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沒好好跟你出去逛街,我沒好好跟你吃過一頓飯?」對於這個不實誠的指控,關昕覺得自己真的冤枉了,「我找你一起出去逛街,你說這太陽這麼烈,出去逛一定會晒黑,你寧願留在家裏跟貓玩;我回來後天天給你做飯、做菜,你說什麼就做什麼,每次做完后我都陪吃,這樣難道還算沒有好好地跟你吃一頓飯嗎?」
被說得詞窮了,關母無以反駁,只好含淚啜泣地看着女兒,一臉凄然地問:「難道你媽我這麼久沒見到你,讓你回來陪陪我又不對了?你天天跟那個臭小子對着,難道你就不會覺得膩?
而且那個臭小子哪裏好了,讓你們偷偷背着我們同居,完全忘了我們的話。你說你,有你這樣要氣死老媽的女兒嗎?」關母聲淚俱下,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只可惜,跟她對手的人,是她養了多年的親生女兒,她的一些小把戲用來作弄一下其他不太熟的人還可以,用來騙自己的女兒,實在是太遜了點。
「我就不相信你跟爸對了那麼多年,你會覺得膩。」忤逆不孝的女兒,公然挑戰媽媽的權威。
「我當然……」被堵得無話可駁的關母,差點就衝口而出,幸好她眼角瞄到了老頭子的褲腳,立刻硬生生地改台詞,「我當然一點都不膩,再過五十年都不會膩。你能和我跟你爸比嗎?我們可是領了證、合法的夫妻,你們兩個呢?這放在古代,可是無媒苟合的野鴛鴦,要浸豬籠的。」
聽聽,這真的越扯越沒邊,連關父都不得不出面解決了,「別說得那麼難聽,他們兩個也是有心在一起的。」
關父一出,誰與爭鋒。連原本心心念念地要把女兒念出耳油來的關母馬上也不叨叨念着了,只是那雙不滿意的小眼神還在處處透露着她的不滿。
「你媽也是擔心你才會這樣說,畢竟那小子以前的確是有許多不良記錄。」關父為老婆開脫。
這一點,關昕也沒話講。要怪只怪唐暖以前行為不良,所以才有這麼大的把柄招人口舌,弄得她爸媽都知道。
「不過既然你肯跟唐暖在一起,那證明其實那小子也有他的可取之處。他待你怎麼樣,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的,如果真的決定是他,就好好經營,別玩玩算了。」
「爸、媽,我跟他……我跟唐暖並不是玩玩的。」她是用盡百分之一百的真心,去跟唐暖經營這段感情的。
不消唐暖說,她也能感覺到他跟她,是一樣的,兩人都希望可以在一起一輩子。就好像她的爸媽一樣,他們在一起大半輩子,一起度過無數的風風雨雨,但兩人始終都是互相扶持地度過。
「嗯,我們明白了。」雖然是不滿兩個孩子未經他們同意就偷偷同居,但是看着女兒那麼袒護他,關父也覺得自己再不可以阻礙他們了,「唐暖也來了南部?」
「對,他來南部參加醫學交流會議,為期一個星期,現在還剩下兩天。」她每天都在數着日子,所以很快就可以回答出來。
現在看起來,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了,關父、關母,不約而同地有着相同的感覺。
「這樣也好,那你就過去找他,等他那個會議完了以後,帶過來讓我們跟他談一談吧。」
談什麼,關昕沒有再問,因為她相信就算她問了,她爸也不會回答她的,既然如此,她寧願不問,等她爸問完唐暖后,她再去盤問唐暖。
「好的,那我先去收拾一下。」她興高采烈地說完,沒留意雙親的臉色一變,皆是一副無奈又丟臉的表情。
這女兒,絕對是留來留去留成恨的代表,關父、關母同聲一嘆。
【第八章】
關聽不需要問唐暖他住在哪間飯店的哪一間房,因為唐暖在頭一天入住時就已經一一報告給她知道了,所以現在很方便去找人。
因為只剩下兩天的時間,所以她也沒有帶什麼行李,輕裝上陣地就來到他的房門前。
伸手準備按門鈴時,唐暖對面的房間突然被人打開了門,裏頭走出了一位眼熟的女人,關昕仔細一瞅,居然是尤潔。
在這裏見到尤潔,關昕一點意外也沒有,因為唐暖有略略跟她提過有什麼人一起來參加交流會,不過他卻沒有跟她說尤潔就住在他對面的房間。
雖然關昕相信唐暖不會背着偷偷跟其它女人外遇,做對不起她的事,但是不代表他知情不報的罪可以免了。
在她以為尤潔又會過來說些有的沒的話時,沒想到尤潔居然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屑且充滿鄙視的一眼,就踩着一雙四寸高的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了,這讓關昕有一點點的驚訝。
帶着點疑惑,她按了按唐暖房間的門鈴。
