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 藍色毒蟲
熊倜全身一震,低頭一看,三江珠寶行門前,剎那間猶如地獄一般,很多人慘叫連連,更多的人連哼也來不及哼一下就倒地身亡了。
盧姝看着小花兒,看着遍地躺着被毒倒之人。杏眼一瞪,小臉兒充滿怒火,手中抽出繩索就打向冷屠熊。
冷屠熊陰險地笑着說:“姑娘,別動氣。這俊俏的小臉兒一生氣就不好看了,這粉嫩嫩的皮膚一生氣就皺了,那就更不好看了。你放心,哥哥就是殺盡天下人,也不殺你。這樣可人的女子,哥得留着解悶呢。我可捨不得殺!”
熊倜聽着這話就十分噁心,如此放蕩之徒,二話沒說一拳打去。
冷屠熊並不還手,飛快地躲閃退後,用手拍打了一下藍色的衣裳說,不屑一顧地說:“熊倜,早些束手就擒,別讓那麼多人為你陪葬。”
熊倜瞪着眼睛看着冷屠熊。
“好狠的毒物!”
一陣風吹過,樹葉微響,突然一條人影自樹梢飛鳥般掠下,來勢如箭,落地無聲。
三江珠寶行門前有兩顆大古樹,濃蔭如蓋,話音未落,古樹下多了一個青衫秀才,正負手而立,不動聲色,靜靜地瞧着冷屠熊。
熊倜上下打量着來人,竟是個英俊瀟洒的青衫秀才,看去一粒粒肌肉如珍珠般流竄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充滿了警戒之意,當真如強弩在匣,一觸即發。
熊倜給青衫秀才行了個禮,認真地說道:“在下熊倜,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青衫秀才抱拳一禮,眉宇間頓現敬佩之色說著:“原來你就是名傳江湖的神劍大俠熊倜,失敬失敬。小弟盧象升,字建斗,號九台,明常州宜興人。”
盧姝輕輕走過去,抬頭瞧了瞧樹梢,突然小杏眼一轉,笑道:“閣下不會也是來找我夫君麻煩的吧?你是來爭奪武林盟主,還是搶奪悠然神劍?”
盧象升微微笑道:“姑娘說笑了,在下不過是進京趕考的秀才,一路走來,途中聽說江湖中出了個神劍大俠,還說如得神劍可得武林。在下好奇,前來看看。姑娘說的這些和在下不沾邊,更別說打神劍的主義,搶奪什麼武林盟主了。”
盧姝上下打量了一下盧象升,聽他說是進京趕考的秀才,盧姝看着他,故意背着雙手轉過身去,突然又轉過身來,隨手扔出顆珍珠。
盧象升眼疾手快,兩指夾住盧姝扔過來的珠寶,笑道:“姑娘,真大方,第一次見面就送在下如此厚的禮,看來這進京趕考的盤纏不用發愁咯。”
盧姝眉毛上挑,水靈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心想:剛才看見他從樹梢飄落的身手已是不凡,想來此人文武雙全,心裏也喜歡這個青衫秀才,可小嘴還是不饒人地說:“盧公子看上去也算是習武之人,難道就沒爭奪之心,天下英雄誰肯錯過?”
“呵呵……姑娘不信在下也沒關係,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在說,在下不過是一介書生,就算習了些武,也不過防身之用,那當得什麼武林盟主,識得神劍之威力。只是眼下此毒如此厲害,還是先想辦法救人要緊。”
熊倜聽得盧象升這樣說,急忙問道:“盧公子可識得此毒?”
盧象升淡淡地瞧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此毒應該來自天山,這種藍色的小飛物是天山稀罕的毒蟲,又稱隱翅蟲。人如果接觸過隱翅蟲身上的毒液,不必恐慌,此毒忌拍、清洗、塗油,否則就死定了。”
“此蟲並不大,像尖嘴蚊,有紅色、藍色和其他品種,數藍色的毒性最大。無論什麼品種,頭部都是黑色,眼為褐色,飛行時會閃閃發光,並帶有青藍色煙霧的劇毒。”
“哼,你小子還知道不少。哪兒來的,多管閑事。”冷屠熊用鼻子哼了一聲,“只怕你雖識得此毒,並解不了此毒。”
熊倜聽得冷屠熊說話,心裏也沒數,目光自然投向盧象升。
盧象升搖搖頭,淡淡一笑,道:“兄台你說的對,我還真是只識得此毒,並不知道怎樣才能救眾人。”
冷屠熊得意忘形地大笑起來,用眼神示意了手下。突然,冷屠熊的手下衝過去,搶起小花兒就拖了過來。
“你們想怎樣?”盧姝沖了過去,手中的繩索也打了過去。
“姑娘,別急,一會兒哥哥就會讓你好好享受一下這人間的快樂。”
熊倜看着冷屠熊一臉的貪婪,猥瑣,一陣噁心。
“我不過是想讓熊倜乖乖去死,別浪費你我快活的時間。”
冷屠熊指着小花兒說:“熊倜,你快快束手就擒,不然,這個小丫頭只怕就會死在你的眼前。”
“冷,冷屠,冷王八。”盧姝氣得牙痒痒,知道冷屠熊並非真叫冷屠熊,一時找不到詞,也就罵出了冷王八,“你卑鄙、你無恥……”
熊倜站起來,神色冷冷地看着冷屠熊,神劍一指,反手直逼,劍鞘砍在冷屠熊的脖子上說:“把解藥拿出來!”
