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卷一五五章 長姐如母,血濃於水
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一五五章-長姐如母,血濃於水
虛允
【無】
——克勞沃恩下跪的當夜,尼洛采之母,地維那公爵最寵愛的女子之一,歐娜悠婭-斯圖裡米-地維那瀕死,於鬼門關前走了一回,才被地維那公爵的最後手段救回來——
早晨,當疲憊的地維那公爵拖着沉重的身體,以一夜都沒有合眼的目光掃視着手下密探拿到的報告時,不可自抑地皺起了眉頭。
身邊的文斯作為侍從和最優秀的密探,跟隨了自己數十年了,而許多直接經手他的報告,也足以說明其中的重要性與不可為第三人知道。
而這一次的報告,所呈現的內容更是令為了救歐娜悠婭而一夜沒有合眼,最後甚至動用了從地球聯邦的深山老林中采來的保命藥材配合薇瑟帝國最高的人體科技才救回來女人的公爵大人額頭真跳。
“砰!!”
“反了這是了!”
暴怒的公爵大人真正地展現了霸王龍般的氣勢,但馬上又壓下了滿腔的怒火——
原本地維那公爵以為,克勞沃恩這個孩子會去跪在他親姐的門前不過是又犯了什麼小錯誤而已,畢竟克勞沃恩和薇薇安一直親慕,雖然在四個嫡出的孩子裏,那兩個孩子對歐娜悠婭的兩個孩子不冷不熱,但既然相比於歐娜悠婭的兩個孩子,顯然是彩妮芬的兩個孩子更優異,公爵大人也不介意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次不一樣了!
先是克勞沃恩強(諧)暴了自己的親姐姐。
然後又是薇薇安出手對歐娜悠婭下毒——
應該是說家賊難防還是說彩妮芬還在世時就是薇薇安在獨擋一面,既然薇薇安要出手,那麼只要是在家裏,無論是他還是歐娜悠婭都不可能防得住薇薇安那致命的雷霆一擊……
薇薇安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少女,從公爵府里所有的侍從下人和來往的貴族們都對這個掌上明珠讚不絕口就足以說明其本人的實力。
實力這種東西,有時並不是指武力,而是指有多少的智力,又有多少的人力能夠為你出力和效死。
所以昨晚最初查到的那幾個對歐娜悠婭下毒的都是一開始就想着為彩妮芬報仇,帶着必死決心的下人。
剩下的那些,大概都被薇薇安遣送出去了。
不是查不到,而是費時費力又沒有意義。
至於薇薇安其本人——她自己卻並沒有絲毫的掩蓋——
自己的女兒在向自己示威。
本來公爵大人應該是憤怒的,但是想到了自己之前對處理歐娜悠婭陷害彩妮芬一事上的偏袒,公爵大人又不好直接懲罰了——
畢竟那個少女一直愛着她的母親,會有這樣的異常,也可以看作是青春的叛逆吧?
但克勞沃恩……
這個孩子在喪母之時不僅沒有絲毫的痛苦之心,反而自暴自棄地強上了自己的姐姐!?
難得他原本還看好這個上進的孩子,卻沒有想到內里竟然是如此得不堪大造?
姐弟亂(諧)倫?
強上姐姐?
因為公爵大人很清楚那個小牛犢般的孩子,自然有着遠超他姐姐的力量,再加上他姐姐一時為了安慰弟弟的心軟,自然就是“不反抗”地被動承受了……
這樣一個滿身破綻的孩子,怎麼堪得起地維那家族的大任!?
