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一章 破滅
外圍的戰鬥部還在繼續，天外天不斷大地地有新的神祗飛來。東勝神州已經成為天地的中心。天空不斷地暗淡，太陽竟然在一點點熄滅；東方的明月卻升不起來！因為，天空有更多的神州砸落了下來！
恐懼的氣息瀰漫整個世界，蕭浩甚至“看到”旭國無數的臣民被爆發的山洪沖走、被倒塌的山峰埋葬。甚至大地已經開始出現裂縫，黑色的氣息開始瀰漫。末世，已經在短短几個時辰內就完全降臨！幾個時辰之前，這裏總還算是有些鳥語花香的意思，可是幾個時辰之後，一切都變額！
而李子瑜也終於斷斷續續的說完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早在幾千年之前，雜家和李宗法家就已經有人被地陰魔給影響了；等這些被影響的人漸漸爬上家族高位后，就開始做出各種各樣怪異的決定、舉動。這也就解釋了雜家和李宗法家很多張狂決定的來源。
這地陰魔本來就是遠古時候被封印的，後來天地破第一次碎后導致封印鬆動；而等到天地第二次破碎的時候，封印更加鬆動很多。更別說，後來的風雨魔神岐邪也十分巧妙的、被封印在地陰魔的封印上方，無意中徹底解除了地陰魔的封印。當然，那遠古的封印畢竟強悍，地陰魔還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一點點突破封印。
很巧妙很湊巧的是，蕭浩參與的那次死斗，就是地陰魔突破封印的時候。只是剛剛突破封印的地陰魔還比較脆弱，只能採取一些溫和的手段，徐徐圖之了。最後的最後藉助豐國慘敗、不得不退入天都山的那股怒氣，地陰魔一點點控制了雜家和李宗法家，並且漸漸的用詛咒神通代替了氣運神通。
用地陰魔的話說。氣運神通終究還是在天地的允許下做事情，和先天神祗也沒有什麼區別；還不如詛咒神通，我們連天地都敢詛咒呢。在地陰魔的策劃下，怒火和誘惑、復仇與屈辱等等的情緒不淡的侵襲雜家和李宗法家之人；終於，雜家和李宗法家漸漸落入地陰魔的掌控，徹底沒落。就是眼下這幅樣子。
但是這其中，也發生了很多故事，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引誘墮落的。李子瑜，就是這樣的人。李子瑜這樣的精英，除非自己願意，否則外力很難脅迫李子瑜做不願意的事情。為此，李子瑜的皇后、百工琴家的天驕之女慕容雪死在李子瑜的懷中。是李子瑜親手結束了慕容雪的生命，只為了不讓慕容雪墮落。
失去了慕容雪，地陰魔也失去了制衡李子瑜的手段。也終於沒有興趣玩下去了，就把李子瑜封印起來，要活活折磨死李子瑜。但總算是李子瑜意志堅定，而且也有人偷偷給李子瑜送點飲食，才算是活了下來。
嗯，那個……不要認為這人給李子瑜送飲食是安的好心。那傢伙就是“盛慶”、當年大離王廷的偽王，一個心狠手辣的混蛋。這傢伙給李子瑜送飲食是為了兩個目的。第一個是報恩，怎麼說李子瑜也把這個傢伙從旭國的天牢中救了出來；只是這恩可摻雜了點別的東西。這就是第二點：這詛咒封印啊，在裏面呆的時間越長就越痛苦。時時刻刻都在遭受身體、靈魂和精神的三重摺磨。所以，盛慶就讓李子瑜活的時間長一點，看看這傢伙的骨頭有多硬。
結果，到了今天李子瑜還沒死。
蕭浩聽完了，一時間有些沉默，許久才終於抬頭看向李子瑜。“你這是自找的！你明知道盛慶不是什麼好人，還要把這個傢伙救出來。”
“哈哈，多虧了這個傢伙。要不是他，我活不到現在。哼，經歷了苦難。我也有了立地成聖的資格。等着吧蕭浩，我們兩人之間的競爭不會就此結束。我要重建雜家、我要重建李宗法家，我還要和儒家法家爭鋒。
當然，在這之前，我們需要把地陰魔這個傢伙給除掉。還要尋找一方天地才行。”
蕭浩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神經粗大的傢伙，“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我都改邪歸正了，你不會心胸狹窄到如此程度吧？”
蕭浩嘿嘿一笑：“我心胸從來都不狹窄。”
