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宮宴

第二章宮宴

轉眼幾個月如白馬過隙,時光荏苒快的促防不及。紫臨皇的壽誕到來,這天沒有驕陽似火,反而不陰不火,一團團雲殘卷着,雲落看看天,嘴角勾起心中嘀嚀:“今天果然不是個平常的日子。”

但對於宮門外的眾人來說又是寧一番景象。宮外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歡愉的神情,因為他們的皇上紫臨皇的壽辰,普天同慶四洲生輝。削減徭役,賦稅,每個人都奔走相告,艷紅的綵帶飄滿了整個帝都。

但云落的心中並沒有一絲的喜悅,因為當踏入皇宮的這一刻起,未來將更加的迷茫,更加的身不由己,以後的路恐怕會更加的艱難,這一切以現在為開始了。必須得步步為營,一子錯,便是步步殤,稍微不注意就會落得萬劫不覆。

皇宮內熱鬧非凡,高大巍峨的大理石宮門,從正門就掛着繽紛的鑲嵌着金絲雕龍的紫金琉璃宮燈,一路蜿蜒延伸到宮門的盡頭。

雲落隨着雲赦落步在其中。雲落是宮中的常客,但這裏的宮門玉階,金碧輝煌,奢靡和庭院深深,勾心鬥角是雲落陌生和厭惡的。雲落不願留在孤寂的皇宮,而自己像金絲雀一樣沒有絲毫的意義的活着。

“即便萬劫不覆,也要為自己活。”這是雲落的格言

當雲落來到正殿,盛大的宮宴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精美華麗的玉盤中裝滿了各種珍稀佳肴,左右兩邊的大理石桌上坐着紫水國的各類政要官員,一個個的懷裏擁着絕色美姬,手中搖曳着玉質酒杯,臉上掛着奢靡暈熏的笑意。

正上方雕龍的黃金琉璃座上坐着一襲璀璨耀眼的亮金黃色的龍袍俊逸的紫水國的天子紫臨皇,身畔簇着盛裝出席的貴妃,一個個笑靨如花,凹凸玲瓏的身姿畢露,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牡丹。

下來二階玉階上的便是紫水國最受寵的公主,紫月公主。

紫月公主身體向來羸弱,如今卻是一襲桃紅色的宮裝外裳,一縷青絲飄逸在胸前,加上一個正規的宮妝,本來就粉嫩晶瑩的小臉,就更顯精緻了,如今更加了一份病態美。

果然是美人,紫水國美人的名字也並不是浪得虛名,好一朵紫水的嬌花。難怪這麼多王孫公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不過和雲落若幽蘭的清幽氣質一比,未免就俗氣了,紫月更像一個毫無生氣的陶瓷娃娃,一用力便會碎,而雲落更像空谷清蘭讓人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說起紫月,雲落心裏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我想最多的交情便是時而的一碗鮮血。

這是也是說來話長。紫月幾年前中了若水流沙之毒。不時便會暈倒。弄得宮中群醫皆束手無策,紫臨皇心急如焚,這是他放眼皇宮最親近的妹妹。

於是皇帝便廣貼皇榜懸賞千金遍尋名醫,但還是無果,公主的病還是日益的嚴重,最後子溪請命帶着三千軍騎受命去尋找天下第一名醫,有怪醫之稱的神醫白祁子。

傳說此人行蹤詭秘,子溪將軍九死一生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才尋的此人,不知道子溪和他說了什麼,向來不收權貴威脅,全憑性格喜好救人的怪醫竟然主動來到了皇宮,為紫月治病,不過卻是雲落的孽。

白祁子說紫月體中若水流沙,在名貴珍惜藥材及解藥的配合下,還需要一碗人血做藥引。

於是當夜雲落便被叫進了皇宮。子溪那個流血不流淚的鐵漢剛毅的臉上居然點綴着淚花,伸出手把雲落禁錮在懷中,帶着聲聲哽咽說:“雲落,對不起,如果可以我寧願是我,我也不願傷你分毫。”子溪的聲音在空蕩的皇廷內院,顯得如此的悲涼而蒼莽。

雲落清冷的臉沒有改變,只是嘴角揚起一絲苦笑,轉而對子溪說:“沒事的,不就是時而的一碗血嗎,我還給得起。”

