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春夢了無痕
兩個人大包小包的買了好些東西,回到了住處也將近五點。
到了住處,江雨桐開始收拾買來的東西,而孟紹謙則是坐在電腦前看電影。
這座私宅雖然孟紹謙不常來,但會有鐘點工定期清掃,所以十分乾淨,江雨桐沒費什麼力氣便將東西擺放整齊。
當她看到購物袋裏的那一隻灰太狼牙刷時,不由得挑了挑嘴唇。
這個男人,有時候怎麼會如此幼稚呢?
隨後,她將灰太狼擺到了紅太狼的身邊……
繫上圍裙,江雨桐走進了開放式廚房,將買回來的食材分門別類的放入冰箱,只留了今晚要吃的東西。
她並不像大姐二姐那樣喜歡逛街購物,從小,她的性子就很靜,她除了看書,便是幫着媽媽做些家務。
連媽媽都說,自己不像她的女兒。
她長得比兩個姐姐漂亮,性格也不似他們頑皮乖張,江頌卻說她才是自己的女兒,因為只有她身上有一股子書香之氣。
孟紹謙看似盯着電腦屏幕,實則眼神卻瞟向那個在廚房中洗菜切菜,拿着鍋碗瓢盆忙忙碌碌的女子。
還真別說,她這樣子真像個賢妻良母。
李雲玲出身豪門,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別說是做飯,就連走進廚房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而眼前這個情景,就是孟紹謙生活中缺失的東西,所以,他覺得這一幕很美,美的讓他移不開視線。
一個小時候,精美的兩菜一湯端上了桌。
“開飯嘍。”江雨桐沖他招招手。
孟紹謙起身走過去,其實,他早就聞到了濃郁的飯菜香味,只是一直沒好意思過來。
拉開椅子坐下,孟紹謙看了一眼今日的飯菜,牛腩柿子湯,西芹蝦仁,黃瓜炒蛋……
男人的眉頭立刻一皺,將拿在手中的筷子重重落下,“誰讓你把黃瓜炒了的!”
江雨桐不怒反笑,坐在了孟紹謙的對面,揚眉看着他不悅的俊臉,淡淡道,“這東西,留着也是個禍害,不如早點切了!二少,你說是不是?”
這女人,故意的!
“切了?切了你去哪兒找幸福去!”孟紹謙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這頓飯,孟紹謙吃的特別爽,也特別多,也不知道江雨桐往飯菜里放了什麼,怎麼那麼香呢?
吃過了飯,江雨桐將飯桌收拾乾淨,把碗筷刷完,在她解下圍裙時,一雙臂膀忽然從後頭摟住她的細腰。
那胸膛灼熱的溫度隔着薄薄的衣料傳遞到肌膚上,讓江雨桐莫名一顫。
“你……”
“噓,別說話。”男人垂着頭,薄唇在她耳邊呵氣如蘭,握着她腰肢的雙手輕輕翻轉,將她的身子扳過來。
江雨桐只覺得頭頂壓下來一道黑影,她用雙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卻被用力撥開,腰被他箍的很緊,下一秒,男人鋪天蓋地的吻下來,滾燙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她的思想一瞬間陷入混亂。
他吻得很深很重,原本的抵抗在他的熱吻之下變得柔弱,江雨桐只覺得自己練呼吸都變得那般脆弱,只能任憑他摟着吻着。
“孟紹謙,你是用這種方式懲罰我么?”趁着間隙,江雨桐喘着粗氣問。
男人挑了挑唇,吻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還想着飛機上的話呢?我也想把你碎屍萬段,可就是忍不下這個心!”
聞言,江雨桐的心莫名一軟,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孟紹謙橫抱起她走進卧室,放到床上,江雨桐臉色通紅,心跳加速,倒是孟紹謙,臉不紅氣不喘,也對,孟二爺是誰啊,過手的女人數不勝數,臉皮誰能有他厚。
這個房間很大,但卻一室冷清,
一陣暖風吹進來,讓江雨桐晃了晃神,推開即將壓過來的男人,起身向著床腳縮過去,“那個……我剛想起來,我好想還燉了冰糖銀耳呢,再不下去該糊了。”
男人的眼底閃過明顯的失落,按照常理,這個時候,他應該把江雨桐按在床上好好蹂躪無數回了。
江雨桐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惡劣,於是立即下了床,“我得下去了,要不然咱真得喝黑焦銀耳了!”