“那就好那就好……”李子瑜說笑起來，好像重新回到了當初、那個剛剛見面的時刻。
然而蕭浩緊接着一拐彎，“我從來就沒有什麼心胸！”
“也就是說，沒心沒肺？”
蕭浩不做解釋，卻“關心的”詢問起來，“你感覺，還要多久才能立地成聖？”
李子瑜豁然轉頭，警惕的看着蕭浩，“你又要打什麼壞主意？”
“我在你眼中就這樣差勁嗎？”
“你說呢？”
“好吧好吧，我有一個速成的方法，可以讓你在半個時辰內跨入立地成聖的高度。你就不想親手抓住地陰魔折磨一番？你就不想抓住盛慶，養活他個幾千年幾萬年？別告訴我你是什麼心比天高的聖人，不在乎這些仇恨！”
李子瑜看了蕭浩許久，終於點頭：“你還是那樣的不擇手段，不愧是江湖出身。這一點，我真的是不如你。好吧，我想聽聽你有什麼方法。”
“很簡單，但以前卻沒有人想過而已，和天地借貸。借貸的方法就是對天發誓、大宏願。比如蕩平群邪、比如補天、比如斬盡打破天地的神祗、比如地獄不空誓不成……額超脫等等。反正啊，這天地也存不了多久了，你就發個誓、許下幾個宏願也沒有什麼啦。”
李子瑜看着滔滔不絕的蕭浩，目瞪口呆。“你既然知道這個方法，為什麼不使用？”
終究是聰明人，李子瑜很快就發現了蕭浩話語中的漏洞。
“這方法是有危害的。既然是和天地借貸，當然是要還的，而且還的很多很多。可現在天地都要毀滅了，當然就沒什麼了。債主都死了，那個……是吧。”
“你身邊也有不少人達到神皇、天心高度。為什麼不讓她們許願？”
“他們的心性達不到立地成聖的高度，承受不起那龐大的力量。但你不同，你的心性已經超過了立地成聖的高度。這種方式，適合心性達到、但積累不夠的人。”
“好吧，我被你這個惡魔給說動了！”李子瑜雖然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好，可還是忍不住這個巨大的誘惑。就如同蕭浩所說的。許願發誓也沒有什麼，反正這個天地都不會存在太久了。
連祭壇都沒另建，李子瑜就直接借用了旭國的這個祭壇；蕭浩退下、屠勇主持祭祀。九九八十一尊九尺鼎備上，李子瑜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聽從了蕭浩的忽悠，終於開始發誓了。
“誓要靖平天下，讓天下萬物欣欣向榮。”第一個誓言發出，一尊九尺鼎燃燒，化作白虹通天徹地。
李子瑜心中產生一點明悟。誓言有效，一種莫名玄妙的氣息作用在自己的真靈上、靈魂上，自己向著立地成聖的高度走出了關鍵一步。而這樣的誓言，一共需要七七四十九個！只是這明悟並沒有提及李子瑜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李子瑜本能的有一絲猶豫，但還是咬了咬牙繼續發誓。
“要恢復天地，要重新劃分天地，讓凡、仙、神、魔、神上神（先天神祗）等各自分居，安居樂業。”
“要獎勵善良。要審判罪惡，要教導世人。”
“要……”
李子瑜順着心中的感覺。一點點的發下宏誓，可等到了36條的時候李子瑜忽然有些“詞窮”了，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蕭浩立即化身狗頭軍師，在一旁補充。“要世間再無地獄，要創造極樂世界，要世間再無恐懼與悲傷……”
好吧。有了蕭浩這個狗頭軍師，李子瑜斷斷續續補上了49個誓言。終有，當第49個誓言說出來之後，天地相應。這一次，可真的是天降祥雲、地涌金蓮。漫天金光閃爍，連祭壇周圍的不祥與暴戾都被化解。
一片片祥瑞湧入李子瑜的體內，李子瑜的氣息一路突破，終於在某一刻超過了一個絕對的高度，站立在雲端之上。
立地成聖！
天地間的祥瑞氣息更加濃烈，李子瑜幾乎被金光給染成了金身。這氣勢、這場面，比蕭浩立地成聖的時候風光了無數倍。可是李子瑜的面色也愁苦了無數倍！
立地成聖后，李子瑜終於知道自己付出了什麼！和天地借貸？沒問題，但任何借貸都需要有第三方作證明啊。如果是人與人之間的借貸，就需要強勢的政府做監督；那聖人和天地的借貸呢？很自然的，大道要出來作證明了！
這大道是凌駕於所有天地之上的至高法則。就算是這方世界崩潰了所有的世界崩潰了，大道依然存在！也就是說，債主雖然死了，但李子瑜還是要還債的，大道可以代收，而且代價更大。敢不還？五百年一次天劫，直到還清了為止！
