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總裁不想婚1】
你這個騙徒
拐走了我的吻
連我的心都不放過……
【第一章】
哪兒有「金龜」可撿?有,就在不久之前,正好有那麼一隻已經四處趴趴走。
出沒地點就在不遠處的高級別墅區,一幢歐式獨立洋樓格外顯眼,主人白森乃是縱橫商圈的當地首富,也是「金龜」新生代的鼻祖。
白家這陣子顯得熱鬧異常,今兒個稍早的時候,宴客廳里已經被來來往往忙着張羅的下人們擠爆了。
除了熱鬧之外,還嗅到另一種慎重,因為大家都知道今兒個宴請的對象,可能是未來的孫少奶奶。雖然只是「可能」,不過自從白老爺子積極公開徵求孫媳婦的那一刻,五湖四海之內的名媛淑女也算是個個有希望啦!
宴會開始進行不久,宅院裏忽地傳來一記並不陌生、卻讓人挺擔心的聲浪──
「英傑!英傑!」
隨即一名年約六十多歲的婦人走出來,一頭光潔髮髻,身穿復古式旗袍,扮相貴氣十足,但臉色卻氣急敗壞,頻頻問着下人們:「孫少爺呢?你們誰看見孫少爺了?」
「老夫人,剛剛看見孫少爺從宴會廳走出來,說是要出去一下。」
「出去一下?」
當然不只一下,再見孫少爺可能是好幾天之後的事,這是有案例可循的。
下人們用同情的目光鎖住眼前的白老夫人,同時也很體貼地靠過去,等着接過那看來隨時會昏倒的身體。
「又來了……他怎麼又犯了?哦,這次不行,真的不行吶!吃飯才吃了一半,客人都還在,爺爺那兒怎麼交代……」也許是「磨練」有素,白季霞的身體倒是挺住了,只不過語無倫次地顯現另一種精神巨創。
下人們目送老夫人離去,一致搖頭不勝唏噓之後,立刻轉身吆喝:「開始啰!」
只見眾家丁紛紛齊聚,然後開始忙碌起來──
「這次怎麼押?」
「老樣子好了。」
「好!我第一個就押小!」贏的鐵定又是孫少爺。
「我也一樣押小的,這一次准還是不成的!」
就這樣子,興起了一面倒的下注聲。
驀地──
「我押大的!」
「咦?你也太白目了吧?你沒看見孫少爺又落跑了嗎?怎麼可能……」取笑的人兒在掉頭那一瞬間,只差沒昏過去。
「老……老爺子?!」全體肅立,立正敬禮!
一身中山裝的白森臉色發青,差點當下作古。「還不快去把人給我找回來!」
一記獅吼,數雙差點打結的腿一陣撞跌后,乒乒乓乓地離去。
白森氣得差點握不住手裏的拐杖。難道說,白氏就要在他這一代斷了根?想他空有財富,養了個獨生子不幸早逝,只留下一對兒女,一年前長孫女白英鳳出閣之後,白家也開始着手唯一男孫的婚事,就指望後繼有人,但是現在呢?
他最最引以為傲的金孫,那個頭腦聰穎、品貌絕倫的留美雙博士──白英傑,竟在議婚當頭活似撞了邪似的,整個人全變了樣,不但不務正業還到處搞七捻三,揚言只要自由不要婚姻?
不……白森這次鐵了心,喚來總管,頒下通緝令──無論用什麼手段,哪怕是掀了北台灣的每寸地皮,都要把人給找……不,押回來!
凌屏半夜出門可不是為了想撿金龜,只是想找個地方做一件事──一件迫在眉睫且絕對私隱的事!