“哼!”冷屠熊陰險地一笑,他手下兩人在小花兒的身上用力一拍,小花兒疼得立即就昏死過去了。
“你去死好了!”熊倜神劍一揮就要取冷屠熊的性命。
“呵呵,你殺死我呀,你殺死我有那麼多人陪葬,我死也值得了。不過,就算你殺死我,你還是拿不到解藥。而且,我提醒你一下,你熊大俠的名聲可就完了。”冷屠熊兩手攤開,聳聳肩膀,舌頭伸出來。
熊倜看着他那樣子,實在是忍不住,大罵道:“我先把你那亂說話的舌頭砍下來再說。”
熊倜說著一劍就要結果冷屠熊。
冷屠熊突然取出一把扇子,對着手中的小鼎一扇,一股藍色的煙霧沖向熊倜。
“咳咳!”熊倜只是咳了兩下,冷屠熊看見沒毒倒熊倜,大驚,熊倜的劍反而真就要砍下自己的腦袋,他急忙把頭縮了回來。
冷屠熊縮回腦袋,把手中的小鼎往懷中一放,猛然一挫身形,單臂微沉,反手倒抓了上去熊倜的致命根子。
“啊!”熊倜大驚,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敵手,手中的劍停頓了一下,迫得撤回神劍自保。一劍不中,心知是輕敵了,沒想到冷屠熊不僅是人卑鄙無恥,武功也很極其下作。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盧象升算是開了眼界。”盧象升看着冷屠熊的打法,從心裏是瞧不起這樣的人。
冷屠熊扭扭脖子,確信脖子上面頭還在,臉上閃過一絲陰笑,手中扇子一搖,擋在自己的面前,嘲笑道:“熊倜,你不是說要取我的性命嗎?怎麼我的腦袋還在脖子上,怎麼,難不成你也捨不得取我的性命,要跟我一起快活嗎?”
冷屠熊說著,用舌頭漬漬,那樣子說不出的噁心人。
熊倜聽着這話,十分無奈,一個字說不出來,只想用他的劍來說話。
他大步一飛,身體驀地騰起空中,揮起神劍有若開山巨斧,從上向下筆直地劈向冷屠熊。
冷屠熊見熊倜來勢驚人,心中微凜,身形一振平平滑后數丈。從懷中掏出小鼎,隔空用內力打向熊倜。
熊倜仰天一嘯,身軀在空中一個轉身,一招“金光一束”刺向冷屠熊。
“轟”一聲暴響,小鼎在半空中被打成稀爛,剎那間,飛出無數的毒蟲,小毒蟲嗡嗡嗡地亂飛着,素煙也飛散向四面八方,瀰漫在空氣中。
“呵呵……”冷屠熊大聲地笑着,“真是找死!”
熊倜看着眼前突來的劇變,臉色嚇得鐵青,急忙運起神劍飛舞着。可是,神劍也只能護體,那些無數的毒蟲眼看就不知道要禍及多少無辜。
熊倜一看,又倒下不少的人,這麼細小的蟲子武功基本用不上,只有讓大家先回到屋子裏面。
熊倜先打出一股劍氣,“折戟沉沙鐵未銷!”一股強勁的風從雲空壓下來,蟲子被紛紛打落在地上。
熊倜一邊打一邊大聲地喊着:“大家快回屋裏,別在外面停留。”
熊倜這一喊,大家醒悟過來,沒中毒的人幫着中毒的人快速地都回到的屋子裏面。盧象升也忙得焦頭爛額,幫着盧姝照看着中毒的人。
熊倜大步一飛,縱身一躍,又沖向雲空,施展開雲空飛絕技,從高處往下打出一股劍氣“赤日炎炎似火燒”,“呼”一下,滿地煙霧騰起,蟲子不僅沒死去,不知道為什麼,反而一變二,二變四……。
熊倜又回手打出一招,“鐵馬冰河入夢來!”地上的蟲子雖然很多,卻被熊倜的劍氣逼向一個死角。
“嗡嗡嗡……”一堆藍色的蟲子在牆角飛舞,熊倜不斷用劍氣封死,不讓他們到處亂飛。
“這些蟲子不能用火燒。”盧象升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
熊倜又換着劍氣,逼着蟲子在牆角,問:“怎麼辦?”
盧象升搖搖頭,說:“除非找出蟲頭,就像蜂一樣,找出蜂頭,才好控制其行動。”
“蜂頭?你說的是蜂王吧!”
“不管是什麼,只有找到頭蟲,把頭蟲殺了,這些蟲子就無主了,就會紛紛死掉?”
“為什麼?”熊倜又問道。
“因為,他們很效忠自己的主人,主人死了,他們也會紛紛殉葬。”
“噢?世間還有這樣忠義的蟲子?我真是不想殺他們,不過,我不得不殺!你說,那個是頭蟲?”熊倜說著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