五百年一次天劫，每一次都是聖人層面的天劫！不過不用擔心，老天爺不會讓你死的，你一定會活蹦亂跳的四處搜刮來還債。至於說四處搜刮后，是否會引起別的因果，那老天就不管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老天爺唯一能保證的就是“死不了”，想死都死不了！
“蕭浩，我要掐死你！”李子瑜怒從心頭起！
蕭浩不躲避也不反抗，任由李子瑜掐住自己的脖頸，卻直視李子瑜的眼睛：“你要恩將仇報？你要作惡？”
“我……”李子瑜一愣，而後咬牙切齒的放開蕭浩的脖子，還要苦着臉、擠出一個笑容來道歉。
“這不是聖人，這是孫子！”李子瑜欲哭無淚啊。
“沒事，老天爺的孫子，想死都死不了！”蕭浩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啊。心中卻暗自得意：老子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洪荒神話中，西方兩位聖人一直愁眉苦臉的原因所在了。我靠啊，和老天爺借貸，果然不是好主意！
李子瑜愁苦很久很久，終於不得不接受了現實，已經無法悔改了。只是這一次立地成聖中。天地間逸散的祥瑞之氣幾乎全都便宜了旭國的人員，這些人剛剛經歷一次洗禮，又經歷了第二次洗禮。兩次同樣是氣運、卻截然不同的洗禮，為這些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當然，此刻已經不需要說什麼以後了，最危險的時刻就是眼下。蕭浩千方百計的誘惑李子瑜發下大宏願而成聖。最重要的就是為了眼下。無論如何，李子瑜想要報仇、想要解救自己的族人，就必須要達到聖人的高度才行，而且蕭浩百分百斷定這李子瑜不會忽然倒戈——至少眼下不會。
外圍，越來越多的神祗來臨，整個天地所有蘇醒的、能趕來的神祗幾乎都已經到達。他們本就是為了超脫這個世界，才兩次破碎天地；如今東勝神州這裏發生他們期待的變化，當然是立即飛來了。
而也就在這時候，那些被戾氣和煞氣等影響的神祗們。也終於結束了廝殺。數以千計的神祗能存活的，不足20個！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福源深厚的存在了。只是這些活下來的神祗也是各個帶傷，他們相互對望一眼后，立即就要退離這個瘋狂的所在。如今的東勝神州已經成為一處魔障之地！
可是他們想要離開，也要看別的神祗高手們準不準！因果糾纏啊糾纏，外面就有已經死亡神祗、妖仙等的親朋好友，看到這些倖存者想要跑路。那當然是不會放手了！而且其餘的很多神祗也想要弄明白他們活下來的原因呢，也紛紛出手。
這就是一個大漩渦。進來容易，想要脫身卻幾乎不可能！
蕭浩冷眼旁觀，也不去理會。甚至有的神祗想要向旭國投靠蕭浩都不理會。這時候才想要投靠，蕭浩根本就不相信這些人能同甘共苦；這些臨陣投靠的，以後有九成的可能會臨陣倒戈。既然已經投靠一次，就可能投靠兩次。
忽然天地一暗。正在緩慢掉落的天狐神州竟然加速掉落了！因為李子瑜忽然許下宏願而成聖，導致天地將大量地清氣轉給李子瑜，這進一步加速了天崩的速度。天地間清氣已經所剩無幾，再也無力支撐天的存在。
肉眼可見的，天狐神州終於闖入東勝神州的天空範圍。兩個巨大的世界終於“面面相對”。然而這僅僅只是災難的開始。
恐慌、絕望的氣息瀰漫整片天地，無論是東勝神州還是天狐神州，億萬生靈都在絕望的怒吼，可是卻無能為力！所有超凡等級之下的，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超凡以上的高手還能漫天飛舞，可在這個牢籠一樣的世界裏能往哪裏跑？
也許有些心明眼亮的在向中原這片天地飛奔，但這終究是少數。人族還好一些，至少孔子等人正在用神通挪移人群，大量的人群被挪移到了天豐山洞天福地——一時間還沒有能力將所有人轉移到三皇天。
實際上不用轉移了，天狐神州出現后，蕭浩就看到西北天空中出現一個熟悉的神州，赫然是三皇天！
整個世界都在崩潰！
