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此，羅家便正式由羅亦飛接管了。

「這都要感謝你，佑蒼。」羅亦飛邊喝着酒邊笑應。

「感謝齊大夫？」羅成浪的視線跟着移往齊佑蒼。

「謝我什麽？」齊佑蒼只是笑了笑。

「當初若非你極力勸阻我別衝動，也沒有今日的我。」羅亦飛說著，舉杯往齊佑蒼敬去。

「那是應該的，誰要我有你這損友？」齊佑蒼也不客氣地先干為敬。

「原來亦飛說的是這件事啊！」香兒在旁聽着三人的對談，忍不住發出輕笑。

「咦？」羅成浪看向香兒，「嫂子想起了什麽嗎？」

「亦飛在剛娶我過門沖喜的時候，曾經臉色沉重地告訴我，如果不是齊大夫，就沒有今天的他……」香兒說著，連忙向齊佑蒼點頭行禮，以示謝意。

「這麽說來，我也得好好向你道謝才是，齊大夫。」羅成浪舉杯再敬。

「喂喂，今天的主人可是亦飛，怎麽反倒大家都朝我敬起酒來了？」齊佑蒼忍不住大笑出聲。

「可是亦飛說的有理，沒有你，就沒有亦飛嘛！」香兒笑吟吟地應聲。

「是啊，沒有齊大夫的勸阻，我跟大哥也沒機會重修舊好了。」羅成浪跟着附和。

「而且我還會被冠上殺人罪名、送入官府。」羅亦飛在旁搭腔。

「喂喂，瞧你們一人一句的！」齊佑蒼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好了好了！想藉機灌醉我就直說吧！」

「這主意倒好，今天就來個不醉不歸吧！」羅成浪舉起酒壺，往空了的酒杯里倒去。

「雖然我也想，但今天可不成。」羅亦飛突然迸出掃興的聲音。

「亦飛？」香兒眨眨眼，不解地瞧着夫君。

「今天，我要好好補償我的小娘子，所以今晚就沒法子陪你們好好喝一頓了！」羅亦飛說著，將身邊的香兒一把摟進了懷裏。

「亦飛！」香兒羞得幾乎要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這話哪有人直接拿出來當理由的！

「啊……說得也是，先前真是委屈了嫂子，還讓大哥去娶其他女人。」羅成浪會意地點點頭。

「雖然你們兩個人都犧牲色相，好讓劉翠蓉上鉤，不過，有娘子在旁總是比較過意不去，是吧？亦飛。」齊佑蒼露出頗能體諒的表情，只是嘴角卻不自覺地高揚迸笑。

「佑蒼，我看你是在嫉妒我有娘子吧？」羅亦飛瞄了齊佑蒼一眼。

「沒這事，我只是還不想娶，機緣到了自然會娶的，」齊佑蒼乾笑了幾聲。

他可不想日後被羅亦飛「好心」地拉着去相親，那多慘啊！

他不成親，為的是自由，可不是真的找不到物件娶。

「那今晚我代替大哥，跟齊大夫一起喝個痛快。」羅成浪在旁笑道：「所以大哥你就好好安慰嫂子吧！」

「成浪少爺！」香兒沒想到連羅成浪都跟着取笑她。

「還叫少爺？」羅亦飛低頭瞟了香兒一眼。

「啊……」香兒連忙招了嘴。是了，羅亦飛現在接管羅家產業，她就是羅家主母了呢！還開口閉口喊羅成浪「少爺」，那倒真是怪了。

「嫂子，叫我成浪就好，不然叫我小弟也成，少爺兩字留給其他下人去叫吧！」羅成浪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

