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虛往
這是真實的嗎？林凡困惑不解，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卻是令他渾身一顫。
“你..為了這個人，竟然背叛我！”三公子口中咳血，雙眸中充滿了失望。
“對不起，這一世，你我終究無緣，若有來生，定然報答。”少女將懷中的黑衣少年扶起，而後踏空離去。
留下一個腹部淌血，痴獃的少年站在那裏。
就這樣離去，絕情、不帶絲毫感情，甚至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少年絕望了，他的身體向著後方倒去，他覺得自己將要死去，因為他的心碎了，將不再是完整的活着。
毒性開始發作，少年像是見到了九幽地獄，眼前一片昏暗，意識渾渾噩噩的，像是做了一場夢，他希望這場夢能夠早些行來。
逐漸，他昏迷了過去，街道兩旁空蕩蕩的，十分寂靜，沒有一絲雜音。
霧靄重重，混沌氣息瀰漫，天空下起了大雨，雷電交錯，發出嗡鳴聲，一個少年的屍體橫在街道。
許多年過去，一場大戰來臨了，這裏像是要滅世，山崩地裂，街道被摧毀了，天空中無比驚人的雷霆劈落而下，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之前的那個少年所在的國家，在破碎了，有無上強者降臨，彈指之間，整片大陸淪陷，無數的人類在吶喊，血肉橫流。
“這一世，一切都將毀滅，所有的生靈，將會在下一紀元重新回歸命運的軌跡。”天空中，一道意志降臨，這裏被覆滅了。
然而，依舊有人在抗衡着這一切。
“滅亡么！？可儘管如此，又能夠如何，我的心，早已經破碎，一切將葬入輪迴，霖兒，無論生死，你都是我何川的人！”
一個青年從虛空中走出，他瘋狂的對着虛空出手，一時間各種古老的道紋在其掌間浮現，他像是一位至尊，伸手只見，破碎虛空，將一個個黑色的虛影擊落。
“爾等為螻蟻，又為何要反抗！？”虛空傳來驚雷聲，那是有人在開口講話。
“生命的意義，本身便是骯髒的，倘若無法真正的活着，那又不為何將一切重來！？”虛空聲音宏大，震人心魂。
“且看，你便是你一生苦苦等待的人。”聲音傳來，一道畫面浮現而出，這個青年頓時臉色變得陰冷無比。
只見一個女子背着一個中年人在虛空中不斷的閃躲，她咬着牙，十分堅挺的避過虛空落下的一道道驚雷，而後眨眼間橫飛數米。
在女子背上的中年人雙眼渾濁，眼看着便要不行了。
“轟隆！”
天空降落下一道如嬰兒手臂大小的雷霆，當即對着那個女子背後的中年人劈下。
女子瞪着虛空，她身姿婀娜，十分的敏捷，只見她渾身發光，腳下有着道紋在閃爍着光芒。
“倘若要滅世，那便讓一切重來，我的選擇，依舊無悔。若是我這一世欠下的債，那就讓我下一世償還。”
“轟隆！”
雷霆落下，女子手中發光，將一團光芒籠罩背後的中年人，而後她毅然目視蒼穹，與雷霆對視，剎那間雷霆劃過那裏，緊接着那裏出現一片煙塵，隨風而逝。
“是你在出手，斬了她！？”這個時候，青年仰望虛空，雙目通紅，有血淚滴落而下。
“並非是我在出手，而是這個紀元在出手。”虛空傳來冰冷的聲音。
“若是你出手，那我便斬了你。若是紀元出手，那我便葬下這個紀元，讓一切回歸原點。”青年震怒，他狂暴的出手，背後有着一道數丈高的虛影浮現，手中長劍劈落虛空，將星辰都給斬落。
這實在驚人，青年像是發狂了一樣，對着虛空不斷的出手，一道道黑色虛影從空中墜落，那虛空烏雲密佈，不知道有着什麼樣的敵手。
過了許久，虛空中不再有聲音傳來，這個青年力竭，而後身體墜落虛空，他遙望蒼穹，口中喃喃道：“若當真有輪迴，那就讓我下一世尋到你。”
“嗖！”
一個女子從地面衝天而起，她若謫仙一樣出塵，有着一股超凡脫俗的氣息，她雙腿筆直，將青年接在懷中，而後緩緩落地道：“沉睡吧！一切將再一次回歸原點，而你我也將會跨越時間的長河，再一次相遇。”
這個女子凌空，縱橫寰宇，而後在一顆巨大的星辰上空停留，她目視這顆星辰，而後一步踏入其中。
她來到了一片古老的廢墟中，這裏斷壁殘垣，可以看到一根根雪白的枯骨，在暗淡的光芒里，顯得有些凄涼。
枯骨之下，古迹斑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所留下來的，鮮紅的血跡在斷壁之上流淌，散發著絲絲流光在轉動。
她的雙眸流出淚水，盯着懷中的青年道：“一切始與這裏，也將會終結在這裏。”
而後，她將這個青年埋入碎石之中，留下一塊古老的牌子放在青年的手中，古牌發光，綠意朦朧一片，將青年的籠罩。
最終，她起身離去，女子回眸之間，望向了另一處有着一株晶瑩雪蓮紮根之處，搖頭嘆息：“下一世...”
