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邪魅厲魄

【第二章】邪魅厲魄

【第二章】邪魅厲魄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這是多麼唯美的畫面。

可是這裏沒有垂柳,這裏是沙灘,雖然這裏有一位絕對稱的起傾國傾城的美人,可是渾身的殺氣,卻讓人望而止步。

頭頂如玉盤的月,清冷的灑下如水的光,已經沒有了太陽的溫暖的風,裹挾着大海的潮濕還有陰冷,吹拂着並肩站在沙灘上的兩人。

一個是個女人,絕美的女人,長發、長腿、緊身的黑皮衣、細腰、博大的胸懷,足以讓每個正常的男人愛不釋手。

一個男人,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精赤的上身,蒼白的如同今夜的月一樣的皮膚,並不健壯,甚至可以用瘦削來形容,右手的手臂上纏着一條奇門兵器~鏈子槍。

男人是張巫,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夜色下有些發黑的大海,鼻子不時的抽動,彷彿能從這咸腥的海風中聞到其他的什麼味道。

“你確定它們今晚會到這裏來?”那個女人扭頭看着張巫,修長的脖頸,挺拔的鼻樑,丹鳳的眼型,眸子裏卻散發著野獸的猩紅光芒。

明明是個尤物,說話的聲音卻如同一個吃肉喝酒的粗狂大漢。

“會的,我們這裏是附近唯一的一個海島,水流會把他們送到我們這裏。”張巫依舊注視着大海,眼前這片隱藏了太多秘密的大海。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冒着喪命的危險,來做這絲毫沒有好處的事情。”皮衣女子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清冷中帶着肅殺。

“雷加斯,你還是不了解人類,無論一個人墮落到了何等的地步,他都有自己必須為之守護的東西,而我要守護的就是我的家人和朋友,凡是有可能威脅他們的東西我都要摧毀,無論是什麼。”

張巫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拍了拍身旁的雷加斯,“它們來了。”,扭頭就躥進了他忙活了一下午才建成的沙包里。

“你個混蛋,讓我當誘餌,如果我出事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雷加斯用力的踢了一腳腳下鬆軟的海沙,弄的正從觀察口向外看的張巫差點就迷了眼,直接就親切而又善意地問候了一番雷加斯的母親。

果然,就在張巫剛剛藏好不久,月光下的海面上,飄飄蕩蕩的浮過來了很多黑黑的人影,就在離海岸還有差不多百米的時候,突然又消失不見了。

雷加斯早就看到了那一片張巫所說的禍害,它們的出現他倒是不感到什麼意外,可是它們的突然消失,就有些打亂了他的節奏。

“小心,它們在腳下!”原本藏在沙包里的張巫突然跟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蹦了出來,一縱就足有丈余高,人在半空,右臂上的鏈子槍就已經甩了出去,纏住了猛的從沙中伸出的一隻手,用力一提,一個人就被扯了出來。

“找死!”張巫這邊打了起來,雷加斯那裏則更是熱鬧,四五隻大小不一的手從沙中探出來,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腳和小腿,無論他怎麼抖動都掙不出來,甚至那些手還一點一點的往上爬着。

雷加斯一聲大吼,身子彷彿承受不住那些手的拉扯,整個人就向著沙灘上躺了下去。

雷加斯要死了嗎?看起來很像,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後背倒在地上,借力生力,直接雙腿用力,硬是將那拉着他雙腿的東西從沙子裏給提了出來。

“吞噬!”

雷加斯雙腿一彈,將抓着他的三個人形甩到了半空,竟然直接張開了小嘴,一股奇特的吸力,彷彿要把人的魂魄都吸進嘴裏一樣。

一雙雙手從沙礫中伸了出來,接着一個個腦袋也鑽了出來,竟然有十數個之多的人就鑽了出來。

張巫一腳蹬開了一個張着嘴撲上來的老頭,躍到了被四個人撲到在地的雷加斯身邊,雙手成爪,掐住了兩個壯漢的后脖子,一提氣就扯了起來,遠遠的擲了出去,又飛起一腳踢開了另外兩個傢伙,把雷加斯從地上拉了起來。

“怎麼回事?”氣喘吁吁的雷加斯和張巫背對背靠在一起,神色有些慌亂,小心翼翼的看着已經把自己圍在當中的十多個“人”。

此時的雷加斯看起來的確很是狼狽,緊身皮褲被扯掉了一條褲腿,右邊的褲腿也就只剩下到膝蓋的一半了,上半身直接就把外套扯爛了,露出了裏面貼身的黑色背心。

“這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島國的一種邪術,叫做幽妖,我們更習慣叫它們鬼皮影,”張巫手中鏈子槍舞動如輪,緊緊得護住了自己,“煉製手段殘忍詭異,而且一旦練成,此妖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能不能別廢話,快想辦法,不行的話咱們就先突圍,然後再想辦法。”雷加斯顯然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對於撲上來的四隻鬼皮影只能勉強應付。

