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太子的心魔(大結局三)
蘇熙芸頓時便住了口,兩個人相攜着步入王府中。
那跟隨者齊燁一起到達榮王府的孫太醫,再一次的替齊燁換了葯之後,對他的傷口恢復程度覺得很是滿意。當即開口道:“王爺,您這傷再修養上半個月之後就痊癒了,只是在這期間,千萬不能碰水。”
齊燁聞言,當即點頭:“孫太醫請放心,本王會遵醫囑的。”
“王爺,太子殿下剛剛給老臣交代過了,他叫老臣轉告您,這幾日您就在府中好好歇息,剩下的事情他自會處理。”孫太醫又開口道。狀吉縱扛。
齊燁聞言,面上不由的出現一絲無奈的笑容來,但是下一刻。他便點點頭道:“好,本王記住了。”
“老夫告退。”孫太醫道了一聲謝這才轉身退下。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直親眼目睹了孫太醫為齊燁換藥全過程的蘇熙芸,當即開口問道。
齊燁嘆息一口氣,見實在是瞞不住了,便一五一十的將那日兇險的一幕講給了蘇熙芸聽,期間,所有不相干的丫鬟婆子們都已經被遣退了下去。
“你身上的傷,是為了救太子,被齊晏給砍傷的?”蘇熙芸只用了一句話便概括了所有的事情真相,不由的皺着眉頭道:“你再跟太子兄弟情深,那你也不能這樣為他擋刀吧?萬一你出事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辦?你就沒有為我們母子考慮過嗎?”
齊燁聽了這脆生生的指責,面上頓時出現愧疚難安的表情來,他伸出手來,一把抱着蘇熙芸道:“熙芸。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完事了?你在擋下刀子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們母子?”蘇熙芸不買賬,繼續冷着臉道,可是說著說著,她的眼中卻有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來。
“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的嗎?”齊燁伸出手來,慢慢一點一點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拭乾凈,柔聲道:“你放心,我以後絕不會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一定為你好好的保重我自己。”
“真的嗎?”蘇熙芸沙啞着嗓子問。
“自然是真的!我答應你的事情,什麼時候做過假?”齊燁鄭重其事道。
蘇熙芸這才破滴為笑,她伸出手來,慢慢撫摸上齊燁胸前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問道:“還痛不痛了?”
“早就不痛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齊燁微微一笑,道。
蘇熙芸又走過去將兒子抱了回來,一見到齊燁。小阿宣頓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來,邁着兩條小短腿便撲到了齊燁懷裏,嘴中甜甜的喊道:“爹爹!”
“乖兒子!”齊燁一把將兒子撈起來,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笑眯眯的打量着他:“不錯不錯,長高了!”
其實才一個多月,能長高到哪裏去?但齊燁很久沒見到兒子,心中激動,自然便這麼覺着了。
蘇熙芸一直都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着這父子倆說話,她見齊燁眼中還有疲憊之色,當即便招招手叫過來珍珠,吩咐她去準備洗澡水,準備膳食,但是齊燁卻擺擺手道:“你不用忙着準備,我不餓、”
蘇熙芸聞言,面上頓時出現一絲詫異之色來,齊燁望了她一眼,淡淡開口道:“洗澡水還是要準備的,等一下你要幫我搓澡。”
蘇熙芸聞言,頓時點了一下頭。
……
太子回到皇宮裏,向皇上原原本本的訴說了正整件事情的經過,沒有絲毫的添油加醋。
得知齊晏已死的消息,皇上一張有些蒼老的面容上頓時出現一絲沉痛來,可他一想到他差點失去自己最優秀的兩個兒子,這絲沉痛便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繼而心中還升起了無盡的厭惡來,他冷哼一聲,怒而摔了茶几上的茶杯:“這個逆子!的虧是死了,要是你們將他押解回來,朕也要將凌遲處死!就是這樣也難解朕心頭之恨!”
