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你是誰？
“轟！”
有一股巨力打在姜楓屁股上，像是被擊飛的棒球一樣，只是這個棒球飛的有點遠，轉眼間飛出十幾萬里！修鍊這麼久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待遇，居然變成人體棒球被擊飛，那個傢伙強大到無法想像！
“噗通！”不知道飛出多遠，被擊中那一刻渾身全部感知力被封禁，十大神嬰全部被封禁。掉下來的時候把堅固的地面砸出一個幽深的洞穴，行進軌跡形成一條數十萬米深的隧道，居然沒有引發爆炸！
半晌姜楓才從噩夢中驚醒，置身地下萬米的他終於恢復感知力，十大神嬰灰溜溜返回識海和肉身，就連第九神嬰都沒有機會保護自己。剛剛感覺即將突破祖巫境的得意，剛剛覺得自己在仙界近乎無敵的幻想全都不翼而飛！
那個人究竟是誰？隱匿在穿雲山深處顯然是上古大巫中的一員，最主要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儘管把姜宗主當成皮球打飛。如果他想勢必會在第一時間被姜楓滅殺，沒有任何懸念，強不是一般的強！
幸好肉身世界的擴張在繼續，不過那種不顧一切的汲取力已經沒有，更神奇的是混沌世界徹底開放，迅速的和肉身世界開始融合。姜楓相信那不是自己造成的結果，一切都是那個棒球運動員！
像是老鼠一樣從地下鑽出來，四下打量遠處一片祥和，神識瞬間探查周邊千里，居然沒有人跡出現，這是哪裏？身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剛剛那一摔丟盡臉面，苦笑着探查四方，只是全無頭緒。
千萬根神識絲探查出去，終於在一個方向發現一座巨城，巨城在仙界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和巨城之間足有萬里，居然一馬平川沒有一個山包。一片青翠的草地翠綠的讓人心醉，可是如此宏大的草原在仙界絕非尋常。
豐富的仙力讓仙界各種屬性靈力充沛，奇山怪石異彩紛呈，更不要說仙材靈獸充斥其中。眼前一馬平川沒有任何妖修妖獸，本就極其詭異，姜楓慢慢走向遠處的巨城。
一點點向巨城靠近他越懷疑，如此巨城居然沒有生命氣息，怎麼可能？他的神識絲死死鎖定前方的巨城，看似緩慢行走，事實上前一瞬還在原地，后一瞬已經出現在百里之外，那種快慢之間的矛盾在外人看來極度詭異。
臨近巨城終於發現，構建巨城的石板滿是滄桑，石板之間的縫隙全部被青苔覆蓋，只是那青苔絕非傳統意義上的苔蘚，而是一種近似苔蘚的妖修。儘管沒有密集恐懼症，可是那一層恍若苔蘚一樣的老皮讓他一陣惡寒。
問題是那些苔蘚一樣的妖修全部死亡，不知道死亡多久，巨城的大門空空蕩蕩，走入裏面兩側住房破敗不堪，其中倒有三成被灰塵掩蓋。走這麼久沒發現有風吹過，這樣的環境中可不是地球上沙塵暴肆虐，怎麼可能有如此厚重的灰塵？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座巨城被拋棄足夠久遠，久遠到歲月的侵蝕把巨城掩埋。城內的建築物似乎也印證姜楓的揣測，和現時仙界的建築物迥然不同，要知道玄山城、小鈞天城都已經存在百萬年之久，有些建築物是超級宗門維護百萬年的產物。
也就是說這裏早在百萬年前就已經被遺棄，百萬年前應該是巫族橫行天下的時候，只是一個輝煌的時代到了晚期。走在荒蕪的街上，姜楓有點明白那個隱匿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扔在這裏，他要讓自己從巫族的破落中感悟。
想起自己先前貪婪的吞噬忽然冷汗淋漓，當初的巫族何其強大？以一族之力對抗妖族和鍊氣士，其中包括九聖那樣的超級牛人，包括一群上古神獸，那是何等的強悍？
即便那等逆天的種族，依舊被全族滅殺，或者說被驅逐離開周天世界，自己如果重蹈巫族覆轍恐怕滅亡的不只是自己！人貴自知！巨城的建築高大雄偉，特別是城中心的一座巨壇，足足佔據數百平方公里。
歷經百萬年歲月侵蝕，巨大的高台依舊平展光潔，只是上面的銘文已經破敗不堪，以至於難以找到一個完整的銘文。換一個人來到這裏不會有任何收穫，如果不是在穿雲山獲得至簡銘文的傳承，姜楓也不敢說認識地上破敗不堪的銘文烙印。
見識過那塊巨大玉石板的他被眼前的銘文震撼，連同街道上的微小銘文，連同那些破敗的住宅全都是陣法的一個組成部分。也就是說這座過百萬平方公里的巨城，整個是由巨大的陣法構建而成，而這個陣法恰恰是汲取大陣。
