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苦肉計南越臣服

第四十章 苦肉計南越臣服

韓信一臉無奈地看着身前雙雙跪下的盧綰與趙佗,臉上的神色也是陰晴不定,

可是眼前的兩人明顯沒有感覺到韓信此時的心理變化,還一個勁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免得另一人受到處罰,也不知怎的,其實二人之間要說交情也並非是多麼深厚,甚至兩人經常還在戰略戰術的謀劃上有着不小的矛盾,

“將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不要責罰趙佗,”盧綰見趙佗一直在替自己開脫,也好似怕落了下風一般,將一切的責任都攬入自己懷中,

而另一邊的趙佗也不甘示弱,鼓着腮幫子面紅耳赤地爭辯道:“不對,這些都與盧綰無關,都是我私自進軍中原,將軍要罰就罰我一個人,盧綰事先並不知情,”

二人一番爭執不下,韓信在一旁聽着眉頭也越皺越緊,他的本意就是想找一個借口讓趙佗自覺自愿的將南越蠻騎給合併到漢軍隊伍中來,這樣不僅能夠使漢軍在對楚作戰時不需顧及後方得失,反而還能增強自身的實力,實在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可眼看着這二人卻是為了誰來受罰爭吵了起來,

“你二人先別爭,要不你倆一起受罰,”韓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雖是玩笑話,可是他的表情極其嚴肅,卻是讓盧綰二人心頭一緊,同時在心底暗呼“完蛋了”,

韓信見二人並沒有意義,當即揮手喚來親衛說道:“你將盧綰趙佗拉下去,各自責打五十軍仗,不得有誤,”

親衛看了看正不停喘着粗氣的盧綰二人,心頭疑惑萬分,可他哪裏敢問出來啊,當即只得帶着尷尬無比的二人前去刑房受罰去了,

二人下去之後,韓信凝眉無語站在營前,雙手負在背後,胸口一起一伏,顯然是被那兩人給氣得不輕,周勃則是在身後捂嘴竊笑道:“真沒想到這兩人之間關係居然還不錯啊,”

“什麼不錯,盧綰這個白痴,”韓信狠狠地剜了周勃一眼,徑直就向刑房走去,只留下周勃一個人站在原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漢軍軍營之中設有專門的刑房,這是劉邦當初制定下的規矩,每到一處紮營,其他的設施都可以全然不顧,刑房卻是必須有的,因為原先漢軍之中多是民兵組成,很多士兵目無法紀,到了一個地方就在老百姓家裏肆意掠奪,劉邦為了嚴懲這些傢伙特地設立了刑房,之後雖然漢軍的組織成分也清白了許多,士兵們也都是熟知法紀的老實人,可是刑房的規矩卻是一直保留了下來,也起到了一個警示的作用,

而且刑房之中的刑具都是由劉邦親自設計的,包括夾棍,腦箍等,絕對是一個讓人進去了一次以後就再不敢犯事的地方,

當盧綰與趙佗親眼見識到了刑房之中的刑具之後,心裏的寒意再也止不住地滲透了出來,一直從腳底心到腦門,全是涼颼颼的,再等到他們看見劊子手手持着兩副夾板向他們走來的時候,二人只覺得一股涼意霎時湧進心窩,

“這玩意兒叫釘板,一會兒你們趴在上面,”韓信帶着一臉的壞笑,走到劊子手的身邊,從他手中接過一副釘板扔在地上,指了指盧綰道:“你作為漢軍將領,理應先行受罰,來吧,躺上,”

盧綰緊盯着釘板半晌,吞了口口水,咬咬牙支撐着有些發虛地雙腿直起身來,緩緩向釘板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嘟囔道:“不是說五十軍仗嗎,怎麼成釘板了,”

雖然盧綰嘟囔地很是小聲,可是此時營地之中沒有絲毫異聲,刑房裏更是安靜地可怕,韓信也聽到了這聲音,當即他臉色的壞笑更加明顯,甚至還學着經典壞人角色的樣子舔了舔嘴唇,用嗜血的姿態說道:“你拍在釘板上就會有人來執行軍杖了,”

韓信這一句話雖說顯得極為怪異,可畢竟他並不是那種天性純惡的人,所以語調之中多的還是戲弄的意味,可是此情此景下,盧綰看着釘板哪裏還能分析韓信的語調如何,他只當自己一會兒在行完刑之後就會變成了一個漏壺,更可怕的是自己褲襠里那玩意兒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裏,盧綰不自禁地就打了個哆嗦,可是好死不死的,這一哆嗦讓他本就虛浮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竟是一下就趴到了釘板上面,

