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又怒又恨,又氣又惱,一把將她按在牆壁上,手掌一把扯下她貼身的內衣,那團雪膩飽滿而晶瑩,他低頭,狠狠吞咽。
一手探到她的腿間,拉開那薄軟的布料,絲毫沒有憐惜地直接插進去,她疼得直抽,卻也不喊痛。
“不是要做嗎?腿不張開一些,怎麼做?”他故意用一種邪惡的聲音羞辱她。
可她偏偏犯了倔脾氣,明明疼得直哆嗦,卻還是乖乖地將腿張開,任他的手指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腿心處抽刺着,玩弄了不到一分鐘,她就抖得快要站不住了,他抽出手指,湊到她面前,讓她看上面沾染的晶瑩,“這樣都有感覺,你果然很敏感。”
她看到那裏的水液,羞得臉蛋緋紅,他卻根本不管她害羞不害羞,扯下她的底褲,解放自己,重重地擠了進去。
……
他抱着她躺到浴缸里,她軟軟地癱在他懷裏,任他處置。
他的手指在她的腿間柔柔地撫着,剛剛弄進去的液體隨着他的手指還有熱水,慢慢地淌出來,他唇邊勾起難解的笑,抱起她,用干軟的浴巾將她包裹起來,拿起毛巾隨便擦了擦自己,就將她抱回卧房。
她早就昏昏欲睡,誰知他又抵了過來,“想睡了,嗯?”
她的眼皮早就澀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摟着他的脖子撒嬌,“楚,讓我睡,好睏。”
他一時愣住,望着她那嬌憨的半睡半醒的樣子,望着她粉紅的臉頰,還有那鮮艷的嘴唇,忽然覺得一切都比不過此時她在他懷中的模樣。
他的心,軟了,咬牙切齒,恨不能就這樣用力地咬她一口,可偏偏就是捨不得,抱緊她將她摟入懷裏,雖然身體還是激動的,可是心,卻莫名地平靜了。
睡到半夜,外面的冷風不斷地吹着,屋內早就已經停了電,他覺得身子不對勁起來,猛地一下睜開眼睛,感覺到自己被熱熱的、暖暖的軟肉給舔舐吸吮着,然後就是她燠熱的嘴,這個傢伙……
“舒以安!”他恨得牙根都是癢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從被子裏鑽了出來,撲到他的懷裏拚命地親吻他,在他的耳邊重重地喘,“楚,把我玩壞,唔……”看來,她真不要命了,那麼他也不必跟她客氣。
於是風雨再度來襲。
第二天中午,他們總算氣喘吁吁地休戰,一整晚加一整個上午,他們做了睡,睡醒又做,數不清到底做了多少次,只知道床頭的衛生紙被他們用得乾乾淨淨。
舒以安從頭到腳沒有一條肌肉是完好的,她累得快要瘋掉了,可是全身上下從裏到外都麻痹地失去了感覺。
楚沛起身查看了下她的狀況,眉頭微皺。
“唔,怎麼了,是不是壞了?”
她癱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沒壞,可是也差不多了,她那裏腫得厲害,一塌糊塗,這個女人,做起事來總是不管不顧,就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愛惜。
“楚沛,你抱着我。”她朝他伸手,眼裏滿滿的企盼。
他瞪着她,“舒以安,你怎麼……”
“我身體好痛。”她理都不理他的冷言冷語,直接皺眉呼痛。
他的臉立刻黑了大半,可是這次卻伸手抱了她,她滿足地滾進他的懷裏,滿足地想要嘆息,“楚沛,對不起。”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她抬起頭在他的唇上吻了吻,“還有,我愛你。”
“舒以安,你跟我道歉,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他的聲音很冷,非常冷。
可是她卻已經不再害怕,“因為我說分手。”
如果這段時間她還不明白他為什麼在生氣,那她真是太不了解他了,他可以包容她的任性,可以寵她愛她,可是唯獨分手二字,不能隨便說,因為他心裏最怕的,其實就是失去她,就一如她最害怕的也是沒有他一般。
她總算明白過來了。
他沉默着,卻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
“我知道你還不高興我跟康雲斯見面。”她抬眸望着他,“可是兩次都是意外呀,你知道的嘛。”後來還是於佳辰跟她招認,那天在飯店是她通知他來的,因為她看到舒以安情緒不好,想說找他來安撫,誰知道好死不死碰到康雲斯。
“我以後看到他一定繞路走。”她恨得咬牙,“他害我這麼慘,根本就是衰神嘛,我以後都不要看到他!”哼,兩次碰到他都沒有好事,現在還讓楚沛生氣這麼久,她真是……
“嗯。”這個他倒是真的不反對。
“那你不生我的氣了?”她從他的胸膛前抬起來,眼裏滿滿的企求。
他嘆了口氣,除了嘆息,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從最開始到現在,他的心都掌握在她的手裏,任她揉搓,就算想要假裝冷硬,卻依舊會對她心軟。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了,這個小東西,從認識她開始就一直讓他牽腸掛肚,也只有她才能讓他的冷靜全部破壞。
“你把我放在你身邊,用你的身體折磨我、報復我,一直到你消氣為止,好不好?”
他簡直是目瞪口呆。
她微笑着,挺直身子吻了吻他的唇,“小說里都是這樣的嘛。”
他直接將她揉到自己的懷裏去,“那樣到底是報復了你,還是報復我自己?”
