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在場的人們除了為自己的家人祈禱,同時也替手術內的秋令一塊祈禱,祈禱她能脫離險境,能與有情有義的好青年再聽取首,將來若有機會,一起為改革台灣而努力。

秋令一張開眼,就看到父母欣喜的臉龐。

「爸,媽?你們幹嘛跑來我房間?」她疑惑的問。

「什麼房間?」正想往女兒神智不清的腦袋巴下去,揚手之際,才想到她是傷者,連忙縮回,「這裏是醫院啊!你為了保護你的老闆,肚子被歹徒刺了一刀!」

「啊?」秋令瞪大眼,「有這回事?」

唐父見狀,擔憂得用掌心覆上她的額,「你不會喪失記憶了吧?」

「她又不是撞到頭,怎麼會喪失記憶?」電視看太多喔!唐母白他一眼。

「不一定啊!說不定受到刺激太大,所以選擇性記憶喪失!」他推理小說可是看很多。

「爸,我記起來了啦!」秋令緊張的問:「那老闆有事嗎?」

「他沒事啊!他人很好啊!」唐母回道。

「是嗎?那就好。」秋令下意識在病房裏頭尋起他的蹤跡來,然而倍大的單人病房中,除了爸媽,她誰也沒瞧見。

想也知道他怎麼可能出現!秋令忍不住自嘲。

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保鏢替老闆擋下傷害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只是盡本分,他沒理由關心一個他一點也不愛的女人!

想起過去,鏡花水月一場,只有她自己投入戀愛之中,一相情願的愛着他、戀着他,結果一有好對象出現,就直接被拋棄了。

她真的是很笨,笨到看不出他的虛情假意,笨到看不出他只不過把她當玩玩的對象而已。

唐母拉住她的手問道:「秋令啊!媽問你,你真的跟那個曹知倚在一起嗎?」

「什麼?」秋令臉色大變。

難道是那些照片被公開出來了?

「我聽新聞說,你跟曹立委的見子在談戀愛?」唐父也緊張的問。

「是不是真的啊?」唐母急問,一神色之間隱約可看出一絲竊喜。

「沒有!」秋令用力搖頭,「我跟他之間什麼事也沒有!那都是新聞記者捕風捉影,我跟他只是保鏢跟老聞的關係而已。」

「什麼事也沒有?」唐母與唐父面面相覷。

「對!什麼事也沒有!」秋令堅定道。

唐母立刻將唐父拉到一邊去,說著悄悄話。

「難道說,秋令是被利用了?」唐母擔憂的說。

「嗯……」唐父語重心長的長吟,「有可能!聽說曹知倚要競選2O1O年底的市議員,他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深情的形象在女性選民之間的聲勢大漲,走到哪都有人跟他要簽名跟握手。」

「太過分了!」唐母生氣的怒道:「趁秋令昏迷不醒的時候,利用她宣傳造勢,就連他父親的形象也因而提升。他們得了甜頭,我們的女兒卻慘兮兮的躺在醫院,差點就死掉了!」

「爸、媽,你們在聊什麼?」秋令好奇的問。「怎麼聊得好像火氣很大?」

唐母氣沖沖的走來道:「秋令,我跟你說,馬上辭了保鏢的工作!」

「我已經辭了啊!」

「什麼時候的事?」唐家兩老錯愕。

「受傷的時候我就辭了。」她悶道。

她還記得她那時緊握着他的袖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告訴他,她決定要離開他,以前發生過的事,她統統都會裝作未發生過的離開。

這才是順應了他的願望!

她難過的閉上眼。

她什麼都沒有,配不上他,對他沒幫助,僅被當作發泄的工具,她再也不想這麼卑微的跟在他身邊,讓心痛啃食着她。

看,就連她終於逃出鬼門關,也看不到他的人,她真的不曾被他放在心上過啊……

「媽,我想休息一下。」她覺得受傷的地方似乎感應到她的悲傷,竟也隱隱作痛起來了。

「好。」唐母為她拉好被子。

與唐父一塊走出病房,唐母憂心忡忡的問:「那現在要怎麼辦?我們是不是應該戳破曹家的謊言?」

唐父面色沉重道:「我怕曹家是因為這樣的關係,才讓秋令住最好的病房,得到最好的醫療照顧,萬一戳破他們的謊言,秋令因此被隨便對待,傷口又惡化,那怎麼辦?」

那一刀刺得深,要不是秋令年輕力壯,又因學武的關係,體能極佳,早撐不過去了!