她這一次來故意沒有告訴他,想給他一個驚喜,果然當唐暖打開門眼,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突然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真的有片刻保住了。然後他歡欣不已地伸手抱住她,將她帶進房間裏頭,「你怎麼來了?天啊,我不是在作夢吧?」
「對,笨蛋,你是在作夢,我只是一個夢境的虛構人物而已。」鮮少見他這麼獃頭獃腦的,連關昕都忍不住逗他。
「調皮。」大掌在她肉肉的屁股上賞了一記。雖然人已經抱在懷裏了,但是他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就在他想問她怎麼來的時候,他的耳朵卻被她箝住了其中一隻。
「你老老實實地跟我說,為什麼尤潔會住在你對面的房間?」她急不及待地逼供。早覺得這河東獅的逼供姿勢非常的有霸氣,沒想到今天居然讓她有機會可以親身體驗一下。
其實她並沒有使上力,但唐暖還是「哎呀哎呀」配合地叫出聲,好滿足她骨子裏凌虐的暴力因子,「老婆大人明鑒,我也是到了飯店才知道原來她住在我對面的房間。但是天地為證,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她一根頭髮我也沒有碰到,我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膚都是為我老婆守身如玉的。」
「我聽你說的比唱的好聽。」明明就是相信他,但是她偏偏就是喜歡跟他鬥鬥嘴,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情趣了。
「老婆你喜歡聽唱的?也可以,我可以把這話唱一遍給你聽,你要聽流行曲版本的,還是經典古典版本?要不韓國流行版的也可以,黃梅調版本的就需要給我點時間準備,今天我還沒有開嗓呢。」
「我看你再裝模作樣。」被他哄得笑聲不斷,她怎麼可以忍受他這麼久不在自己的身邊呢?凝住笑聲,她看着眼前這張只令自己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愛的臉,「傻瓜,我也是真的想你了。」這一句,是還他前天錄給她的語音訊息。
聞言,他的表情一愣。
「笨蛋,你這樣子拙極了。」看着他那表情,她又再次大笑起來,捧着他的臉像搓麵糰一樣搓起來。
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當他聽到她說她也想他時,他內心的亢奮以及激動。一直而來,雖然他感覺到她的喜歡,但是也一直以為她對他的喜歡一定沒有他的多。儘管明白愛情無法分誰愛誰多一點,誰愛誰少一點,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如果她可以再喜歡他多一點就好了。
原來,是他多慮了,誰說她不夠喜歡他,她明明也很喜歡。
他心急地等不及她玩夠,握着她的手就偏過首,吻住她的唇。只是沒想到他會估計錯了距離,一時沒拿捏好力道,就碰疼了她。
「討厭。」她嘟了嘟嘴,接着吻住他,口裏還咕嚕着不清不楚的話,「吻才不是這麼用力,讓姐姐來教教你……什麼叫作吻……」她教了他一個四唇摩挲、唇舌交纏的火辣熱吻。
吻停下來,是因為一隻不安分的手掌,沿着她腿部的曲線往上。她捉住他的手,瞪他,「你要做什麼?」明明氣氛正好,被他這個動作完全破壞了。
「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嗎,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事,才不會浪費了這間房間嗎?」他用着正氣凜然的表情,說著無恥至極的話。
她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這傢伙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你討厭,我來才不是特意跟你來那、那什麼的。」
「什麼那什麼的,嗯?」可他就是故意逗她,明知道她在害臊。
「你、你走開!」她深覺自己跟一匹色狼留在同一個地方實屬不智,所以她馬上就想開溜。
但是她人突然就被他整個壓到床上,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溜得了。然後她身上輕薄的衣衫很快就被人像剝雞蛋殼一樣剝開,露出底下潔白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