“轟隆隆……”紫黑色的滅世狂雷肆虐，天狐神州的一角終於插入東勝神州的東南方，那裏是玉川神州、是神山帝國的所在。
蕭浩心中震撼，卻也有淡淡的默然。面對這種災難，別說普通人，就算是很多神王、仙王、妖王、魔王級別的高手都只能徒勞的掙扎。
天狐神州砸到玉川神州的地方，除了紫黑色的滅世狂雷，大地還湧現出黑色的濃霧、水汽。天狐神州頓時如同瓷碗一樣支離破碎，而玉川神州也如同江面的薄冰一樣紛紛。大地被撕裂，山川被折斷，毀滅主宰了一切。
原來，這東勝神州本來就已經掉落到了世界的深淵邊緣，卻也因為天地命數不絕，暫時漂浮在邊緣。可如今不同了，隨着李子瑜立地成聖后，所有的氣數都完全終結。天地，終於如同那些先天神祗所預料的一樣，正在進行大破滅！
超脫的機會，就在眼前！
只是呢，實際情況和這些先天神祗們估計的還是有些不同。按照這些先天神祗的預計，天地破碎會四分五裂；可實際情況天地雖然四分五裂了，卻在急速滑向毀滅的深淵。這大千世界外面，還有一層殼——天之涯！
其中。誰也不知道深淵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可是看到那黑色的氣息，就算是蕭浩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恐懼。
只有一撥人例外，那就是——地陰魔方面！他們在狂笑，他們在歡呼，他們在舞蹈。看得出來。他們竟然能使用這樣的力量，那邪惡的力量。
也許還有一個人……芸兒！
“公子，我也立地成聖了呢。”芸兒小心的拉了拉蕭浩的衣袖，紫色的眼睛裏全都是得意。
“什麼！”蕭浩驚訝的看着芸兒。
“真的呢。我覺得可以控制那些黑色的氣息，更可以完全壓制那些灰色的氣息。嗯，就好像指揮我的手臂一樣。唯一奇怪的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厄運神通到了這裏已經走到了盡頭。想要繼續前進，就要破而後立。就要捨棄厄運而尋求新的生機。
想要捨棄厄運，好像要……建立輪迴和地府呢。
輪迴和地府是什麼呀？”
蕭浩豁然轉頭看向芸兒，眼神和內心全都是無法抑制的驚駭。地府……地府……
那麼，這所謂的深淵不會是傳說中流過無數世界的冥河吧！傳說，居於天上為天河、伏地為幽冥。冥河，一條貫通世界大道陰陽生死輪迴的“大道之河”，這是流動的大道、是大道的具現。
而根據蕭浩的記憶，再正統的傳說中。後土化輪迴后就灰飛煙滅，根本就沒有什麼未來！難道。所謂的大道也是一個貪婪的存在？
想到了這裏，蕭浩立即看着芸兒：“芸兒，別管什麼輪迴，那和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守護旭國就足夠了。足夠了！”
“嗯！”芸兒恨恨的點頭，然後徹底很乾脆的斬斷了心中的聲音。芸兒當然不傻，看到蕭浩緊張的樣子就明白了一些東西。
天地東南方一聲轟鳴。血紅色的閃電籠罩三分之一個東勝神州，整個天狐神州完全砸落在玉川神州那裏，並與玉川神州同歸於盡。整個玉川神州的所在地化作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邪惡與詭異的氣息瀰漫，灰色的不祥氣息肆虐。可是東勝神州的中原所在地。卻是一片聖光照耀，祭壇依然在運作。也許因為玉川神州和天狐神州的崩潰，更多的清氣被釋放出來，祭壇也吸收了更多的天恩，把整個天地進一步推向絕境。
終於，天地間數以百計的神州出現了，他們只有極少數在東勝神州附近，更多的都懸浮在別的所在。蕭浩知道東勝神州不過是三千三百世界的一個。
天地崩潰破滅，這種現象有誰能經歷過呢。放眼望去，東南西北億萬里全都是破滅的世界。只有中原、只有這裏的祭壇和聖光在閃爍。
越來越多的神靈高手出現在這裏，不少後期出現的都十分狼狽。更有無數的存在逃不過血紅的、紫黑的滅世閃電而灰飛煙滅。這是末世，天地在毀滅之前，也要毀滅無數的生靈來陪葬。對這片天地來說，自己孕育的生命，卻打破了自己的身軀，就算是天地也不能原諒的背叛。
所有人就這樣呆愣愣的看着天地巨變，無論是蕭浩、李子瑜還是風兮、天狐等等，所有的存在此刻都不再相互爭鬥，而是合力撐天。天空，一個忽然出現的神州兜頭砸下。