“它們沒有自主意識的,必須要有人在附近操縱才可以,我們現在的機會就是找到那個傢伙,然後弄死他。”張巫縱身一躍,跳到了雷加斯的背後,然後雙手一搭他的肩膀,借力躍到了半空裏,藉著明亮的月光觀察着四周。

“在那裏!”張巫一躍起,在空中停留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又落回了地面,時間雖然短暫,不過已經足夠了。

“跟緊我!”張巫一落回地面,就舞動手裏的鏈子槍,向著東邊的海灘沖了過去。

雖然這些個鬼皮影現在的張巫弄不死它們,可是想要從它們的包圍中衝出去,它們也是攔不住的。

終於,就僅僅百米的距離,張巫和雷加斯衝到了水邊,都是停都沒有停,直接施展登萍渡水的功夫,腳踩水面,朝着月光下的那一葉扁舟奔了過去。

“支那人,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嗎?”一個戴着鬼臉面具,穿着黑色平服的男人,腰裏別著一把長有三尺的武刀,手裏托着一根竹笛,腳下踩着一條小筏子,背着光,整個人都好像籠在黑暗裏一樣。

“你如果想稱呼我們呢,我不介意告訴你,我姓張,單名一個巫字,至於這位,”張巫伸手拍了拍站在旁邊的雷加斯,“他叫雷加斯。”

雷加斯沒有說話,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雙手抱懷,把本來就博大的胸懷給擠出了個珠穆朗瑪來。

“但是…”張巫豎起右手的食指在鬼面人面前搖了搖,“不要叫我作支那人,那樣的話,我會很不高興,我一不高興的話就出大事的呦。”

最後張巫的食指停在了鬼面人面前,直直的指着他的鼻子。

“愚蠢的支那人,你和你們那些骯髒、卑鄙的祖先一樣,只有死才能挽救你們那已經墮落的靈魂。”

鬼面人說著手裏的竹笛一旋就插進腰裏,剎那間一道如同匹練般的刀光就抹向了張巫的脖子。

“唉!你這個人怎麼動手都不說一聲,是不是太小人了!”張巫滿嘴裏跑着火車,手裏卻是不敢怠慢,腳尖一點水面,人就向後飄出了兩尺的距離,鏈子槍當胸刺出,直擊鬼面人的心窩。

“八嘎!”鬼面人見自己一刀失手,收刀回削,刀槍相碰的瞬間火星四濺,嗡嗡作響,兩人也是各自退了五六步的距離方才停住了腳步。

張巫倒還好,運用太極化勁的功法,把大部分的力道都卸到了水中,而那個鬼面人就沒有這般輕鬆了,每退一步,都會在筏子上踩出一個窟窿。

“你真的是支那人?”鬼面人的臉上由於帶着面具,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不過聽他的語氣,卻是十分的驚奇,“你怎麼會是支那人,支那人怎麼可能會有與我不相上下的人,你一定在騙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張巫算是被眼前這個鬼面人給氣樂了,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板一眼的說著,“我告訴你,我就是唐人,在唐國我就只是個小雜魚,你這個坐井觀天的傢伙是腦袋被門給夾了,還是三鹿奶粉喝多了?”

“嗯?”鬼面人輕咦了一聲,看來他雖然會說唐話,可是對於張巫嘴裏的新鮮詞彙還是不太清楚的,不過表情卻是沒有國際區別的,看看就知道,張巫絕對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八嘎!”鬼面人右腳用力一趟,腳下的筏子登時被他踢得四分五裂,綁筏子的竹子一根根好似標槍一般,攢射而來。

一直處於醬油黨狀態的雷加斯剛想要出手,卻被張巫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又背着手站到一旁看起了熱鬧。

張巫沒有躲閃,直接身子一墜,沉進了海水了。

數十根竹子剛剛射過,隱在後面的鬼面人就已經一刀劈進了張巫沉下的地方,一道水浪濺起,卻沒有血的殷紅。

“嘩啦!”

一聲水響,張巫突然從鬼面人的背後海水中躍了出來。

鬼面人畢竟也是個高手,聽到背後有異響,並不驚慌,武士刀回身斜撩而上,正好砍到了張巫鏈子槍的鏈子上,這回沒有彼此震開,張巫手腕一翻,用鏈子把鬼面人的長刀纏了個結實。

“小鬼子!你就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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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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