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洗浴內幕
“馬哥，我能行么？”袁浩滿臉喜色。
“男人不能說不行...”我學着我叔父王哥的口吻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袁浩的肩膀。
“小苟啊，剛才謝謝你了！既然你拿我當朋友處，以後我肯定也實心對你！不過晴晴那件事上咱們例外啊！”馬上再次感激的看向我，同時從口袋掏出一支“玉溪”煙來遞給我。
“馬哥，剛才咱們發生什麼事情了么？我怎麼不知道...”我裝作疑惑的樣子接起香煙，然後苦着臉看向馬三說道：“馬哥，晴晴這事我肯定不會鬆口！我就奔着她來的，還有您下次想要喊我昵稱的時候還是叫我楠楠或者小楠吧！”
“好好，咱們哥倆就公平競爭！小袁你先自己熟悉下一樓，我出去一趟！”馬三沖我們微微一笑，點點頭就快速跑出門去。
“馬哥，我怎麼辦...”三七分賈雲繼續一臉小受。
“換鞋部考核三個月，你要是再打理不好，一天還那麼事逼，就準備下崗吧！”馬三恨恨的指了指賈雲，閃身出門。
“袁哥，苟哥...”賈雲甩了甩自己的“三七”小分頭，討好的湊向了我和袁浩。
“滾！”
“滾！”我和袁浩一齊沖賈雲吼了一嗓子，兩人哈哈大笑的走進了“男部”。
“恭喜咯，袁組長！現在不生老子氣了吧！”一進門，小結巴耗子正埋頭“吭哧、吭哧”拖着地，我看向袁浩壞壞的笑道。
“擦，狗蝻子！你可真神了！要不我媽從小就說你比我腦子好、眼皮活呢！服了，小爺服了！”袁浩滿臉掩飾不住喜悅的沖我伸出大拇指，然後瞥了一眼耗子說道：“行了，別打掃了！地擦的多乾淨，歇會吧！”
“啊就...浩哥...你小點聲！”耗子心虛的看了看門口的位置壓低聲音說道：“啊就...兄弟實在是..沒那麼多...罰款...啊就...任性那！你又不是..不...不..不知道...賈雲..那個畜生..啊就..光這個月..罰了我這個數了！”說著伸出三個手指頭來。
“三百？”我低聲詢問。
“啊就...二百七十五...”耗子搖了搖腦袋，報出一組數據。
“擦，哥們！敢情你這就會伸仨指頭啊！而且你這仨指頭還是萬能的！”我瞬間被氣笑了，然後擺擺手朝袁浩努努嘴說道：“巴結好你們新上任的袁組長，以後就沒罰款的事了！”
“啊就..真...真..真..”耗子急的臉都紅了。
“真的！等特么你說完，天都黑了又亮一次了！”袁浩一臉牛逼的點點頭，然後沖耗子歪歪脖子指向牆角的飲水機撇撇嘴：“去，給我和你楠哥倒兩杯水去！”然後看向我興奮的問道：“快，跟我說說你當時是咋計劃的！你怎麼知道老子肯定能替甲魚那個燒餅當上組長的！”
“計劃個蛋，我知道個屁！我就是想着趁這個機會跟馬三把關係圓下，好在馬三這老小子挺上道的！回了你一個小組長幹着，什麼叫縣官不如現管，馬三想整咱不跟玩似得...除非咱不打算在這幹下去了！”
“就這麼簡單？敢情你當時是真慫了啊！”袁浩滿臉不信的看向我。
“不然呢！”我理直氣壯的點點頭，其實心裏還有一句話沒說，就是哪怕最後我們朝大背頭告狀，馬三肯定也什麼事情沒有，畢竟能開起來這麼大個洗浴那大背頭的腦子肯定不會真傻，而且馬三能當上這個“領班”，不管於公於私的角度來說倆人的關係鐵定不一般，大背頭會為了兩個新來的服務生開除了跟自己打江山的老夥計，那才純粹是吹牛逼！
“浩哥..啊就..水..”耗子和他那個小跟班立馬對我和袁浩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八十度大轉變，之前耗子對我倆的態度也算比較熱情，但是絕對沒有現在來的尊重。
“行了，耗子！咱都是一個山的老鼠，我叫浩子，你叫耗子！放心吧！以後我肯定不會折騰你！干好自己的本職就萬事OK。甲魚罰你的錢，待會吃飯的時候我想辦法幫你弄回來！”袁浩本身就是那種沒什麼架子大大咧咧的性格，此刻看逗逼的也差不多了，趕忙正色的說道。
“行了，你們慢慢嘮吧！我師傅...我擦，我師傅身上還滿身搓泥寶等着我回去呢！”我瞬間想起來王哥還眼巴巴的趴在搓澡床上等着我去救駕呢，馬上撒丫子往洗浴大廳里跑去..
果然，我這個便宜師傅依舊老老實實的趴在小床上，不過“呼嚕..”的鼾聲如同雷動，敢情我離開這麼一會兒，這傢伙竟然睡著了...
