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哪裏來的狂傲
“棋院內不許擅自下死亡血誓，那麼我們就約定，輸的人向贏的人跪下磕頭，並且大喊十聲自己是廢物。怎麼樣。”雷利望着未其生，臉上流露一絲狡黠玩味的笑容。
周圍人又重新提高了興趣，本已經想離開的人又收回步伐，回來繼續觀看。站着的站着，坐在樹枝上的坐在樹枝上，各式各樣，千奇百怪。
“終於有好戲看了，沒有白來。”
“三級棋徒和四級棋徒的對戰，本沒有什麼好看，不過是新人，看看吧，好玩，熱鬧。”
“年輕就是氣盛呀，血氣方剛，容易做出衝動的事，受點挑撥就把持不住了。”
聽到這些言語，未其生白了白眼，這些老人真是賤，先前說少年沒血性不行，現在說血性太盛，容易做出衝動的事。
我勒個去，未其生只在心裏大罵，“能給爺死多遠就給爺死多遠。”
未其生應承下來，送上門來的墊腳石，不要白不要。
未其生和雷利兩個人隨意的找了一張石桌，相對而坐。小胖子羅西和花小溪站在未其生身後，王生那三個狗腿子站在雷利身後。
“你可不要輸了，你自己輸了沒啥事，丟了我們的臉就虧大了。”小胖子羅西低聲在未其生耳邊說。
“去，滾犢子。”未其生白了小胖子羅西一眼。“老子輸了可是要跪下磕頭喊十聲自己是廢物，多麼丟人你知道嗎？對老子的影響多麼大，你知道嗎？老子今天可是豁出去了，為了你，你知道嗎？”
在未其生心裏，已經把小胖子羅西和花小溪當成夥伴了，是兩個很重要的人。自從去山洞的那天，未其生聽到小胖子那句信任和夥伴，他就有點感觸了。
不過潛移默化的是，未其生被小胖子羅西渲染的有點皮了。向每個少年那樣，皮皮的，賤賤的。不再那麼孤單憂鬱了。
“滾犢子。”小胖子羅西沒等未其生話說完，連忙接到。
除了小胖子羅西花小溪等人，周圍還圍了許多人，一個個百無聊賴，懶懶散散的坐着，望着棋盤。
“快開始吧，搞完了事。”有人喊道。
未其生和雷利猜了棋子，未其生拿到紅棋，雷利拿到黑棋。
“竟然是黑棋，不過打敗你這個三級棋徒，什麼棋都無所謂。”雷利冷笑一聲，一揮手，十六顆棋子從布袋裏飛了出來，排列在半空中，而後向雨點一樣的噠噠噠的落在棋盤上，規規矩矩，方方正正，一點不差。
雷利的棋子是用石子做的，是非常正統也是現在最流行的一種棋子。很平凡，許許多多的人都是用這種棋子。
未其生也從布袋裏掏出十六顆紅色棋子，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把棋子一顆一顆的擺在棋盤上，很認真，認真到世界裏只有手裏的棋子和眼前的棋盤。認真道忘乎所以，目中無人。
周圍觀看的人開始騷動，停止交談，全都望了過來。
“這是什麼棋子，木頭棋子？”有人驚呼。
“是的，真的是木頭棋子。”
“我擦，這小子是窮瘋了還是有錢瘋了。”
“我看只是普普通通的木頭。”
“唉，看來是自己隨意找了一棵樹，砍了一段樹枝，雕刻而成的。”
所有人哄然大笑起來，笑聲喧囂入耳，驚起一大片鳥兒。
“棋子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沒有好棋子，只有適合自己的。”突然一道如夏天晚蟬鳴叫聲般的聲音傳來。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去。
所有人都停止了笑容，全都低着頭，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葉師兄。”
未其生本來在嘲笑聲中無奈的搖頭，顯得很是煩躁，但是他沒有絲毫辦法，他還沒有那種讓這些老生聽自己花的力量，不過有人輕輕的一句話就制止住他們，擁有這種力量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未其生也好奇的抬頭望過去。
只見一個人平靜的穿過重重人群，所有人都為他讓出一條道來，並且開口叫一聲葉師兄。
這位葉師兄十七八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長相秀麗，但是面無表情，猶如一段木頭，雖然可以隨意拉扯，但是到最後都會恢復成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未其生收回目光，很驚訝這麼一個人，能受到所有人的敬畏，那麼這個人一定非同一般，至少在這個被稱為棋魂的內院裏非同一般，是個至高者的存在。
雲淡風輕的樣子，低調不顯眼，要是不認真觀察就不會發現有這麼一個人，或許他已經站在人群中很久了，只是沒人發現，直到他說話了才知道，原來他就站在自己身旁。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說明他把所有事都放在心裏，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知道。
