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毫無懸念
“所以,你就別在那裏了,我把你接來,你跟我們一起生活難道不好嗎?”
卧室的門突然被幕父大力推開了,很顯然,他聽到了幕母話。
臉上怒不可遏,“要拖死我?不會輕易放過我?”
幕母沖電話那端說了一句,“青青,先掛了啊。”
幕父朝着她走來,“你以為你不給我離婚,我就離不了了?我只是暫時覺得跟你離婚有點麻煩,等過陣子,一切都穩定之後,你看我給不給你離婚,到時候離婚你就去找你女兒去,這張床換女主人。”
幕母心口一跳,“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倒要看看拖死誰,這個家現在還讓你繼續在這獃著,但是別忘了,時日不多了。”他一笑,轉身就要出去。
“我死也不會跟你離婚的!”幕母沖他的背影嘶吼。
幕父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你就去死吧。”
門砰的關上,幕母身子頹然坐在床上,眼淚從眼角滑落,失聲痛哭。
以前的美好幸福生活跟現在相比,簡直是可笑。
她好像再回到以前,好想。
幕母躺在床上,淚流滿面,閉上眼,腦子裏滿滿的都是一家三口幸福的場景。
在淚水中她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一下午,醒來的時候,已經六點了。
幕母起身洗了個熱水澡,吹乾頭髮,化了妝容,換上自己最喜歡的一身衣服。
打開床頭的抽屜,裏面放着一把嶄新的刀。
小巧精緻卻鋒利無比。
她顫抖着手將刀拿出來,放在了羽絨服口袋裏,手機放在了另外一個口袋,出了卧室的門。
“夫人,先生說今晚不回來吃飯了。”
“知道了。”她面無表情的回答,心揪着疼,望着客廳的門口,這是多少次這樣看着這扇門了,以前是期待的眼神,現在是絕望。
“夫人,你這是去哪兒?”
幕母開口,“我出去走走。”
她抬起腳出了門,一個人開車去了幕氏公司,在大門口抬起頭往上看,董事長辦公室的燈還亮着,走到門口,安保看見是她,當即說,“夫人,你怎麼來了?”
“董事長在嗎?”
“董事長……不在,一下班就出去了。”
幕母知道他撒謊,這肯定是幕父的安排,但她也沒揭穿。
只是點點頭,“我能去一下這裏的洗手間嗎?”
安保點頭,“當然可以,一樓前方右拐。”
“謝謝。”
她朝着裏面走去,這大樓什麼地方可以上樓,她太清楚了。
從洗手間的地方步行去二樓,再從二樓乘坐電梯,也是一種到達。
當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這一層的時候,幕母很清楚,接下來,迎接她的是什麼。
但她一點都不害怕膽怯,反而多了平日裏都沒有的勇氣。
她走的很快,更多的還是怕安保察覺異常,所以來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沒有猶豫便推門而入。
辦公室內的休息室內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幕母的眼眼眶頓時紅了,將門輕輕地關上。
當推開休息室的門口,裏面的兩個人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忙拉上被子蓋住身子。
“你……”幕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所以最後只說出了句,“你給我滾回家!”
她站到床前,距離他很近,看着她,“我早就不該對你抱有一點點的希望,早就不該,我的隱忍換來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那我們明天離婚,你現在回去吧,明天我們民政局門口……”‘見’這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嘎然而止了。
一把鋒利的刀子扎在了他的脖子上,頓時血流如注,傷到了大動脈。
床上的女孩尖叫了一聲,利索的穿着衣服,企圖下床就跑,卻被幕母給一刀扎在了腿上,女孩疼的尖叫連連,如此年輕,卻沒跑出休息室。
幕母像是瘋了一般的猛然刺着女孩,女孩的身上像是蜂窩煤一樣,血浸透了她的衣服。
而還未斷氣的幕父目睹了這一切。
刀子清脆落地。
幕母坐在床邊根本沒打算逃跑,她兩眼無神的看着地面,隨後又看向幕父,“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你倒是離去啊,有句話說的好,女人莫欺少年窮,男人莫嫌老來丑,你這麼對我,這就是下場,你將青青趕出了公司,不好意思,你目前就這麼一位繼承人,整個公司都得是我寶貝女兒的!”她揚天哈哈一笑,拿起手機,保存了一下女兒的手機號碼,幕母給她發了一條短訊:我恨你爸爸,所以我將他給殺了,以後家裏的一切都是你的,青青,媽媽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媽媽軟弱無能,沒法保護你,也沒有勇氣去參加你的婚禮,媽媽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但現在媽一點都不害怕,這下你爸再也不能跟我離婚了,你要好好地。
似乎一直支撐的點都在今晚崩塌,幕母發完短訊,毅然的給110打了個電話,她最後一次看幕父,他已經斷氣了。
高樓的窗口上,她從容的跳了下去。
幕水青收到這條短訊的時候,當場就淚崩了,她不敢置信這是母親發來的,也不敢相信,她和母親的通話竟成了永別。
渾身顫抖不止,在郁盛西的陪同下趕往了幕家,但是到了才被110通知,地點在公司。
幕氏大門口聚集了很多人,這個時間點,正是晚上熱鬧的時候。
記者們也從四面八方紛紛趕來。
圍觀者的聚集造成了這一路段的交通堵塞。
郁盛西和幕水青到的時候,路人紛紛讓道。
她雙腿發軟,但卻一步步的朝前走,直至走到了幕母得屍體面前,掀開身上遮蓋的布,她淚水長注,“媽!”
