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茫
“亞連，我看起來怎麼樣。”托尼·斯塔克摸着自己的臉頰，詢問道。
坐在對面的亞連，目光平淡的看着他，認真思索了一番，“鬍子很漂亮。”
托尼明顯對自己好友的答案感到懷疑，摩挲着自己的鬍子皺了皺眉，“你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亞連的神情依然平淡如水，“你知道的，我不會開玩笑。”
托尼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已經見識過了。”
而坐在托尼邊上，一路上一直閉口不言的詹姆斯·羅迪，卻是不斷打量着亞連，身為軍人的他能從對方身上聞到濃郁的血腥味，以及隱含在內的一絲殺氣，這讓他不得不打起萬分警惕盯着對方。
此時的亞連與托尼·斯塔克兩人正處在一架飛機上，他們已經得救了，兩個人沿着亞連指出的方向走了大半天，終於遇到了被派來尋找托尼·斯塔克的搜救隊，當托尼看到從直升機上跑下來的詹姆斯，這位經歷了恐怖三月的花花公子險些流下了眼淚。
而在托尼的堅持下，亞連也得以跟着他們前往紐約。
“托尼，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詹姆斯低聲問道。
托尼有些疑惑自己好友的態度，“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和你說的很清楚亞連是我在沙漠裏遇到的同伴，他還救過我。”
“可是我覺得這傢伙很危險，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殺氣。”詹姆斯眼角的餘光一直注視着彷彿人畜無害的亞連。
托尼一愣，眼神也下意識的看向亞連，腦海里不禁回憶起兩人從相遇到現在的一幕幕，即使他察覺不到亞連的危險，但也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傢伙，單單從天而降的登場方式就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他是靠着用三個月的時間製作出來的鋼鐵盔甲，那麼亞連又是靠的什麼。
雖然在交流中他也知道了亞連的一些事情，但是他無法想像一個建立在沙漠裏的研究所是個怎樣的存在，而亞連又是怎麼憑藉一己之力逃出來的。
越是想出來下來，他便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籠罩的迷霧愈發濃郁。
但這並沒有成為托尼排斥疏遠亞連的理由，對於自己逃出生天在沙漠裏遇到的第一個人，對於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刻願意拉自己一把的人，並不是因為他托尼·斯塔克象徵的身份，而是因為他的請求。
對方向他伸出了手。
這對於經歷了三月恐怖經歷的托尼來說，是極為可貴的，他將銘記於心。
“詹姆斯。”沉默了半天的托尼突然開口，目光認真的看着他，“我不管他是怎樣的人，我只知道他是我托尼·斯塔克的朋友。”
極為了解自己這位好友的詹姆斯·羅迪顯然很意外他的態度，甚至是驚訝，他嘆了口氣，妥協般的低下頭。
“好吧，聽你的。”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是憑着超越常人的五感，亞連把兩人的對話一絲不漏的聽了進去，心中微微有些觸動，說不上來的感覺，卻讓他莫名的舉得溫暖。
對於沒有絲毫過去記憶的亞連來說，他對人類情感的認識就像是初生的嬰兒般稚嫩，同時也是最敏感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周圍士兵以及詹姆斯的監視與警惕甚至敵意，他也能感覺到托尼發自內心的親近感。
他其實完全可以劫持所有人命令他們把自己送到安全地點，當他感覺到周圍的人可能會對他產生威脅的時候，他確實想過這麼做的。
但是最後，他選擇了信任自己的朋友，托尼。
這讓他彷彿懂得了什麼。
亞聯那顆空洞的心，一點點的再被填補。
......
