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讓他想娶想護想寵想的女人
翌日起床后,裴思愉下樓來,就見到陳叔提着兩個袋子從門外進來。
“少爺,這是您吩咐我買的東西。”將禮盒袋子在茶几上放下來。陳叔微微頷首一下。
景臣點了下頭,察覺到複式樓梯口有腳步聲傳來,便循聲望去。
看見是她,他揚眉一笑,“我正好要上樓去叫你。”
裴思愉慢慢下到一樓,瞥見茶几上的禮盒袋子,似乎是中藥保健品,專對中風癱瘓的。
景臣見她目光盯在袋子上,便解釋道,“今天早上諮詢過專家,不是隨便買來應付的。”
她蹙了蹙眉,想起昨晚他說過。今天要跟她一塊去她家的事,沒想到,他還真說到做到,連她父親吃什麼都特意去請教專家……
裴思愉不想問,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家的情況,因為問跟不問,都沒太大的關係,重要的是……
“你真決定,要跟我一塊去?”她有些試探地問,眉宇間染着複雜。
“自然是真決定,雜誌社已經幫你請假了,公司那邊今天也暫且放在一邊。”景臣一笑,邁步過來,擁住她的肩膀。在她額頭上又是繾綣一吻,不忘道,“早安。”
輕輕淡淡的嗓音,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柔寵溺,彷彿早晨初升最為柔和的晨光,淺淡而柔和。
裴思愉怔了怔,又想起了昨晚的那個極具心跳的旖旎晚安吻……
“景臣。”別開頭,她忽然出聲,說,“你要去見我父母,我沒本事攔你,但是你私人上的事情,麻煩你自己妥善處理。我不想招惹一身麻煩。”
不管她指的是哪一件事,景臣都是笑着應她,“放心,你將會成為最沒有顧慮的景太太。”
裴思愉有點心亂,說出那番話的感覺,就好像是她接受了他。而他似乎也這麼認為似的。
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才會漸漸的愈發鬼迷心竅,分明想控制,卻又好似難以控制……
“去吃早餐。”景臣在她耳邊響起的嗓音,打亂了她紊亂的心緒,“等會就出發去你家。”
也沒讓她回應,他拉過她的手,徑直就朝餐廳里走去,熟稔而自然,彷彿兩人早已經是相戀已久的情人。
陳叔看着兩人的身影,發自內心的溫潤一笑,這大概是他見過,少爺心情最美的一個早晨,也是他見過,最和諧溫馨的一個早上……
**狀諷東巴。
當身着一身白色西裝,暗紅襯衫,身材頎長挺拔,風度翩翩而優雅矜貴的景臣出現在裴家大門外時,穆淑貞身體一僵,萬分詫異住,“是你?!”
景臣沖她淺淺含笑的點頭,“裴夫人。”
穆淑真面色僵硬,有些不適的樣子,再移過目光,瞟向景臣身邊的裴思愉,一張面容凈素的臉,忽然有些說不出的蒼白了。
在上次宋言的婚禮上時,穆淑貞就見過他,這些年一直在這個城市裏,更是對他了如指掌,並不算怎麼陌生。
可,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媽。”裴思愉出聲,打斷了穆淑貞的僵硬,“我們進去說吧。”
穆淑貞這才回神,側開了身,讓兩個人一同進來,再關上門后,吩咐玉姐去泡杯茶來。
“裴夫人。”進了客廳,景臣將手中的禮盒袋子遞給她,“小小心意。”
穆淑貞看了眼禮盒,有些木納的伸手接過,複雜地眼神,瞟了瞟景臣,想不通,他怎麼會跟思愉在一起?
而且居然還兩個人一起回來……
分明是洞悉出了穆淑貞的疑惑,景臣卻是微微一笑,並不過快解釋什麼。
而穆淑貞礙於裴思愉的關係,一時也什麼都沒能問,把禮盒接過之後,就讓端茶過來的玉姐拿下去。
“媽。”在客廳中的沙發內坐下來,裴思愉神情有點不自在,瞥了瞥一旁老神在在的景臣,尷尬而彆扭地說,“他說……想來看看你們。”
穆淑貞心底咯噔一聲,參雜着異樣的眸子,盯在景臣的身上,“你們……?”
“我現在在跟思愉交往,”景臣接腔,淡笑着說,“打算結婚,所以想先跟她過來看望你們倆老。”
聽聞了,穆淑貞震驚極了,“打算結婚?”
裴思愉對於他的話,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明,景臣的這個打算,是早就跟她說起過的,她也不曉得,她現在還能說點什麼。
不難感知得到裴思愉的左右尷尬,景臣沒讓她說話,又是笑道,“是的,我打算跟她結婚。”
穆淑貞難以置信,“思愉,你”
“裴夫人。”景臣阻斷她問向裴思愉的話,依舊淡笑而鎮定,然而眼底,滿是一種深意的光澤,“我想娶她。”
穆淑貞忽而有些說不出話,語言都咔在了喉嚨里,景臣會跟裴思愉一塊出現在這裏,這已經足夠她吃驚的了,哪裏料想,他們現在就開始談婚論嫁?
