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碰瓷行動
“楠哥,你怎麼流口水了...”小胖子在我旁邊受驚一般的推了推我的胳膊,把我從臆想中拉回了現實。
“你懂個蛋,狗蝻子這叫真情流露!每次見到美女的時候會噴鼻血,意淫的時候會流口水!必中...以後你多觀察觀察就啥也明白了!”袁浩在旁邊不辭辛苦的揭我老底,一條路的功夫這倆剛才還劍拔弩張恨不得弄死對方的傢伙瞬間變成了親密無間的戰友,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可能就是這麼純粹,一句話、一根煙、一場架可能就變成了密不可分的親兄弟,同樣有時候可能一句話、一個女人甚至一些雞毛蒜皮的小利益,就能成生死兄弟轉換成不死不休的敵人。
“搜噶...”胖子蘇慕軒心領神會的點了點腦袋。
“對了,胖子!剛才把你從網吧揪出來的時候,你一直牢牢捂着口袋,你丫是不是口袋揣不少大票呢?”為了避免這兩個沒有節操的傢伙繼續秀下限,我趕忙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屁,我尼瑪口袋要是有錢早就給你們掏出來了,你尋思我皮痒痒多想挨揍似得!”胖子氣鼓鼓的從褲子口袋摸出一條翠綠色的佛主玉牌小掛墜,是用紅繩攢起來的那種,視若珍寶似得在我和袁浩臉前晃了晃,而後趕忙又揣了起來。
“什麼玩意兒,瞅你的摳門勁兒,生怕我倆搶了似得!給我看看不要你的!”袁浩死乞白賴的伸手朝蘇慕軒索要。
“浩哥,咱可說好了只能看看不能往兜里揣!要不然我肯定跟你玩命兒,我老娘就給留下這麼一件念想!”蘇慕軒小心翼翼的再次從口袋掏出來自己那個翠綠色的佛牌小掛墜來,我也慌忙湊過去看了起來“一塊大概只有瓶蓋大小的墨色小玉牌,上面栩栩如生的刻畫出一隻彌勒佛的頭像,咧嘴露牙的好像沒有任何煩心事一般!”
“胖子,你家從哪住?咱們歲數看起來差不多吧,你丫不會已經不上學了吧?”我詢問着胖子的家庭背景。
“不上學?一直都是我的夢想...不過我爹不允許!這不剛從天津轉過來么,這兩天我爹正給我聯繫學校呢?”蘇慕軒好奇的看向我,謹慎的把袁浩還回去的玉牌掛墜裝進了口袋。
“上學多沒勁,看看你大哥和你二哥我!現在活的多瀟洒..”袁浩誇張的長大嘴巴。
“我也想啊,關鍵我爹那關肯定不好過!”蘇慕軒大大咧咧的掏出自己的“黃金葉”挨個給我倆人發了一支。
“別聽他扯犢子,瀟洒個蛋!要不是上班那管飯,我倆今天就得餓死!還是好好的去上學吧!況且我倆也是學生,在三中念書!放暑假了出來刨活!”我沒好氣的使勁嘬了口香煙,指向掛着一排彩色小燈泡,門口倆歲數估計跟我有一拼的黑色大音響,扯開嗓門喊道:“待會進去都長個心眼,看情況不對咱就躥!浩子,你旱冰劃得溜,待會你碰瓷!”
此刻門前那兩個髒兮兮的大音響里正放着九十年代特別流行的“鳳舞九天”嗨曲,溜冰場門口一群燙着頭髮、扎着耳釘,嘴裏叼着煙捲,身穿各種奇裝異服的“社會二哥”們,搖頭擺尾的蹲在門口衝著進進出出的妹紙們吹打“流氓哨”,碰上有長相不錯的年輕姑娘,也有膽大的跑上前聊扯半天,混渣區的妹子們很少有不識玩笑的,這些“社會二哥”們也有自己的底線,頂多是在言語上輕薄兩句,很少會有人“強買強賣”!