她一踏出大門,臉上的笑容馬上凝結,然後加快腳步穿過暗巷,來到大街旁。
停下腳步,面對霓虹閃爍的街景,她眯了眯眼,然後眉結顫了下,嘴角一撇,掉頭轉向。
太過熱鬧了,對她想做的事來說,絕對不宜。
最後她來到了公園。雖然公園無法絕對地「生人迴避」,但至少在午夜時分,公園也算是個人煙稀少的隱密處。
往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凌屏的目光落在一棵大樹上。
百年老樹垂掛的藤蔓迎風搖曳,就像在對她招手呼喚:來吧!過來吧……
是的,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熱烈的眼神在燃燒,急促的心跳在喧騰,投奔的腳步已經刻不容緩。
「啊……喳!」凌屏沖向大樹,對着粗壯的樹榦一陣拳腳相向。
「去死!去死!臭男人都去死吧!全都是一些笨女人,指望男人做什麼?金龜?不過是鍍了金的縮頭烏龜,吃屎吧!我才不稀罕!」狠狠地再踢個兩腳,最後她抱着樹榦,動也不動。
一陣涼冽的夜風吹過來,紛飛的落葉掉落在她頭髮、肩頭上,她抬頭仰望,澄亮的月牙躲在茂密的枝葉中,隨着風動而幽光明滅,就像在對她眨眼似的。
大地萬物還是很美麗的。凌屏長長地吐口氣,然後低頭拉回視線,拍拍剛才遭她拳腳的樹榦,退兩步行了個禮。「不好意思,冒犯了。」
致意完畢之後,她掉頭準備離開,可腳步又是一陣躊躇,最後在附近找了張石椅坐了下來。
她還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因為她不想回去面對胡璃晶和羅曼娣興匆匆「釣金龜」的樣子,更怕自己會失控,然後潑了她們一頭冷水。
她是該衷心祝福她們,因為這似乎是她們唯一能夠紓困的快捷方式了。
至於她自己呢?也要找個有錢的男人,然後……一想到電視上那對男女光着身體交纏的樣子,凌屏渾身開始灼熱,拳頭不禁再度緊握。
她忙着閉上眼,努力調息,好緩解那種「着火」的感覺,畢竟過度爆走也是很傷元氣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道詭異的聲音刺入她的耳膜──
「嗯……哼……」
一種細微的呻/吟,逼得凌屏的眼皮彈了開來,兩隻瞪直的眼珠子瞬間撞在一起。
啥?這是什麼?
她站起來,循聲步去,結果在一排灌木樹叢里發現了聲源──
一個女人仰躺在地面,而女人的身上趴卧着一個男人。
女人的上衣前排完全攤開,胸罩也被往上拉扯,男人的頭顱就趴在上頭,捧着一隻乳房用力吸吮,另一手則是不斷揉捏……
「啊!哦……」女人拉長的頸子頻頻逸吟,兩條腿兒更是膝蓋曲起,不住地打顫。
男人接着匍匐後退,滑至女人的兩條腿兒之間,然後掀起她的裙子,不斷撫摸的手掀起底褲的一角,直接探入……
「哼……你不要這樣……我、我會怕啊……」女人按住男人躲在底褲內的手。
「可是我控制不了,因為我實在很愛你啊!別怕,反正我們遲早要結婚,這只是早晚的事,現在讓我好好愛你,好嗎?」
女人好象被說服了般,不再掙扎,男人見機不可失,忙着更進一步的動作。
那男人摸向自個兒的褲子拉練想幹什麼?居高俯視的凌屏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一時震呆了。
現在是怎樣?家裏的限制級影片搬到這兒實況轉播嗎?可電視機可以關閉,甚至砸掉就能切斷畫面,但擺在她眼前的……
當凌屏意識到男人正要解開褲頭時,毫不思索的一句喝聲自喉間衝出:「住手!」
「啊?!」男女同時驚呼出聲,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女人將乳房塞回胸罩,連忙拉下被高高掀起的裙子,這時才發現底褲忘了拉上,又是一陣忙亂。
至於男人,一個回神后,忙着把解放一半的拉練拉上的同時,也對着凌屏怒咆:「你看什麼看!關你什麼事?」
「我……」確實是不關她的事啊!不想看掉頭走人就行了,她是不是反應過頭了?凌屏愣了愣,撇了撇嘴。「我只是想提醒你,公園禁止隨地便溺。」
「你……神經病!變態!」男人拉着女人悻悻然地離開。
凌屏站在原地,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想他們走得這麼急,該不會是想轉移陣地吧?然後呢,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因為迷信愛情而失身的女人?
罷了!至少不要出現在她的眼前就好,否則她不敢擔保自己的反應會是如何。
她真的有點累了,真的不想再有一絲絲的刺激……
在這個恢復寧靜的空間裏,她忽然好想完全凈空自己,什麼都不要想,什麼也不存在,忘掉負債的天文數字,忘記討債集團的嘴臉……
「月兒深深、月兒沉沉,寂寞地等候你……」她哼着小曲,對着自己在水銀燈下的影子踩起舞步,然後竟然愈玩愈開心。
「快!快點啦!這邊……往這邊過來!」倏地,一道急促的女聲打斷她的歌聲。
又是啥?凌屏停下動作,皺眉等候那道持續接近的聲音。
不一會兒,只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往她這邊沖了過來。
兩個男人?可她明明聽見有女人的聲音。
就在第一個男人穿越她的時候,她又聽見那道「女聲」了。
「小哥,你的動作快點嘛!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