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他怒了,我傷了
我堅持沒有讓陸斬送我回家,並不是怕他知道我那不堪的身份,而是怕薛默琛看到會發飆。
他算得上一個脾氣暴戾的男人,尤其在我面前表現得更為淋漓盡致。
我很不幸的被堵在了十字路口,眼看着時針一點點走向十一點半,我心裏很惶恐。見得離西決別墅區並不算很遠,我連忙給了出租車費打算跑回去。
然而,當我氣喘吁吁衝進別墅院子的一剎那,就已經看到了薛默琛如勁松似的杵在小徑上用那凌厲如劍的眼神瞪着我,或者也是瞪着門口。
我心一沉,忐忑的走了過去。
“好巧,你怎麼又來……”
我語音未落就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站在我面前。不可否認,即便我有一百七十公分,他那高大魁梧的體魄也足以俯視我。
他眸色很涼,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寒意。我知道他生氣了,並且是前所未有的氣。
我垂下頭有些無言以對,就那麼默默的站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喝酒了?”
他聲音比眼神更涼,原本低壓磁性的嗓音卻硬生生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拽緊手,指尖無意識的掐入掌心。呼吸,亦開始不均勻了。
我沒應他,因為身上的酒味如此的濃烈誰都聞得出來,他並不是求證這事,而是在質問。
“跟誰?”
這才是重點!
他是個佔有欲很強的男人,哪怕是誰毀了這園中一粒砂礫或者一顆野草,他也會着急上火。
“一個朋友。”
我沒打算告訴他陸斬的事情,也沒打算隱瞞我與人吃飯的事情,就模稜兩可的回了他一句。
他聞之似乎更怒,腳不自覺的朝我靠近一步。我迫不得已後退了一步,就要靠到身後一棵我為了讓他肉疼而買來的參天古樹上。
這棵樹是花了將近四百萬大洋買來的,現在儼然成了我的庇護傘,我在他的緊逼下不斷後退。
“男的女的?”
“男的!”
“砰!”
他語音未落他就一把揪住我的領着,用力的把我抵在了樹榦上想審問我。
驀然,背脊莫名一股劇痛襲來,像有兩根尖銳的東西刺入。我才想起這是為了固定畫架而打進去的兩顆三寸長無帽鐵定。
他並不知道,見我不做聲愈發用力的擠壓我,並不知道那釘子一點點刺入,直到我和古樹零距離接觸。
我臉色一僵,卻並未說什麼。讓他折磨吧,或者我死了,就什麼都結束了。
“晨,你為什麼一直要忤逆我?我說了你有忤逆的資格嗎?”他扣着我的喉嚨死盯着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那帥氣的臉孔也隨之變得猙獰,可怕極了。
我咬着唇哆嗦着,並不是因為怕他,而是疼。我能感覺到背上源源不斷冒出的血液,是溫熱的。他的身體緊緊的壓着我,他腹間那股炙熱我是完全能感覺到的。
但他不知道壓得越緊,那釘子刺得越深。我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種痛,痛的彷彿全身的細胞都在哀嚎。但我不想求他,我忍着。
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他應該並未看到我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