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傻了一會,她忍着身體的酸疼爬了起來,她不信就今天這麼一個晚上就能中獎,可今天晚上他到底釋放了幾次?
她頭痛得想不起來了,一咬牙,她偏不信邪,不就是做了一個晚上嗎,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她懷孕的。酒後亂性,她也遭遇了一回,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沉重,他不想讓她生,現在卻……假設真的有了,她深吸一口氣。
他醉成這樣,能知道什麼?說不定還以為是春夢一場呢。她握了握拳頭,決定毀屍滅跡。
於是,三更半夜,她爬起來,將他們歡愛的痕迹擦去,例如將床單換過。將近一個小時,她才滿意地坐在了沙發上。
反正他也不想她生,她這麼做也沒錯。至於今夜不過就是歡愛一場而已,而他嘛,就當一個晚上的牛郎,肉償他的房租好了。
已經下定決心的鄭一珍,重新回到了她的沙發上,身心倶疲,快速地睡著了,快睡着時,她忍不住地罵了一句:「王八蛋!」
早晨,陸成在溫暖的陽光中醒過來,精神抖擻,他坐起來,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連內褲里的小弟弟也格外的舒爽,就好像他……他鬼使神差地低頭,拉開被單,看着正沉睡的小弟弟,他的臉上出現一抹疑惑,腦子裏突然飄過幾幕令人鼻血直流的畫面。
他馬上蓋好被子,頭往外一看,沙發上的人已經起床了。
鄭一珍買了早飯回來,從客廳向卧房望過去,「起來了沒有?快點起來!」
她看起來沒有絲毫異狀,屋子裏一片安靜,片刻,他的臉上出現幾抹不自在。該死!
他居然喝醉了,還作了春夢!
在他憤怒不已時,她快速地解決了早飯,又對他喊道:「我快要遲到了,我先去上班了。」
他看向時鐘,已經快八點半了。他抬頭看着她姿勢正常地拎着包出去了,就和平常一模一樣。
長這麼大,他都沒有做過這麼糗的事情,作春夢?他欲求不滿到了這個地步!他是想要她,想她想瘋了,可是以這種方式來釋放心中的欲/望,他的臉色陰沉了。特別是美妙的春夢之後,他醒來面對的不是兩人繾綣相纏,而是一屋子的冷清,現實真的太殘酷了。
半晌,他冷着臉起床,走到浴室里洗漱,站在蓮蓬頭之下,熱水沖在他的身上,他的背部一陣麻麻的酸疼。快速地沖澡之後,他擦乾身體,對着鏡子照着,氤氳的鏡面上隱約可以看到他背後不明顯但確實存在的抓痕……這種抓痕他不陌生,因為某一個女人在床上就跟貓似的,又可愛又野蠻。他愣愣地看了好半晌,突然薄唇一揚。
原來如此!
但下一刻,他的喜悅僅僅維持了幾秒鐘,因為他意識到,某個女人準備吃干抹凈后不認帳!
他的牙齒用力地磨着,恨不得咬死那個女人,他怒氣衝天撫着額頭,回憶着昨晚,想起了幾個鏡頭,很模糊,只知道身體卻是舒暢不已,他們之間確實發生了不可改變的事實。
可她做了什麼?
乾淨的床單,他清爽的內褲,以及她早上若無其事去上班的樣子,他開始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獅子般,暴躁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他的腳步一頓,做了一個深呼吸,不能跟她計較,否則他會瘋的,既然她不承認,那麼他就讓她知道,吃過之後就想不認帳,當他是HelloKitty那隻無害的貓嗎!
於是他穿上衣服,嘴角帶着冷笑,她真的是太懂得如何讓他生氣了,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他的女人不認帳。
她這樣的處理方式,太冷血、太可惡了。
驀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跟她發生關係時戴套了嗎?他低着頭仔細地想了想,不可能,他醉得只知道愛她了,怎麼可能還記得戴套。而她的性格估計只會叫他滾開,有多遠滾多遠,怎麼可能讓他戴套,重點是家裏也沒有套啊!
