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記憶，憤怒
“嗡！”
就在這個時候，廖子坤脖子上掛着的玉墜，猛的亮了一下，濃郁的綠色光芒，瞬間照亮了殭屍的眼睛。
“啊！”
殭屍猛的捂住眼睛，如火燒一般炙烤，綠色光芒照在殭屍的身上，使得他身上的白毛，都是瞬間枯萎了大半，只有頭部，等極少數的部位，白毛依舊存在。
殭屍痛呼了一聲，緊接着，便是鬆開廖子坤，猛的而一個跳躍，迅速逃入樹林，不見了。
而廖子坤脖子上的玉石，也是啪嗒一聲，碎成了數塊。
“我，我沒事？”
過了半響，疼痛並沒有從脖子上傳來，廖子坤不敢置信的抹了抹脖子，心有餘悸的看了樹林一眼，緊接着，便是辨明方向，連忙逃走了。
那玉石，是他的父親前往一個神秘地方的時候，帶出來的，傳言，能夠救佩戴之人一命，廖子坤一直不信，只是父親嚴詞命令之下，才不得不佩戴着，只是沒想到，竟然在今天，救了他一命。
“回去，一定要讓父親，再給我討要一幅。”
廖子坤邊跑，邊想道。
柳如煙揉了揉胳膊，站了起來，若說第一次，殭屍放過她是巧合的話，第二次，在聽到她的呼救，拚命衝出來救她的人，就一定是自己的哥哥，除了他，沒人會對自己這麼好。
“哥哥，哥哥，你在哪裏。”
“哥哥，哥哥…”
柳如煙輕聲叫着，走到了樹林中，趁着月色，盡量尋找着王小山的蹤影。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三個小時候，柳如煙才在樹林深處，找到了只是穿了一個破爛褲頭的王小山。
而這個時候的王小山，皮膚上的青色已經消散了許多，獠牙已經褪去，就連身上的白毛，都是在那玉石發出的濃郁綠芒之下，徹底消退了。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王小山，臉色和正常人相比，仍舊有些蒼白。
“哥哥，哥哥，快醒醒，快醒醒！”
柳如煙把手指放在了王小山鼻子下，感覺到了王小山的呼吸，頓時高興的搖着王小山，輕輕叫道。
“嗯，嗯，妹妹，別鬧，別鬧，讓我再睡會兒，就一會兒，就一會兒哈。”
王小山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看了柳如煙一眼，便是呢喃着，再度睡著了。
哥哥，真的沒死！真的沒死！
柳如煙笑了，淚水卻忍不住掉了下來，打濕了衣襟。
聽到哥哥殉情自殺的時候，柳如煙覺得，自己的天都快塌了，這麼多年來，要不是王小山邊上學邊打工賺錢的話，別說自己上學了，恐怕，柳如煙早就被賣人換錢了吧。
再想想當年只有三歲，跟在哥哥的屁股後頭，回到他家的時候，若不是哥哥拍着胸脯說，養活自己的話，恐怕，在那個男尊女卑的小山村裡，自己，早就被扔到村外面，喂野狼了吧。
種種往事，讓柳如煙和哥哥王小山的感情，比親生的兄妹，還要親上幾分。
“哥哥，你真傻，夏伊不要你了，你不還有…還有我么？幹嘛做那種傻事？”
“哥哥，你知不知道，聽到你死的消息后，爸媽都快崩潰了，我也快崩潰了…”
“哥哥…”
柳如煙笑着，輕輕的撫摸着王小山那仍舊有些蒼白的臉龐，淚水不斷的淌着，像是一下子，要把這些日子裏的苦悶，全都倒出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一轉眼，天就亮了，王小山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剛一睜眼，便是看到了柳如煙，那笑着流淚的面容。
“哥哥，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么，四天前，當你睡着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從今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柳如煙開心的笑着，淚水劃過姣好的臉龐，落在地上，卻彷彿打在了王小山的心裏。
“傻丫頭，哭什麼，我這不好好的么。”
王小山笑着擦去柳如煙臉上的淚水，只是，這淚水越擦越多。
“哥哥，別再想不開了，好么？你都不知道，在你出事的這幾天理，爸媽他們老了十幾歲。”
柳如煙怔怔的看着王小山，笑着流淚，道，“哥哥，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妻子，那就讓我來做吧，洗衣做飯我都會。”
王小山愕然，看着那雖然在笑，卻不停流淚的面容，他心中的弦狠狠的撥動了一下。
“好啊，那，咱們現在就圓房吧？”
王小山壞笑着，張牙舞爪的，就要向柳如煙撲上來。
“哥哥就愛開我玩笑，真壞！”
柳如煙嬌羞不已，身體一扭，便是從地上跳了起來，咯咯嬌笑着，迅速向遠方跑去了。
“妹妹，你剛才說好的事情，可不許耍賴！”
“咯咯，哥哥，你要是能抓到我的話，不是不可以考慮哦。”
