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遭遇不測
顧淼淼坐下，翹着光潔的細腿，旋轉手中的酒杯，妖嬈嫵媚得嬌笑，“知道我辛苦，你們怎麼不自覺行動起來？”
溫如暖心無旁騖，不關她的事。
安瀾努嘴，“需要我們陪酒直說，有帥哥的話......我就將就犧牲一下色相吧。”
淼淼不屑一瞥，“我客人看到你，下面會不行的。”
安瀾翻白眼，岔開話題：“聽說今晚來COCO演唱的是貴客啊！”
淼淼目光深遠，眯眼視線穿過繽紛的燈光，探到檯子上，薩克斯手將這首歌深情收尾，酒吧服務生走上去，端來了話筒架，調製好話筒，試了試音，引來不少顧客的注目。
隨後向身側點了下頭，三個服裝時尚帶着把子的年輕男女走上台，站好位置，一個貝斯手，一個鼓手，中間的主唱挎着結他。燈光照在他們頭頂，形成一個個黃的，白的光圈，相互交替。
通過三束光，看見他們精緻的妝容，猶如另一個世界來的，墜入人間世俗的天神，帶着絲絲傲然和自信，睥睨着台下眾人。
溫如暖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在音樂奏響時，她還處於記憶回顧中。
DreamFly。站在中央的主唱，磁性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手指舞動，結他在他手上奏出美妙的音律。他是賀烈。
其餘兩人她都在面試廳都見過。
一曲搖滾和抒情融合的歌曲，歌詞是英文，但不知是因為四周的顧客情緒被帶動，嘈雜聲比較澎湃導致她根本就沒聽清他們在唱什麼，還是賀烈咬詞根本就不清楚。
她好像聽見了“撒得呢絲”，不過應該是“sadness”吧......
與此同時，安瀾的酒杯遲遲沒有貼上嘴唇，目光完全被台上耀眼的人給吸引了。
“怎麼樣，這個安排不錯吧？”顧淼淼得意的神情在溫如暖眼裏卻是小人得志，外加點驚訝。
溫如暖問：“花了多少錢請過來的？”
安瀾目不轉睛：“有聯繫方式嗎？”
顧淼淼直接忽略安瀾：“友情連結~”
溫如暖不是不相信她的話：“飯票老公真是好。”而是完全不相信。
安瀾：“有聯繫方式嗎？”
顧淼淼手指點着桌面，嬌笑道：“賀家大少不稀罕這點出場費，他家跟我們家是世交。唔，說起來他小時還挺可愛的......”
溫如暖懷疑小時候淼淼對賀烈女王硬上弓。
安瀾：“有聯繫方式嗎？”
淼淼直接朝溫如暖嫵媚一笑，“我去後台看看。”然後拖着一襲紅裙款款離開。
安瀾回神，憤怒不已，溫如暖偏頭朝她溫暖一笑，拍拍她的肩膀，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我去趟洗手間。”然後丟下她起身離開。
溫如暖走的時候，不知道台上的一雙眼睛，已經注視她很久了，黏在她身上直到她拐出大廳。
***
溫如暖的確去上廁所了，雖然她有另外的心思。
出來之後洗了個手。洗手間只有她一個人，很安靜，可能是因為今晚DreamFly的轟動效果。
對着鏡子整了整儀錶，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拿出手機，好像打電話給某人就像見着面一樣，不僅囊中羞澀，同時還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電話撥出去，她舉着手機放在耳邊，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
電話響的第三聲，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胖男人從洗手間外，攀着牆壁七扭八歪得進來了。
溫如暖猛然嚇了一跳，屏住呼吸瞪着眼睛從鏡子看到這一幕。
男人眼神迷濛，嘴裏念念叨叨粗喘着氣，他扶着牆壁挪了過來！但是他並沒有注意到已經渾身僵硬的溫如暖，而是貼着牆壁不成步子的進了廁所。
溫如暖舒了口氣，然而又驚詫得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標誌，幸好，她沒有跑錯廁所。
醉成那樣，解褲子的時候會栽坑裏去吧？
水聲響起，她呼吸一滯，男人噓噓的聲音不知羞恥聽得清清楚楚！要不要這麼安靜？
電話無人接聽，溫如暖把手機塞進包，趕緊關了水龍頭，隨手從一旁掛在牆上的紙盒裏抽了張紙，一邊拍着手上的水，快步走了出去。
她低着頭，走了沒兩步就跟一個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鼻尖一痛淚腺差點要崩了，緊接着滿鼻腔充斥着濃郁的酒氣和汗臭，很烈很難聞。
忍住作嘔的衝動條件反射得退了兩步，才看清楚撞她的人是個微醺的男人。
今天走錯廁所的真多！
“噢！不、不好意思啊。”對方晃了晃站穩，一開口酒氣衝天。
溫如暖揉着鼻子，對上對方的視線，“沒事，男廁所在那邊。”她朝對面指了指，然後打算離開。
廁所在走廊盡頭，而男女廁所兩邊相對。
“謝謝。”
男人從朦朧的視線里看清楚她，目不轉睛得盯着，也站着不動，臉上的表情從複雜變得猥瑣。
莫名其妙的人真多，溫如暖只想快點離開，然而沒邁開兩步，手就被擒住了。
“哎！這就走了？”
溫如暖被他一拽又拽回了原地，還差點撲到他身上。男人牛高馬大，猥瑣的眼神直勾勾得從她的胸部移到下方，刺鼻的酒精味混合汗臭令她忘記這個時候，她應該害怕才是。
頭暈腦脹得甩了甩手，沒有甩開，她皺眉撇開腦袋，十分鎮定得問：“還有什麼事嗎？”
“剛剛撞了你，我還沒給你賠不是呢......嗝......看看有沒有撞到哪裏？”男人一手拎着她，另一隻手搭到了她的肩上，色眯眯的眼睛從酒氣朦朧的視線里泛着色光。
溫如暖淡定斜眼睛，淡定得把肩上那隻手拂開，在對方詫異中同樣冷靜得問：“喝多了是么？”
男人愣了下，疑惑點頭。
“尿急嗎？”
男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溫如暖笑靨如花，純真無比，“我帶你去上廁所吧，看你這樣也扶不穩你的小棍。”
“......”
