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否極泰來

第16章 否極泰來

此時,我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心悸欲嘔,身體如飄,冷汗淋漓,四肢無力,眼前發黑又發白,發白又發黑,恍惚之間,只見**燕一隻白爪伸向我的褲子,尖銳的指甲刺得我腰部生疼。

我本能地想喊,卻連喊的力氣都沒有,渾身上下癱瘓一般,只有眨眼的氣力,便閉了眼睛。眼不見辱,會稍微舒服些許,或許再過一段時間,等不到被喂狗,我就會被玩弄折磨的jing盡人亡,靈魂永遠自由,徹底擺脫這副軀殼的束縛。

不料閉眼好一會,褲子似乎還在,身體亦無異感。

我心頭一震,打個激靈,如遇大赦,驚喜地睜開眼,但見**燕不在眼前,一群女人圍在室內一隅大叫猛踢。

目睹此景,我錯愕不已,頓生再度穿越之感,好一會才回過神。

這時,那些女人也打完了,丟下角落裏仰面朝天抽搐不已的**燕,跑過來,臉上皆有諂媚之色,七嘴八舌地向我道歉。

大意是說,**燕一向色/膽包天,平時經常帶領她們玩弄那些稍微有點味道的被捕女犯,這些倒也罷了,但今天**燕實在過分,竟敢冒犯上官相好,真是色/令智昏,膽大包天,她們為自己身家性命計,不會聽任**燕胡來,不想被其惡行連累,並一個接一個地對我宣誓:絕對沒有侵犯我的想法,希望我在官長面前為她們寬解一下,美言幾句……

幾女爭相給我解去捆綁,還有二女討好般地給我揉搓着手腕腳腕處被捆的紅腫處。

轉眼之間,我由被捆待刑的階下之囚,一躍成為眾人口中的官員眷屬——考慮到這結果畢竟是說謊所獲,還真有些不適應。

不過,人對於奉承討好的適應能力是驚人的,享受着奉承和按摩,我很快便處之泰然了。

心情舒泰了,寬鬆了,我的思維活躍起來,開始通盤考慮問題,不由得再生憤怒——眾女適才說過,**燕一向色/膽包天,平時經常帶領她們玩弄那些稍微有點味道的被捕女犯,這,難道說得過去?因為造反,死也就死了,但為何肆意侮辱人?

我索性拿出上官家屬的派頭,責問她們為何跟隨**燕肆意侮辱女囚?

她們聞言,皆有驚詫之色,但很快便恢復了諂媚神情,爭先恐後地解釋起來。

大意是,我長久生活在深山中,對世情不甚了解,依照大唐律法,對造反犯人侮辱拷打,皆為天經地義,因為造反之罪十惡不赦,如何折磨刑訊,如何侮辱玩弄,都不打緊。

我聞言驚怒交加,差一點失去理智,差一點沒道出26世紀最先進的法治理念。

但轉念一想,就算我義務傳播法治憲/政理念,要讓這些捕快明白26世紀最先進的法治憲/政理念,亦非一席話就可奏效。幾千年的文明差距啊,是幾句話就能夠填補的嗎?再說,就算在26世紀,也並不是所有國家都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法治憲/政,不少國家的民眾雖然享受着高科技,但依舊甘做**順民,在政治文明方面,仍是處於不開化狀態。幾千年之後的人們尚且如此不開化,何況這些古人們。

不過,通過這番遭遇,我倒是修正了一個念頭,那就是:

唯上是從,也只是**官場中的一個方面。在任何**體制中,官長命令均有可能遭遇施行極限,這個極限,就是下屬們的普遍承受底線、利益訴求底線。

雖說激發這些女人反抗**燕的原始動力是我的謊言,但我還是覺得這些女人倒也頭腦靈活。君不見,死忠下屬在歷史上時時可見,不論好事壞事,都有奮不顧身、執行到底的憨傻勁頭。

但我不可能將穿越者的思維擺到明面。我得繼續扮演她們的上官家屬,努力放大險些受辱被殺的憤怨,聲色俱厲地將她們批評一番。

她們竟然齊齊下跪,叩頭求饒。

這種感覺實在美妙。

在這一瞬,我體驗到了權力帶來的**之感。都說“絕對權力導致絕對**”,一點不錯,但是,若非身臨其境,絕對無法體驗到權力帶來的享受,就如不抽鴉//片煙就體驗不到成癮難戒的感覺。

同時,我驟然悟到,在這強權凌駕一切之上的世界,在這隻有勢力大、拳頭硬才能夠地位高、權利多的世界,如若一時找不到魚軒南,則須儘快找其他人為靠山。

以我的獨特條件,如不歸附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今後必被搶來搶去,而被搶的過程極有可能伴隨着各種傷害。

紅顏薄命,奇珍易失。

有史以來,世上被搶來搶去的美人、珍寶,最後完好無損、安然存世者有幾?

