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唔……咳……好苦。”拉維爾伸出舌頭拚命煽着,直想除掉嘴裏的苦味。
“剩下的還要我喂嗎?”他邪邪地問着,一臉的不懷好意。
“你敢!”她氣呼呼的瞪他。
“你說我敢不敢?”旭克圖拭去嘴角殘留的葯汁,笑得賊兮兮的。
“哼!喝就喝。”她心不甘情不願地乖乖就範。
“別這麼不開心嘛!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她捏着她氣嘟嘟的臉頰挪揄道。”什麼好消息?”這陣子除了後天的婚禮外,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哪樁事比得上他們的喜事。
“你的心腹大患要走了。”“誰?”拉維爾腦中倏地閃過一個人影,“拓跋恪!”“聰明。”旭克圖深深被她的小家子氣打敗,真沒見過這度愛吃醋的女人。
“什麼時候?”拉維爾好奇死了。
“我們的婚禮結束后,到時候鮮卑王會親自來祝賀順便帶她回去。”旭克圖將他所知道的都說了。
“那真是太好了。”總算除掉這個惹是生非的禍源,拉維爾心裏自是喜不自勝。
“先別高興,還有一件不大好的消息呢!”旭克圖接着又說。
“不會是你阿爹還要你娶別的女人吧?”這是極有可能的事,她那個未來的公公最難搞了。
“當然不是,你想到哪裏去了。”他無奈的翻翻白眼。還說她以後不會亂吃飛醋,鬼才信她呢!
“那是什麼?”“是你的好姊妹。”旭克圖將苑柔即將離去的消息告訴她,“阿爹收到漢皇的口信,苑柔再過不久也要回中原了。”“那阿亟硯怎麼辦?”苑柔不是和阿亟硯兩情相悅嗎?這麼一來他們不就要相隔兩地了。
“他會想到辦法的。”他對阿亟硯深具信心,不認為這足以構成他們兩人之間的障礙。
“我想也是,他那麼聰明又知情趣,不像你……”拉維爾偏着頭上下打量他。
“你好象對我頗有微言喔!”他微眯起眼睛斜睇着她。
“你難道不承認自己沒半點情趣嗎?”“原來你是嫌我沒有情趣呀!”旭克圖一把將她接進懷裏,靠在她耳邊嘀咕,“你跟我連孩子都有了才嫌,會不會晚了些?”“就是這樣我才吃虧呀!”拉維爾不很真心的抱怨着。
“敢情你是要我以後別這麼直截了當的表現自己的想望,就連要你的時候也要扭捏半天才好。”旭克圖故意探詢。
“才不呢!”她連忙搖頭,“雖然你是有點不知情趣,又常常惹得我妒火中燒,不過呢……”她想了會兒又說:“我可愛死了你的坦率,千萬別學別人那套拐騙女孩子的手段,我怕到時候會被醋酸死。”“你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善妒了。”旭克圖有點不敢領教的搖頭。
“苑柔告訴我,善妒可是犯了他們漢人七出之戒,做丈夫的可以拿這當理由休掉妻子的。”拉維爾剛聽時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這可是每個女人證明自己愛的表現呢!
