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兒子打老子
天寶嘴上完全支持大哥的報仇計劃,但真正要付諸行動,心裏還是有點小怕,畢竟,報仇的對象是渭陽首富,天空之城的主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必須慎重進行。
天寶提出焦慮,“幫大哥報仇那是義不容辭,但我不能悶着頭辦事,好歹也得讓我知道你為什麼跟他結仇,不然我這心裏總是空空的。”
天賜見躲不過去,就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你了,張寬其實是我的親生父親。”
天寶聞言大吃一驚,原地跳起,失聲問道,“你開玩笑吧?”
天賜沉聲說道:“沒有騙你,這是確確實實的,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媽一個人那麼辛苦,張寬卻從來不曾看過她一眼,幾年前倒是出現過,假惺惺地說要接我媽媽去享福,轉身就讓人來欺負我們。人常言虎毒不食子,張寬所作所為,連禽獸都不如,這麼些年我是沒機會,不然早就尋他做個了斷。”
天寶此時已經暈頭,大哥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他得消化一番。
天賜見狀來氣,質問道:“你還當我是生死相依的兄弟?辦點事這麼墨跡?”
天寶被他言語一激,遺傳自父親的二杆子氣上來,大腿一拍,“干他個狗日的。”
大方向訂好,細節卻沒說清,天寶問道:“那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麼?殺了張寬?你不是擔心媽媽沒人管?如果殺了他,我們也活不了,我倒是不擔心我媽媽沒人管,她有的是錢。關鍵是你。”
天賜要殺張寬,也只是一時氣話,真正要實施了,卻在心裏犯了難,左右思索,都定不下來,要不要殺了他?
或許,心底里,他還是不想殺張寬。
天寶見狀,也猜出大概,問道,“你說說他是怎麼欺負你們的?我們加倍奉還,你看如何?”
天賜就想起那日母親被張寬婆娘啪啪啪抽耳光的情景,怒從心起,咬牙啟齒地道,“那就按你說的辦,這次不殺他,讓他臉上掛點彩,叫他不好意思見人。”
......
卻說春季運動會開幕這天,張寬的超級豪華飛艇從空中落下,整個一中學生全體沸騰,鮮花彩旗亂舞,鼓號手拚命聒噪,好不熱鬧。
天賜天寶兩人站在人群後面,各自懷裏揣着半塊方磚,只等張寬露面,就給他臉上留點紀念,討回點利息。
兩個小子都是無法無天之輩,又是無法無天的年紀,根本不去想打了張寬會是什麼後果,反正他只是個商人,又不是政府官員,打完大不了去拘留所蹲幾天,損失不了什麼,卻能給天賜出氣。
隨着飛艇降落,掌聲潮湧,學校領導紛紛迎上去,歡迎大東家來參加開幕式。兩邊的學生儀仗隊拚命鼓掌,吶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還有一個相貌清秀的初一小女生捧着花環溜溜地衝上去給張寬戴上,眼淚婆娑地說:“張伯伯,我們好想你。”
張胖子艱難地晃着小短手,肥胖的身子如企鵝一樣晃動,滿面笑容地朝着學生們揮手。一雙老鼠眼閃着精光,掃視人群,似乎在搜尋什麼人。
巧不巧,張寬的目光轉到天寶天賜這裏忽然停下,明顯的一頓,笑容更勝。
天寶見狀,對天賜低聲道:“大哥,那狗慫認出我了,給我打招呼哩。”
天賜看着仇人,分外眼紅,昔日母親被抽耳光的情景歷歷在目,如同發生在昨日,早就按捺不住,手指攥的賊緊,幾乎要把方磚捏碎。
天寶察覺不對,就低聲道:“要不我上前去麻痹他,你趁機動手?”
天賜咬牙切齒般吐出一個字:“好!”
天寶就衝著張寬咧嘴笑,猛烈揮手。
張胖子見狀喜不勝收,兒子在朝自己揮手哩,唔?和兒子站在一起的那小伙是誰?怎麼......有點像啞啞的孩子?
會不會是楊天賜?
張寬帶着疑惑,衝著他們招手,讓他們來跟前,想仔細看看。
所有人都發現了這種特殊情況,紛紛給兩人讓開一條通道,方便他們出去。
天寶在前天賜在後,一個滿面喜色地炫耀一個低着頭凝聚怒氣值。其他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他們,目光凈是羨慕嫉妒。
天寶率先衝到張寬跟前,一個少先隊禮,大聲道:“張叔叔好。”
張寬面上帶笑,心裏卻不得勁,媽蛋,明明是老子的種,怎麼叫叔叔?感覺別提多彆扭。不過這都不重要,先看看後面那小子是誰。
等天賜把頭抬起,張寬明顯心裏顫了一下,像!太像了!這明明就是三年前的楊天賜嘛。這不是還在渭陽,怎麼說找不到呢?
