年輕的新室友互留了電話。
“今晚8點的班會，你難道忘了？”
“不會，我記着呢。”
“那怎麼還沒見到你人？”
“嗯？時間已經到了嗎？”周陽說著專門看了一下手機，釋然笑道：“現在才7點半，還早着呢。”
“不早了……”作為志同道合的‘片兒友’，曾文科友情提醒道：“記住咱們輔導員的話，寧可早到半小時，不可遲到半分鐘。”
“不至於這麼誇張吧？”周陽依稀記得，2003年他剛讀大學的時候，班會向來都是只是走走過場，班上紀律鬆散，同學們的時間觀念也很淡薄。
“誇張？一點都不誇張！周陽你最好提前十多分鐘來，再不濟，也不能夠遲到……”曾文科說著心有餘悸地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瞧瞧你這大驚小怪的樣。
周陽心裏雖然不以為意，但還是客氣道：“行，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啊，文科。”
“應該的，是你說的嘛，好兄弟，講義氣！”
……
放下電話，周陽苦笑着舉起杯：“來大鵬，蘭蘭姐，喝了這一杯，兄弟我有事就先撤了。”
“啥？這菜還沒吃兩口呢，怎麼說走就走？”吳鵬不解。
“這剛剛不是有人提醒，8點鐘要開班會嘛。”周陽作答。
“那也不急啊？這裏離學校後門本身就近，哥們我又開了車，分分鐘就能把你送回學校去！”
“還是算了吧，我剛剛聽一個寢室的同學說了，尹冰冰這個輔導員對學生的時間觀念要求嚴厲。我今天又是第一次去班上報到，最好不要觸碰這個霉頭。”
一說到尹冰冰，剛剛還被周陽嘲弄取笑的吳鵬，馬上‘翻身農奴把歌唱’，變得幸災樂禍起來：“喲？喲？周陽你現在慫啦？”
“咳咳，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怕刀……”
“哈哈，說起電影學院的這個‘麻辣輔導員’，我是一早就有耳聞。萬萬沒想到她就是曾經你們家冰冰，看來你們幾年前還真是情分未了，冤家路窄又碰頭啊。”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周陽哀嘆一聲：“和她多少年的恩怨情仇，在現在這種新關係下，終歸要正面面對不是？”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一想到周陽有可能加入他的‘耙耳朵天團’，吳鵬就興奮異常，亢奮無比。
“去你的，”周陽狼吞虎咽的狠夾了兩口菜，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對前面櫃枱喊道：“老闆，結賬，打包！”
“你這個大摳逼！”
吳鵬笑罵道：“難得請我們夫婦吃口‘感恩飯’，飯沒吃完，這尼瑪還要打包帶走？”
“節約光榮，浪費可恥，再說剛剛點了這麼大一桌子菜，你們倆也吃不完不是？”周陽一邊笑着解釋，一邊對正幫他打包生鮮菜品的服務員道：“勞駕，再幫我拿兩個一性次塑料盒。一個打包些麻油、辣椒、香菜、蒜泥、蔥花的油碟作料，一個直接從這鍋里給我舀點火鍋底料出來……”
“真是服了你了！”
吳鵬沒想到周陽不僅打包，而且還打得如此徹底，繼續聲討道：“見過人摳，沒見過你這麼摳的！你不要臉，這還讓不讓我們兩口子接着往下吃了？”
“吃，吃，你們吃你們吃你們的，我打包我的。”周陽卻是嘿嘿直笑。
“那誰，給我再加點花辣面，醋？醋也要一點。蚝油不要，芥末不要，唔，給我再多加點蔥花！”
“全部打包好了？行，給我裝到這個大袋子裏一起吧。”
……
剛開始吳鵬、蔣蘭蘭還覺得周陽是在開玩笑，但漸漸地，他們面子上都快要有些掛不住了。要知道，他們現在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朋友圈裏出門吃火鍋，本來就是講究個現涮現吃、熱火朝天的熱鬧氛圍。
在火鍋店裏，餐后打包回家的人本來就少；
連着把人作料、底料都打包回去的人，更是聞所未聞！
丟臉，
真是好丟臉啊。
看着他們一臉嫌棄、無語，恨不得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周陽卻是開心愉快地一笑。
時間靜止。
來到‘學霸空間’。
雖然因為停放了一輛小貨車，又堆放進來一些日用品，本就不算寬敞的學霸空間，此時顯得更加擁擠、狹小了些。
但支上電腦桌，拉過電腦椅，騰挪出個吃飯的地方還是有的。
先用意念之力，把現實中的那個已經打包好的袋子給‘吸’進來。
然後搬出那個剛買的移動電源，插上從租房內帶出來的電飯鍋，倒入熱氣騰騰的火鍋底料……
再，拿出碗、碟，把打包袋裏的毛肚、鴨腸、牛肉、黃喉、木耳、土豆、鵪鶉蛋，給小情小趣，逐盤逐碟的擺放上桌。
接着，把蔥、蒜、醬、醋、油的各式作料，按照個人口味，給弄了一個重口味的干油碟、一個小清新的濕油碟。
等待電飯鍋加熱火鍋底料的間隙，周陽不忘從之前的行李中，翻出母親連夜烹制，經過塑封保鮮的幾小袋‘醬香排骨’、‘絕味燒雞’、‘麻辣冷吃兔’、‘秘制溜肥腸’……
底料有了，
作料也有了；
熱菜備了，
涼菜也齊了。
至於就餐的氛圍……
周陽從老筆記本上拷貝出幾首歡快、輕鬆的音樂，在新買的筆記本上播放。同時看看一窗之隔的‘玻璃牆’外，吳鵬、蔣蘭蘭，以無比幽怨控訴，但其實也是好朋友間才會有的‘損表情’，像人偶雕塑般一動不動。不遠處，隔壁的幾張飯桌上，人們涮菜的涮菜，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各種瞬間凝固狀態下的實時神情，就像超現實主義的前衛表演，讓人大開眼界，趣味無比。
另外那啥，周陽這一眼望去，對面第三桌的幾個青春美少女——他之前吃飯的時候，都不好意思扭頭細看。但現在好了，他一邊涮着他一個人的專屬火鍋，一邊對那幾個鶯鶯燕燕的靜態美少女品頭論足。
這個眼睛好亮……
這個髮型不錯……
這個皮膚真白……
這個的罩杯，嘖嘖嘖，贊吶……
現實之中，周陽接下來的時間無比緊迫；
但空間裏面，他卻是悠哉游哉，足夠悠閑。
咦，兄弟你們點這盤鱔魚真新鮮，借我一條嘗嘗？
哇，美女你們的這一盤滑肉片好嫩，可以給我一片咩？
啊，又麻又辣，都快要上火了。兄弟，你們放一箱涼茶在這兒，不介意我幫你們喝一瓶吧？
嗯，美女，聽說下雨天，腰花和牛鞭更配哦。來來，我做好事不留名，來幫你男朋友夾……
哈哈哈。
周陽在這個眾人皆‘靜’我獨‘動’的世界裏，自娛自樂地自嗨了起來。
不管世間有多少煩憂，
我只要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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