“放心,我不會休掉你的。”旭克圖保證道。
“你敢,看我怎麼收拾你。”拉維爾咬牙切齒地瞪着他,告誡的意味不言而喻。
趁着旭克圖專心研究帳本的同時拉維爾悄悄地往帳門口走去。沒辦法,誰教她被門太久了。
“上哪兒去?”旭克圖邊看帳本邊注視着不安分的妻子。
“我要去騎馬。”既然被發現了,她就乾脆大大方方的走人。
“不行。”他猿臂一伸就將她的身子扯了回來。
“好啦!人家悶了好久都沒有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拉維爾偎在他懷裏,撒嬌的提出要求。
自從她懷孕后,不管做什麼大家都有意見,今天她無論如何也要享受騎馬的樂趣。
“不可以,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了嗎?”旭克圖放下手中的帳本,幽幽地嘆了口氣。
自從拉維爾有孕之後,他發現自己愈來愈欲求不滿。
這都要怪郎瑪不好,說什麼孕中行房對胎兒不好,三令五申要他得遠離妻子的卧居。
“難過身為你這個新任單于的夫人就沒有騎馬的權利嗎?”拉維爾扁着嘴抗議,“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嫁你了。”“你扯到哪理去了。”旭克圖將她抱到腿上坐着,兩手圈着她變粗的腰。”我是說你現在是個孕婦,孕婦不宜從事這麼劇烈的運動。”從沒聽過哪個像孕的女人還吵着要騎馬的。
“誰規定的?”她不服氣的質問。
“郎瑪列給你的孕婦守則中有寫。”打從知道拉維爾懷孕后,阿爹便要郎瑪將所有孕婦該注意的事項一一條列出。
拉維爾撇撇嘴,“哼!那個老太婆說的話根本信不得。”要不是那個老太婆多事,現在她也不用孤枕而眠,失去旭克圖溫柔的懷抱,害她總是輾轉難眠。
“信不得也得信。”郎瑪是族裏唯一的醫者,她說的話眾人十分信服。
“她根本就是個庸醫。”拉維爾小聲的咕噥。
“你就再忍忍吧!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到時候隨你愛怎麼騎我都沒意見。”旭克圖在她耳邊軟語勸說。
“可是人家很無聊耶!”她撥弄着他身上的墜飾,有一下沒一下的玩着。
“是你自己說要陪我核完這本帳的。”他提醒她。
“我怎麼知道陪你核帳這麼無趣。”她要是早知道會無聊到讓人打瞌睡,就不會獃獃的自告奮勇了。
“要不然你先回去小睡一下,等我核完帳就去陪你。”旭克圖親了親她的額頭,有意放她一馬。
“人家不想睡嘛!”太陽既沒下山月亮也還沒爬到頭頂上,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那你想於嘛?”他好脾氣的問。
“我想…”“除了騎馬不在我的允許範圍內,其餘的你都可以想。”旭克圖看她一臉的頑皮樣,連忙加了句但書。
“哎喲!哪有人這樣的?”他明明知道她今天就是想騎馬。
“你想點別的,別凈是要騎馬。”旭克圖可是百般縱容的寵溺着她,就怕嬌妻一個不開心又要跑掉。
“那……”拉維爾眼珠子轉了轉,“我想……”“嗯?”他詢問似的着着又想給他出難題的妻子。
孕婦還真不是普通的難搞,尤其他家的這個更是不好擺平,整日就會給他出難題。
“我們好久都沒有……”拉維爾將腦筋動到丈夫身上,反正他只說不能騎馬,又沒說不准她提那檔子事。
“拉維爾!”旭克圖馬上就明白這妮子的意思,她擺明了故意要挑起他壓抑許久的慾火。
“是你自己說除了騎馬以外都可以想的。”她一臉的無辜表情真是讓旭克圖莫可奈何。
“那你也矜持一點,好歹你也是個女人家,更是我們札圖汗部的單于夫人。”他有點無奈的訓誡。
“不管啦!我要。”拉維爾說著,開始動手扯他的衣服,一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模樣。
“不行!”旭克圖手忙腳亂地將敞開的衣襟拉攏。”你忘了郎瑪的孕婦守則了嗎?”“那是她嚇唬我們的。”她玩得可起勁了,趁他只顧着上衣時,一把將他的腰帶扯落。
“拉維爾!”旭克圖氣急敗壞的看着掉在地上的束衣腰帶,實在是拿她沒轍。
“你已經不要我了嗎?”拉維爾停下手上的動作,一雙剪水秋眸懷疑的在他臉上打轉。
“我沒……”“是不是我懷孕變醜,所以你不要我了?”她想像力豐富的假設。
“怎麼會呢?”旭克圖連忙否認,沒注意到她使壞的眼神。
“那就好。”拉維爾又回復先前的笑容。
“郎瑪……”他準備要說出的話被拉維爾一個吻給堵死了。
拉維爾捺出粉舌逗弄着他,一雙手就像放出籠中的鳥拚命在他壯觀的胸膛游移。
沒一會兒工夫,旭克圖就把郎瑪的叮嚀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他只想好好紓解連日來強忍的欲/望。他毫不費力地就把體重明顯增加的拉維爾抱起,朝放在一旁供作小憩用的床走去。
果然,拉維爾在心裏暗笑,她就知道旭克圖沒那麼好的定力,要他忍這麼多個月怎麼可能,更何況那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