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想不到她也有成為公眾人物背後的女人的一天耶!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公開?總不會當真要等個二、三十年吧?那時她都人老珠黃了呢!披婚紗就不好看了耶!
曹知倚嘴角抽搐了下。
隨便她去幻想吧!反正別礙着他就好了。
他下床穿好衣服,頭也不回的道:「我出去一下。」
「去哪?等我,我也一起去。」她是保鏢,得隨侍左右。
「你先去沖澡,我很快就回來。」
這麼體貼?秋令水眸眨了眨,愉快的說好。
「啦啦啦……我有男朋友了……」
心情大好的秋令關掉蓮蓬頭,擦乾身體,換上睡衣走出浴室,就看到已回家的曹知倚坐在客廳,一臉淡漠,看不出心思。
「你回來了?」秋令開心的坐來他身邊,「你剛去哪裏?」
曹知倚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一小顆藥丸置於她掌心。
「吃掉。」
「這是什麼?」她困惑的望着藥丸。
「事後避孕藥。」
「避孕……葯?」她低頭看了看藥丸,再抬頭瞧面色嚴肅的曹知倚,水眸眨了眨。
「你不想懷孕吧?」
「嗯……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小孩子……」
「吃掉!」
突然加大放重的音量讓她嚇一跳,連忙將藥丸塞入嘴中吞下。
曹知倚拉開她微濕的發,嘴唇湊於她耳旁,低聲道:「記着,我們在一起的事,只有你跟我知道!」
「我知道啦!」幹嘛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不會忘記的,誰都不會說的!」
曹知倚這才滿意的一笑。
「你乖,我不會虧待你。」剛洗過澡的嬌軀瀰漫著香皂的清新味道,教他不禁又心猿意馬,薄唇吻上光滑的頸項。
「我會很乖的。」唔……頸子好癢。
「很好。」大手扣上腰際,「就這樣保持下去。」
沒一會兒,在她身上的睡衣就被扔擲到地上去了……
KTV包廂內,一名打扮入時性感的女郎拿着麥克風,在前方的小舞台上載歌載舞。
沙發上,坐着四名男人,其中一名是曹午清,身邊是曹知倚,而另外一邊則是兩名建築工程包商的負責人。
在他們之間穿插着穿着清涼的服務小姐,挨着他們的身子,不住的磨蹭,大腿與他們的勾纏。
曹午清左擁右抱,笑得好不開懷,一張胖胖的臉因為酒精的關係而通紅,雙手不安分的在女郎的身上上下其手,唇邊蕩漾着淫笑。
曹知倚同樣抱着感商招待的香艷禮物,但他的手僅是擱在她們的腰間,輕輕的貼着,沒有其他的猥褻動作。
「曹立委啊!這次的招標工程就麻煩你啦!」包商負責人拿起酒來,一杯乾過一杯。
「放心放心,有我在,一定沒問題啦!」曹午清端起酒杯,同時催促了身邊的曹知倚,「知倚,你也喝一杯。」
曹知倚微笑着端起酒杯來,以同樣的圓滑與虛偽談笑應付着眼前即將送上大把鈔票的男人。
這是個黑暗的世界。出身於政治世家的他打小便知。
要嘛就要同流合污,否則就有可能因為異己而被踢出這個世界,要嘛就要坐上最高位,到時說的話就是聖旨。
然而在掌握到自己的權勢之前,他必須服從遊戲規則,直到他有能力翻盤重新制定為止。
在這之前,所有關暗混沌的一面,都必須全數接收。
他默默的吞下所有不快,以鏡片遮掩眸里的真正心思,微笑着應酬。
結束的時候,已是半夜兩點。
曹午清在兩名女郎的攪扶下走出包廂,在大門口等待的是他與曹知倚的保鏢。
曹午清瞥了秋令一眼,回頭對著兒子道:「你怎麼擺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在身邊當保鏢啊?」
「那是安全組長安排的。」曹知倚低聲道。
秋令回頭,看到曹知倚同樣掛在一個衣着清涼的女郎身上,她憋忍着醋意,小嘴抿得死緊。
這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以前她只是他的保鏢,就算心中覺得不太舒服,也只能當作是看不順眼,但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了,看到他跟其他女生摟摟抱抱,而且那女生豐滿的胸乳還一直擠壓着他的手臂,就讓她滿心不悅。
可是她又不能當場發作,好窩囊!