其它的庶子做繼承人自然是不可能,畢竟自小就沒有克勞沃恩那麼優秀的培養條件。
而尼洛采……雖然有些功底,也算得上是勉強過了永黯……但同樣沒有對自己的那些個嫡出或庶出的姐妹出手過——雖然同樣很是好色,對女人很有品鑒力。
不得不承認,有時枕邊風的力量是如此得強大,以至於好色的地維那公爵甚至覺得尼洛採的好色有些繼承自己的風格,而看似不近女色卻能近親亂(諧)倫的克勞沃恩反而令公爵大人火光。
“走,去一趟七葉園林。”
七葉園林自然是薇薇安的住所,整個園林的佈置都是公爵大人從地球聯邦採購過來的了華貴名木植物。
至於沒有在薇瑟帝國那貧乏的土地上普及開來,便是因為首先土質養不活,其次單單這個園林的開銷就不會小又不會產生任何的物質價值——
足見公爵大人對薇薇安這個掌上明珠,眾子女里最出色孩子的chong愛。
如果不是因為薇薇安的女兒身,大概她才是這個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吧?
女子可以承爵,但除非女子優秀到“非人之境”或者“族中無男”,否則像扎茲巴魯姆家族那樣的大家族卻依然要女子承爵的畢竟還是少數。
至於小家族女子承爵,顯然是更看重資質了,畢竟小家族要努力地向上爬。
“父親大人這是去哪裏?”
七葉園林佔地不小,就像每個實權貴族的府邸都不會小,而站在園林門口的薇薇安則依然如嬌花般笑得甜美,根本不見前夜曾經被自己的弟弟強上時的哀嘆。
((應該說這就是薇薇安這個孩子的堅強吧……?))
她總是能最先從各種糟糕的狀況中振作起來,但馬上公爵大人又皺眉——畢竟薇薇安是對與她母親平輩的歐娜悠婭出手了,所以這個孩子也有些不一樣了。
“克勞沃恩在裏面吧?”
薇薇安回頭向身後園林的深處看了一眼,轉過來點點頭:“是啊,小沃在裏面跪着呢。”
“哼,單單是跪着有用?”公爵用鼻子哼了一聲,“這次的大錯要是不好好地懲處一下,他一定還會再犯。”
“再犯什麼呢?”薇薇安笑晏晏地問道,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他……”怎麼和自己的女兒說?
說你的弟弟強上了你?
於是公爵大人不言,而是要繞過薇薇安,但是少女卻一側步,擋在了公爵大人的身前:
“父親大人,您不能過去。”
“我為什麼不能過去?”地維那公爵皺眉,“此錯不懲,將來必為大錯!”
薇薇安像是第一次聽到,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然後嘆道:
“是這樣啊。”
“你昨晚的犯錯,我就既往不咎,但是克勞沃恩這個孩子,這個時候還敢幹出這種事情,不處理家法又何在?”
((因為我是女孩子,因為我的“理由”是為母報仇,因為我比克勞沃恩還優秀,所以被原諒了?但既然是報仇,只要歐娜悠婭沒有死,我就可以被原諒?……呵……))
薇薇安在心底冷笑,似乎是第一次認識了眼裏這個被她一直敬稱為“父親大人”,甚至兒時還曾經坐在父親的脖子上開心歡笑的男人……
((不一樣了啊……))
又想到了身後的弟弟……
“所以父親大人您不能過去。”薇薇安從容道,“因為犯錯的是克勞沃恩,因為受害人是我,因為我們的母親彩妮芬-艾落文不在了,所以要怎麼處理克勞沃恩,是我說的算。”
“家法這事你怎麼能說得算……”
“那母親被害時,父親又在何處呢?家法又在何處呢?”
薇薇安搖搖頭:
“家法這東西,就是個規則,但既然家法這東西根本行使不了,那自然要由人來做,而既然父親辦不了,自然就由我來辦。”薇薇安語氣果決,其中沒有絲毫對昨夜對歐娜悠婭下毒的愧疚之情——
以薇薇安的人格魅力和智慧,以及許多對薇薇安忠誠的下人,即便公爵再怎麼想拔掉她的爪牙,她都有自信再對歐娜悠婭下毒,而且一定比上次更烈,一次致命,不給公爵大人任何補救的機會!
斬人首者亦斬其首——
歐娜悠婭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被薇薇安報復的準備,
如果不是薇薇安當時不在,母親又怎麼可能會中了歐娜悠婭的毒手?
