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轉變
要是徐謙真的跟安娜結婚了,那麼安娜現在被關在警察局怎麼辦?
現在新聞上對安家的態度一點也不好,安娜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幾乎已經告別了娛樂圈。形象全無,徐家怎麼會認這種人做兒媳婦呢?
解冷拿着條領帶過來,白可自然的接過去,幫他系領帶。解冷勾着唇溫溫吞吞的說:“安娜出了這檔子事兒,徐家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進門的。再說,徐謙早就和安娜沒了關係,不然安娜也不會如此的破罐子破摔。”
這下子。白可更驚訝了,以前兩個人在媒體面前曝光的時候,徐謙那場英雄救美的戲碼多麼好,還信誓旦旦的說要照顧安娜的,現在怎麼……
“安娜不是任何一個男人就可以駕馭的,或者說,安娜不屈服於任何一個男人。”
“不,她情願被你屈服,但你卻不想拿下她。”
白可認真的分析道,領帶順利系好,她朝解冷眨巴下眼睛,笑着說:“那你們說了什麼呢?”
解冷好笑的看着白可,就知道她那顆愛八卦的心還是沒有變的,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的體重比以前重了一點。臉上的肉也多了,捏起來特別軟,很舒服,總是讓人忍不住多捏兩下。
“男人的事,就不告訴你了,我先去上班,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要按時根據家庭醫生的吩咐吃營養餐,一會兒還有孕婦學校的老師過來跟你一起上課,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有媽媽陪着我也放心一些,你可以嗎?”
這是在問她,可以回到以前那種狀態嗎?
白可嘟嘟嘴,慢吞吞的說:“好啊,既然你都請了老師過來,我總不能拂了你的面子嘛。”
解冷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你倒是沒少拂了我的面子。”
他們就是普通夫妻一樣的聊天。親吻,鬥嘴,這和以前的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
對於解冷來說,白可是比以前的她,更加的可愛,也許白可不知道,也許解冷也不知道,他們正在向彼此最真誠的心靠近……
安建國被抓以後,安家徹底的敗落下來,安建國的妻子因為丈夫女兒都被抓,親自登門來求解迎章,秦逸出面安撫了她,並表示不會幫助安家人,這是她能夠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
判決不會很快就下來,因為安建國的案子牽涉的人員比較多,官商勾結的比較有代表性的案例,乃至全國都比較受重視。
但這種情況下,白炎還是在十天以後,被保釋。
保釋人雖然寫的是白可的名字,但都是解冷努力的結果,十天以後的白可,已經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到平常的狀態,身體也越來越好,隨着肚子的越來越大,她更加小心的照顧自己。
但這一天,白可還是選擇來接白炎,不知道白炎見到她是什麼表現,會不會看都不看一眼就一走了之,還是跟她大吵一架一走了之。
沒多久,白炎從看守所出來,白可迎上去,眼眶紅紅的說:“阿炎……”
想問他是不是很辛苦,還好嗎?可卻不知怎麼問出口,怕白炎覺得不舒服,她選擇了沉默。
看到白可委屈的樣子,白炎擰着眉緩和了語氣:“我沒事,托解冷的福,這不是給放出來了。”
白可低下頭抹了抹眼淚,強裝着笑意說:“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阿炎,走吧,去你家,姐姐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白炎在白可的手伸過來的一剎那,後退了一步,輕巧的說:“公寓我讓蕭蕭幫我退了,現在無家可歸,我看飯就不用吃了,你回去吧。”
白可愣了一愣:“你把房子退了,那你住哪裏?”
“蕭蕭那裏咯,反正她一個人住。”
白炎隨意的說著,下巴上的胡茬讓他看起來有些凌亂,白可猶豫了片刻,說:“那我們可以去喝一杯東西嗎?”
她用着懇求的語氣,這讓白炎聽起來有些不舒服,他扯了下嘴角,朝白可笑了下,說:“姐弟倆一定要這麼說話才行?”