“父皇,您不用如此生氣,三弟他身上的傷休養了這一個多月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太子在一旁看見皇上震怒的模樣,忙上前解釋道。
聽了這話,皇上面上的表情總算是好了一些,可是他皺眉思索了片刻之後,再一次的問道:“燁兒他受了傷,你沒有讓他在那裏好好休養就趕路回來了?”
太子一聽,頓時嗅到一股漸漸升聚起來的怒氣,他忙對着皇上解釋道:“父皇,三弟當時受了傷,兒臣急都急死了,哪裏還敢趕路?幸虧這一路去西北,路上是帶着孫太醫一起前去的,這才及時的替三弟療了傷,後來趕路,也是孫太醫說三弟情況允許了,兒臣這才帶着他上路的,本來只需十二天就能到的路程,兒臣卻走了一個多月啊!”
“原來是這樣,那父皇錯怪你了。”聽了太子這番解釋,皇上臉上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下來了。
“父皇,三弟身上的傷還沒完全痊癒,這段時間,屬於他的公務,您就交代給兒臣來辦吧!”太子開口道。
皇上萬萬沒有想到太子還有這個心思,他臉上頓時洋溢起笑容來:“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回父皇話,自然是真的這樣想的。”太子語氣緩慢,但卻堅定的道:“要不是三弟他推開我,自己挨了七弟一刀,那麼此刻,兒臣就沒有命站在這裏了,他為了兒臣做這麼多事情,救過兒臣這麼多次,兒臣總是要報答他一二。”
皇上聽了這話,眼中終於露出了讚許之色來:“震兒,你們兄弟能這麼和睦,你能這樣想,朕心中很是欣慰。”
“父皇,這是兒臣應該做的!”太子再一次恭敬的開口道。
皇上瞧着眼前的他,心中對於太子繼承皇位的那一點小小疑慮頓時打消了。
“好了,你跪安吧!”皇上和顏悅色的道。
“是!父皇,兒臣這就告退!您也早些歇着!”太子躬身道,說著,他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皇上瞧着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一直都在。
太子出了御書房,他身邊的貼身太監小春子當即上前小聲問道:“太子爺,咱們這就去紫月宮嗎?”
要是按着以往,太子肯定不假思索的點點頭,然後帶着小春子便去紫月宮裏了,去的時候,他還會滿臉笑容,興高采烈,然而,今日聽了這話,他臉上的笑容卻淡的好似根本就看不見。
小春子聽見太子用極為冷淡的聲音道:“不去,咱們去金悅宮。”說著,轉頭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小春子震驚的下巴掉了一地!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他這是第一次從太子的臉上看到如此冷冰冰的表情,而且是針對太子妃的!
小春子半天都挪不動一下腳步。
太子走了一會兒,沒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他當即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見小春子還是呆若木雞般站在那裏,他頓時皺一下眉頭道:“你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跟上來?”
小春子頓時如夢初醒,忙拔腳追來,太子見狀,頓時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了。
金悅宮中從前住着的是石側妃,後來石側妃淫亂宮闈,被太子殿下直接打到了冷宮,再後來,皇后充盈東宮,為太子廣選側妃侍妾,這金悅宮裏後來又入住了一位炙手可熱的新主人,安側妃。只不過,這側妃入住金悅宮中已經有好幾個月之久了,但太子只來了一次。
今日太子風塵僕僕的一路從邊關回到了皇宮裏,按照慣例,他一定會去太子妃蘇黛雲那裏,這宮裏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安側妃早早的吃過了早飯,已經洗漱了準備上床去度過這孤枕難眠的又一個夜晚,可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貼身宮女小玲忽然跌跌撞撞的從門口奔了進來,驚喜交加的對着她道:“側妃娘娘,太子殿下來了!已經到了宮門口了!您快出來迎接吧!”
“什麼?太子殿下?”安側妃站在那裏,足足愣了十幾秒秒鐘都沒消化完這個問題,小玲急的是抓耳撓腮:“側妃娘娘!是太子殿下!他來了!您快些起來吧!”
安側妃正要回答,便看見門口的門帘一掀,有人大步流星的從外頭走了進來,不是太子殿下是誰?