幾年前“暴君”的親妹妹在迪廳里被人下藥,雖然最後對方沒有得逞,但是暴君還是一怒之下找到那幾個沒溜的雜碎,一人卸掉一條腿,後來頒佈了條渣區的地下法律“在渣區不允許出現QJ,如果逮着了,不管你是誰,輕則缺胳膊少腿,重則小命交出去!”最近兩年“渣區”的流氓瞬間少了很多,畢竟慾望沒有小命重要。
“暴君”是渣區的地下皇帝,也是我們這麼大年輕人清一色的偶像,聽說當年他一人一刀蕩平整個渣區,踩倒了當年渣區臭名遠揚的“四鬼”,總之就是個傳奇的“瘋子”,好吧!扯遠了,說起偶像來不免有些激動,書歸正傳還是繼續我們“碰瓷”的故事。
掃了眼蹲在門口的這群“社會二哥”們,彼此互相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我們哥仨就朝旱冰場裏走去,常年混跡在渣區,雖然彼此不見得都認識,但是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眼熟,雖然整個渣區里一夥一幫的分成很多勢力,但是如果碰上和“新城區”的幫派干仗,渣區還是異常團結的。
慢慢晃蕩進嘈雜着旱冰場裏,足球場大小的露天滑冰池裏已經人滿為患,人挨人、人擠人,好不熱鬧,也許是放暑假的緣故,學生們可能來的比較多一點,一想到這兒我心神不由跳動兩下學生多,說明“肥羊”也多,看來今晚上哥口袋的“挨炮5”的處理問題是有着落了。
根本不用我多說什麼,袁浩已經獸吼着沖向了換鞋的小屋裏,趴在滑冰池外面的鋁合金欄杆上,我用欣賞的角度偷瞄着一雙雙“大白腿”,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妹紙們,一時間百感交集“今兒晚上不知道又得有多少姑娘可以成功的換上挨炮5,又有多少小伙打着戀愛的旗號把妹紙們哄上自己的小床!”想着想着我不由就憤怒了,哥雖然不是那種貌比潘安的帥小伙,可是好歹也勉強能看過眼,憑毛活了十七歲到現在還是擼sir一條,哥不服氣...
“唉,又到了短裙漸欲迷人眼,大腿深處惹人醉的露肉季節,其實我是打心眼裏心疼這些妹紙們!”我旁邊的倭瓜蘇慕軒不由獸性大發,不對!是詩興大發,跟我一起趴在欄杆上看着池子裏被一隻只雄性牲口牽手揩油的姑娘們。
“心疼?”我疑惑的歪着腦袋,隨即想明白過來:“哥也心疼啊!哇疼哇疼的...”
“不不不,楠哥!咱倆心疼的角度不同!我是真心疼,你說這些姐姐們過得多不易,冬天,一件羽絨服一條黑絲襪能出門,夏天一件T恤一條黑絲襪能出門,秋天一件大毛衣一條黑絲襪能出門...”胖子蘇慕軒一臉的義正言辭。
“滾犢子!出門右拐直接滾!”我暴怒的指向門口的位置,其實心裏也在思考這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喏...喏...喏!快看我浩哥釣上魚了!”胖子趕忙指向旱冰池裏,我抬頭望去袁浩正一手攥着我們的“挨炮5”一手揪着一個穿白襯衫的年輕小伙,急赤白臉的理論,滿臉卻是急不可耐的憤怒,同時轉身朝着我們的方向不停張望,而那年輕小伙的旁邊也圍着四五個一看就是有錢人孩子打扮的同伴拉扯着..
“抄傢伙,上!”我雙手拖着欄杆就跳了過去,招呼了一聲旁邊的胖子準備奔去。
“楠哥,哪有傢伙?”蘇慕軒一臉的問號。
“尼瑪,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別廢話!走..”白了眼胖子,我快速朝着袁浩跑了過去,人未到聲先到,大聲的吼道:“擦你媽的,浩子咋回事?”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打架前,先罵娘是種很有氣勢的打氣方法...
“楠哥,這小子把我手機給撞壞了!”袁浩一臉苦大仇深的等着對面那個長相帥氣的白襯衫小伙對我說道。
“我操,你這不是你爸剛給你新買的挨炮5么..咋摔成這個逼樣了!”我發誓自己絕逼不是故意的,真是一着急說禿嚕嘴了。
“少說廢話,你們就說吧賠多少錢?”穿白襯衫的小伙一看就是“不差錢”的金主兒,叼着根煙滿臉不在乎的從口袋掏出個巴掌大的錢夾子來。
“浩子,手機不是你新買的么,我記得發票還在你身上呢!拿出來讓大哥給報銷了吧!”尼瑪第一次看着挨宰還這麼囂張的貨,我心一橫絕對狠狠的宰下這個裝逼貨,“發票”是我跟袁浩的提前商量好的暗語,來之前我們就研究好了,如果碰上“中農”級別的選手就馬馬虎虎詐了三百五百當零花錢,如果碰上新城區裏的“富農”們,就直接甩開膀子要原價“5888”。
袁浩聽完我的話,心領神會的四處翻掏了便渾身上下的口袋,最後面露難色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楠哥,發票讓我給弄丟了!我記得這機子我爸給買的是5888,數特別吉利,我記得也分外清楚,既然發票也找不到了,咱乾脆吃個啞巴虧讓哥哥給咱5000得了!”
“5000?一下少了九百多,你回去你爸不得削死你啊!”我誇張的長大嘴巴。
“你倆給我逗樂子呢?拎這麼個破逼高仿機子朝我要五千?欺負老子沒用過蘋果是不是?”白襯衫小伙徑直掏兜從褲子裏拿出一台貨真價實的“土豪金”在我們面前晃了晃,嘴角上揚滿臉輕視的冷笑道:“就這破玩意我最多賠你們50,愛瘠薄要不要!”說著話從錢包里掏出來一張綠色的票子打發叫花子似得甩到袁浩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