「嗯……謝謝你們。」香兒迸出柔聲淺笑。「那我就叫你成浪吧！」

「今後，你就有家人、有夫君、有朋友了。」羅亦飛寵溺地撫摸着香兒的臉蛋。

「是啊！」香兒一臉幸福地賴進羅亦飛的懷裏。

她有家人了呢！一個叫羅成浪的小弟、一個叫羅亦飛的夫君，還有齊大夫這個朋友。她是不是太過幸福了呢？這真的是現實，不是她在作夢嗎？

「來吧，咱們回房裏慢慢聊。」羅亦飛一把將香兒抱起。

「咦？但是……」香兒扯扯羅亦飛的衣襟想阻止。

現在大家聊得正開心呢！就這麽走人豈不掃興？

「沒關係的，嫂子，你跟大哥慢慢談心吧！」羅成浪拉過齊佑蒼，兩人」同舉杯朝香兒與羅亦飛敬道：「祝你們百年好合！」

這是遲來的祝福，卻是無比的真心。

香兒有些害臊，卻也滿心歡喜。「謝謝你們。」

她無法再多說什麽，這話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回應了。

她會幸福的，跟羅亦飛一起……

圓圓月兒高掛天際，透過窗欞灑了滿地的月光。

重新整理過的房間，貼着喜氣滿滿的紅紙，大紅花燭被點燃着放在桌上，小菜與美酒豐盛地排滿桌面，襯着火光看來更加美味。

被抱進房的香兒訝異地瞧着眼前的一切，只能把疑惑的眼光投向夫君。

「這是我倆的洞房花燭夜。」羅亦飛將香兒放到床上，柔聲應道。

「洞房？可是，我們不是已經……」香兒臉紅紅地迸出疑惑之聲。

他們的春宵，早給她「睡」過去了，

「這是補償你的。」羅亦飛往香兒唇上一吻。

「補償？」香兒瞧着羅亦飛往杯里倒滿酒，不是很能理解。

要說補償，也該是她補償他吧？誰要她什麽也不懂，就糊裏糊塗地把春育給睡掉了！

「你跟着我那麽久，為我費盡心思，可我卻到現在才能正式給你一個名分。」羅亦飛將酒杯遞上。

「那些……我並不在乎的。」香兒羞窘地縮縮肩膀。

「來，這是我們的交杯酒。」羅亦飛說著，手臂已勾上了她。

「交杯酒？」香兒望着晶瑩剔透的酒杯，芳香的味兒引得她忍不住伸出小舌輕舔。

對了，那晚她對成親之事全然不懂，除了揭開紅巾，其他的禮儀規矩，她好像沒半件照着做呢！

「好喝嗎？」羅亦飛探出舌尖，往她染上酒液的唇瓣刷去。

「嗯……有點兒甜……」香兒輕笑着。

「來，喝了它。」羅亦飛催促着。

「嗯！」香兒勾着羅亦飛的手臂，仰首與他一同喝下了交杯酒。

先成親、先親熱，才行婚禮……這順序還真有些怪呢！

「然後是這個。」羅亦飛掏出準備好的紅蓋頭，往香兒頭上覆去。

「還要再揭一次啊？」香兒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羅亦飛也有這麽頑固的一面。

「那當然了。」羅亦飛勾起紅巾的一角，將它丟到桌上去。

「亦飛真好玩……」香兒笑得樂不可支。既然都要扔開，剛才又何必蓋得那般仔細？

「那是因為跟你在一起……」羅亦飛把臉貼近香兒。「知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怎麽做？」香兒霎時臉兒通紅。

「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若是不懂，就由我來教吧！」羅亦飛說著，立刻伸出雙手，飛快地脫起她的衣衫。

「啊——」香兒沒半點驚慌，倒是被他的態度逗得發笑不止。

她扯着僅剩的小肚兜，鑽過他身下的空隙，逃下了床，笑得差點泛出淚來。

「別逃，今晚我要把你吞個精光！」羅亦飛大笑着追上香兒，一把便扯下她的肚兜。

「才不給你……」香兒身上早沒了衣裳的遮掩，她撿起方才的紅巾，邊笑邊拿它遮着自己的私/處。

「不給……我就用搶的了！」羅亦飛除去身上衣物，撲上了香兒，將她壓倒在地上。就着紅巾，他捧起她的臀，便往她的私/處吻去——

「呀……」香兒忍不住發出細碎的嚶嚀。

「你這小妖精……這兒都出水了，還嚷着不給？」羅亦飛用牙齒咬開了紅巾，讓溢着蜜汁的花叢顯露出來。

「我不給啊……我只給我的夫君，可不給你這強來的硬漢子！」香兒笑得差點停不下來，可身下又酥癢得教她忍不住扭動身子。

……

放開一切、盡情與她求歡的時刻，他早已渴望許久了！過去，由於還惦着劉翠蓉與爹娘的疙瘩，令他無法盡情享受，可今天，他要用盡一切的愛意，好好滿足這個真心愛着他的小娘子！

「啊嗯……亦飛……」香兒摟着羅亦飛的背，雙腿纏上他的身子，只想與夫君貼得更緊、更親昵。

從今夜開始，她不再只是嫁過來沖喜的小丫頭了，她是他的妻、他的唯一。

就像羅成浪與齊佑蒼所祝福的，她會與羅亦飛長長久久、親親愛愛……

「香兒……我愛你！」

斷斷續續的低喃聲與喘息聲，混合著兩人交纏的摩擦聲，在燭火的搖曳不定下交疊出一幅充滿春意的景象。

即使月兒西沉、朝陽東升，這甜膩的情景，依舊會持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