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古陣失控
對於此時此景，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施法的清虛道人和鬼凄子，心中也早已是海浪翻滾。不過他們都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仙域聖魔導，不得有絲毫的破綻。
“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幽，絕仙穹。”鬼凄子滿頭大汗，咬着牙艱難的捏動法決。隨着法決的變化，鬼凄子體內的靈力，就如潮水一般，快速的被三把古劍吸收。維持誅仙古陣，需要莫大的能量。雖然這只是一個，仿製的殘陣，但所需要消耗的巨大靈力也不是鬼凄子可以承受起的。
梵日正在謹慎的盯着四周，留意隨時可能發生的異變。這一點，梵日還是頗為自信的。以他聖魔導士境界的精神力，在人域又有誰能瞞過他的耳目。可是就在此時，梵日的腳下，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梵日還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整個人就突兀的出現在八卦陣圖的中間。在外面還沒有覺得什麼，身在其內才發現，這八卦圖案與四道天門，居然是如此的巨大無比。要用物體對比的話，那絕對是螞蟻與大象的比例。
狂風卷，雷鳴閃，陰霾哭，火蛇舞。梵日身在誅仙陣中，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仿似一下子變得數千上萬倍沉重。一個不防，整個人如放平鋪開的毯子一樣，與八卦圖案最大面積的親密接觸。這還不算什麼，梵日發現在四門與八卦的作用下，所有的能量都匯聚在了一起，形成股股輕風，吹在人臉上異常舒服。可是這股風，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似乎有種恐怖的死亡氣息。
為什麼說它有死亡氣息，那是因為此風經過的地方，無論是什麼，都會瞬間變得如枯萎的花朵一樣。忽然，梵日仰頭痛叫一聲，原本感到異常舒爽的輕風，居然讓他俊朗的臉，瞬間變得如凡間七老八十的老者一樣。皺紋，枯黃，半張臉都如褶皺的紙一樣。
“啊~”那種瞬間變老，歲月被人偷走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了解的。想像一下，本是充滿活力的青年，身體瞬間變得老態龍鍾。細胞老化，身體萎縮，活力不見，這些都發生在一瞬間。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人的靈魂，被抽離身體一樣，總覺得少了什麼。
“&￥%*+”在這樣下去，老都能老死梵日。果然不愧是上古誅仙陣的仿製殘品，在歲月的面前，就算是仙聖也只能俯首稱臣。不過梵日不知道的是，這還只是誅仙大陣，絕仙門的神通。而這看似普通的輕風，其內卻有難以察覺的符文，時刻在組合分解。
隨着梵日魔法咒語念出，血天魔法珠，血芒大放。一股血泉從血天魔法珠中噴出，接着肆虐流淌，狂奔衝擊着整個誅仙陣。不過這能淹沒山河，吞噬城市，污染摧毀法寶的血海，卻怎麼也沖不破八卦圖的束縛。就在勝利將至的時候，鬼凄子忽然大吼了起來。“三哥，快走，快借用你那陷仙殘圖離開。”
清虛道人，聽見此話，臉上寫滿了不解。轉頭看向鬼凄子，發現他此時正雙手捂着頭，臉上寫滿了痛苦之色。“鬼凄子，你怎麼了。”虛清道人問道。
“快，快走，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鬼凄子雙手死命捂着頭，指尖深入到內部，鮮血順着指間流淌。
“你？”虛清道人依舊不解的站在那，似乎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鬼凄子仰頭髮出巨獸般的吼叫，渾身爆發出暴戻的血光。抬起頭，雙目也變為了血色。
“鬼凄子？”清虛道人，此時才發覺事情不妙，可是現在想逃，為時已晚。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你有絲毫的遲疑，也沒有時間讓你找到問題的答案，因為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鬼凄子眼中充滿了嗜血與殘暴之色，微微抬起右手，頓時一陣空間波動，出現一把非銅非鐵亦非鋼的古劍。此劍散發著飲血樣的光芒，鬼凄子握住劍的時候，劍身不停的顫抖嗡鳴，似乎想要飲血。