“阿炎,這麼說你是原諒姐姐了?”白可內心很高興,但總有些不確定。
“你做錯什麼了我要原諒你?”白炎笑了笑,隨意的說:“喝什麼,我沒錢,你可能要請我。”
白可朝解冷擺了擺手,說:“你想喝什麼,姐姐有錢,姐姐給你買。”
解冷看着白可那揮舞的小手,牽動了下嘴角,將車開過去,搖下車窗,在白炎的面前說:“她可懷着孕呢,照顧好她。”
白炎挑了下眉頭,沒有說話,白可倒是趕起解冷來了:“好啦,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走吧,我給你打電話你來接我。”盡畝乒扛。
白炎在拘留所十天,可以說待遇是很好的,沒有受很多苦,多半時間都是錄筆錄。
這一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十天的時間,就足夠讓他將自己的二十多年想了個遍。
他在思考自己走到今天都是什麼在作祟,就在他想不明白的時候,有人來看他了,他一開始以為是解冷,無非是過來炫耀自己的勝利,但當他看到桌子對面坐的人時,他沉默了。
解含不聲不響的過來了,在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的時候,她悄悄來了,甚至在看到白炎的那一瞬間,她都在微笑。
“還好嗎?”這是解含說出的第一句話,很輕鬆,沒有太多的情緒,白炎怔了片刻,淡淡開口:“還好。”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來看你吧。”
解含自顧說著:“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像是給自己的感情做一個告別,也想讓你知道,我是個記性很差的人。”
白炎沒有明白她說的話,問道:“你來看我的理由,是對感情做一個告別?”
“白炎,我很早以前是在網絡上看到你的照片,我在想啊,這個男孩長得真好,又有親和力,很吸引人,那個時候就想着以後一定要認識他,就算不認識也要成為鐵粉。”
說到這裏,解含笑了笑:“那個時候自己好幼稚,不過現在想起來,其實挺可愛的,因為很真實的喜歡一個人,沒有任何利益的驅使。”
“當然了,暗戀這種事情很少可以成功的,我早就應該明白,我太善妒,也害得白可因為我而傷心。”
解含低頭苦笑了下,慢吞吞的說:“不過,現在好了,我也經歷了對我來說很震撼的事情,算是一個教訓,讓我明白了,愛情要兩個人都願意才行,勉強不來,還有可能變成不好的事情。”
看到白炎沉默的樣子,解含輕鬆的笑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沒事了,在看過了那麼多心理醫生以後,現在沒事了。”
“很抱歉,那晚……”白炎嘟囔了一句,解含打斷說:“那晚我只當成一個意外,以後我們都可以忘記它。”
“對了,偷偷告訴你,嫂子她真的很心疼你,這幾天一直吃不好飯,在家裏總是悶悶不樂的,如果你真的喜歡白可,就應該給她祝福,白炎,我這麼說你可能會不高興,但是我還是想說,你忘掉仇恨吧,它只會吞噬你的內心,讓你忘記自己的追求,盲目的去報仇,是不會快樂的,忘掉仇恨好好生活,為了白可,也為了你自己。”
解含的這番話,深深的烙在了白炎的心裏,所以這幾天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很愚蠢。
一兩個小時后,白可就給解冷打電話叫他來接,解冷到了以後,白炎已經走了,他有些訝異:“他這麼早就放你走了?”
白可哽咽着,說:“你以後不要欺負白炎了,他多可憐啊。”
解冷聳聳肩,上前抱住白可:“好了好了,別哭了啊,我知道他可憐,這不是盡全力把他弄出來了嗎?”
白可悶聲悶氣的說:“哎,我突然好懷念以前和白炎在一起的日子,那個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心的讓白炎過得好,只知道努力工作賺錢,那個時候,連男人都不知道是什麼。”
“幸虧你不過那種日子了,否則還有我什麼事。”
解冷緊緊抱着白可,哎了一聲:“還是我比較幸運。”
白可撅着嘴巴,瞥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說:“是啊,便宜你了。”
她把自己今生唯一的愛給了這個男人,難道不是便宜他了嗎?
白可因為心情太好,晚上吃了兩碗飯,還吃了一個雞腿,喝了兩碗湯,吃完這些,她靠在椅子上休息,秦逸看她吃的那麼多,自然很高興。
解冷卻瞥了白可一眼,悠悠說了一句:“這要胖成豬了可怎麼辦。”
白可凝眉,轉頭看着解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豪氣的說:“媽媽,還有雞腿沒有了?我、還、要、吃!”
