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一十一章 整體收縮

那些小水泡彼此間展開激烈的戰鬥，好像一個個精力充沛的戰士，而且戰鬥時都表現得非常靈活，所以帶給人的感覺就愈發不像小水泡了。

在並不算太大的範圍內，所有的小水泡激烈交手，彼此間沒有真正的同伴，只有敵人和臨時合作者。

一般人看來這樣的戰鬥，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結束，畢竟就是一群群的小水泡而已，它們應該也堅持不了太久。

然而這些小水泡的韌性絕對超乎想像，它們竟然就這樣保持激烈的戰鬥，持續了差不多有一刻鐘左右。

很難想像若是如此多的武者，保持這麼激烈的戰鬥強度，一刻鐘將會有多少人隕落。結果這些小水泡卻沒有被消滅掉一個。

看到這一切會讓人覺得，這些小水泡是不是就不會死亡，自然也就不存在被消滅這樣的情況。似乎也是在大家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小水泡之間的戰鬥也終於開始出現了不一樣的狀況。

原本在混戰中，苦苦支撐着的小水泡，其中那些遭受了最多攻擊的傢伙，此時也到了自身承受的極限。

第一個支撐不住的小水泡，終於徹底放棄了反抗，這個結果看起來很重要，並不是被消滅，而是它放棄了反抗。既沒有主動防禦，也沒有躲避來自周圍的攻擊。

正在攻擊中的小水泡，在此刻竟然沒有繼續發動攻擊，而是詭異地躲開了。在不遠處與其它小水泡戰鬥中的一顆小水泡，捨棄原本的目標，飛快得朝着這邊靠近過來。

這剛剛來到的小水泡，面對那放棄抵抗的小水泡，直接就將自身展開，狠狠地將其包容其中。竟然是一顆小水泡吞噬掉了另外一顆小水泡，周圍其他的小水泡還在激烈的戰鬥，但是它們每一個又都自然而然的避開這處位置，不去影響這些小水泡互相吞噬的過程。

從第一顆小水泡堅持不住開始，陸陸續續又開始有小水泡放棄了抵抗，只不過在有小水泡放棄后，出現的狀況也並不完全相同。

有一顆小水泡放棄之後，不遠處有一顆小水泡快速飛來，沒有像之前那樣的包裹吞噬，而是直接靠近在一起，然後兩顆小水泡便直接融合了。

除此之外還有小水泡放棄抵抗之後，出現數顆水泡互相靠近，然後它們就這樣彼此融合了。

還有一顆小水泡放棄抵抗之後，周圍迅速飛來數顆小水泡，它們就像是一群餓狼般，從不同方向和角度，迅速地將那一顆小水泡分食掉。

只是不管是互相吞食，或者是彼此融合，又或者多個融合，還是多個水泡吞噬一個，它們有過一次變化以後，就會變得安靜下來。同時周圍其它還在混戰中的小水泡，也不會對它們發起攻擊。

這些小水泡看似毫無道理的混戰，其中卻存在了某種規則和秩序。人類之間的戰鬥，往往存在了利益、仇恨、慾望等情緒在其中。而這些小水泡並沒有任何情緒，它們就像是在遵循某種優勝劣汰的規則和秩序，通過這樣混戰的方式進行一種篩選，強大的可以存活下來，弱小的或被吞食、或被融合。

遠遠地觀察就只能看到，那些不起眼的小水泡，它們使用碰撞、擠壓、拉扯等等最粗劣的手段，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然而若是靠近到一定範圍，就會發現那些小水泡在戰鬥中，始終無法逃出那片範圍，便會立刻察覺到不同。

遠處所見到的小水泡互相戰鬥，可是當真正靠近以後會發現，那些都是一個個微小的空間在互相戰鬥。

人們可能無法理解，空間與空間要如何戰鬥，那些空間彼此戰鬥的時候，依靠的就是它們自身所蘊含的規則之力。

從各個空間當中抽取出來的能量，通過絲線送入到了這“虛無水球”當中。只不過與抽取的時候相比，所有的能量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包括其中的規則之力，都被不可思議地揉合到了一切。