胖子激動之下,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正想去握天賜的手,就見天賜瞬間暴起,手中一塊方磚奮力拍下,邊拍邊罵:“叫你卑鄙,叫你無恥,叫你背信棄義。”
拍一磚罵一句,旁邊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覺得眼前鮮血亂飆。
還是張寬率先反應,用手抓住了天賜的手臂,半邊臉都被拍爛,眼神中俱是詫異。
第四磚沒拍下去,手被張寬抓住,天賜奮力掙脫兩次才掙開,正準備再砸第四下,身邊已經撲上來三四個如狼似虎的保鏢,把他按倒在地。
天寶和他長相相似,也被順帶着一同按倒,結果惹惱了溫泉小霸王,猛地一甩,就把抓自己的人甩開,口裏大喝:“幹什麼?造反啊!”
目光一掃,看到大哥被人按在地上,臉上已經挨了幾腳,一個相貌帥氣的小伙正用大皮靴子對着天賜面門猛踩,兩腳下去天賜面上鮮血一片,連哼哼聲都發不出,凈是砰砰的靴子和肉接觸聲。
天寶知道那有多痛苦,見狀大吼一聲,一巴掌就把踢天賜的人抽開,同時去推壓在天賜身上的保鏢。
踢人的正是果果,乃是十年前的溫泉小霸王,哪裏吃過這種虧,短暫的愣神之後直接發話:“給我往死里打。”
張寬此時也大喊,“都住手!”
保鏢們壓根不聽,開玩笑,跟在老闆身邊這麼久,他是什麼性格還摸不清?
堂堂三秦董事長當眾被人打臉,血冒三丈,這對拱衛在董事長跟前的保鏢們來說,那是恥辱中的恥辱,絕對不能輕易繞過。至於董事長本人,估計他此時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親手把這兩個蟊賊撕碎。
這是保鏢們心裏統一的想法,因此就對那句都住手自然而然地忽略,什麼啊,老闆這麼喊,無非是在眾人面前做做樣子,顯示他的仁慈。
都住手這個三個字的潛台詞轉換過來,無非就是,給我往死里打。
若在平時,張寬也懶得管,做做樣子就完了,但今天不同,那兩個以下犯上的蟊賊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儘管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產生恨意,那血濃於水的血緣關係可是改不了的。
眼見保鏢們一哄而上,兩個兒子陷入戰爭的**大海,張寬急了,趕緊上前施救。開玩笑,手下這些保鏢可都是從渭陽駐軍特種部隊裏選拔出來的,專業殺人機器,兩個皮焦肉嫩的小鮮肉哪裏扛得住?
張寬動起來,絲毫不見半點的笨拙遲緩肥胖併發症,反而如金剛一樣敏捷兇猛,幾下就把保鏢們撥開。
天寶情況好些,保鏢們沒把他怎麼樣,下面的天賜可就慘了,從人堆里提出來時已經沒了人樣,張寬雙目通紅,對着果果大吼,“準備飛艇,聯繫最近的醫院,準備最好的醫生。”
一伙人慌忙準備,場面亂作一團。
張寬抱着天賜,滿面悲痛,往飛艇跟前走。
眼看就要上飛艇,懷裏天賜眼一睜,對着張寬面門就是一拳,翻身跳下來,口裏罵道:“無恥之徒,今天我來給我媽出氣。”
身邊保鏢見狀再次圍攏過去,這回天賜有所防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面對眾人圍攻絲毫不懼,鮮血已經把他內心的凶獸喚醒,戾氣十足,多年來積攢的委屈瞬間爆發,一雙拳頭舞的虎虎生風,挨着就飛,擦着就倒。
張胖子瞪着兩眼珠子,心裏震驚不已,看來這小伙必定是天賜無疑,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會有這麼大能耐,普通人家的娃兒,那能經得起這麼折騰?
保鏢們一時拿不下他,果果卻急了,從腰裏拔出電擊槍,口裏大喝:“都閃開。”
張寬見狀立即大喝,“不準打。”
果果一遲疑,天賜就轉身往外跑,那電擊槍的威力他知道,三年前嘗過那味道,根本不是人能抗住的。
就這麼一愣神,被人跑了,果果氣的哇哇叫,招呼手下,“趕緊追呀,愣着幹啥。”
眾保鏢領命,正要撒腿追,卻聽張寬一聲吼,“都不許動!叫他跑。”
果果聞言氣急敗壞,“寬哥,你瘋了?還是腦子被打的不清醒了?”
張寬想着天賜身上的傷,心如刀割,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聞言也不說話,走到果果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果果原地轉了兩轉,跌倒在地上。
而後,張寬威嚴地對眾保鏢道:“今天這事,誰都不準說出去半個字,否則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