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回戰場
天衣門弟子抓住一條黑線,突然發現黑線會變彎,他原本以為那只是利刃,或者脈氣凝結成的,結果發現那竟然是蛇,
萬獸谷佘公子,乃是佘姓一脈的出色子弟,他繼承了家族控蛇的本領,能夠控制蛇展開複雜的攻擊,讓直射的蛇改變方向,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鐵線蛇在他的控制下,先前筆直地貼着扇骨,彷彿一條細線讓人忽視,攻擊時才激射而出,只需要一點脈氣就能控制,這才是萬獸谷讓人忌憚的地方,
天衣門的人原本已經戒備,沒想到還是不夠,三條蛇,手只有兩隻,何況受傷握住的那條蛇也彎過來咬,
危急關頭,天衣門弟子做出了一個令周圍人瞠目結舌的舉動,他放棄了抵抗,另一手握住的劍陡然變直,人劍一線,朝佘公子攻去,
這便是捨命攻擊,
我既然死路一條,那邊在臨死前拉上你,
或許殺不死你,但傷到你也是好的,總之,不能讓自己白死,
佘公子自幼從蛇身上感悟技法,自然而然有了蛇的習性,陰冷、狡猾、毒辣,同時又善於隱藏、躲避,他出擊之後,便有了躲避的後路,
可是,佘公子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這麼堅決,攻擊速度會這麼快,他能夠保命,卻沒辦法完全躲避過去,
一條手臂換一條命,怎麼算都划算,而且手臂並非廢掉,過後用心醫治,還能恢復,
劍刺入手臂,完全穿透過去,然後橫着劃開,手臂上一般的脈絡被划斷,
佘公子往後急退,獃獃地看着手臂,在他的料想中,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發生,手臂被穿透的時候,對方應該已經死了,來不及橫着划,
可事情就是發生了,而且天衣門的人沒死,因為有人出手了,將三條黑絲的鐵線蛇打斷,沒有咬到人,
出手的人是風洛,用透心涼,見三條蛇的頭打下來,三道黑線激射出來的時候,風洛的脈氣就在運轉,殺手的本能讓他感覺到危險,所以毫不猶豫地動手,
三道黑線被風洛擊斷,瞬間消散開,化成輕微的黑煙,迅速飄回佘公子身上,三條黑線蛇,被煉化后,介於真蛇和技法之間,時而凝聚,時而消散,神出鬼沒,
三條蛇重新出現在佘公子的扇子上面,揚起蛇頭,吐了吐信子,再次縮回去,風洛雖然沒能擊殺它們,也已經極大地重創,
天衣門弟子本來就是在拚命,佘公子後退,他依然往前前攻,萬獸谷另外兩人迅速出手,擋住一劍,並將他擊退,兩個人分左右,保護住佘公子,
“你是誰,不想活了嗎,”佘公子往傷口處灑了點藥粉,然後喝了瓶琥珀色的藥液,臉變成病態的緋紅,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出手,你會放過我們嗎,”風洛朝四周看看,帶着嘲諷,卻沒有害怕,
佘公子語塞,他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多餘的話不需要講,直接對其他人怒吼:“今天必須把他們都留下,否則,我們就得承受天衣門的怒火,”
不等他把話說完,風洛已經動了,“跟上我,衝出去再說,”他低低朝身後吩咐了一句,就朝一個方向衝去,
在風洛的感知中,那個防線的人最少,但是相對應的,那邊的人也會很強,風洛此時不怕對手強,只怕人多,被拖住就麻煩了,
根據所知道的星塵獸的特點,來的人修為不能太高,風洛自信那邊的人,修為不會高出自己,
風洛想逃的話,付出一些代價,這裏沒有人能夠留下他,因為他從死亡之地來,就算不是最強,也是最強的殺手之一,
不過,他還想帶着別人逃走,這就有些困難了,幸好,覺察到危險的時候,他讓芬克等人跟在了身後,聽到他攻擊的命令,四個人毫無猶豫,緊緊追隨,
他們演練過無數次的攻擊,纔此刻迸發出來,一名脈展二層的人,抵擋下風洛的正面攻擊,腿上突然傳來劇痛,剛看清傷勢,正要往旁邊躲避,肚子已經被洞穿,
風洛曾經的努力沒有白費,看了好多天,思索了好多夜,他想出了各種配合的方式,然後不斷練習,一路走來,他們從未間斷過,
他們那樣努力,只有一個目標:打贏更強的人,他們天資聰慧,可畢竟不是天才,這輩子能夠進入脈展,就算是不錯了,
但沒有那個人敢於平庸,能夠越級挑戰,該是多麼興奮的事情,所以,他們願意聽風洛的,努力練習,
現在,算是初步成功了,因為有風洛的攻擊在前,他們只跟在後面撿漏,不過,就算是殺死受傷的脈展修鍊者,能夠那麼乾脆利落,也值得自豪了,
風洛如一頭猛虎,帶着一群野狼,從綿羊的包圍圈衝出去,他感覺自己回到了富特城,在戰場上肆意衝殺,
此時的富特城,形勢比風洛面對的形勢更加慘烈,數不清的人,朝高大的城牆衝過去,巨大的石頭,密集的箭矢從天而降,無情地收割人命,
要麼被射成刺蝟,要麼被砸成肉醬,倒下之後叫醒不死的,也會被後面跟上的人踩死,
佔據地高度優勢,富特城守軍抵擋住一波又一波攻擊,並給對方有效打擊,可是,他們的優勢只是暫時的,
箭矢不可能用不完,哪怕投石車所用的石頭,也會用完,實際上,他們準備的石頭早就用完,現在拋射出去的,是拆下來的房屋石料,
那些高大豪華的房屋,已經被拆掉,被軍營中的能工巧匠做成武器,拋向城下的敵軍,
房屋總有拆完的一天,到時候沒有了材料,石頭和箭矢缺乏,遠程優勢蕩然無存,正面戰鬥力,哪怕佔據着城牆,達沃士兵依然處於劣勢,
而更讓斯帕克揪心的是,浩日的士兵似乎不知疲倦,不怕死亡,他們不斷衝擊,用盡辦法攻擊城池,多次殺到城頭,短兵相接,
殺上城牆的士兵,雖然佔據少數,而且身負多道傷痕,依然給守軍造成了巨大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