她笑了,終於他肯抱着她,這麼久的難過傷心,在今天終於煙消雲散,她在他的胸前愛戀地揉了揉臉頰。
“我又不是變態。”他失笑,這個傢伙,怎麼在他的面前永遠這麼單純,可是他卻喜歡這樣的單純。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呢?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很小的時候,他牽着她的手,她偎在他的懷裏,吃任何東西都要他一口一口地喂,那時她的笑臉,好燦爛,好開心。
他當時就被那樣的笑容給炫花了眼。
到後來這麼多年一起走過,他的眼中永遠只有她,耐心地等這個小女孩長大,哪怕她曾一度眼睛看到別人,可是他卻還是堅定地將她拉回來,只是他卻知道不能再慢慢地等,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讓她感受到他的愛,終於,這份感情得到了回報。
現在她在他的懷裏,甜甜地說著愛他,他忽然覺得心裏好滿好滿。
“以安。”他低低地喚着她的名字。
“嗯?”
“睡吧。”
“唔。”她迷迷糊糊地應着,覺得好滿足,可是隱隱覺得哪裏好像不對,似乎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楚沛,你真的要去美國?”
她想起來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忘了問。
“對。”
“你還說不生我的氣……”她立刻淚眼汪汪,無比哀怨地望着他。
他一下子吻住她的唇,極致纏綿的一吻過後,他鬆開氣喘吁吁的她,“以安,你乖,聽我說。”
她圓滾滾的眼眸瞪着他,咬着唇十分委屈。
“你知道美國的‘W周刊’一直是我的夢想。”他撫着她的臉蛋,“兩個禮拜前,我收到了他們的聘書。”
“真的嗎?”舒以安驚喜地抬頭,她當然知道楚沛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進入‘W周刊’,那是全美甚至全球最好最權威的雜誌,能進入那裏,代表的不僅僅是才華,更是能力的認可,它可是無數新聞人的夢想。
“所以我才辭職。”
她臉上的光彩一點點地消散,“那我怎麼辦?我捨不得你。”她知道他對職業的專註,不可能讓他放下自己夢想就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又怎麼可能熬得過沒有他的日子。
“聽着,以安,我這次不是去美國,而是我申請做戰地記者,那也一直是我的理想。所以你乖乖地在台灣念書,最多三年,我就可以回來,到時看你願意去美國或者我回台灣都可以。”
三年……她眼裏的淚水閃閃,但她又知道他有多珍視這個機會,“可是戰地很危險。”
“我會保護自己的,因為有你,我一定會小心。”他抱着她吻去她的淚水,“你乖乖念書,等我好不好?”
“好。”她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摟住他的脖子,“可是我不要在台灣這裏念書,我要去美國。”
他有些驚訝,“這三年我不在美國。”
“我知道,所以我先去那邊等你。”她知道他從戰地回來,又要面對是回美國還是回台灣,她明白他肯定會選擇回到她身邊,可是她不想讓他放棄自己的夢想,所以,她去美國,這樣他就可以不用為難。
反正她在哪裏都一樣,只要有他,就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她已經學會為他着想,學會為他分擔,他的女孩在愛情里真的成長起來了,他的心裏,全是甜蜜,她帶給他的甜蜜,“好。”
低頭深深地吻她,“以安,我愛你。”
“唔,楚沛,我也愛你。”她在他的唇下喘息着,“所以你要幫我找美國的入學資料,還有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等着念書就好。”
她多傻,有他為她做盡一切,她卻只會在那裏發脾氣,現在才發現有他寵着的自己,是多麼幸福,她現在才不傻得推開這種寵愛呢。
他完全失笑,可是卻愛死了她的這種篤定和無賴,她是吃定了他,不過算了,吃定就吃定,誰讓他愛她,也享受着愛她寵她的過程呢?
既然相愛,那麼就請深愛吧,他們都相信,他們的愛情是經得起等待。
三年後,拉斯維加斯某間溫馨典雅的教堂,一場簡單而甜蜜的婚禮正在舉行。
楚沛站在聖壇前望着身邊穿着白紗的女子,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他的心裏充滿了感恩和喜悅。
舒以安抬眸望着自己此生最愛的男子,他現在已經是美國權威雜誌“W周刊”的首席攝影記者。
三年的時間,他就成為一名優秀戰地記者,看盡戰爭殘酷,接受戰火洗禮,也拍下了無數感人的,悲壯的瞬間。
前年,他因為一組出色的照片,拿到了普利策新聞攝影獎,他成為新聞界的驕傲,成為許多人眼裏的英雄。
這麼多年他的每一張作品,她都有仔細收藏,從戰地拍回來的照片,很有楚沛的個人風采,殘酷的流血的戰爭,他拍出來了,可是戰爭下的溫情,他依舊拍出來了,他的照片,每一張都可以感染到別人,每一張都會讓人有流淚的衝動。
她知道他無比地熱愛自己的工作,也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所以才有今天的楚沛,不過今後他們的分離已然結束,兩個月前他回到紐約,而她也已經順利畢業,被導師的引薦下在學校做助教,她知道這份工作也有楚沛的安排,畢竟優秀的人很多,為何會是她,但她不介意,她喜歡做老師,單純滿足,生活平靜安穩。
他們現在已經在紐約成家,本來她想着他剛回來,等他徹底穩定后再結婚,誰知道久別重逢的夜晚,實在是……
呃,縱情的後遺症讓她的計劃被徹底打亂,為了不大着肚子穿婚紗,這才有了這場甜蜜而且效率十足的婚禮。
舒以安今年二十五歲,楚沛已經陪着她走過了二十五年的人生,但未來還有漫長的歲月要一起走過。
當他的吻輕輕地落到她的唇間時,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親愛的,謝謝你。”
這麼多年一直在我身邊,教會我什麼是愛情,教會我怎麼去愛你。
“以安,我愛你。”
她是他此生最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