他的臉上出現一抹詭異的笑容,事情的發展和他的想法有些不同,但總體還是一樣的。
因為他就想讓她有一個球,從此就跑不動,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第七章】
鄭一珍坐在位置上,渾身不舒服,只要一動,大腿內側的肌肉都隱隱作痛,她精神疲憊地趴在桌上。
「阿珍,你不舒服嗎?」同事關心地問。
「哦,姨媽來了。」反正她現在的模樣跟來姨媽差不多,要死不活的。
同事同情地看着她,「真的很不舒服,你可以請假,經理很好說話的。」
「嗯,好。」她點點頭。
她閉了閉眼睛,想着包包里的避孕藥,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不吃了,她的運氣又不會這麼差,而且那個葯的副作用也大。
心中的小天使飄了出來,那要是有了呢?惡魔啪地一腳踢開小天使,當然是打掉啦,阿珍又不想要。小天使紅着眼睛,可那是一條生命啊。惡魔摸了摸角,女人就是心軟。小天使嘩啦啦地哭了,這也是阿珍的baby呢。
惡魔冷冷一哼,那個男人又不想要。說不定他現在想要了,小天使插着腰,努力反駁。
哼,要是早想要,還會等到現在?惡魔不以為意。小天使撇了撇嘴,為難地低下頭。
啪啪,鄭一珍分別掐死這兩隻鬧騰的東西,用力地按了按頭,該死的,現在想這些幹什麼,等有了再說好了。
她抬起頭,打起精神,對着計算機敲擊着鍵盤,這時經理吩咐道:「阿珍,這份數據送到總裁辦公室。」
鄭一珍接過資料點了點頭,挺直了背脊往電梯走去,出了電梯,走到總裁辦公室,她忍着輕顫的雙腿敲門進去。
「總裁,文件。」她的警告還是有用的,起碼她一天至多送兩次文件,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比一日三餐還準時。
可憐她那些同事們,個個心裏跟明鏡似的明白,面上卻是什麼都不懂,真的是淡定如陸成抬眸望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覺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樣,她放下文件,識時務地要離開。
「昨天我喝多了。」
「對啊。」她頷首,心跳劇烈地跳着,額頭冒出薄薄的汗。
「怎麼回去的?」
「哥送我們回去的,」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他們一問一答,最後在陸成停嘴之後,鄭一珍才得以離開。她拍着胸膛,有一種驚嚇的感覺。
他不可能記得吧?她皴着眉想着。
到了下班的時候,陸成竟然破天荒地沒有開車接她一起,鄭一珍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乾脆去超市買了菜,才回家。
她一走回家裏,就看到陸成赤裸着上身,腰間還是圍着她那條粉色浴巾,她避而不看地走進廚房,整理買回來的菜。
拿出高麗菜,她正要洗的時候,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他的聲音,「回來了?」
「嗯,回來了。」她頷首。
「我背部有點癢,你幫我擦一下藥,可以嗎?」
她一愣,「你的背部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你幫我看一看。」說著,陸成就轉過身,接着,他聽到了高麗菜掉地的聲音。他故作驚訝地看着她,「怎麼了?菜掉地上了。」
鄭一珍臉色蒼白,「不小心吶。」她彎腰撿菜,她怎麼這麼傻,她忘記了歡愛時她留在他身上的爪印了。
「咦?」
「怎麼了?」她慌張地直起身子。
「你的……」他一邊說,一邊以指尖撩開她衣服,露出她性感的鎖骨,而她鎖骨下方有着點點的曖昧紅印。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那個,最近蚊子好多。」
他不回答,她就這麼對着他的冷臉,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她默默地哀嘆,「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不應該是你要跟我說什麼嗎?」欲蓋彌彰的把戲,虧她玩得出手!
「我……」她拍了拍臉,雙手插腰,「其實沒什麼。」
「哦……」他了解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我上了你沒什麼,還是我讓你懷孕沒什麼呢?」
她倏地一下瞪大眼睛,他的「沒什麼論」讓她恨不得打他一頓,「你……」
「那太好了,既然沒什麼,那以後這樣也沒什麼吧。」他狀似很愉快地下了定論,還上前拍了拍她的臉,「老婆,你真好。」
好什麼?她陪他睡好,還是她給他生孩子好?她怒氣沖沖地說:「你胡說什麼!」
他忽然將她抓到懷裏,黑眸深深地望着她,「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