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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政文勾起嘴角戲謔一笑,他抬起那雙妖孽般的眸子看向語慈,見她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時,心忽然微微痛了一下,那麼久沒見,他居然會那麼地想念她,奪島是附帶,想來接她倒是事實,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摟住語慈的腰,將她遏制在自己的懷裏,順帶在她耳邊道一句:“該隨本君回宮了吧…”

語慈心下有些微怒,這個妖孽永遠都是這樣的不可一世,也不問她願意不願意就隨便對她動手動腳,可現下的狀況,容不得語慈斥責北冥政文,所以她既不動彈也不掙扎,而是抬頭看着北冥政文絕美的下巴,冷聲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宮?”

北冥政文聞言低聲一笑,然後俯下身子湊到語慈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因為本君想你。”

聽到這幾個字時,語慈心頭一震,再抬頭打量着北冥政文,見他嬉皮笑臉,一副沒正經的模樣,心中很是不滿,開口說道:“你想我?我看你是想念這七美島的寸金寸土吧…”

這句略帶嘲諷的話讓北冥政文有些生氣,他挑了挑眉毛,妖孽般的臉附在語慈的嘴唇處,只差半分距離,他就會吻下去,可是他忍住了,望着語慈絕美的眸子半響,隨後一把鬆開她,冷着聲音說:“本君就是來奪島的,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話剛落,黑手就聞到了其中的火藥味,急忙跳出來打哈哈:“君上,現在七美島已經落入本王的手裏了,你就放心帶語慈回去吧,這裏就交給本王來善後…”

“是嗎?”北冥政文聞言用極其不相信的口吻回了一句,隨後挑眼望了望隨處可見的七美島人,在他的世界裏,所謂的得到就是讓原本存在的一切消失,這樣才能永除後患,否則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黑手見瞞不了北冥政文,便轉身看向身後的七美島人,隨後奪過北煞將士手裏的長槍,一槍劃在離凝露最近的七美島人的脖頸處,只見那個七美島人沒有反應過來就筆直地倒在黑手的槍口下,黑手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側身看着北冥政文,冷聲道:“若不信,又何須請我子沐言浩來奪島?”

說完后黑手徑直舉起右手,那北煞中一半的軍隊乃東帝死士,他們都是來接黑手回朝的,見黑手打起手勢,紛紛朝黑手走近,只消片刻,那些個兵卒都跪拜在黑手的腳下,黑手朗聲道:“東帝將士聽令,格殺島上人員,一個都不留!”

此話一出令凝露徹底震住,她怔怔地看着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帝王之氣的黑手,在這一刻,恍然明白過來,黑手和語慈,還有白澤哥,他們都是不同尋常的人物,同時,也忽然明白那個即將格殺七美島的人竟會是自己一心託付的言浩哥,心瞬間跌落至懸崖,那害怕之感立馬鋪天蓋地的襲來,可她卻在這種情況下忽然慢慢冷靜了下來,然後用異常鎮定的藍眼睛看着那個至高無上的銀髮男子。

黑手看向北冥政文,他在和北冥政文賭,賭他北冥政文會相信自己,然後趁着還沒入島之前就帶着語慈趕緊離去,雖然語慈要跟着北冥政文走,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否則的話島上不消片刻就要化為灰燼,包括語慈拚死想保護的尉止君。

果然,北冥政文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後對着黑手說:“既然如此,本君也就無需入島了,這裏就交給你來處理,至於這塊地,以後就划入東帝管轄吧…”

說完后再次看向語慈,眸子裏有着不可抗拒的堅定,他上前牽住語慈的手,轉身就往龍船處行去,而那帶着絲絲情意的手令語慈有些錯愕,彷彿感覺到北冥政文並不是很在乎這座島,而是在乎她自己,想到此,語慈更是震驚,她望着北冥政文銀白的髮絲,心頭的思緒百轉千回,本是想用心去換取七美島的太平,不曾想北冥政文根本就不把七美島當作一回事。

可是。。。語慈回頭看了一眼島上,難道真的就要這樣離開尉止君了嗎?

想到此,語慈停住了腳步,遠遠的望着青木蔥翠處,就那麼一眼,她就被那道白色身影給嚇住了,她急忙鬆開北冥政文的手,望着尉止君朝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來,那鐵青的神色令語慈心頭一顫,也同時心生害怕,想起那日雪舞紛飛之時,他也是看見自己和北冥政文在一起,所以才失去了理智,那麼現在的他也因此而生氣了嗎?