待她離開房間,孟紹謙有點不情願的躺到床上,心裏忍不住的納悶,都是箭在弦上的時刻了,這女人居然還能忍住,莫非真要讓他用強的?
低頭看了看幾乎已經破繭而出的‘兄弟’,孟紹謙只是覺得滑稽,他孟二爺居然被同一個女人以不同的理由拒絕了N次,說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不多時,江雨桐端着一碗冰糖銀耳走上來,可能是為了安撫,她輕輕的把碗放在茶几上,輕柔着聲音道,“紹謙,我聽管家說你飯後最愛吃些甜品,這是我最拿手的哦,你來嘗嘗唄。”
喲呵,這妞,嘴倒是甜起來了。
孟紹謙坐在床沿上沒動,衝著她勾了勾手指,“過來喂我。”
江雨桐在心裏撇撇嘴,嘿,他還蹬鼻子上臉了,不過得罪這尊佛自己可沒什麼好果子吃,與其扭着來,不如將他伺候舒坦了,自己往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她端起碗走過來,做到了孟紹謙身邊,舀起一勺遞到他唇邊。
孟紹謙喝了一口,立即眉頭緊蹙,“苦的!”
“苦的?不會吧!”她放了冰糖,而且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怎麼能會苦。
“不信你嘗嘗!”
江雨桐立即自己喝了一口,咋么咋么嘴巴,“很甜啊,怎麼會苦呢。”
孟紹謙眼神一動,就在她晃神的瞬間,男人傾身過去,迅速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惡劣一笑,“這樣就不苦了。”
江雨桐深吸一口氣,這男人,簡直惡劣的沒有底線!
孟紹謙淺淺一笑,拿過碗一口喝了下去,隨後極盡曖昧的看着江雨桐,那眼中赤果果的熱情讓她不安,她平穩的呼吸陡然間變得有些倉促,曾的一下站起來,“我去再給你盛一碗!”
她轉身想走,卻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她低頭對視着男人的雙眼,只覺得一陣目眩神迷。
此時,孟紹謙星眸微斂,盯着她的臉深情款款,對着這樣一個男人說不,的確有些難。但江雨桐也有她的堅持,就算此時是難得的風花雪月,她也知道,眼前的男子並非她的良人。
“桐桐,我們上床吧。”
江雨桐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孟二爺也忒直接了,這麼曖昧又隱晦的事兒,居然能讓他說的這麼赤果果。
“你,你不會忘了……我們,我們有……”被男人驚得有些心顫,江雨桐緊張的連個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似有似無的勾了勾嘴唇,“別和我提那份協議,只要二爺我想,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奈我何。”
其實,這句話實在不適合在這種美好的氛圍下說出來,但是這女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協議的事兒,的確讓他心煩,所以才冒出這麼一句。
與孟紹謙想的相反,江雨桐這次並未氣的跳腳,也沒和自己嗆着來,而是淡淡的道,“我去洗澡。”
孟紹謙覺得納悶,於是放開她的手。
江雨桐走進浴室,後背抵着門,心裏手不出的焦灼不安。
她看着左手無名指上的巨型鑽戒,右手輕輕的摩挲了兩下。
這枚戒指她本不想帶上手,她覺得它圈住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自己的自由和快樂。若不是李雲玲一再堅持,她早已將它藏在抽屜里了。
如今再一看,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她和霍東溟有緣無分,命中注定她和孟紹謙糾纏在一起。
她咬了咬嘴唇,雙手握的死緊,不!不行!
她向來不是個肯向命運低頭的人,想讓她屈從於一個男人,絕不!
在浴室里磨蹭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透過門縫見到男人已經躺在床上睡下,江雨桐才躡手躡腳的出來。走到他身邊一看,果然,他已經熟睡。
翌日上午
江雨桐起早準備早餐,見男人揉着脖子走下來,眼下還帶着淡淡的黑眼圈,便問道,“昨晚沒睡好么?”
孟紹謙看了她一眼,沒搭茬,拉了凳子坐下,好半晌才說了五個字,“春夢了無痕。”
江雨桐怎會不知道他話中的含義,她淡淡一笑,將一杯熱牛奶遞過去,“喝吧,牛奶補鈣,你身體這麼差,得多補!”
聞言,男人的臉色一黑,嚼在嘴裏的三明治頓時味同嚼蠟,“二爺我身體不行?是誰昨天半路逃跑的?還說晚上給爺推車,推哪兒去了?要不然,爺我昨晚弄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