幕母滿臉是血,早已停止了呼吸,與此同時,警方從董事長辦公室抬出兩具屍體,一個是幕父的,一個是小三的。
猶豫幕母撥打了報警電話,說了兩個人是她殺得,但警方還是在刀柄上採取了指紋,確定正是幕母的。
一晚之間,這個原本就即將解體的家庭徹底破碎。
幕水青作為幕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在這個夜裏,不僅要接受父母雙亡的事實,還要連夜主持董事大局。
郁盛西始終陪伴左右。
董事會上,幕水青言簡意賅,將自己主要的意思都說明了,她以繼承人的身份重返董事會,雖然有不多的人說明簡要她被幕父趕出了董事會,重新回來不妥,但大部分還是表示幕父就這麼一個女兒,幕父身為公司第一大股份,當然要有唯一的繼承人繼承。
她順利的接管了位置,成為了幕氏的董事長。
毫無懸念。
董事會開完,幕父幕母的屍體會運送回了幕宅。
小三的屍體也被親人接了回去,要求巨額賠償。
幕水青現在沒有心情去理會賠償的問題,靈堂內,她後半夜在守着,郁盛西陪着她。
郁盛北和郝可人是早上知道這件消息的,昨晚他們睡得都比較早,一聽說就趕緊趕過去了,包括郁母也去了。
幕宅門口被各大媒體給圍堵的水泄不通,郝可人和郁盛北費了很大的勁才進去。
走到靈堂的門口,便只見幕水青跪在地上,面無表情,臉色很憔悴。
郝可人步行上前,以同樣的姿態跪下,低聲喊了一聲,“嫂子。”
幕水青失魂落魄的看着她,呼出一口氣,說道,“一切都風平浪靜了,結束了。”
身後傳來了郁母聲音,“水青。”
“媽。”
郁母感嘆道,“為什麼你媽媽這麼想不開啊,我如果也像你媽媽一樣,真的不好過,你媽媽哪兒是不放過你爸啊,她是不放過她自己。”
“昨晚我還給她打電話勸她,但我媽認準了這條路,誰勸也沒用,我只是沒想到,她那麼沒勇氣的一個人為什麼最後做出這麼轟轟烈烈的結局。”
郁母拉過她的手,“水青,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我們這些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幕水青點點頭,“我知道。”
“大姐,那傢伙又來電話了。”
郝可人起身,掏出手機去門外,她邊走邊接,“喂,春梅姐。”
“可人啊,剛才你的座機這邊有群眾打來熱線電話,說在咱們南城的火車上看到了有一個孩子跟你負責接手的王明明長得很像,還說拍了照片,我給他QQ了,讓她將電話發來,剛才我看了看的確是百分之九十的相似,而且據他她說,孩子被一個中年婦女抱着,一直哭,我已經將具體的信息記下來了,你看你什麼回警局。”
郝可人聞言,當即說,“我現在就回去。”
“那好,我等你。”
郝可人掛了電話,立刻到幕水青旁邊說了幾句,幕水青表示理解,讓她趕快去,郁盛北安排兩名黑衣人陪着她,郝可人這才離開幕家,趕回警局。
剛到辦公室門口,王春梅將記錄的信息遞給她,“我已經聯繫鐵路那邊的工作人員,那邊表示距離下一站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現在追趕過去是來不及了,但是我已經讓火車上的工作人員先將那個人控制住,等我們趕過去就行,並不是很遠,你跟海林一起過去吧。”
“行。”郝可人帶好要帶的備用工具,利索的上車。
海林又將幾張照片遞給她,“這照片是昨天下午你下班之後,其家人送來的,更好確認。”
郝可人仔細的看了看,而後放在一邊,說,“希望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