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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的那盞聚光燈突然照向她的臉,桃花向後一躲,抬起一手背遮着自己的臉,秀氣又委屈。
聚光燈背後坐着兩個,站着兩個。
“姓名,”
“桃花。”似乎有人輕笑了下。
“年齡。”
桃花不說話。
又有男人輕笑了下,“女人的年齡是秘密是吧。”
你看也沒刨根問底,說明多麼不嚴肅。接着問,
“職業。”
桃花所幸就徹底閉了嘴,不過燈下看得清楚,一副憐人的撅嘴,眼睛汪汪的。這就是老夫少妻的“通病”:小妻子特別會zhe。
她不出聲了,男人們似乎也沒失了逗她的耐性,
燈下的女人髮絲稍有紛亂,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嬌艷,她就是龍井茶提拉米蘇,是紅棗芝士蛋糕,桂花雪糕,特別甜特別想舔一口。郁達夫當年美譽西湖是“二八佳人體如酥”,她也是一汪西湖,幾個神態,若干個小動作,溺死人。
“換個問法吧,妹妹,你是要命還是要面子。”
桃花這一聽,急了,險惡成這樣?都要搭上一條小命了么!
“當然要命!”她是十分惜命的人,哀求道,“你們要多少錢都行,就是別傷害我!”
“你家裏很有錢?”
“為了保我性命我家人願意為我傾其所有。”她沒有直接回答。當然,這個“家人”絕不是指她那未過門的夫家,指她哥哥。
“妹妹,實話跟你說,本來咱們也就圖財,你這種案子,家裏出個二三十萬,咱們也就放了,可是……”
“翻十倍都行!”保命吶,錢還算事兒么。
“翻十倍,在外頭我們也看不到你這樣級別美女的裙底呀。”
聽了這話,桃花又是另一場心驚肉跳。
難怪他們說“是要命還是要臉”,那“這種臉”她也要啊……
桃花站了起來,兩手抱成小拳蜷在身前,一絲髮不聽話地飄到唇邊掃到那雖有些乾涸卻依舊紅艷的唇鋒上,“大哥,我知道你們都是仗義的爺們兒,你們說是圖財就一定不會是為了別的,你看到現在你們也沒傷害我,相信你們一定言之有信……”
“哎喲,那可不一定,再仗義的爺們兒為色舍財的事兒多了去了,”
“那!……”桃花咬上了唇,急的要掉淚。
“好了,不撩你了妹妹,我們呢沒你想得那麼好可也沒你想得那麼壞,只不過呢,你倒真是個意外。咱四個一合計,你這財咱們不要了,色,倒真是饞。不然這樣,你看過莎朗斯通的《本N》吧,裏面莎姐的經典鏡頭你給咱演一個,倒真應了景兒不是?咱這也是警局。”
保命,要臉……四個男人全一直隱在燈光背後,逆光且看不清他們的長相,這就是可怕之處,他們也許人前斯文正直,逆光里卻全然釋放了他們的獸性,看上去也斯文,無一人走出燈光外,碰觸她,但是,超距離感的褻玩卻玩得風生水起。可想,生活里,他們一定都是絕佳的,斯文敗類。
“來,妹妹坐前面的椅子上來。”
桃花能如何?
腳步躊躇走到椅子邊,剛要坐下,
“妹妹,想這麼應付我們可不好。必須真空。”
“必須真空”四個字很有壓迫感。
桃花始終垂着頭,
男人們看到的,是燈光里那輕輕搖擺的細腰,那印在牆面上的一把好乳,那斜散下來的如雲髮絲,以及那纖纖白手拉下來的胯間小內……
莎姐的經典鏡頭就是被警方問詢時,兩次交叉那未着寸縷的雙腿。
他們叫桃花交叉了一次,不過有幾秒定格……桃花的頭完全側偏垂着,男人們誘哄她,“妹妹,你不露整個臉,至少叫咱們看見你半個臉吧。”
於是,燈里這樣的桃花,美得艷若妖桃。
四個男人的手機同時記錄下這超靡魅的一幕。
當晚,桃花被蒙眼還是送到了那間酒吧門口,諷刺的是,她預定的計程車照樣接到了她,報哪門子警?
桃花在車后哭得稀里嘩啦,搞得計程車司機還以為這麼漂亮的女人也會失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