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個億，跟我結婚
回到辦公室，坐在轉椅上雙手扶着沉重的額頭。
昨晚的記憶零零碎碎，雲決為什麼會躺在自己床上，他為什麼躺在那？這些問題在腦中來回播放，關上的門這時被護士推開。“戚大夫，柏少讓你過去一趟。”
柏少？大家都這麼稱呼，這個名字一直是醫學界的神話，醫院就是他白手起家三年做起來的，號稱，神刀手，沒有完成不了的手術，一直在國外，這幾天才回來的。
醫院有院長，他也沒怎麼管醫院，今兒找上自己？收起疑惑，禮貌地點點頭。“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對着鏡子小心清理傷口，做好一切才氣態若蘭的走向總裁室。
站在門口禮貌的敲了兩下門，裏面傳出請進，她才推開門。眼前穿着白大褂可能是戴着眼鏡的原因，看起來很溫和。曲線優美輪廓清晰的側臉，混合著東西方的不同神韻，優雅華美得讓人神魂顛倒。
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七八歲。
柏宸收起手中的鋼筆，迎頭看向她，眼底閃過一絲驚艷，隨即便被優雅的笑容取代。“請坐。”
禮貌點頭算是道謝，坐在辦公桌對面，也不問，就平靜坐着等柏宸開口。
修長白皙的手指一叉，將早已讓人準備好的咖啡推到她面前，緩緩開口。“戚大夫比我想像中年輕很多。”
戚蔓抿唇一笑，沒有說話。
“院長有跟我說讓你做外科主任的事，開會時也有人提及到你的經驗，不過我認為實力與年齡無關，戚大夫怎麼看待自己？”摘下鼻樑上的眼睛，雙手輕輕捏着眉間，看起來很勞累。
“雖然我進醫院只有一年多，但是我認為我的實力不差。”堅定的眼神沒有半點質疑，她也不質疑自己的能力。
在他面前還這麼自信的人不多，柏宸重新戴上眼睛，十指交叉，肘子撐在桌面上，眼鏡下的眼睛含着複雜情緒。眼神示意她繼續往下說，不得不承認，這個美麗的女人很不一樣，也成功吸引自己都她的注意。
柏宸直視的目光沒有讓她絲毫閃躲，繼續平靜道。“年齡與實力無關，但是經驗有時候畢竟是需要時間累積，而且很多人都有年齡越大越安全的直覺。或許幾年之後，柏少問我這個問題我就不會拒絕了。”
他讚賞的點點頭，能夠正確發覺自身缺點與優點，站在理性上的思考，這份正直是難能可貴的。“那我就等年後，但願戚大夫到時候不會跳槽。”
“當一個人已經做出選擇的時候，我認為被拋棄的那個人應該考慮一下自身的問題。”招牌式的露出八顆雪白牙齒，輕而易舉化解了柏宸的話。
“戚大夫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也可以開口。”望着她故意用斜劉海擋住的傷口，友善的笑了笑，明明受傷卻要掩飾，她到底是堅強還是要強。
“謝謝。”離開柏宸辦公室后，坐在辦公椅上看着窗外的藍天，手指輕輕拂動額上的傷口，唇角自嘲揚起。
桌上的手機適時響起，打破她飛遠的思緒。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上跳動的陌生號碼，疑惑地擰起眉。“喂，請問找誰？”
“一個億，跟我結婚。”電話那頭傳來陰沉的男聲，隔着電話也依舊有種無形的壓迫。
如此霸道專權的男人她只遇到過一個。
“雲決？”眉頭緊蹙，明明是疑問，語氣卻十分肯定。一想到那張冷酷的臉，手中的手機不自覺握緊，對方的片刻沉默正好印證她心中的問題。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一個不貞潔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會珍惜，只能選擇我。你只有兩個小時的考慮時間，過了，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雲決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遙遠卻讓人足於畏懼。
戚蔓深深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日匆匆，對這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完全沒有一點好感，而他的話顯然讓她發怒。沉着臉，聲音壓低。“抱歉，我是外科主刀醫生，精神科請上六樓直走第六個門就是。”狠狠掛上電話，雙手扶在桌上喘着粗氣，臉色一片慘白。
雲決半窩在牛皮沙發上，冷冷將手機甩在桌上，起身，雙手插袋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大廈下細如螞蟻的車輛，全身散發著王者氣息。
外面的護士和醫生陸陸續續下班，而她依舊坐在辦公室忙碌。
“戚大夫搭順風車嗎？”柏宸雙手抱胸半倚在門框上聳聳肩膀，眼鏡下的微笑眼睛格外閃亮奪目。
“謝謝，不用麻煩了。”清冷的性格習慣了獨來獨往，而且她一向不與人接近。
兩根手指往上一叉，頂了頂鼻樑上的金邊眼鏡。“我看起來很像壞人？”
“沒有。”她微笑否認，年紀不大，憑一人之力能在醫學界混得這樣，說他優秀毋庸置疑。
“那就走吧。”優雅得沖她行了一個紳士禮。
看來拒絕不了，戚蔓眉頭微蹙沉默一會，抬頭那一剎揚起招牌式的微笑。“謝謝。”
拿上包包倆人並肩而行，車內一片寂靜，尷尬在狹小空間中漸漸擴散。
“額～，那個……”斜倪過去，視線定格在她落寞的側臉，心不由砰砰跳，幾次想試着開口，張了張嘴還是閉上。
車子穿過條條馬路，繞過幾條巷子，在一棟不起眼的兩層小屋子前停下。
“謝謝。”車子一停穩，戚蔓立即解開安全帶道謝。
“不用客氣。”
坐在車內，望着她跑去的方向，柏宸眉頭不禁淺皺。那棟房子一看就有年歲，向戚蔓這種長相貌美的女人怎麼會甘心住在這種地方，實在有點……
人往往是被好奇吸引，而戚蔓好像成功地讓自己淪陷。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可有的地方依舊不富裕。推開樓下已經生鏽的鐵門，戚蔓掏出手機利用屏幕燈光為自己照亮。
球鞋踩在木板階梯上，木板咯咯發出一聲聲響，站在上面搖搖晃晃，彷彿下一秒，這個階梯就要散架。
“小墨，我回來啦。”走完最後一個階梯，戚蔓熱切地推開房門，狹小破舊地房間堆滿凌亂的東西。
黑暗中，夜空響起轟隆雷聲和一陣閃電白光，短瞬間照亮室內。
床底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看到來人，連忙鑽出來，緊緊抱住她大腿。“姐姐，爸爸今天又不回來了，外面打雷，小墨怕。”
背脊微彎，戚蔓寵溺的摩擦着小孩柔軟地黑髮，眸中滿是微笑。“沒關係，姐姐會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