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鬼入夢
“我是你丈夫呀,我是你丈夫呀。”男子身影模模糊糊,卻始終在我面前晃蕩。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何來丈夫。大學裏我都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為什麼,男生們看見我就躲。所以四年大學下來,我沒有異性朋友。
夢裏,那男子聲音弱弱無息,如泣如訴,似乎受了很大委屈一樣。可聲音里散發出的是一種冷,一種超乎決然的冷,讓我毛孔肅然,心魂發抖。
掙扎中醒來,我滿頭大汗。看看房間裏,既然點滿了燭台,床正對面的梳妝枱上方的玻璃上既然貼了囍字。
屋子昏暗,燭光一閃一閃的。夢裏的那個影子似乎又閃現眼前。剛進來時明明我是開燈了的,我又一次試圖開燈,可一拉線便掉了。
這紅色的床單,這囍字,這燭台,一定是繼母那個賤貨搞的鬼,惺惺作態說把這老房子讓我,看來都是裝模作樣,弄這些把戲想把我弄走嗎?沒門。哼哼。
真見不得這樣的女人囂張跋扈,明天我就把屋子裏所有的東西抱着去還那老女人。
我坐在床上,手撫摸着那鮮紅色的床單,細細端詳,這顏色真紅,紅的如身體裏流出的鮮血一模一樣。慢慢撫摸着,慢慢琢磨着,我老覺得我胸口發悶發慌,且隱隱作疼。
難道是我旅途跋涉疲憊所致?剛才夢裏的情節總揮之不去,我今夜是註定無眠了。不過夢裏也有可能是幻覺,我也算是堂堂新時代女性,一位充滿抱負的大學生,怎麼能瞎琢磨呢?
放下所有執念,去到衛生間隨便洗洗刷刷,將就着繼母準備的那套紅色用心不良的被子入睡。
夢裏,那個身影又出現了。背對着我,他用他的手拉起我的手,把我的手心放到他的臉上,熾熱說:“陰妹,你回來陪我了。”
他的臉好涼,涼的我心痛。
我很奇怪,慌忙問。“你是誰?”
“陰妹,你不記得我了么?”男子鬆開了我收,背影慢慢飄走。“你果然記不得我了。”
“我們認識嗎?”我驚慌恐懼。
“當然。”男子飄走了,如電影裏面演的一樣,絕塵而去。“當然”兩個字在半空中飄蕩了很久很久。
醒來時依舊是第二天清晨。昨晚的一切似乎那麼真切,可又遙不可及。
屋子裏的燭台囍字也消失了,難道昨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
不對,明明不是夢,我真的有摸到那張臉。我望着我摸過臉的手發獃。
人窮志短呀,我鬆懈着臉坐在床上思考接下來的生活,摸摸口袋,只剩下800元錢了,以後的可真要吃了上頓兒沒下頓了。
忽然,繼母那個臭女人在咚咚地敲門。使勁喊:“陰妹,陰妹,起來吃飯了。”
MD,這女人什麼時候那麼好心?這紅色的被子我一定扯了還她,我雙手使勁抓住被子低頭看時,被子既然是白色的,上面鑲嵌了好多玫瑰花瓣。
繼母似乎是從堂屋一路呼喊到我睡的廂房。看見我還躺着,就一頓數落,然後把一碗面砸在了梳妝枱上。“還大學生捏,不勤快有什麼用呢?”
我伸出手,惡狠狠地朝繼母吼道。“把鑰匙給我吧。”
“什麼鑰匙?”繼母很納悶。“你怎麼睡這屋了?”
看着繼母奇怪的樣子,我氣嘟嘟地說:“不是你讓我睡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