“媽的，什麼、什麼狗——屁廁所，唔......害老子、摔、摔一跤......”
剛才進去的胖男人出來了，爛醉如泥的摸樣並且更加狼狽，頭髮和身上都濕了，但溫如暖記得廁所里是乾燥的。莫非，那是排泄物？
胖男人跌跌絆絆好不容易攀着牆摸出來了，溫如暖欲要叫住他，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小美女，原來你也是個貨啊，居然這麼敢說。”擒住她的男人大力扯了下她的衣服，露出半個肩，“靠，搞這麼清純幹嘛，我還以為你有多高尚呢，還不是貪戀男人的寶貝。”
溫如暖被男人防不慎防得扣住腰，一把給推到牆上，嚇得她尖叫出聲：“放開我！”
“想讓我放開？”男人固定她的身體不能動分毫，令人噁心的嘴快貼上她的嘴角，“讓哥哥爽了先。”
強烈的噁心感令人髮指，面對如此一個壯漢，溫如暖一點辦法也沒有，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到人來，等人來解救她。
可她沒想到的是，在那張足以熏暈她的嘴快碰上她的唇時，一個強勁的力道撲了上來，然後撞開了挾住她的男人。
“哎喲！”男人一聲痛呼。
溫如暖迅速緩過神，只見兩個男人在地上扭在一起，一個是對她意圖不軌的男人，另一個，是那個爛醉的胖男人！
他渾身上下都是肉，被騎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他醉得很厲害，像是從酒里泡過一樣。
“去你媽的，老子搞女人管你毛事？”一拳揮下，實實在在砸在胖男人臉上。
“礙着你了，要你來英雄救美啊？死胖子！”又是一拳，溫如暖看着肉疼，想上去拉，畢竟這個胖男人救了她。
“她、她是我，我的，我先看到她......我先搞......”一股子淫穢的話從胖男人嘴裏噴出，溫如暖瞬間一頓，收回剛才泛濫的同情心，眼睛一瞥，走人。
騎在胖子身上的男人見溫如暖趁機走了，立即撒手，猛衝上去，想要抓住她。
溫如暖見機心裏一跳，逃似得往前跑。走廊不長，就在男人快要抓到她時，一個拐彎——
“嘭！”結實撞上一堵肉牆。
鼻樑再次受創，而且這次更為嚴重，當下疼得她眼淚直冒。
退一步站穩，揉揉鼻子，看清楚來人——怎麼會是他？！
溫如暖二話沒說直接撲到他身上，皺眉嘟嘴，開始抱怨：“怎麼現在才來呢？我等你好久了。”溫如暖自我嫌惡得作小女生姿態。
面前男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惹得渾身一僵，顯然沒有理清楚狀況。而緊跟上來抓住溫如暖衣領的猥瑣男也給嚇愣了。
“你......”兩個男人同時出聲。
僵硬的氣氛里溫如暖立刻反應過來，用盡她這19年來從沒如此丟醜過的摸樣，轉過身腳一墊，揚手就是一巴掌，同時伴隨一聲尖叫：“啊！滾開！”她發誓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的......兇猛。
狗血劇就是這樣，溫如暖自認為她已經發揮到淋漓盡致了。垂下的手陣陣發麻，她發誓她從來都沒打過男人的臉。她一直都是個不愛聲張，跟張揚跋扈相背而馳的人，但今天猛然的爆發，不知是因為被揩了油心裏不平衡所致還是因為想到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