波茨看着緩緩降下的艙門，看着那道令自己寢食難安的身影，緩緩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右手打着石膏在詹姆斯的攙扶下走下來，不知不覺眼眶就濕潤了。
托尼鼓動着喉嚨，怔怔看着不遠處俏生生站立的麗人，心中湧出一片溫情。
看着醫護人員推過來的擔架，托尼皺着眉揮手脫離詹姆斯的攙扶，“你開玩笑吧，弄走。”
緩步走向朝自己綻放出美麗笑容的秘書小姐，托尼扯動着嘴角，眼含笑意，“眼圈都紅了，想你失蹤的老闆了？”
波次面帶笑容，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這是高興，省了在找工作。”
托尼挑着眉毛，眼中的笑意收斂，“是啊，你的假期結束了，不過在你工作之前我得給你介紹一個人。”
“亞連！”
他轉回身來，尋找着亞連的身影，可是他始終沒有看到那個有着一頭蒼白髮色的身影，一瞬間目光變得怔然。
“亞連，是誰？”
波茨聽着這個像極了女孩的名字，心中的喜悅瞬間熄滅，目光恢復了平靜。
“你被綁架的時間裏，難不成還邂逅了一段美麗愛情嗎？”
對於自己好友的不告而別，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顯然注意不到波茨的異樣情緒，楞了半響只是沉默的朝着轎車走去。
托尼回憶着那抹蒼白，喃喃自語，“他真是個神秘的傢伙，希望還能見到他。”
......
一身黑衣，一頭蒼白頭髮的亞連，在人群絡繹不絕的街道上緩緩逆行着，蒼白的發色，渾身散發著獨特的氣息，都使他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看着繁花擁擠的街道，心中充滿了迷茫。
當亞連路過一家店鋪時，忽然頓住了腳步，看着透明玻璃上顯現的自己，目光失神。
從研究所逃出來，亞連最想做的事情是弄明白自己是誰，他是否還有家人在世，他的家人是否因為他的離去而倍感傷心。
其二是調查出研究所的真相以及被自己注入體內的病毒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否有辦法讓自己恢復原狀，重新變成普通人類。
確實擁有力量的感覺很美好，但是每每想到自己的力量是靠着吞噬生命便讓亞連不寒而慄，當他運用病毒的力量逃出研究所之後，對待病毒的情緒便只剩下排斥與厭惡。
可是想要調查出研究所的真相，或者是找尋自己的家人，這些事情都需要依靠強大的力量，這讓亞連的內心很矛盾。
想到與舔食者的戰鬥中，最後那股想要進化的吞噬本能，想到舔食者的血腥記憶讓自己陷入殺戮暴走中，亞連對病毒的厭噁心便更加深刻。
看着鏡中顯得陌生而又怪異的自己，亞連情緒複雜。
只要找到我的家人，找出研究所的秘密......找到你，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自己變回普通人的.
一定！
“叮鈴！”
清脆的鈴鐺聲傳入耳邊，旁邊的紅漆木門被緩緩推開，一個有着一頭燦爛金髮的小女孩走了出來。
“你是餓了嗎。”
亞連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仰着頭一臉天真的詢問自己的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後退了半步。
“我不餓。”亞連輕輕搖頭。
金髮女孩皺了皺鼻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你肯定是餓了，我和老爹看到你盯着我們桌上的食物看了好久，你肯定是餓了。”
“這個給你。”
亞連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東西，僵在原地，半響說不出話來。
金髮女孩皺着小臉，扯起他的袖子將手中裝着食物的油紙袋塞進他的懷裏，“拿着吧，這是老爹給我買的甜甜圈，我吃不完，送給你了。”
女孩對着亞連微微笑了笑，揮了揮小手，便甩着高高紮起的馬尾辮，轉身向著不遠處的高大男人走去。
亞連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女孩那頭燦爛的金髮，他看着那個男人牽起女孩的小手，朝他善意的笑了笑，對着女孩豎起大拇指。
“做的很棒，明迪。”
“我們可是超級英雄，老爹！”
男人和小女孩的對話一絲不露落的鑽進亞連的耳朵，感受着紙袋傳來的一絲溫暖，將他手心的一絲冰涼驅散，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笑容。
“明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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