白祁子對皇上說,紫月公主的毒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可能隨時都要死掉,紫月公主眼邊的淚痣已經艷紅似血,待到淚痣能溢出鮮血來是,便是大限到了。便要尋一位眼邊同樣帶紅痣的女子的一碗血做藥引,而雲落便是那女子,也便有了子溪悲涼的一幕。

雲落移開了看着紫月的視線,看她如今嬌媚的臉如桃花一樣艷麗,應該是無大礙了吧,雲落拉起白紗廣袖,腕上的結痂的紅痕便昭示着,這是藥引,不過在放血的無意間讓雲落知道了自己的血能解百毒,這也算是一點欣慰。

雲落思到此,胸腔里泛起苦悶,玉手拿起桌上的酒盞,滿杯的酒雲落豪不拖泥帶水的仰頭一飲而盡,此時的雲落雲落相對於大家閨秀更平添了幾分江湖兒女的英氣。

而對於皇座上的紫臨皇而言。酒過三旬,年輕俊逸的皇上依舊如此的溫文儒雅,但胸前的龍張揚着銳利的龍爪,紫臨有着皇帝該有的威嚴,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使人不可抗拒。

聲音帶着幾分沉穩:“雲丞相,朕自知你愛女舞姿傾城,不知現下可否一舞。”

雲落嘴角斂起一絲嘲笑,明明幾月前就有意為之,如今卻說的如此隨意,好像真的只是詢問一般。皇家的人又哪個不是計謀謀略,深不可測啦。

未等雲赦站起來回話,雲落便起身來,神色清淡的回答:“皇上要看又有何不可,雲落又有哪次忤逆過皇上,我就先下去準備了。”說完微施一禮,便沒等紫臨皇說話便轉身退席離去了。

留下了唏噓的一干人等,敢這樣清冷,諷喻皇上的怕也只有雲落了吧。

皇帝目光炯炯的盯着雲落,看着她清冷離去的背影,亮逸的臉上有瞬間的僵住。原來雲落還在介懷藥引的事,這便是他們之間永遠的隔閡嗎,紫臨皇嘴角流過一絲自嘲,擁有了天下卻獨獨不能擁有她。

半瞬,隨着一身白衣清華的玉影映入眼帘,殿中一切喧嘩吵雜的聲音都靜止了,每個人都凝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怕一出聲,便驚嚇了殿中的仙子,在視線中隨風羽化而去。

隨着絲竹的聲音,仙子揮樣着水袖,輕然一躍,淡然回眸,像天山冰睡初醒的雪蓮,帶着清澈神潔的身軀,怡然綻放,淡淡的回眸便是天下群芳無顏色,又是一個迴旋,雙袖一扶,飄若驚鴻,婉若游龍,此舞只能天下尋,人間只得此時尋。看一舞便是今生無憾。冰肌的玉臂緊貼着地面,身體匍匐在地,突然伴隨着音樂伴奏,曲調的升高,靜若雪蓮的仙子,縱身一躍,像靈悅的精靈,飄逸到半空,有華麗的落下。

一曲完畢,仙子一身清華的落在大廳中間,一身的清冷,眸相純黑的水晶,在大廳中璀璨耀眼,熠熠生輝,讓人不敢直視,在眾人痴迷陶醉的神情下,雲落微施禮,便退回到雲赦身邊。

雲落至此一舞后,便成了三國伶人,民間教坊,以致皇宮庭樂,模仿的對象,音樂舞蹈的潮流所在。

雲赦目光盯着雲落,半瞬才開口:“落兒,你的一舞很美,又太美,爹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不過在爹眼中是很好的。”說完望着雲落慈祥一笑。

“爹,謝謝你,前途迷茫,身何時由己過,不過有爹,也就無憾了”雲落轉過頭,眼中褪去了一貫清冷,落出了一個十六歲女孩該有的天真和狡黠。

此時的紫臨皇端坐在鑲金的龍椅上,眼光一直灼灼的閃爍在雲落身上從未移開,這樣妍靜美好清華的女子,若能尋得相伴一生,便不復一生。

這樣想着,修長有力的手指劃過龍袍末端的金絲線,右手揚起一扶,開口說道“雲落,一舞傾城絕世,朕決定·······”