十五歲的少女,作為郡主十五年,薇薇安早已有些地方和那些花瓶般的貴族千金不一樣了。
“你不能再對你們的母親歐娜悠婭不敬或出手。”
“那個女人可不是我們的母親,我和克勞沃恩只認彩妮芬一人。”薇薇安搖搖頭,“既然父親不允許我再出手,那父親今日也不能進七葉園林。”
薇薇安昨夜出手,既有示威報復,亦有反將公爵一軍的想法——
政治,有時就是一場妥協,而這次薇薇安在談判桌上的對象,則是母親死前,自己一直依賴的信賴的父親。
“這不一樣!”公爵大手一揮,“他這種酒後亂性強上姐姐的惡習,今天能因酒亂性,因性亂心,明日就可能會因酒亂心,因酒色誤了家族與軍國大事!”
“所以?呵。”薇薇安歪了下頭,“不過就是想剝奪弟弟那個由母親的死換來的第一繼承人位置,重新由兄弟姐妹中的能賢者任之嘛,是歐娜悠婭的枕邊風吧?呵,我准了,父親請回吧。”
說著,薇薇安抬手。
((讓弟弟讓出世子之位,不僅可以以退為進,更可以令那些個庶子和尼洛采爭個焦頭爛額。))
薇薇安依然有這個自信,家族裏還沒哪個男孩比自己的弟弟出色。
“有你這麼說話的么?世子之位要重新再議自然是我的想法,和歐娜悠婭沒有一點關係。”地維那公爵否定道,“而克勞沃恩的懲罰一樣不能少。”
薇薇安雖然抓得住利益立場與許多條件,但顯然,作為少女的她並不懂得那些男人的虛榮心與自尊心,尤其是枕邊風這種事情更是火上澆油。
薇薇安眯起眼睛:“父親今天一定要懲罰弟弟?”
“自然如此。”
薇薇安像是真心地放下了什麼,綻放笑容,這似乎看開的笑容中,卻又有如梅花於風雪中散盡的凄冷——
“是我you惑我弟弟的,所以我弟弟才是受害者,有什麼懲罰,大可以衝著我來,我尊敬的——父——親——大——人。”
“都給我出去!!”公爵額頭眉角的血管猛跳,大手一揮,頓時跟從的下人在七葉園林的入口散得乾乾淨淨。
而文斯則緊緊地關上了七葉園林的大門,更巡視了一圈,似乎這個距離,基本沒人能聽得清楚。
“你再說一遍?你這是在袒護你弟弟,縱容惡習!”肖本納-地維那,這個被貴族們稱為霸王龍的男人,和獅首鬥了幾十年的頂點貴族,頭一次在自己的女兒手裏,有種什麼東西脫離掌控的錯覺。
……
“你這是……胡鬧……我們……家族……我不準!”
“我弟弟……母親……當初就是……你在哪裏?”
“你們姐弟……家族……這不一樣……嚴懲……”
“父親請便……但我……母親……長姐如母……母親不疼……我疼他!”
沒人聽得清楚暴怒的公爵大人和第一次不笑而是展現凌厲的郡主大人具體說了什麼,但是兩個人的怒吼和呼喊散散碎碎的傳了很遠……
——克勞沃恩下跪的第三天,暴怒的公爵欲懲處克勞沃恩這個一直引以為傲的三子,卻被郡主薇薇安攔下。——
——沒人知道薇薇安郡主和地維那公爵說了什麼,但自那之後,薇薇安郡主被禁足三個月,而克勞沃恩則在其親姐房前長跪四天後剝奪世子之位就沒再受到任何懲罰,直接起身去軌道騎士最前線歷練。——
但家族裏誰都清楚,說一不二的熔殤巔峰公爵大人第一次在郡主手裏敗了。
看似被禁閉的薇薇安,不過是一場雙方的妥協——
如果她想從禁閉室出來,沒人攔得住。
ps。歡迎來,我蕾穆麗娜不愛你吧哦。
ps。薇薇安:“除了推薦票,誰也別想進七葉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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