“頂天立地！”蕭浩猛然爆發了，足足36個九尺鼎燃燒殆盡，一道如玉的天柱轟然出現，上端直入天空不見盡頭，彷彿托起砸落的神州；下方卻籠罩了整個祭壇、整個人族所在地。當然那些神祗們的位置，就不再覆蓋範圍內了。
“沖入祭壇位置！”關鍵時候，風兮怒吼一聲，率先沖向祭壇，天狐緊隨其後。剩下的高手們頓時反應過來，用全身的力量衝擊這個神通。他們的行動很明確的表示——如果不讓我們進入，我們就要毀掉這個神通，大家一起去死。
可蕭浩不是什麼慈善家，想要進入神通的保護範圍內，怎麼也要承受一旦代價才行。而且對於風兮這個傢伙，蕭浩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蕭浩覺得，如果現在有機會，自己一定會火火捏死這個混蛋。
“放逐千里！”蕭浩、李子瑜、三王同時出手，立即有七成以上的神祗——主要是那些曾經對旭國表現出敵意的、那些魔神妖仙等陣營的，全都被扔了出去。只有少部分沒有對旭國和人族表現出敵意的才被放入。風兮，就被放逐了；但天狐卻被允許放入。
“你們會後悔的！”風兮的聲音遠遠傳來。
很快，風兮等先天神祗就自發聚集起來，撐起防禦。
一片神州轟然砸落。東勝神州和這不知名的神州組成了一個磨盤，在這個磨盤中，幾乎沒有什麼能夠逃避。
連蕭浩施展的頂天立地的神通，都被硬生生磨滅九成，可總歸是撐過了毀滅的結果。然而其餘地方的就沒有那麼好命了，周圍黑水涌動，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至此，天地間一片混沌灰暗，沒有星辰也沒有什麼光芒，這就是大破滅！
西北方向一個明亮的圓球緩緩起飛，好似一粒珍珠一樣光彩奪目。這珍珠很小，看上去濃縮了無數倍，可只一眼蕭浩就知道這明珠是什麼了——天豐山洞天福地！在孔子的守護下、在旭國提前佈置了無數手段的保護下，這天豐山洞天福地終於逃過大劫。
四方幽暗的天地中，緩緩升起數以千計的“明珠”，有的是修行高手的洞府——一般都是神皇級別以上的，有的是洞天福地、有的是神器法寶，還有的是死亡神祗的神魂等等。所有的“明珠”中，完好無損、光芒萬丈的沒有幾個，大部分都光芒晦暗、甚至支離破碎；有個別的明珠好像是水珠一樣，波動幾下就四分五裂。
當然，最大的明珠無疑是東勝神州的中原。這裏，幾乎聚集了全天下所有的高手、先天神祗級別的高手。蕭浩這裏逃過了劫難，風兮等先天神祗、大量的妖魔等也逃過了劫難。只是中原本身就已經被抽取了最後一絲生機，如今也在急速崩潰中。
此刻，蕭浩、旭國方面因為消耗的是氣運青銅鼎，大家還有強大的自保能力；而先天神祗方面消耗的卻是自身的神通法力。劫難過後，他們都已經筋疲力盡。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地間已經一無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冥河吞噬。大地已經重新化作濁氣消散，天空也已經一片黑暗。天地間只剩下兩樣東西——漂浮在半空中的發光體，這是逃過劫難的；還有就是眾人腳下滔滔不絕的黑色長河，這是冥河！
冥河的河水開始翻滾，一道道幽暗的波浪好像要化作手掌，將漂浮在天空中的“明珠”抓住。
一聲慘叫打破了沉寂，一個重傷的神皇高手被冥河的河水抓住，僅僅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和慘叫就徹底無影無蹤。
“向上飛！向上飛！”無數倖存者驚慌失措。可是所謂的向上飛，卻帶來了更加混亂的結果！在這片黑暗中，這一片最原始的黑暗中，方向和空間全都已經混亂，能為達不到神王級別的倖存者連方向都分不清！而且靈氣也不多，眾多倖存者能力有限。
蕭浩卻最是鎮靜，“所有人集合，神通開路，向天豐山洞天福地靠近。我帶路！”
“攔住蕭浩！不要讓他跑了。他的氣運神通能幫我們找到最正確的方向。”風兮絕對是最合格的搗亂者，一句話就將蕭浩再次推上風尖浪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