“尉止君?”北冥政文幾乎沒來由的脫口而出,那眼裏滿是震驚,還帶着深不見底的失落,他從來沒有想過尉止君還會活着,也從來沒有想過尉止君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面前,同時,那種失去的感覺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明顯過。。。

北冥政文負手站在原地,看着尉止君一步一步地走來,那股子傲氣竟跟着漸漸散去,他害怕的不是尉止君,而是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將會永遠地離開自己…

尉止君在離語慈一米遠的地方站定,冷着眸子看了她一眼,他是生氣,氣她竟自作主張地想離開自己,氣她不相信自己,氣她要拋下自己跟北冥政文走,可就算再怎麼氣,也無法去責怪她,因為他知道語慈這麼做也是為了他,所以他向語慈伸出了手,等待着她的決定,只要她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他就擁有勇氣去打敗北冥政文,哪怕他已經不是南越朝的君主,他也不懼那千軍萬馬。

語慈看着尉止君堅定的眼神,心忽然變得異常安定,那種恍惚不定的感覺漸漸消失,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把手遞了過去,她相信尉止君,就算天與地在頃刻間崩塌了,她也不要放開他的手。

自她把手放到尉止君手心裏的那一刻開始,北冥政文忽然感覺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正蔓延至全身,痛得他難以呼吸,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語慈投向尉止君的懷抱,就在這一刻,他恨不得將自己那顆沒有心的心給掏出來,讓語慈知道他北冥政文的愛並不比尉止君的少,可是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或者說他還沒有從震驚和疼痛中回過神來…

“北冥政文,這個天下,我尉止君本無心再爭,但既然你來了,那就永遠留在七美島看風景吧…”

說完后,尉止君不疾不徐地揚起了右手,五指微微揮了揮,那埋伏在七美島周圍上千萬的軍士突然呼涌而上,將北煞將士團團包圍住,海岸最近之處忽然游來一艘大船,大船之上站一身穿金黃盔甲的男子,此男子手握青龍長槍,看見尉止君時,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彷彿像是多年未見一般,只見他飛身而降,三步跨到尉止君面前,將南越兵符交至尉止君的手中,隨後冷眼直視着北冥政文。

尉止君望着顧野青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自他恢復記憶以來就早已聯繫遠在冰雕城的顧野青,而當年南越僅剩的將士們聽說尉止君還活着,立馬懷着一顆愛國之心割血仰天宣誓定要護南越君主尉止君安全無虞,也因此號召了上千萬的南越軍士回歸冰雕城,從此南越的軍隊就猶如快速繁衍的生物,逐漸滋生在世界各地。

尉止君緩緩走到北冥政文的面前,抬起異常沉靜的眸子看向北冥政文,冷着聲音下令:“南越將士聽令!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七美島,若有一人出事,按軍法處置!”

隨着尉止君的話嘎止,全數軍隊有條不紊的將七美島人護在身後,長矛盾劍之下劃出了一塊安全的屏障圈,由此可護七美島人毫髮無損。

而這忽然出現的變故令北煞將士們都冷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們都想不到那南越驍勇善戰的鐵騎兵竟然還能變得如此龐大,這不得不讓人心生害怕,同時也心生敬佩之情,敬的是南越首領,佩的是南越將士。

北冥政文打眼看向尉止君,看見他迎光而立之時,忽然覺得尉止君越發像個王者,不過他北冥政文並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那個女人,他等了她那麼多年,本以為這次該等到結果,卻沒想到等回了無窮無盡的失望。。。

深知語慈是尉止君最重要的人,他北冥政文又何嘗不是呢?他愛上了一個本就不該愛的女人,為了忘記那個女人寧願去掏心,可是最終他北冥政文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是忘不了,是更愛了,是那個女人冰冷的背影和毫無預兆的欺騙,如果他剛剛離開了,那麼他該又會被這個女人欺騙一生一世吧…

他看向語慈精緻絕美的容顏,幾許春秋,幾許迷惘,曾幾何時他北冥政文只為一人夢斷千百回,心痛千萬次,刻畫的那張容顏就算死去也難以抹滅,那這一切於他來說又是公平的嗎?

北冥政文微微閉了閉眼,心中憤怒的火焰猶如猛獸般頃刻而出,他猛地睜開那雙紫紅色的眸子,額間的火麒麟瞬間跳躍而出,銀白色的髮絲逐漸染成血紅色,他赤手一揮,冷聲下令:“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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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逃妃難再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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