和玉石板上的大陣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方圓千萬里全部是平原，難怪如此巨大面積沒有任何仙材仙料出現，全部的仙力都被眼前殘破陣法汲取。姜楓堪稱仙界最好的陣法大師，傳承妖族、巫族和鍊氣士陣法大成的他，在如此巨陣面前也只能是自嘆弗如。
百萬年後的殘陣居然還能汲取仙力，讓周邊變得和世俗界沒有什麼不同，當年全盛時期的巫族又是如何？心念一動全身洋溢祖巫的氣息，讓封禁陣法銘文籠罩全身，果然就在巨壇的核心區找到一處空間門戶。
祖巫血脈才是進入其中的鑰匙，巨壇上面光芒一閃即逝，再度出現是一個晦暗的空間。見慣玄仙已經不需要視覺一樣構建完整的世界，可是姜楓還是不習慣如此陰暗的地方，張開第三隻眼望向四周：“嘶！”
自己置身一個祭台上，不過比巨城中心的那個小了無數倍，也只有幾十萬平方米的樣子。這裏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跡出現，周邊遍地骸骨，最恐怖的是那些都是不成年孩童的骸骨！
憑煉器煉丹雙宗師的強悍神魂，第一時間辨識那些屍體活着時候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十五歲。即便是上古時代十五歲也僅僅是少年，這些孩子身上沒有絲毫傷痕，找遍巨大空間內數十萬具少年的屍體，沒有一具骸骨上面有傷痕。
是誰幹的？太過兇殘，純粹是要斬草除根，上古的大戰該有多麼的險惡，讓所有的人性都泯滅。他已經沒有心情觀看祭壇上保存完好的銘文，深深向周邊的屍骸一鞠躬：“不管你們是誰，我幫你們收屍，有驚擾之處請見諒！”
極輕微的聲音在空間中迴響，僅僅是些微的聲波震動，那些骸骨上已經開始掉落塵埃。召喚出神魂銘文寶鼎和亂空鼎，就地煉製玉瓶，姜楓不敢在空間中走動，那樣會讓遍地骸骨變成齏粉！
長達三天時間煉製百萬玉瓶，千萬根神識絲綻放開來，構建成十萬張。每一張小心翼翼托舉一具屍骸收入玉瓶之中，那些堪比灰塵的屍骸，只要有一絲一毫的震動就會變成灰燼散逸空中。
也只有身為煉器煉丹雙宗師的姜楓，才能精準控制千萬根神識絲構建的不出現震動，足足消耗十天才把數十萬具少年的屍體全部盛裝起來。如此大規模的屠殺還是針對少年人的屠殺，不是妖修也不是邪修，而是以為神魂強悍至極的聖人！
也只有聖人才能無視空間屏障，才能衝破傳送陣的屏蔽，直接滅殺傳送離開的諸多少年。少年的神魂第一時間被滅殺，這才是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的原因，這就是聖人無道嗎？
那一刻姜楓心中出離憤怒，狗屁聖人天心！修鍊無盡歲月的一群老畜生，對一群巫族少年出手攻殺，相當於一個惡棍衝進幼兒園大開殺戒！
還是那種帶着ak47掃射的超級惡棍！簡直禽獸不如！當全部屍骸清除一空，祭台上忽然一聲嘆息：“當年殺虐太過有干天和，有你幫助收屍也算是一場因果！”
“你是誰？”
一片死屍沉寂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地方，居然冒出來這麼一嗓子，即便膽大包天如姜楓也嚇了一跳。別看修鍊上千年之久，骨子裏姜楓還是那個鄉村少年，還是那個對鬼神有着最起碼敬畏的少年！
那個聲音沉寂半晌，就在祭壇的中央出現一個身影：“你成長的速度超乎我的想像，居然拋棄九天寶鑒，痴兒痴兒，失去了一條成聖的捷徑！”
“捷徑？”
那個身影彷彿近在咫尺，偏偏看不清面孔，但是身影彷彿一座巨山壓在自己的心頭。這個身影很強，似乎把自己當成棒球打的那位也不過如此，甚至讓姜楓有一種螻蟻面對巨象的感覺。
來自神魂深處的威壓，幾乎讓每一個人喪失抗拒之心，幾乎可以讓每一個人對他產生崇拜和臣服。可是想起剛剛被自己收斂的骸骨，想起那些還未成年的少年，姜楓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之心。
他挺直腰桿直面那道身影：“感謝你的捷徑，是肉身成聖神魂消失吧？”
那個身影搖搖頭：“修道者太過拘泥已經步入歧途，神魂也好肉身也罷不過是表象，斬三屍最總要斬掉一切假我實現真我重生，何必在意肉身或者神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