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娘親的
“家主....”
汝嫣連劍伸手制止了身後之人繼續說話.
他一身藍色長袍站在被輕兒稱之為高塔之前.人顯得單薄的厲害.
雲古看了一眼天空.依舊是晴空萬里.與那一日輕兒從森林中出來時一樣的天氣.萬里無雲.
家主也是這樣站在朗日之下.等着那人出來.
雲古是島上為數不多的弟子中的一個.他的父親也是汝嫣家的人.世襲他們全家皆是為汝嫣家效力.
輕兒進入高塔之中已有十幾日之久.所謂高塔也不過是五層高的藏書閣罷了.
“有動靜了.”雲古不由得向前側了側身子.他的眼中也有激動之色.
汝嫣連劍聽見此話.身體不由得有些僵硬.但一閃而逝.他的眼底有濃濃的複雜之色.
萬里無雲的天氣.平白無故的起了風.
五層樓高的藏書樓的窗戶開始嘩嘩作響.
風聲不斷.窗戶作響聲便不斷.嘩嘩的聲響讓人不由得想要皺眉.
汝嫣家的小輩門都已經返回了京城之中去.有幾個小輩想要向輕兒挑戰.但在看到她本就冷若冰霜的臉上結了幾層冰的時候作罷.皆是悻悻然.
“砰.”
一聲巨響.嘩嘩作響的窗戶竟然有幾扇掉了下來.落在地面砸出了幾個坑來.
“砰....”接連不斷的響聲.之間那些窗戶不斷的從樓上掉落下來.彷彿是裏面有人在打鬥.將這些窗戶真落下來的一樣.
“家主.這怎麼辦.”雲古看着滿地都是窗戶的殘肢.皺着眉頭說道.
汝嫣連劍也從未見過這種狀況.也並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情況.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眼中複雜之色此刻全部被擔心之色代替.垂在身側掩藏在長袖中的手也攥成了拳頭.
“等....”汝嫣連劍聲音堅定如斯.
現在誰人也不知道裏面什麼情況.以不變應萬變方才是上上策.
雲古雖然焦急但也深知此道理.當下兩人站在藏書樓下緊緊的注視着上面的動靜.
“砰...砰...砰....”
三聲連接的響聲在他們二人的耳中炸開了鍋.汝嫣連劍的都都不由自主的向前邁了一步.
在兩人的視線中.只見從五樓躍下來一道人影.翩翩而至彷彿如同一片秋葉般靜美.
單膝跪地.單手支撐着地面.輕兒落了下來.
汝嫣連劍想要說什麼.唇角微微動了幾下.卻沒有說出話來.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單膝跪地單手支撐着地面.頭低低的垂着.他看不清她是什麼表情.
從她的周身可以看出她必然是有什麼奇遇.武功也必然比以前更加的精進了一層.這五層樓高的藏書閣第一層到第四層確實是收藏的各種書籍.但是第五層卻沒有人知道裏面是什麼.
而汝嫣家每一代家主在古稀之年方會隱退.在這島上守護藏書樓.五層便是聚集了汝嫣家所有家主功力的地方.
外面的人沒有知道裏面是什麼.因為歷代家主進去后再沒有出來過.汝嫣連劍也不過古稀之年.自然是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
他也曾想過上去探看一番.但卻每次都是在四層止步.再不能上前.
當現在這裏歷史今日被打破了.因為他與雲古兩人是明確的看着輕兒從五樓跳下里來的.
汝嫣連劍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鬆了開來.但卻微微的有些顫抖了起來.在他的實現中輕兒慢慢的抬起頭來.
一旁的古雲倒吸了一口涼氣.汝嫣連劍的眼睛也迅速的紅了起來.
輕兒抬起眼眸寒冷似冰的視線看了過來.幾乎是慢動作的站起了身來.
她一身黑色緊身衣.上面幾塊斑駁的發深色.她的秀美微微蹙起.
“你...你....”古雲伸出指頭.結巴了起來.手指也是顫抖的點着.似乎是被嚇到了以至於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大小姐.”古雲結巴了好幾下.腿一軟雙膝跪下.聲音極為恭謙的爆處三個字.
汝嫣連劍也因為古雲的聲音回過了神來.他的眼底悲傷之色似乎要匯聚成江河.將自己全部湮滅一般.
輕兒此生在乎的事情不多.其中便有一項事情是最不喜歡別人用手指着自己.在她要動怒的前一刻.雲古竟然向她跪了下來.且喊她‘大小姐’
他們口中的大小姐只有一人.就是她的母親.汝嫣蓮.
視線看向汝嫣連劍.只是他眼中的疼惜與悲傷之色交織在一起.輕兒蹙起的眉頭糾結的更緊了起來.
“輕丫頭.....”汝嫣連劍帶着苦澀的味道開口卻只喊了他平日裏的稱呼.