紫臨皇的話未說完,殤國來使便舉起酒杯,向紫臨皇施了一禮“恭祝紫臨皇壽辰天齊,紫水國萬世昌盛。”

說話的是殤國的國君殤墨的貼身侍衛謝航,謝航在殤國不僅是殤墨身邊人還是殤國的一員大將,擁有着戰神稱號,此人面相不是五大三粗的莽漢,而是像軍師一般的白面書生形象,只是犀利深邃如天邊的鷹的眼,讓人退居三分。

紫臨皇袖一迴旋,看着打斷他話的謝航,臉拉出一絲笑意,順手也舉起玉質杯洪聲到“朕謝過來使,回頭也帶朕向殤君問好。”

“一定,不過這次殤君讓我等前來,一是恭祝紫臨皇壽辰,二來則是前幾個月二國商定的聯姻的事而來,這次吾王讓我等帶來話說,一定要眼邊帶淚痣的公主下嫁,為表兩國交好,殤國願以天嫁之禮迎娶。”謝航底氣洪溢的堅毅的陳述着。

謝航的話剛說完,紫水國群臣像沸騰的水咋開了鍋,紛紛議論着天嫁,天嫁一禮是殤國第一任國君為其王後生死相依之情立下的,以天嫁嫁入殤國后便擁有一半的權利,也有權利掌管軍隊,後宮不得干政,也不受其限制。若是紫水國有人嫁入殤國就等於擁有殤國的一半皇權,這對紫水國來說便是很有利的事。

紫臨皇眼中也閃過一絲精光,但又很快的鎮定下來說:“殤君既然都如此有心,朕也一定以誠相待,滿足殤君的要求。”

坐於第二玉階的紫月卻沒有一點喜悅之情,就算天嫁再好,可她也不願意嫁入殤國,傳言殤君性格殘暴,喜怒無常,是噬血之君,有地獄修羅之稱。怕沒有活着等到榮華富貴,就已經死掉了,她才不要。況且,紫月眼神微斜瞟了一眼紫臨皇,又嬌羞的低下頭去。

宮宴就在這看似歡愉的氣氛中結束了,雲落沒有隨雲赦一起,獨自漫步在皇宮內院,天空中層層的雲霧遮住了月光,傾斜下來的殘留的一絲光線邪影在鬼影斑駁的樹下,一高一矮的兩個影子映襯在一起,雲落現在很感謝學過武功,雲落凝力一提輕輕的落在了另一可樹影中,和那倆人僅僅幾米之隔。

只聽見男聲傳過來,“你在深宮這幾年辛苦了,主人都知道,這次主人想知道當年那件事的所有的來龍去脈。”

“奴婢一定不會辜負主人所託,一定儘力而為,這次主人料想的肯定不會差,因為剛收到消息子溪將軍正在趕回的路上······”女的聲音為說完便男子所打斷。

雲落瞬間屏住了呼吸,難道被發現了,瞬間一道劍氣從身邊襲過,另一顆樹上的黑影就**了一聲就瞬間斃命了,好厲害的功夫。

男聲開口到“看來此處不安全,你先回去吧,記住千萬不要暴露身份,一旦暴露就馬上回國切勿久留。”

“嗯,知道了,我一定小心行事’”女聲回答道,說完就隱去了。

男子從雲落藏身的樹旁經過,來到已死黑影身邊,掀開了面紗,自言道“果然,看來有心機的人不少。”說完取出化屍粉,一股暈黑的煙升起,再看便什麼都沒有了,那男子也沒有了痕迹。

雲落從樹上退下來,暗自深思着,開來這天果然不平靜,但這些又分別是哪國人啦。

剛才聽說子溪要回來了,又把子溪算進去了,看來這事和子溪也有關。雲落走在出宮門的路上,兩邊巍峨的城牆,如鬼魅般籠罩着四周。

“小姐,你到哪去了,老爺都要急死了”桃兒急促,緊張的聲音傳來打斷來了雲落的思緒。

“沒事,走我們回去吧,”雲落淡淡的會了句。“算了,不管這天下有多少陰謀只要不傷害雲府,便就沒有事,雲落只關心自己想要守候的人和事。”雲落想着。

回到雲府雲落一臉的平靜,但皇宮的另一處,確是很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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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舞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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