礙於裴思愉在場的關係,使穆淑貞想說點什麼,也不好開口,最後,沉吟了下,她倏爾對裴思愉道,“你進去看看你爸爸,讓我跟景臣好好聊聊。”
裴思愉見她都這麼說,倒是應得乾脆,在這件事裏,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才好,坐在這裏,只會尷尬,乾脆任由景臣跟穆淑貞兩個人單獨對話。
如果穆淑貞對他沒什麼意見,真嫁給他……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
但首先的是,他得說服穆淑貞才行,穆淑貞是不會同意,她嫁入什麼顯赫家世的人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在起身離開前,裴思愉看了景臣一眼,而他彷彿感知到了她的視線,恰好也抬頭看向她,眼中漾着熟悉地笑意。
裴思愉有些無可奈何,聳聳肩,乾脆轉身往裴晉川的卧室走去,既然她沒法拒絕,那就讓穆淑貞來拒絕,留下他任由自生自滅吧。
看裴思愉打開卧室的門進入之後又將門關上,穆淑貞又對一旁的玉姐道,“你也先離開吧。”
玉姐應了身,便退了開。
整個客廳只剩下兩個人了,可穆淑貞左看右看仍舊很不放心似的,最後站起身,沖景臣道,“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這樣她也不就不必擔心,會被裴思愉聽見什麼。
對於穆淑貞的此舉,景臣只是笑笑,默不作聲地站起身,跟着她一塊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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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外面,尋了塊僻靜點的地方,穆淑貞這才停下腳步,回頭沖景臣尷尬而僵硬地笑了笑,“真的不好意思,跟你說個話,還要把你帶到外面來,有些失禮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多包涵。”
“沒關係。”景臣含笑着說,“我不介意。”
穆淑貞勉強笑着點了點頭,臉色卻依舊凝重,她看着景臣風度翩翩地優雅模樣,思緒卻越來越混亂,忐忑着,她試探問,“剛才你說要跟思愉結婚的話……”
“我是說認真的。”景臣直言,毫不避諱,英俊的臉,溢滿認真跟堅定,唇畔輕啟,略帶強勢的三個字,溢出他的喉嚨,“我要她。”
穆淑貞臉色倏然白了,聽了這句話,非但沒有欣喜跟高興,反而心裏卻是慌慌的,她仍舊試探,“你跟思愉……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為什麼之前在宋言的婚禮上,你們都沒有接觸,但現在卻……”
“裴夫人。”景臣有些好笑地說,“您是不是以為,連我也不記得過去的事了?”
穆淑貞倏然一震,臉色刷刷的白,聽了景臣的話,瞬時明白了什麼。
沒錯,她一直以為,景臣應該是早就把裴思愉忘記了。
她以前只見過景臣一次面,是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同時也是那個時候的最後一次,她把裴思愉從精神病院帶走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她知道裴思愉跟景臣有一段很短暫的過去,短得如同曇花一現,她從不認為,一個正常的人,會對一個瘋子有多上心。
那段感情,在她眼裏,不過就是他對一個瘋子的憐憫。
所以,哪怕後來聽到景臣這個名字,哪怕隔得遠遠的看見他,穆淑貞也從不會再過多在意,就如同一個陌生人一樣的來對待,好似從未見過他,也從不知道他跟裴思愉有過什麼過去,簡簡單單的就讓他是一個陌生人,對他無喜無悲。
可現在聽了他的話,穆淑貞臉色不自然了起,“這麼說,你還記得思愉?”
“當然。”景臣淡笑着,“或許應該說,從未忘記。”
穆淑貞心頭一震,感到不可思議,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太明白這個年輕人,他說他從未忘記?
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是相信了他的話,還是根本不信,她勉強着道,“我沒想到,原來她還能讓你挂念,我以為你已經不記得了。”
“裴夫人。”景臣輕闔了下眼眸,雙手抄進褲兜里,站得筆直,淡淡地道,“相愛過的人,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的就忘記?”
穆淑貞怔忡,“相愛?”
“我愛過她,她愛過我,這難道不算相愛嗎?”
“……”
穆淑貞複雜地擰了下眉頭,沉默良久,才說,“你知道思愉那個時候精神有問題,她只是一時迷惑,你不用將她放在心上。”
一個瘋子的感情,不需要讓人留念,也無需在意……
“起初,我也以為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景臣聞言,垂眸笑了笑,“從您把她帶走之後,我也以為可以不用在意,這麼多年不特意尋找,不故意去打聽你們的消息,但事實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忘記。
那個瘋子,一直盤踞在他心口裏,潛藏在他的心底深處。
一直以來都從不刻意尋找,但兜兜轉轉她卻還是闖入他的視線里,不說緣分也不說什麼宿命,他知道的是,他現在只堅定地認為,她就是那個讓他想娶想護想寵想將她一切都霸佔了的女人。
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相信穆淑真也聽得明白,景臣轉而是道,“裴夫人,能否告訴我,為什麼,她現在會不記得我了嗎?”
“……”
“她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因為時間過去得久才會想不起,看起來,似乎更像是完全沒有了我的記憶。”他低吟一笑,款款有禮地道,“麻煩,能將這些事情,告知我一二嗎?”
他對裴思愉是如何忘記了他的這件事,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