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光之災
半夜,凌晨三點,溫如暖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里遊盪,偌大的學校一片死寂,慘白的月亮鑲在黑幕里,微弱地月光森冷地淌在地上。
明明是夏夜,卻聽不見蟲鳴聒噪,夏日的燥熱彷彿被阻隔在外,陰風陣陣襲來。
溫如暖如鬼魅一樣從教學樓二樓的走廊一恍惚地飄蕩了過去,一抹白影從窗戶玻璃上一閃而過。
她到了走廊盡頭,僵硬地轉過頭,看了眼樓道,然後轉身飄動着身體上了樓梯。
她雙腳離地三寸,一路向上,一刻也沒有停頓,慢悠悠的,身上罩着的白色大袍子被冷風吹得飄在空中。
她到了樓頂,推開虛掩的門,然後徑直飄到了天台的邊緣。她俯瞰整座毫無生氣的學校,蒼白的臉上浮現邪惡的笑,抬手一揮,衣袂空空而動。
就在這個時候,天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人一身被黑夜包裹,陰暗得連落在他身上朦朧的月光也無濟於事。
他不動聲響地靠近溫如暖,一步一步移向她。
溫如暖身形僵直,似有察覺,她驚慌轉頭,一雙節骨分明的大手已經貼在她的後背,一剎那電光火石,一股力道讓她脫離平衡,身子往護欄歪傾斜。她心驚地想要抓住什麼來穩定自己,然而兩手在虛空裏揮了揮,整個人就翻了下去。
在她墜樓前的瞬間,在森寒的月光下,她看清了推她的人。那人笑得分外猙獰,邪魅的五官幾乎扭成一團,同時還流露出愉悅的快感。
她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順着層層樓加速墜落,整個靜得詭異的學校,響起一聲撕裂的尖叫。
“啊!”
溫如暖驚坐起來,像是從水裏打撈出來一樣,一身又濕又粘。她微微喘氣,臉上迷茫驚慌。
怎麼會夢見他?夢裏最後一幕,那副鬼魅的表情在溫如暖腦海里揮之不去,她竟然做這樣一個怪夢,傅司痕竟然要殺她?
溫如暖坐在床上,楞了好一會兒,才徐徐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發現其餘三人一臉驚嚇的表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我剛剛做夢了,絕對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溫如暖將自己的心魄定了下來。
“暖暖,我恨你!”孫寒秋像是見到八輩子仇人一樣看向溫如暖。
“我有什麼值得你恨?”這下溫如暖自己也懵了。
“我好不容易夢見了我的夢中情人!你一聲凄瀝的嚎叫攪了我的好夢,我以為你丫的被強,奸了!”
溫如暖揉了揉發疼額角,有些內疚地問:“……你夢中情人是誰?”
孫寒秋憤然道:“多啦A夢。”
溫如暖覺得她腦子有點不正常:“它是人嗎?”
孫寒秋抱起枕頭邊上的多啦A夢,問道:“那你覺得它是什麼?”
溫如暖有點說不下去了,感覺和白痴說話好累:“它是機器貓。”
孫寒秋:“……”
突然,溫如暖聞到了空氣里的散發出腥甜的味道,一種黏黏的感覺自身下傳來。她動了動,一股熱流從腿根流出,浸濕她的小褲褲。
她撩開搭在身上的毯子,看到腿間大片的殷紅,被單上也散落斑斑血跡,整個床上狼狽不堪。
溫如暖的臉毫無血色,嘴唇的顏色散盡,她聲線顫抖地說:“我……今天不去上課了,幫我請個假。”
許萌看着她,問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溫如暖有氣無力地回答:“我的好朋友提前來了,來的有點凶,我……血崩了。”
張舒儀莫名其妙:“啥呀?你的好朋友來了?你咋血崩了?她幹嘛你了呀?”
於是小舒儀被眾人無視掉了。女人每個月必須歷程的事,對張舒儀來說的確很陌生。
孫寒秋同情地看她:“那好吧,地中海要是點名查出來了,我幫你跟他說一聲。”
溫如暖點點頭,提醒孫寒秋:“記得說嚴重點。”
孫寒秋會意,一副明了的模樣:“放心啦,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