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中國很行
空蕩蕩的實驗室里，回蕩着燕輕靚的師道威嚴。而劉壯就像是小學生一樣，正坐在燕輕靚的面前，那模樣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你資料收集得怎麼樣？”
“你的原始實驗數據呢？”
“你的論文草稿給我看看？”
……
“說！心都野到哪裏去啦？你的畢業論文還想通過嗎？”燕輕靚越說越怒。
“嘿嘿嘿！”劉壯只能嬉皮笑臉了。確實，到現在為止，他沒查過一張資料、沒做一個實驗，草稿更是一個字都沒寫。
“讓你笑！”燕輕靚用手中的紙打了劉壯腦袋一下，“嚴肅點！氣死我了。”
“別生氣、別生氣，生氣會長小豆豆嘀。”劉壯立刻開口哄道。
“你……！”燕輕靚氣得咬着嘴唇，“從今天開始，早請示晚彙報，只要有點名不到，你就別想畢業了。”
“好好好！”劉壯也不多話，現在最緊要的是哄燕輕靚開心，“靚靚……”
“靚靚是你叫的嗎？叫燕老師！”
“好好，燕老師。”劉壯舉起雙手，“咱倆誰跟誰啊？我聽你話，你幫我通過。”
“誰幫你通過？我可是鐵面無私，不會開後門的。”
“是是！咦？怎麼你的臉黑了許多？不應該啊？”
“哪裏哪裏？”燕輕靚就急着去拿自己包里的化妝鏡。
“不是鐵面無私燕包公嗎……誒……我錯了、錯了啊！”
輕描淡寫地承受了燕輕靚的“怒火”以後，劉壯晃悠了一下脖子，完全就是無動於衷。而燕輕靚也同樣得到了一絲“滿足”，雖然她的小拳頭有些疼，可……小壯子就是欠揍哈。
燕輕靚一邊活動着手腕，一邊吩咐道：“正好，現在幫我做實驗吧！走的時候給你個目錄，晚上自己跑圖書館。”
“嗞！”劉壯一唑牙花。很有些為難。其實今天他之所以這麼老實，就是要向燕輕靚請假，“下星期行不行？我保證……”
燕輕靚立刻發怒了，她柳眉直豎：“還請假？”
“別動氣哈！”劉壯連忙賠上了笑臉，“真有事。我……”
“你什麼？什麼事這麼忙？你是市長還是省長？我看省長……哦……，反正也沒你這麼忙。”這回燕輕靚真的是動怒了，她根本不讓劉壯把話說完。而且她已經口不擇言了，還差點兒說漏嘴。這次省領導班子將要動，燕輕靚的父親——燕宏遠基本上定為了省長人選。所以剛才燕輕靚差點兒就說到自己的父親頭上。
這一下劉壯可是撓頭了。不提與燕輕靚的良好關係，光是為了“事件”的完成。也不能得罪這位姑奶奶啊？可今天確實約好，晚上一定要趕到秦岡，因為明天景仁紙業的設備將運到，連安裝設備的台灣機械廠的工程師都還在等着呢。
“靚靚！我真有事。”
“不行！”
“呃……”
正在劉壯抓頭皮的時候，“嘀鈴鈴”，大哥大那雄壯的鈴聲響了起來。劉壯正好藉著接電話，先躲避一下燕輕靚的“鋒芒”：“喂？”
“是劉總嗎？”
劉壯一聽，正是自己的帶教師傅兼司機的原天。在前面劉壯已經約好，讓原天到學校來接自己。
“是我。”劉壯按住話筒。小聲地對燕輕靚說道，“聽到沒，接我的人都來了。”接着不等燕輕靚再次發怒，連忙對着話筒說道。“原師傅啊？你到了沒？”
“到了。我車停在你們學校大門的對面，就是那個什麼……中國很行的牌子下面。”
“嗯？中國很行？”劉壯立刻凌亂了，這是什麼東東？
“哼！是中國銀行吧？”燕輕靚斜了劉壯一眼，一臉的鄙視。“天天就和文盲混在一起，你也就是這副德行了。”
“咳咳！”劉壯被噎了個半死，今天可是丟臉丟大發了。“好，我馬上過來。”
也不廢話，劉壯一收電話，站起來就往實驗室門口跑去：“靚靚！謝啦！下周肯定來。等我從秦岡回來，給你帶些鄉下種的新鮮貨。”
“誒誒！混蛋。”看着劉壯跑遠，燕輕靚氣鼓鼓地踢了一腳地上的廢紙簍。
上車以後，劉壯第一件事就是問原天：中國銀行怎麼就變成了中國很行？
而原天根本就是毫不在乎。他告訴劉壯：其實他只認識兩個字，一個是“中”，那個“中國”是連起來猜的。還認識一個“行”，而“很行”也是猜的。他以為“中國銀行”的廣告牌是愛國主義宣傳牌呢。也對！“中國很行”聽起來也是蠻通順的嘛！
“卧靠！”劉壯差點兒被氣得吐血。這新中國都成立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有原天這樣的半文盲，這簡直比國寶大熊貓還要稀罕啊？就“中國銀行”四個字，他竟然只認得兩個，而且其中的同音字行（hang）還讀成了行（xing）。原大爺，你可……真行哈！請您收下我的膝蓋吧！
還好，原天的駕駛技術確實一流，對山南的路也相當熟。在當天晚上，劉壯就順利地趕到了秦岡。
……
“劉總！廠房的土建已經全部完成，現在只有一些線路管道和輔助建築。地坪肯定沒問題，完全可以安裝設備……”
劉壯剛在秦岡住下，負責現場管理的蘇律就連夜過來彙報。雖然按照楊逸海的說法，那個豬肉榮孟子榮不再會出現，可是當時雇傭的那個齙牙蘇蘇律還是留了下來。
而楊逸海總要留個香港人，要體現出這是中外合資。劉壯更是無所謂，反正按照約定，蘇律的工資先是由楊逸海來支付，直到工廠正式竣工，再由景仁紙業來承擔。到時候真的不滿意，完全可以不再聘用。
沒想到蘇律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工作上卻讓人能翹大拇指。倒也不是說他的管理經驗相當豐富，因為蘇律也僅僅是香港三流大學的畢業生，否則早就到中環去當白領了，根本就不會受聘到內地來工作。不過蘇律的工作態度確實很一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