輕兒的眼紅冰冷之色略有緩解的意向.但她冷冽依舊.終歸是做不到平常人那般.
微微頜首.轉頭看着一地的殘值廢墟.輕兒的唇抿的緊緊的.
在樓中發生的事情在她的腦海中閃過.她眼眸暗沉了下來.
“我要回去...”輕兒開口卻直接如此說道.
汝嫣連劍似乎是早已經知道了一般點了點頭“船一會就到.你且去用點飯休息一下.”如此之間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音調.
輕兒點了點頭.這麼幾天來不曾沐浴再加上大幅度的動作.身上不舒服極了.如此安排正好輕兒的意.
“雲古.”汝嫣連劍見輕兒同意.向依舊跪在地上的雲古喊了一聲.
雲古站起身來失笑了一聲.帶着輕兒向一邊的房間中走去.
藏書樓所在的地方被圍成了一個院子.四周同樣有廂房存在.放鬆下來就感覺到身心疲憊.輕兒捏了捏眉心.
雲古年長她許多.竟然給輕兒雙膝下跪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但卻不曾覺得丟人.可笑自己竟然能將眼前的女子認成大小姐.但實則也沒什麼.這是大小姐的女兒啊.雲古這樣安慰自己.一邊帶着輕兒到了屋門口.
“請.”雲古在屋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輕兒微微的頜首向屋中走去.
“我可以叫你輕兒嗎.”雲古對着輕兒的背影突然這樣開口說道.
輕兒一愣但卻沒有回身“我與你不熟.”言下之意便是不可以.
“我叫雲古.”雲古這樣說道.弦外之音便是現在熟悉了吧.
輕兒這次沒有理會他.徑直向屋中走去.
“輕兒你與大小姐生的真像..”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懷念.
沒有得到輕兒的回應.在雲古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幫忙給輕兒帶上了門.
屋中依舊是簡單的傢具.但多了一個梳妝枱.上面零散的放着幾個首飾盒.首飾盒中也同樣放着幾多珠花.但卻是最簡單的那種.
還有一扇屏風.繞過屏風後面是一個木桶.木桶中繚繞着熱氣.想來是雲古早早被下的.
試了試水溫.輕解羅裳.白皙如玉的身體浸泡在了水中.水面上甚至還有一層的花瓣.輕兒有些無語.但那花瓣的味道卻並不濃.淡淡的清香.捻起花瓣細細打量輕兒也沒看出這是什麼花.倒是讓輕兒感了一絲的興趣.
她最愛花茶.對花雖不敢自稱所有都認識.但不認識的也極少.今天便遇到了一種.
一會出去要詢問雲古一番.輕兒如此想着靠在了木桶上閉上了眼睛.
幾日下來的勞累.在水的浸泡中慢慢的放鬆下來.
浸泡了大約半個時辰.通體爽朗了那麼許多.
一邊還有準備好的衣裳.輕兒嘴角不有的翹起.倒還是周到的很.
衣裳雖然不是新的.但看起來卻很是乾淨.依稀還有淡淡的清香.似乎極為熟悉不但不排斥.甚至還是喜歡的.
青絲及腰散落在背後.她做在梳妝枱前.用帕子絞着頭髮.銅鏡將她的面容悉數印在其中.不經意間抬眼.輕兒手下的動作遲緩了下來.以至於不動了.
摸上自己的臉頰.那長長的疤痕不見了.整張臉上連一個疤痕的模樣都找不到了.似乎那長長的疤痕從未出現過一般.還有當初在方府方柳兒命人打的那道疤痕.雖然她早已經去掉.但若是細細的看還是可以尋到蛛絲馬跡的.但如今她的臉上光潔如玉.沒有絲毫異樣.
冷淡的眉眼.瓊鼻.不點而紅的朱唇.雖然依舊如此.但銅鏡中的這張臉卻不像她了.是五年不曾見過自己如此完整的臉.還是如何.輕兒眉頭再次蹙起.
越來越是熟悉.突然腦中的一根弦斷了.雲古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盤旋着.
“大小姐...”
是了.為什麼這張臉如此熟悉...
如今的她早已經酷似她娘親.想到汝嫣連劍在藏書樓外看到她的眼光.更是瞭然了.
她娘親長得極為.雖然五年前的她雖不至於難看.但卻也只稱得上一個清秀麗人.如今這站面孔與蝶鳶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輕輕瞌眼.低眉流轉也同時無限風情.
依舊是原來自己的那張臉但多了幾分的精緻撫媚.以及整個人的氣質是質的變化.輕兒輕輕的彎唇.銅鏡中的女子也同時彎唇.臉上笑開一個弧度來.
難怪..難怪...若是輕兒想的不錯.此屋相比也是她娘親曾經住的屋子.身上的衣服相比也是她娘親的吧.怪不得她覺得這味道如此熟悉.是娘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