將它們揉合到一起的，正是芥子世界所發揮出來的恐怖威力。通過芥子世界的各種能量和規則之力，被徹底轉變成了另外一種狀態。

似乎就是因為這些能量和規則之力的特殊狀態，在與混沌之力結合之後，才會出現那樣詭異的爆炸，並且那些能量和規則之力，也轉變成了小水泡般的微小空間。

這些小水泡般的空間，每一個都擁有着屬於自己的一套能量和規則之力，這從某種角度來說，與它們原本的空間是一致的。

因為空間與空間的規則不同，內部的秩序與平衡也不同，因此它們間才會互相碰撞、攻擊，也會出現躲避和防禦。

在經過了一番特殊的“戰鬥”之後，這些小水泡般的空間，終於來到了最後一步，它們開始互相吞噬、分食、融合、吸收等等變化。

這些變化從本質上來說，其實就是將整個空間群內的空間，在特殊的“虛無水球”內進行一次重新的“洗牌”。

原本還混亂一片的小水泡，從第一顆小水泡放棄抵抗開始，後續越來越多的小水泡放棄抵抗。只過去了不到半刻鐘，眾多小水泡就全部都安靜了下來。

雖然吞噬、融合、分食等等最激烈的變化已經完成，可是看得出來現在的小水泡，似乎正在內部融合吸收，同時也在重新建立起平衡和穩定的秩序。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推移，在某一個瞬間，那最先吞食掉一顆小水泡的水泡，突然開始緩緩展開，在其展開的過程中，本身還會散發出一陣吸力。

這吸力本身並不強，主要針對的是混沌之力，而且就是這麼小小的一顆水泡，竟然吸收了不少的混沌之力。

在吸收到一定程度以後，那小水泡便漸漸開始凝固，其本身慢慢地從液體形態轉變成了晶體形態。

就像之前它最先完成吞食這樣的變化，後續小水泡跟隨着變化一樣，當這顆小水泡開始出現變化后不久，周圍也陸續出現其它小水泡也跟着變化了。

這一回其它小水泡出現的變化，倒是幾乎都差不多，那些小水泡開始慢慢的膨脹，這過程中散發吸力，將遠處的混沌之力吸引過來並吸收掉。在吸收了混沌之力以後，那些小水泡會慢慢地凝固，並且出現晶體化。

如果非要說這些小水泡，它們在變化的時候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們在膨脹時的形態各不相同，因此到最後它們形成的結晶也各不相同。

可惜的是這“虛無水球”當中，如此驚人的變化，並未有任何人能夠親眼見到。這樣的變化已經不能用驚人來形容，因為已經超出了一般人類的認知。

所以一般人就算是在“虛無水球”當中看到，也根本無法理解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更無法明悟任何的道理。

哪怕就算是幻空能夠進入“虛無水球”，在沒有辦法直接接觸到那些水球，感知到所有細節變化的情況下，也休想搞清楚那些變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虛無水球”內部的各種變化，從外面無法看到。可是就在內部的小水泡開始結晶的時候，外面的“虛無水球”突然就開始緩慢地收縮了。

表面上看起來這種收縮，似乎因為小水泡的凝結，實際上卻是因為混沌之力。當那些小水泡結晶的時候，它們會從周圍吸收混沌之力，隨着混沌之力的減少，直接引起了整個“虛無水球”內部世界的變化。

這種變化並未讓內部的虛無世界縮小，但是直接導致了從外部去看，整個“虛無水球”開始慢慢地收縮。

突然收縮可以說沒有任何的預兆，搞得左風都有些措手不及，包括幻空也馬上就注意到了這邊的突髮狀況。

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后，幻空也是分出了一點點的念力，嘗試着朝那“虛無水球”內部進行探查。然而只是稍微接觸，便立刻發現了情況不對，想要立刻收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就像之前一樣念力被直接破壞吞噬了。

“你要多加小心，這東西依舊非常不友好。”幻空傳音提醒了一下左風，便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念力。

對於這樣的結果，左風倒也沒有感到有意外，因為“虛無水球”雖然開始了收縮，但是實質性的變化卻沒有，自己想要進一步探查，恐怕依舊還要使用原本的方法。

調動了現在也並不太多的空間群之力，將念力包裹起來再次朝着內部探查，左風倒是發現了一點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之前探查的時候，這“虛無水球”不光有着很強的阻隔效果，同時還隱隱帶有一種要主動反擊的趨勢。只不過因為包裹了空間群之力，所以並未受到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只是隱隱會有一股反彈之力，將左風的探查給推開，若是再強行接觸，便會滑向一旁。

而隨着“虛無水球”的不斷收縮，左風再次接觸和試探，發現對方的壁障雖然仍然在阻止自己進入，但是已經沒有那麼強的反推力，從某種意義來說，自己已經朝着“虛無水球”內深入了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