安側妃連忙收起臉上的震驚之色,當即彎腰請安道:“臣妾參見太子殿下!”由於激動,她的聲音里有着微微的顫抖。
太子沒有搭腔,他上前兩步,直直的走到安側妃的身邊,忽然伸出手來,一下捏上了她的下巴!
安側妃立刻便想尖叫出聲,那聲音已經到了喉嚨里了,卻又被她活生生的給咽了下去。這時候,她心中還殘存了一絲理智,眼前這人是太子,不是他可以輕易得罪的!
這樣想着,安側妃臉上的表情便變得柔和了起來,逆來順受的承受着這一切。
那下巴上傳來的痛幾乎要割碎她的心了。
然而太子卻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不錯,你果然長的很標準,性格也很溫順,今晚上便是你來伺候本太子了。”說著,他忽然鬆開捏着安側妃下巴上的手,打橫將眼前這俏麗的佳人打橫抱起來,然後往床鋪的方向走去。
小玲看到這一幕,頓時興奮的跟什麼似的,忙悄無聲息的退下去,還將房間的門緊緊關好。
這一夜,太子自然是歇息在金悅宮裏面的。
而紫月宮裏,蘇黛雲自從知道了太子今日回宮的消息,心中高興的不得了,早早便吩咐御膳房的人做了好些太子愛吃的菜,專門等着太子回來的時候一起用膳,她的二兒子胤川已經一歲了,乖乖的坐在母親身邊,跟個小大人似的,一起等待父親的歸來。
可惜,時間慢慢的過去,桌上的菜已經一點一點冰冷,但太子卻還是遲遲沒有歸來。
蘇黛雲臉上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她坐不住了,當即吩咐琴香出去打探消息。她一歲的兒子乖乖坐在一旁,並不敢上前打擾母親。儘管,母妃的臉上一直都帶着慈祥的笑容,但是孩子幼小的心裏面,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懼怕。
蘇黛雲沒有動一口菜,儘管她腹中早已經飢腸轆轆,但是此刻,心中的壓抑,猜忌,失落,傷心,種種情緒已經壓抑的她再也喘不過來了,似乎壓力再多一些,她就可以直接爆炸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琴香回來了。
“怎樣?太子殿下他三個時辰之前便到達皇宮了,難道此刻他還沒從御書房裏出來嗎?”不等琴香開口,蘇黛雲便衝過去焦急萬分的問道。
琴香有些傷痛的搖了搖頭,低低道:“回娘娘話,太子他已經從御書房裏出來了,但是!”說到這裏,她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但是什麼?”蘇黛雲頓時焦急萬分的問道。
“但是,他去金悅宮安側妃那裏去了。”琴香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這句話講了出來,自己卻已經快要虛脫了。
“什麼!”太子聽了這話,頓時頹廢的一下子倒在了椅子上,一張臉上儘是不可置信。
“主子,太子殿下今日估計是累了,走錯宮殿了,你相信我,他明日一定會過來這裏的……”琴香不想看到自家主子傷心的模樣,當即開口安慰道。
可蘇黛雲聽了這話,臉上卻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來,她苦笑着望了琴香一眼,道:“琴香,你是欺騙我,還是欺騙你自己?紫月宮與金悅宮根本就不在一個放向,太子不論怎麼走也絕不會出錯的,除非他要去的地方根本就是金悅宮!”說到這裏,她面上出現一抹受傷之色來。
“看來那安側妃的確是年輕貌美,可以讓太子殿下連兒子也都忘記了!這女人的確是了不起!”
“娘娘!您鑽牛角尖了!”琴香聽了這話,頓時忍不住開口勸道:“那安側妃都進宮這麼久了,可太子殿下從來都不肯多看她一眼,這次在宮外頭呆了這麼久回來,突然去了金悅宮,這一定是有別的什麼原因,您不能都算在安側妃身上!”
“那算在誰身上?”蘇黛雲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這事兒的根源在太子!他要去哪裏誰也攔不住!“琴香苦口婆心的勸道:“娘娘,您只要弄明白太子心中在鬧什麼彆扭,費心的化解了,那不就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