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別轉過來喔!我要起來。」她嘴巴一邊說著,一邊自水裏起身,然後伸手想去抓弔掛一旁的浴袍,同時一腳跨出浴池。
「啊!」她本想故意裝成昏眩,只是傾斜的角度讓力道控制失當,結果她整個人當真往浴池裏跌去……
「小心!」安烈攤臂撲去,雖然是一把攬住人了,但也跟着掉往浴池裏去了。
就這樣,她一絲不掛的胴體重新回到浴池內,只是身上多了個男人。
「對不起……」望着他渾身濕透的狼狽樣子,她本能的低喃。
「不,是我要說謝謝你。」安烈側眼望着她,瞳里有着不尋常的火焰。
什麼意思?璃晶愣了愣,意識到自己全裸的身軀還被人家給壓覆住,當場羞得說不出話來。
安烈開口了,「我不介意陪你一起洗澡,可是至少也讓我先脫衣服吧!」
說完話,他真的開始動手脫衣服了。
剛才她做了什麼事?一件瘋狂至極的事嗎?
一定是的,因為她在安烈的眼瞳里,看見狂和野!
如果說眼前的他,宛如一頭野獸,那麼,親手開啟牢籠的人,就是她自己!
而她就是自投羅網,等待被吞噬的獵物。
他捧起她的臉,不發一語的凝望着她,目光之專註,就像恨不能從她那對迷茫美瞳中直接攝魂似的。
「知道我為什麼謝謝你嗎?」
「我不知……」她的聲音遭到吞沒了。
他俯下臉去,張着濕潤熾熱的唇瓣,覆上並完全包裹住她的。
「哼……」一記低吟,象徵著她無力的妥協;嬌顫的身軀,更暗示着某種召喚。
他狂熱的吸吮着她的唇瓣,並伸出舌尖誘引她的,交纏的舌在彼此嘴裏狂舞,廝磨的唇瓣引爆着更強烈的火焰。
「我謝謝你,是因為你成全了我一件事情,就像現在……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嗎?」他的唇滑至她美麗的鎖骨,一路蹂躪過她光滑的肌膚,烙下一道道吻痕。
「嗯……」璃晶還沒出聲,卻感覺臀下一陣刺激,輕顫的嬌軀本能的一僵,兩條粉藕般手臂也順勢勾着他的頸子。
他滑到水面下的一隻大手,往她的俏臀一個托扶,刺激着原本仰躺的她一個前挺,兩團圓鼓鼓的乳波同時在水面彈抖招搖。
……
隨着他不斷持續加深的掏掬,她已經忍不住尖叫起來。
「哎……不……你別……受不了啊……」陣陣水潮聲中,夾帶着她的哀求。
就在她幾近狂亂的扭擺嬌軀的時候,他一把將她從水裏撈起。
「受不了的人,不只是你。」他抱着全身赤裸的她靠牆站立,引領着她的小手往下摸。
當璃晶摸到他的男性時,被那股堅硬熾熱給震得瞠目結舌。
曾經有過的激蕩,也再度回溯到她的腦海,一種本能的退怯,讓她的手連忙松放。
「我想……你……」這時候請人家「冷靜」一下,可以嗎?
接續的發展,否決了她的念頭。
「你想我什麼?」他露出惡作劇的微笑,然後熾熱的唇瓣從她的臉龐一路往下吻,跟着持續壓低的頭顱,最後停在她的雙腿間,並強行拉開它們。
「嗯……」她感覺到他的髮絲在自己大腿間搔癢,眼珠往下一瞟,她看見他蹲跪在她的兩腿間,正以手指在撥弄……
「哦……不行啊……」她腿軟了,就在他抱着她下體,用唇瓣瘋狂磨弄的時候。
「我也不行了。」他重新回到她面前,兩手用力的搓揉着她的乳房,曼妙的舌頭一遍遍的卷過她的唇際。
「安烈……」體內最直接的反應,讓璃晶頻頻發出無助的吶喊。
再也捺不住的安烈,一把抱過她,然後坐往浴池邊緣,讓她攤開兩腿架坐在自己腿間。
兩人迷亂的神智已完全被情慾給燒殆,他摟着她的腰,她纏着他的頸,四片難分彼此的唇瓣緊緊吸附,火熱的綿舌貪婪的吸吮着對方。
同時,陰陽相抵的禁地,某種爆發力已悄然擴大。
「抱緊我。」他的手挪到她的豐臀,一個使勁提舉,直到昂舉的男性對準她花壺的一刻,松放了。
「啊!」再度尖叫的璃晶,頓時領受那種驚人的穿刺,情急之下,原是架在兩旁的腿丫子踩着浴池外圍,緊抓着他的肩頭,硬是讓自己撐起幾分距離。
對她激烈的反應,他不覺莞爾。
「你還笑?你這樣……太那個了,好不好?」她還在努力支撐中。
「哪個?」
「就是你一下子就……很吃不消欸!」璃晶羞得說不清楚。
「等會兒就好了,放輕鬆。」
「可是……這樣很難看,你還是放我下來啦!」
「不,不難看,你很美,美到讓我無法不愛。」他憐惜的撫摸着她的臉頰。
璃晶卻在這瞬間如遭電擊。
他說了什麼?愛嗎?天可憐見!就巴望着他這個字,她已經暗自傷神幾許。
一直以來她所渴望的,就是那種為愛交付的身心合一,也正因為如此,即便是對他的情愫日增,卻也讓她遲遲不敢蠢動,因為她怕的就是,他對自己的一切僅止於貪歡。
如今,他說「愛」了?