不過好在那些釘子看上去很是尖銳,但也只會刺痛人,並不會將人給刺傷,所以盧綰這一下也只是受了一些驚嚇,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可是一旁站着的韓信卻並沒有看見盧綰的哆嗦,他只當盧綰如此性情耿直,直接就趴下去了,當下騎虎難下的他也只得招手喝來劊子手說道:“行刑,”

劊子手舉起手中的大棒,對着盧綰的腰間就狠狠地砸了下去,整個刑房之中只聽得盧綰的慘叫正在此起彼伏地回蕩,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趙佗自剛才盧綰行刑以來,心就懸在了半空中,直到這會兒,盧綰的刑罰已經過去了一半,他也已經忍受不住這種煎熬,一想到一會兒趴在那裏慘嚎的就是自己,趙佗只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憋屈呢,自己好好的南越國王不當,非得跑來這裏受罪,這不是自找苦吃嗎,而且剛才盧綰要將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就讓他攬去吧,自己幹嘛非得摻合,

雖然只過了這短短的一會兒時間,趙佗卻彷彿是看透了人世間的一切,當下心鏡空明,勘破生死,長身站起,對着韓信說道:“將軍,一切皆由趙佗承擔,還請將軍放過盧綰,”

“不是說了嗎,你們一人五十,別急,馬上就到你了,”韓信嘴上應付着,心裏卻是狂喜不已,他剛才還生怕趙佗不能想通,那麼到時候二人刑罰受完,人也就廢了,自己還得落一堆的埋怨,怎麼算都虧大發了,

趙佗聞言攥緊了拳頭,走到韓信面前皺眉凝神,仔細打量了韓信一會兒,這才輕嘆道:“我願意帶領南越國歸順漢王,”

“我何時要你歸順了,”韓信卻是還想調笑一下趙佗,可他的眼神卻已經將他內心的驚詫給表露地一覽無遺,

韓信此時心底之驚奇,卻是如同發現了一塊珍奇無比的寶石一般,要知道韓信最擅長的便是攻心,謀伐,而此時自己的計謀卻是被趙佗給看穿了,這讓韓信如何能夠保持平常心態,

趙佗搖了搖頭,上前推開還在行刑的劊子手,拉起了幾乎粘在釘板上的盧綰說道:“將軍,我若是帶領南越騎兵歸順漢王,我二人的刑罰是否就能抵消了,”

韓信愕然了半晌,失笑道:“莫非你以為我缺你這幾萬騎兵不成,”

趙佗一手扶着盧綰,也回敬韓信般地笑了笑道:“將軍的確不缺,可將軍想過沒有,若是我帶領這幾萬騎兵歸降楚軍,那麼項羽是否會這樣對待我,”

“沒錯,項羽不僅不會罰你,更是會賞賜你,並且將你的大軍全部編入楚軍的陣容之中,而且你還能成為楚軍之中的一員大將,日後高官厚祿自然是享之不盡,可是你卻有沒有想過,若是當你對項羽來說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時候,項羽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器重你,到時別說你自身,就連南越國恐怕也得姓項,”韓信此言擲地有聲,且字字誅心,正中了趙佗的要害之處,

其實趙佗之所以選擇跟漢軍聯手也多半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早就聽聞項羽薄恩寡惠,對於手下的功臣極其小氣,就連龍且季布等人在覆滅秦朝以後都沒有得到自己的封地,更別說自己這樣一個外人,可是趙佗也是聰明人,他哪能不知道韓信之所以這樣說其實還是為了拉攏自己的心,

所以趙佗當下也並沒有直接接過韓信的話頭,而是轉移了話題:“將軍,我早已知道,漢軍之中並無強騎,而彭城四周皆為平原,將軍若是沒有騎兵,如何能夠跟項羽作戰,若是漢軍能得我南越國襄助,那麼我南越鐵騎必將為漢王效力,奮勇殺敵,”

趙佗這番話里也是包藏禍心,他只說為漢王效力便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自己的南越騎兵只歸順劉邦,而不是降服於你韓信,這樣就算以後韓信想拿這事情出來跟自己爭辯,自己也還佔着理,

兩人這一來二去,都是把對方的心思給摸得一清二楚,韓信想要拉攏趙佗,所以用刑罰嚇唬他,再給他陳明利害,讓他知道歸漢比降楚要有前途得多,

而趙佗則是想要歸漢,卻又怕自己在歸漢以後得到跟降楚以後一樣的待遇,此時正是在為自己找後路,不得不說趙佗作為君主還是極其稱職的,至少他不會為了自己一己私慾而葬送了整個南越國子民的幸福,

“你軍中有多少騎兵,”韓信的問題意預着二人的辯論告一段落,

趙佗也不是不識相的人,他知道自己再繼續糾纏下去只會有壞處而不會為南越撈到半點好處,當即便給韓信細細清點起自己的兵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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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淮陰侯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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