吃過飯,解含跟白可在放映室看電影,解含邊吃水果,邊問白可:“嫂子,你不會打算一直和我大哥這麼處着吧,不復婚啦?”
白可嗯哼一聲,解含嚇得問道:“這樣真的行嗎?那孩子生出來就上不了戶口,上不了學啊。”
“又不是非要等到上不了學嘛。”
白可不好意思的說著,解含歪了歪頭說:“你這是要過二人世界還是感受戀愛的樂趣啊。帶着一個球戀愛,過二人世界,想法真好。”
解含朝白可豎起大拇指,白可笑着打她,說:“凈胡說,現在頭等大事是生孩子嘛,我可不想復婚以後又沒有婚禮,或者復婚以後要挺着大肚子拍婚紗照,說起來,我可不想再跟以前一樣,稀里糊塗的嫁給他。”
解含點點頭,白可挑了挑眉,說:“別總說我了,我聽說司皓最近追你追的挺緊的,是不是好事將近啊?”
“嫂子,你是不是想吃櫻桃?我去給你拿哈。”
白炎從拘留所出來以後,就暫時住在了蕭蕭家裏,蕭蕭是和白可同歲的,但沒有當白炎是弟弟,她跟白炎更像同齡的朋友。
她可以理解白炎,但不好的地方也同樣會跟白炎說,他們更擅長溝通,白炎在蕭蕭家裏住了近半個月以後,蕭蕭利用遛狗的時間跟他談了談。
“遛狗還要我陪你去,這縣城裏哪個不知道你是誰啊,你牽條狗出去,誰還敢靠近你,不要怕,我還有事要做。”
白炎痛快的拒絕了,但蕭蕭明顯很執着:“如果你不跟我去遛狗,那麼明天晚上的紅燒茄子就沒有了。”
白炎無語的看着蕭蕭,末了嘆了口氣說:“你從哪裏學的?”竟然有招數對付他。
結果很明顯,兩個人牽着狗出了門,走在小鎮裏說不出的愜意,白炎有點享受這安穩的時刻。
“阿炎,你回來不久了,有沒有想過做點什麼?”
這話問的……白炎歪了歪頭,問道:“你是看我不務正業,覺得恨鐵不成鋼嗎?”
蕭蕭咬咬牙,盡量溫和的語氣說:“我只是擔心你這樣下去,有錢交房租嗎?”
白炎睜大眼睛看着蕭蕭,尋思了半天,問道:“我應該付房租?”
“要不然呢,今時不同往日,前一陣子白可住這裏的時候,費用都是解冷來付的,包括你那一份,現在人家相親相愛去了,你孤家寡人一個就別白吃白喝了,我也要生活啊,一個人不容易,大家要互相幫助嘛。”
蕭蕭似乎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她笑眯眯的看着白炎:“所以,你應該付我房租,還有半個月,你可以快速的找到工作,然後把房租付了,咱們這個關係就不用押一付三,一個月一付,不能再退步了。”
白炎愣了半天,末了笑了出來:“那一個月的房租是多少?”
“不多。”蕭蕭揚揚眉,抬起手用手指比劃了個三,白炎笑了兩聲:“三百?”
“你想的美,三千。”
蕭蕭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不要跟我討價還價,你之前禍害我的家,現在應該賠償一下了,所以要三千塊也不多,好了,你遛狗,我回去了。”
說著話,蕭蕭就將手中的狗鏈子放到白炎的手上,自己拍拍手上的灰塵就走了。
夕陽的餘暉落在她的身上,白炎怎麼看怎麼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後來,白可打電話回去,蕭蕭把這個事情跟白可說了,白可笑罵她太壞了,蕭蕭卻大義凜然的態度:“我這不是為民除害嘛,以後白炎手裏沒錢就不會變壞嘛,這孩子得有人教。”
“那你教教他啊。”
白可在家裏吃着櫻桃,舒坦的躺着,蕭蕭躲在辦公室里,小聲說著:“哎,沒辦法啊,誰讓他自己找上門來,我只能勉強教一下了。”
於是乎,在白炎不知道的情況下,白可就這麼輕易的,將白炎交給了蕭蕭,這種託付的感覺,讓蕭蕭多了一種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