兩人一番打鬧着，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坐在草地上，看着初生的太陽，柳如煙靜靜的看着王小山，看的王小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麼，我臉上有花兒？”
王小山笑了笑，道。
“哥哥。”
“嗯？”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么？”
“什麼事？”
“就是，以後你如果再不開心了，一定要告訴我，我發誓，一定會為哥哥保守秘密的。”
看着柳如煙一本正經的樣子，王小山的心，暖暖的。
“傻丫頭。”王小山笑了，“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兒，哥如果還想不開的話，就白遭這一回罪了，放心吧，從今以後，不管遇到再大的事，哥都不會想不開，走極端了。”
“咯咯，那就好，哥哥，你知道不，你現在臉色稍微蒼白了些，還是蠻帥的！要是給電視裏那些貴婦人看到的話，肯定會把你找過去，當男寵的哦。”
“死丫頭，竟然敢開哥哥玩笑，找打！”
“咯咯，哥哥抓不到我！”
兩人又是打鬧了好一會兒，王小山才帶着柳如煙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把她送到公交站牌那裏，讓她先回家去了。
從始至終，柳如煙都沒有問一句王小山死而復生，和為什麼會變成殭屍的事情，這也是讓王小山，暗自鬆了一口氣。
昨晚的事情，尤其是後來，救柳如煙的時候，王小山多少還是有一些記憶的，尤其是最後的那道綠光，似乎把自己腦海中的一個薄膜，給轟散了，使得王小山把過去的事情，全都記了起來。
就連在太平間，用左手把人吸成乾屍的事情，也全都記了起來！
雖然，多少有些恐懼自己的能力，暫時還不會運用，但王小山的心中，還是有些興奮的，畢竟，從今以後，他就不再是普通人了！
只是，王小山比較疑惑的是，在正常狀態下，左手的那種吞噬之力，能不能依舊發揮作用。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對於親人來說，王小山不喜歡欺騙，就算是善意的謊言，畢竟也是謊言。
獨自一人行走在街道上，再沒有被人認為是死人，排斥，王小山覺得，自己這一次，或許真的得到了一次新生。
然而，王小山真的獲得了新生嗎？
“郝帥害我的事情，暫時，還是別讓爸媽和妹妹知道了，否則，還會平添不少的亂子，那郝帥畢竟家世顯赫，有錢有權，我一個小小的高中生，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跟他抗衡了，不過，是個人，總會有低谷的時候，我只要想辦法，搞得他身敗名裂，應該比直接殺人，更痛快吧。”
“不過，夏伊這個賤人，拿着我的錢，竟然還敢侮辱我，縱容郝帥害我，這個仇，到是可以找機會，先報一下，決不能讓這個賤人得意忘形！”
王小山的眼中，閃爍着深深的仇恨。
殺人之仇，不共戴天！
思來想去，自己所在的地方，暫時還是別去了，省得被郝帥的人找到自己。
那去哪裏呢？
王小山眼睛一亮，想到了自己時常去打工的那家餐館，不但能打工賺錢，吃飯，賺到的錢，還能買些活雞活鴨，鍛煉自己的左手，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對，就去那裏！”
王小山找到公交站台，坐上公交車，便是向那家餐館趕去。
餐館叫徐記餐館，很俗套的名字，就開在成縣一中的對面，由於距離近，王小山才能邊做功課，邊打工賺錢。
幸運的是，徐記餐館的老闆叫徐福，和老闆娘人都很好，平時沒少照顧王小山，這才讓王小山的三年高中復讀生涯，沒有吃太多苦。
公交車開了10多分鐘，到了成縣一中戰，王小山下車，沒走多遠，便是走進了徐記餐館。
這個時候，也就是早晨八點左右的樣子，學生正是上課時間，餐館沒什麼人，徐福也就沒那麼忙，只是隨便擦擦桌子椅子，菜品什麼的，都是要等到十點左右的時候才會準備。
畢竟，高中學生十二點才放學么。
“徐哥，嫂子，你們都在忙啊，我來幫忙。”
王小山笑着走了進來，老闆和老闆娘一見王小山都是嚇了一大跳。
“小山？你，你沒死？”
“徐哥，嫂子，我當然沒死了，不信，你摸摸看。”
王小山挺了挺身子，讓徐福和他媳婦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確定自己確實活着之後，便是按照自己原先想好的話，解釋了一遍，徐福夫妻倆，這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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