斬!鬼凄子身形一晃，腳步輕輕一抬，就閃身出現在清虛道人的身前。並且一劍毫不猶豫的刺入了清虛道人的胸膛。清虛道人似乎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接着整個肉身快速收縮起來，全都被誅仙劍吸入劍身之中。
到死，清虛道人也沒有知道，當年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鬼凄子會殺死他們義結金蘭四兄弟的其他兩位。本來說好，再此戰結束的時候，給他滿意的答案，可惜沒有了機會。時隔千年，兄弟再會，聯手抗敵，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吼~”鬼凄子發出非人的叫吼聲，轉頭看向下方，藏身於血海中的梵日。眼中血光一起，舉着誅仙劍向下方斬去。
“轟隆隆~”誅仙劍一陣而下，一道數十丈的巨大劍影，不但將血海劈開，更是將下方的八卦圖斬為兩段。隨着八卦圖被毀，整個誅仙陣明顯不支起來，紛紛破碎開來。
身為仙域聖魔導，梵日一眼就看見了生機。這上古誅仙陣，可是仙域傳說中的第一殺陣。鬼凄子施展的雖然只是仿製品中的殘品，但這法陣實在太過強橫，根本不是區區下界之人，能夠可以駕馭的逆天之法。發動此陣，需要的強大啟動能量，也不是用數百萬雜魚弟子就可以充數的。否則就不可能是仙域的第一殺陣了。
能量不足，陣法為了運行，自然會拼吸收施術者的真元。再加上這古劍殘圖中封印的一縷誅仙劍氣，雖然僅僅是一縷劍氣，但是誅仙劍畢竟是傳說中的集天下戾氣的不世兇器。就算只有一絲劍氣，也足以讓這下界之人迷失心神。
迷失心神，再加上誅仙劍再手，鬼凄子本會是個滅世狂魔。在誅仙陣內，梵日想逃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惜的是，鬼凄子居然用誅仙劍，愚蠢的破壞了法陣。那無異於，給梵日製造了機會。
八卦陣圖被毀，誅仙陣也開始支離破碎，那虛無的星辰空間，寸寸碎裂。那些原本消失的天空，地面，建築，慢慢的重新出現。梵日也念起魔法咒語，騰空飛了起來。並且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身中已經不受限制的精神力。接着梵日老如木乃伊的枯骨手臂，慢慢的抬起衝天，帶着笑意念起了魔法咒語。
“水淹天地。”梵日嘴中咒語一出，下方血海快速上升，還有那些外界殘留，梵日之前沒有來得及收回魔法珠內的血海。血海從天而降，從地而起。誅仙陣空有四門，卻缺少了陣眼的主事之地，已經不足為患。
鬼凄子手持誅仙劍，還沒來得及斬下，下方血海頓時升起兩道衝天血柱。血柱交替盤旋而上，竟然化為兩隻巨大血手，一左一右抓住了鬼凄子的兩臂。
“吼~”鬼凄子眼中血光大放，渾身血光一閃，想強行脫困。這時血海之中，又是數道血色長臂，張開手掌將鬼凄子纏的死死。接着星辰般的虛空上方，破碎的漏洞之中，降下的血海，竟然出現一個不明異獸的巨大血頭。此頭怒目圓睜，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咬住了鬼凄子的半個身子。
鬼凄子想用誅仙劍去斬，可惜此時他的右臂，已經被血海內飛出的無數觸鬚般的手臂，給硬生生的撕扯了下來。誅仙劍隨着斷臂，落入了血海之中。失去了靈氣的支持，再加上陣眼早已被破，其餘三門還沒有來得及施展莫大神通，就化為了三縷驚虹掉入血海。
失去了上古誅仙四劍，鬼凄子在梵日的面前，就如螻蟻一般，輕易的被碾死，化為了血海的一部分。
“轟隆隆~”
“砰~”
轟鳴之聲，數聲破碎，整個上古誅仙殘陣，就這樣夭折了。消失的一切，再次出現。梵日雖然斬殺了大晉國的所有頂級力量，但是由於出現了上古誅仙陣的原因，此時受傷也頗為不輕。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后，降落在了地上。
此時的梵日，早已因誅仙陣的關係，整個人就像木乃伊一樣，渾身都是枯瘦的柴骨。梵日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眼中凶光大放。不過他這樣的身體，卻不敢做什麼暴力的動作，否則沒準真就散架子了。
梵日飄在血海之上，忽然想到之前被上古誅仙殘陣瞬間滅掉的數百萬弟子。這些弟子剛死不久，體內真元未散，要是也融入血天魔法珠當中，那威力定更上一層樓，可是正當梵日以為傷勢有望的時候，精神力發現這些弟子的屍體，居然早在誅仙陣的威力下，化為了漫天的塵埃。
“可惡。”梵日緊要牙關的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先簡單治癒一下吧，否者這樣的身體還真是支撐不了多久。”梵日說完雙目緊閉，嘴中快速念起魔法咒語。接着血天魔法珠光芒大盛，血海也隨之劇烈的翻滾起來。這次血海並沒有向四周吞噬，而是快速憑空而起，向梵日的身體之中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