一個激動,她主動湊上小嘴。
這個動作也完全引爆了他,高張的情慾像千軍萬馬在奔騰,鞭策着他迎前衝刺。
他壓下她刻意托高的俏臀,同時腰杆子往上奮力一頂。
原本的靜擱不動,璃晶其實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微妙變化,總覺得被撐爆的花苞似乎不再那麼緊繃,而且還有種說不出口的癢絲絲……而這種莫名的感覺竟在他挺進的一刻得到舒緩。
「哼……」難以言喻的快/感讓璃晶不自覺的蹬腳。
他像得到鼓舞的戰士,繼續揮矛前進,一次次的加深、加快。
「啊啊……」她跨騎在他腿間,狂扭的腰肢就像隨時可能折斷似的,劇烈搖晃的乳房不時摩擦他的口鼻……
緋麗場景,讓人為之噴血。
這一夜,他留宿在她的房間。
她枕着他結實的臂彎,安靜且滿足的感受他溫暖的呼息。
他睡著了?可她卻不想入眠,只想貪戀這種親昵的依偎,因為她很明白,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就在明日,這些將成為她一種最美麗的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門板被敲響,同時傳來福伯的聲音。
「胡小姐,你在嗎?」福伯刻意壓低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
天亮了?璃晶瞥眼看見窗帘外的晨曦,還來不及出聲應答,福伯再度出聲。
「你知道少爺在哪兒嗎?芬妮小姐在大廳,說是要找少爺。」
葉芬妮?這名字讓璃晶脊背僵直。
隨着安烈整裝離開房間,她原本在雲端飛翔的心,開始搖搖欲墜。
接下來整整一天,她一直沒有看見安烈出現,從福伯嘴裏得知,原來他是陪葉芬妮去了婚紗店。
就此,她懸宕的心沉定,在地獄彼方。
一分鐘六十秒,一小時六十分鐘,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過是等於八萬六千四百秒,如果分分秒秒換算成鈔票,那麼,日子也許不會太難過。
對璃晶來說,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這個念頭持續着整天的動力,否則她怕,怕自己隨時會潰堤,怕自己無所謂的表面功夫都毀掉一旦。
只是,她畢竟不是一個善於掩飾的人,她努力的笑容無法保有熱度,她甚至無法容忍安烈偶爾流露的親密小動作。
最最讓她痛恨的是,這男人是豬頭嗎?難道沒有察覺她的「異常」?還是說……人家根本無動於衷?
到頭來,作苦的只有她自己?
一個才剛跟她濃情蜜愛的男人,一旦爬出她的床,然後趕場似的陪着另一個女人籌備婚禮。
最最讓她痛楚不堪的是,這另一個女人,不是她能夠干涉的!
因為她只是他心血來潮的玩具。
接連的日子,璃晶雖然懷抱着重創的滋味,但內心裏總還是存在着某種希翼──她在等待男人的那個「苦衷」來說服自己。
一種絕望邊緣最最卑微的聲音,就這麼纏繞着她……
只是她並沒有等到安烈的解釋,卻冷眼觀察到安烈的「改變」。
擺在桌面上的雜誌封面,是安烈和另一名陌生女子親密談笑入鏡。
最近報章媒體炒作他的緋聞,可說是一篇接着一篇,只是女主角從未固定過,從女模、演員到某某企業千金……
這就是他先前所說的「順其自然」的發展嗎?
不!這跟她所想像的完全不同,她甚至也做好心理準備要接受葉芬妮的抨擊,畢竟她跟他確實「不清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