看着他睡著了，我也不好意思喊醒，只得先躡手躡腳的返回小木屋換上自己的“工作褲衩”，抓起搓澡巾貌似滿臉無奈的站在小床邊，故意“咳咳咳...”的乾咳兩聲。
“啊？回來了...”王哥夢囈似得吧唧了兩下嘴巴。
“師傅，你不講究！我這才出去不到五分鐘，你就睡了半個多小時，害的我腿都站麻了，又不好意思喊你！”我滿臉委屈的訴苦。
“啊！真的假的...我睡這麼長時間？”王哥一臉疑惑。
“那可不...呼嚕聲打的老大了，我都不好意思出氣兒！”我點點腦袋，伸了伸自己手掌上套着的搓澡巾問道：“我這還用不用繼續實踐了？”
“那還實踐個屁，半個多小時搓泥寶都干成粑粑了...”王哥一個激靈從小床上爬起來，自己伸手去後背上搓了搓，手裏捻着一小坨灰色的顆粒說道：“這種情況下，就不能再搓了，要不然一下能把我皮給搓下來..”
“為啥？”我不解的詢問。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么，搓泥寶是一種生物膠，膠肯定就是有粘性的，這麼長時間搓泥寶已經和我汗毛都黏在一起了，只能過幾天等它們慢慢自己脫落了...不過我之前給你講的那些要領你都記住沒有？”王哥自顧自的從小床上爬起來，走到淋浴頭底下邊沖邊詢問。
“記住了！妥妥的...”我腦袋搗蒜似得猛點，暗鬆一口氣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對了，師傅！咱們洗浴的大老闆是不是姓胡啊？”我想起來大背頭的身份趕忙詢問“元老級”的王哥。
“是不是胖胖呼呼，輸個大背頭，帶個大墨鏡！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的？”王哥已經沖洗乾淨，用浴巾擦拭這自己的身體，跟我比劃道。
“嗯，對！”我點了點腦袋。
“那就是他沒錯了！怎麼你見着了？”王哥確定道。
“嗯，剛才看到了！感覺挺隨和的！”我咧開嘴笑着回答。
“隨和？”王哥愣了下然後高深莫測的沖我一笑：“看人不不能跟咱們給人搓澡似得只看表面，他要是真隨和你覺得咱們這洗浴能這麼太平的開下去么！”
“也對，！”我點點頭，然後八卦的問道：“師傅，那咱們洗浴是不是也有內保，就是那種動不動就拎刀殺人的黑社會！”電影裏、小說里經常會出現洗浴、迪廳里都有豢養着三五十號外表冷峻、動手毫不留情的黑社會看場子的。
“老弟，你說的那是殺手吧！洗浴中心養幾個殺手幹啥！”王哥看土鱉似得瞟了瞟，把浴巾繫到腰上笑着說道：“不過咱家洗浴確實有幾個負責平事兒的社會小哥，敢不敢殺人不知道！反正我看着過他們把來鬧事的人腿打斷過，就是你嘴裏剛才說的那個大背頭下的命令...現在你還覺得他隨和么？”
“不會啊？”這種動不動就斷人手腳的故事情節不是應該只出現在三流小說里呢，我不信的搖了搖腦袋。
“日子還長着呢！你呆的時間久了就知道...”王哥也不多解釋。
“師傅，洗澡能出什麼么蛾子，難道是有人搓澡不給錢？或者說是找小姐賒賬了？”我的好奇心已經徹底被勾了起來。
“屁，洗澡、磕炮能花幾個錢...你丫還真是個農村來的火車俠！我跟你說啊..”王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空蕩蕩的洗浴大廳，拉着我就朝小木屋裏走去，一進門王哥這才把音量稍微調大點說道：“咱們這龍田最來錢的地方是賭場...洗浴對外就是個幌子，底層四樓上才是咱們賓館的重中之重，要不然你想想，平常小澡堂里起碼都得有個三五搓澡師傅吧，咱們家為啥就我一個！那是因為基本上很少有人來搓澡...”
“噢...”我倒吸了口涼氣，謹慎的看向王哥保證：“師傅，你放心我肯定不到處亂說！”
“擦，這又不是什麼國家機密！你亂說不亂說的關我毛事，整個崇州市誰不知道龍田洗浴是個賭檔，咱們老闆胡國輝要是論資排輩起碼怎麼也是大哥級的人物！”王哥不屑的撇了撇嘴巴，然後沖我大笑：“現在想想是不是來干搓澡師挺有前途的？十天半月不一定碰上一個搓澡的，工資照發，屁活不幹！是不是挺美的？”
“這麼說馬三還挺看好我的？”我想起來是馬三故意安排我來這的。
“看好個屁，他是想把你攆走的！因為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一般人都受不了我！安排到這兒，最多三天肯定自己滾蛋！”王哥伸了個懶腰看向我說道：“不過你小子挺對我眼緣的，所以我暫時沒有想法把你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