這樣的人很強大，很可怕。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在大聲喧囂。一片樹葉緩緩飄落，落在棋盤上。
未其生和雷利各自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塗在棋將上。
“以我未其生之名，召喚天將。”
“以我雷利之名，召喚地將。”
“棋道為鑒，立此誓約，以血，魂，身體為價，對戰此局。輸者必須向贏者跪拜磕頭，大喊十聲自己是廢物。”
“砰。”
一道熾烈的光芒閃起，未其生和雷利把靈魂和精神力注入棋子中，兩個人安靜的坐着，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樹葉緩緩飄落，像是划斷時空。棋盤上的戰爭跟這個世界一點關係都沒有，好像身處兩個不一樣的時空。
有人傳說，棋界裏的每一次對局，都是另一個時空裏的一場戰鬥，在另外一個時空裏的星球上，有無數瘋狂血腥殘忍的戰鬥，都是棋界裏人們的對戰。
強大的人對戰強大的人，是一場龐大的大戰役。弱者和弱者對戰，是一場規模比較小的小戰役。
穿着火紅色戰甲的紅色大將嚯的睜開雙眼，射出兩道無與倫比的光芒，劃過長空。身上穿着的火紅色戰甲是有名的三級火雲甲。手中握的是有名的三級戰劍火雲劍，腳下蹬的的是有名的三級戰靴火雲靴。
棋將剛生，一切復蘇，戰場上烽煙雲起，風雲變幻，旌旗飄飄，大將點名，多多益善。沙地上站着一整排整整齊齊，甲胄分明的士兵。每個士兵都孔武有力，手握有名的火紅色大刀，火雲刀。身上都穿着火紅色的鎧甲，火雲甲。腳蹬火紅色戰靴，火雲靴。
火紅色大炮蹲坐在陣列中間，受到士兵保護，在陽光的金色光芒下，散發出威嚴的氣勢，誰人不服，就轟炸死誰。
火紅色的戰車，雄嚴壯闊。火紅色的戰馬，威武氣勢，猶如天降神馬。就像熊熊烈火，準備燎原。
河界的另一邊，是雷利的黑色大軍。
像一隻大烏龜一樣，用八卦陣防守的滴水不漏。又像一睹厚實的黑色城牆，讓人望而卻步。
不愧是一個四級棋徒，防守的這麼天衣無縫，密不透風。
黑色大將和黑色士兵都穿着黑岩甲，腳蹬黑岩靴，手持黑岩刀。
棋子擺出來，一番氣勢透出來，震驚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戰場上，誰與爭鋒，兩股大軍都有很強的氣勢，壓迫着所有人。
紅棋如燎原的熊熊烈火，黑棋如屹立萬年的厚實城牆。
周圍圍觀的人大部分人也只是三四級棋徒，雖然同是三四級棋徒，但是他們有自己的優越感，覺得自己定然比這兩個新生強。同是三級棋徒，差距還是有的。特別是對於雷利這種直接晉陞為四級棋徒的，在他們眼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四級棋徒，應該叫偽四級棋徒。
在這些老生中，雖然很多表面上只是一個三級棋徒，但是他們已經打敗過很多名三級棋徒了。在這裏，已經明顯偏向於天道，是一個真正的鍛煉之地，經常對戰，增加實力，以至於成為名副其實，得到天道認可的三級棋徒。
但是當他們看到這一幕，看到那銳利的像火焰的火紅色大兵，還有那深沉的像大地的黑色堡壘。
“竟然是火雲軍和黑岩軍，火雲軍可是三級棋徒中頂尖的存在。”
“看那燎原的氣勢，非同凡響呀。”
“那個偽四級棋徒也很強，大名黑岩軍，防守的堡壘天衣無縫，火雲軍氣勢再強，碰到這麼堅硬的城牆，也無濟於事，只能幹瞪眼。”
“真是期待呀，看看是火能摧毀一切，還是堅固的堡壘能擋住所有攻擊，並在最後反手一擊，成為勝者。”
小胖子羅西眯着眼，看着那氣勢雄偉，一觸即發的戰場，心裏忍不住腹誹，“其生你小子，他媽的還隱藏實力，原來上次只是隨手虐我。草。”
不過隨即他低下頭，黑着臉，像是想起了什麼，握着拳頭，“如果你有跡象想阻礙我的話，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即使你很強。即使你是我的夥伴，但是父親之仇不共戴天，不能不報。”
而花小溪則雙手緊握，立在胸前，像是在祈禱什麼。漂亮的眼裏似乎只倒映着一個人的影子，只有未其生的影子在她的煙波里蕩漾，流轉。
未其生此刻當然不知道小胖子羅西在想什麼，也不會知道花小溪在想什麼。
此刻的他只想解決掉這場試手的戰鬥，然後去修鍊棋力，他的時間不多了。
因為他已經不可能再找到一個像雷利這樣的偽四級棋徒，這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不會太多，只有一份。
其他的四級棋徒里，只有老生，全都經歷過多場戰鬥，全都不好對付。以他現在只用一半靈魂，一半精神力的狀態，是很難戰勝那些經過磨練的老生的。
未其生還不想透出全部棋力，因為不知道方洺或者軒光是否在哪裏觀看着。
而未其生要想分離靈魂和精神力，進行兩線作戰還很難。不過像現在這種休眠一半靈魂和精神力，還是很簡單的。他要為以後靈魂分離作戰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