「這麼漂亮的美女……」曹午清的手指輕健的勾住秋令的下巴,「我也想要一個啊!」
曹午清輕浮的動作讓秋令倒抽了日氣,手方動,就有股強大的力量扣住她的手腕,回頭,是曹知倚。
「爸,媽應該不會開心看到你身邊的保鏢是個女的。」
「也對。」曹午清收手,「你媽只要沒親眼看到,啥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呵呵呵……就像現在她也看不到……」
說著,曹午清薄唇壓上身邊女郎的粉唇,大大的嚇了一聲。
秋令見狀,臉色丕變。
這是什麼意思?只要老婆看不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那……那他們剛才在包廂內,是不是所有不該做的統統都做了?
再看還貼在性感女郎身上的曹知倚,她的心頭不由得暗自揣測,他跟女郎做到什麼程度了?
「好了,爸,很晚了,該回家了。」曹知倚以眼神示意,曹午清的保鏢立刻過來自女郎身上扶走了醉茫茫的曹午清。
「我們也該走了。」曹知倚自女郎身上抽手,行走步伐穩健的他,不見任何醉意。
走在他身後的秋令憋着一肚子火。
若是醉了也就算了,偏偏他又沒醉,卻還是跟那些陪酒的女生勾搭糾纏,完全跟他父親一個樣!
他難道一點都不在乎她看到會怎麼想嗎?
「那只是應酬,你當真幹嘛?」在車上,面對秋令的質疑,曹知倚不耐煩的回道。「你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嗎?別拿這種無聊事來煩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啊!我是你的女朋友耶!看到你這樣,心裏當然會很不舒服啊!」
「你要這樣鬧的話,那就分手啊!」
「分手?」秋令水眸圓瞠。
他怎麼能把這麼嚴重的兩字說得如此輕易?
「我告訴你,我現在跟你在一起,不代表我給了你干涉我的權利,我一樣照舊,過着跟以前一樣的日子,不會因為你而有任何的改變,你若要在旁邊啰哩啰唆的,那就走,我不會留你。」
反正他也不過是貪戀她身體的美好,這樣的女人,就跟保鏢一樣,隨時可以找到其他人取代。
秋令抿着嘴,委屈的紅了眼眶,「你連哄我一下都不願意嗎?」
至少安慰她一下那不過是逢場作戲,他也是百般不願意,他最愛的只有她而已。
就連安撫她的話也不肯說嗎?
「我不哄女人的!要跟我在一起就照我的規矩來,不爽就拉倒。」
他說得那麼決絕、那麼無情,讓她的心好痛。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視線,她連忙抬於抹去,「你是不是也跟你爸一樣主動親她們?跟她們摟摟抱抱,摸來摸去?」
「我累了,別拿這種事煩我。」他拉松領帶,「我睡一下,到了叫我。」
自後照鏡看到他往旁側睡的臉,秋令一肚子火。
有沒有這麼過分?問一下而已,就用這麼不耐煩的態度對待她,如果今天換成她去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就不信他會半句不吭一聲。
標準都是他在訂!
眼前紅燈閃,她惱怒的踩下煞車。
啥事都是他說了算,她的意見都是屁!
氣得兩頰鼓脹的小臉突然被硬轉了過去,微曠的紅唇上覆蓋了一層柔軟。
她眨了下眼,意外他突然而來的親密。
「不要以為誰的唇我都吻!」他放開手,轉頭繼續假寐。
僅僅一個小動作、僅僅一句話,瞬間就驅逐了她的不安。
自車窗的投影,他瞧見那微笑的側臉,以及如釋重負的神情。
單細胞的傢伙!他暗裏嗤笑了下。
要應付她很容易,不用費什麼心機,也無須粉飾虛偽言語。
她很容易滿足,只要給她一個笑臉就夠了,她甚至不曾想過要自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跟他今晚翰旋的那些人截然兩樣。
她就是這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很單純很單純……
思緒沉到了最深處,他毫無防備的沉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