一切都破碎了，混沌在逐漸散去，有許多人充滿了疑惑與震驚，唯有兩人雙目流淌晶瑩的淚水。
“是她！”林凡想起了在時間狹縫中所見到的那個女子，而最終將他埋入葬仙廢墟中的人，與那個女子長得一模一樣。
“是巧合嗎！？那個青年是我！？”林凡十分困惑，但雙目流下的淚水卻是那麼的真實。
“這便是你的過去，而你的未來，不在這裏。”夏雨冰聲音有些抽泣，她淚如雨下，痴痴的盯着林凡。
“我的過去！？不，這不是我的過去，那個人，不是我！”林凡大喝，那些畫面影響了他，雖然很真實，但他並不相信，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沒有這一段過往。
“那確實是你，不可否認，且那是你最後一世輪迴，存在與過去，不屬現在，不屬未來。”
“我不信，我是林凡，不是什麼何川，這一切都是虛妄。”林凡回應，他無法想像方才在畫面中發生的一切。
“你真正的過去，我並不能夠得知，望不穿，看不斷。有人壟斷了那段過往。”夏雨冰再一次回應。
“是啊！這怎麼可能，林凡師弟怎麼可能活的這麼久遠，簡直是活化石。”有少年吃驚，當即詢問道。
“你們不懂，當一切回歸原點，但命運的軌跡卻是不會按照原本的運轉，一切都偏離了歷史運行的軌道。”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獸族的老者駭然，他無法理解一個人怎麼可能跨越時間的長河，存活至今。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簡直無法令人相信，甚至有人覺得夏雨冰的青瞳出了問題，預測失誤。
“與我所知的不同，這段過往，像是硬生生添加在歷史中，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林凡看着自己的身體，再一次開口道：“不同了，那畫面中，我明明是青年模樣。”
“一切歸於原點，你的過去，只有這麼一段。”夏雨冰回應道，她望向林凡的眼神變得柔情起來。
這一切都太不現實了，林凡無法接受，那段過往，當真不存在與他的記憶中，可最終將他抱起的女子，在他的記憶中，分明與石靈一同沖入天穹中。
“這一切，還需要你自己來尋找答案，你的存在，便是特異點，連接整個歲月長河的關鍵。”這一刻，夏雨冰變得極為神秘，令人看不穿。
不過，林凡看夏雨冰的神色卻是有些怪異。
甚至與所有人都有些不自然的遠離夏雨冰，逐漸後退。
這不像是之前的夏雨冰，林凡有所察覺，從進入這個小世界的時候，夏雨冰便有些不正常了，似乎很在乎他。
“我不希望你死，而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少女痛哭，她能夠得知過去的一切，甚至可以勘破過去與未來，而如今卻是無人相信她。
“你究竟是誰！？”林凡警惕，一張臉凝重了起來，他身體做出防備，準備隨時出擊。
“是了，你不記得了，將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可終究是我欠你的，這一世註定要償還。”
“你說清楚，我覺得你不是真正的雨冰師姐。”林凡喝道。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後你將面臨大敵，昔日的敵手將會再次回歸，這個紀元將再一次覆滅，而你會真正隕落，從歷史的長河中消逝。”
聽到這裏，林凡皺眉，他似乎抓住了什麼，但卻是一閃而逝，根本無法真正的想起。
“那段過往，倘若真的存在，可為什麼我卻不記得，只有當初仙庭墜落最後的一絲記憶，難不成在萬古的歲月中，我曾蘇醒，在歷史中現身！？”林凡仔細的揣摩，看夏雨冰雙眸淚水滾滾，他覺得對方不像是在說謊。
“我想要一個證據。”林凡說道。
“證據便在你的體中，時間便是最好的證明，到時候你自然會知曉一切。”
“我不相信。”
“時間會證明一切，而你我將會真正隕落，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復存在，下一紀元，將不再是歲月的延續，而是一個新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