但醫生也說過,這幾天是觀察期,必須密切注意,否則一個不慎,受到傷害的傷口及內臟有可能遭受感染,到時情況會更嚴重,處理起來也會更麻煩。

「什麼怎麼辦?秋令是為了保護他而受傷,這麼做本來就是應該的呀!」

「我在想,既然曹家利用秋令,那我們也反過來利用他們好了!」唐父摸着下巴,眸光深沉。

「怎麼利用?」唐母好奇的問。

「等秋令完全痊癒之後,再拿此事威脅他們!」女兒被他們利用來拉抬聲勢,要些報酬也是天經地義。

「要威脅他們?」唐母大驚失色。

單純的她從沒想過要威脅別人。

「怎麼可以放任他們白白利用秋令!」唐父慍道:「當然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秋令再醒過來時,外頭天色己黑,為了讓她安憩,病房內同樣昏暗。

「爸?媽?」她未聽到有人回應,鼻尖卻聞到淡淡的香味。

她伸長手循着電燈的拉繩,指尖尚未觸及,頂上忽地大亮。

她覺得刺眼,用力閉上眼睛。

「你醒了?」護士小姐帶着親切的微笑推着車子入內,「我來幫你量體溫跟血壓。」

「喔!」她乖乖的任其擺佈。

「一切都很正常。」收起體溫跟血壓計,護士小姐調整了一下點滴,「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她搖頭。

「醫生晚一點會來巡房。」護士小姐看了下手錶,「大概再半小時。如果有什麼問題或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醫生說喔!」

「嗯!」她點點頭,想坐起身,但是腹部的傷口讓她無法用力,只好繼續乖乖的躺着。

「這花真漂亮。」護士小姐以充滿讚歎與艷羨的目光看着床頭柜上那一大束插在花瓶里的花。

「花?」秋令用力將頸子弓起,勉強看到床頭櫃那插着一束花。

這花什麼時候有的?她之前醒來時並未看到花啊!

「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男朋友?秋令的腦子充斥着問號。

「他應該來了才對,怎麼沒看到人呢?」

誰?她說的是誰?她沒有男朋友啊!

「護士小姐。」她喚住準備推車出去的護士小姐。

「嗯?」

「你在說誰?」

護士小姐噗哪一笑,「你現在不用隱瞞了,都己經開誠佈公了。」

隱瞞什麼?被隱瞞的是她吧……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在她受傷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啊!他來了。」護士小姐巧笑倩兮的對着門口點頭,「你好。」

接着,她神奇的聽到一個熟悉的嗓音,「你好。她的情況如何?」

「目前都很正常。」

「那就好,謝謝。」

秋令被子裏的手正微微的顫着抖。

他來看她了嗎?

明明期待了那麼久,但當他真的出現的時候,她卻感到恐懼害怕。

她怕又會再從他無惰的口中聽到殘忍的話語!

她身體的傷已被醫生修復,但心口的傷卻尚未結前,還在、自泊流着血,承受不了任何的刺激。

秋令,白着小臉,水眸瞪着房門口。

護士小姐推着推車出去,消失在她視線之內,接着,一隻長腿先踏入內來,挺拔的身影隨之出現。

當他整個人出現在她眼前時,她不由得停止了呼吸。

充滿戒備的大眼睛瞪着他,眸里情緒複雜,根得死緊的唇顯示她正在剋制些什麼。

曹知倚慢慢的走過去,黑眸深幽。

「感覺如何?」他問。

她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還好。」

他未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反而是直接坐在床沿,讓秋令胸口的壓迫感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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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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