就如今日,所遇情形實在可怕,我雖扮作女子,依舊被她們垂涎,幸而她們不都像**燕那樣色膽包天,不然,恐怕我已被先x后殺。

最關鍵的是,被搶來搶去,不斷易主,難以隨心如意地選擇我喜歡的生活。按照系統的獎勵方式,只要我處在被動承受狀態,要獲得理想的才情值,幾乎沒有可能,我永無法穿回。

所謂福禍相倚,甘苦相生。這不幸遭遇裏面,或許自有機會。我一邊好整以暇地受用着這些女人的叩頭求饒,一邊飛速盤算,突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我讓她們起身,並保證絕對不追責。她們齊齊叩首,千恩萬謝。

此後,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們開始問我那位“貴人姐姐”的具體相貌,要帶我找她。

我對其意心知肚明,無非想巴結我口中的貴人姐姐,便依照既定計策,道:

“貴人姐姐也未必好找,既然必須了結**燕之事,不如先去瓊州衙門,不僅了結了**燕之事,還見到了瓊州長官,找尋貴人姐姐也就方便得多。”

她們皆贊我之所言,一口應允。

接着,她們爭相給我梳妝打扮,爭獻討好官員之計。

通過談論得知,這些女人皆為瓊州府直屬密探,職責便是暗中抓捕朝廷欽犯。

我乘機問明了有關魚軒南的事情。

原來,魚軒南在我消失不久,便遣散舊部,在當時的無政府狀態中,回到瓊州,藉著自己的影響力,收回自己的家產。

然而很快,唐朝從上至下,全面推行“妻女姐妹親朋”的繼位制,很快便恢復了秩序,繼而對各地造反者暗中展開調查。

一日,唐廷突然下令,對全國範圍內的回到原籍的曾經造反者展開抓捕,同時派軍隊封鎖進入荒野山林的要道,並焚毀造反者曾經的營寨。

幸好魚軒南她們基本都逃過了抓捕。

然而,因曾經的營寨被焚毀,進山要道被封,她們只得散居各地隱匿起來。當時,瓊州衙門查知,魚軒南的舊部多半還在瓊州附近,不過,魚軒南、蘇六月已經北遁中原。

瓊州衙門為誘捕魚軒南舊部,遣細作在民間放風,說魚軒南已派人暗中殺死佔據魚家貨鋪的密探,自己人化裝成被殺密探模樣,將魚家貨鋪作為聯絡舊部的據點。

魚軒南的舊部果有人中計,被捕后,或被**燕她們百般折磨玩弄、拷打至死,或被瓊州衙門開刀問斬。

聽了這些陰謀,我暗嘆:此毒哉!幸好我說謊有術,換來一個有驚無險,不然,那綢布卷已被發現,以當今朝廷之歹毒,我現在是何種遭遇,殊難想像。

我好生后怕,不過,眾女的恭敬和侍候,很快淡化了我的驚悸。

片刻后,她們為我整理完畢,便將**燕的罪狀寫在紙上。

所有女子簽名畫押后,放一女身上。

幾女子用店門口的馬車將我和那死狗般的**燕送至瓊州衙門門口,具狀細細報了來意。

衛兵們收了兩狀,押了**燕,未幾便回復,讓我進去,並叮囑道:“刺史長久公務勞頓,今日本擬休息,卻又趕上爾等之事,只得前來處理,爾須留意,切勿久擾刺史。”

我諾諾連聲,心道:“連見面時長都有提醒,為官者一般不會對自己照料得如此周到,看來是下屬自願而為,這刺史應是頗得人心了。”

聯想到密探諸女對我談及的瓊州刺史的信息,加上我的判斷,認定刺史乃正直之輩,故而進入官衙之際較為鎮定。

二女衛兵鋼刀在握,在前引領,穿廊逾亭,進入一幽徑,兩旁皆是我不知其名的修剪齊整的漂亮熱帶林木,使我心情甚佳。

三拐兩拐,來到會客廳后一處單獨而建的青磚重檐亭閣式建築門前。

門口有二女兵守門。

紅漆牌匾上五個遒勁的楷體大字郝然在目:“惟忠修身閣”。

二女兵停住,對內抱拳,脆聲道:“回稟刺史大人,客已到。”

“快請進。”

這聲音令我一震。其聲甜膩若鶯鳴,清泠似銀鈴,天真如孩童。我雖早知這不過二十齣頭的瓊州刺史被密探女子們視為天人,但不料其聲如此悅耳,如此撩魂。

如若世上有一種最好的催眠葯、催情劑的話,大約便是這美女刺史的聲音了。

我剋制住沉迷,在四名女兵作出“請進”手勢之時,輕腳走進廳堂。

剛進得門,便嗅到一股未體驗過的奇異清香。

一白衣女子含笑坐在廳堂正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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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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