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塵埃落定
我叫夏樹,是個逗比,哦不,是個作家。雖然他們都尊稱我為夏道長。
不出意外地,我們又見面了。
最近很閑。民眾大都改新基督教了,我所主持的這座碧游宮香客驟減,幸好,我還有版稅收入,才使得碧游宮得以繼續運轉下去,當然,這點潤筆的軟民幣,不夠幹什麼的(只夠交水電費和物業費,還有房租。碧游宮因為屬於擅自興建的違章建築,已經被長白山景區的城管給收編,產權歸景區公司所有),但我幕後有兩位金主,一位是大金主劉耀,我稱呼他為耀少爺,小金主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副縣長,他女兒在我宮中修道,準確地說,是貧道的關門弟子,叫刑晶晶。
別誤會,我和晶晶是清白的,她兒子現在已經出生,我是他乾爹(輩分有點亂),本來名字是要白浩那個傢伙取的,可這小子跟妲己私奔回上古年代。做他的蚩尤大帝去了,貧道只好勉為其難,幫個小忙,晶晶說,這孩子的命其實是白浩給的(她並不知道我為她兒子折損了兩年陽壽的事情),所以要姓白。
“可惜是個男孩啊,為師是喜歡女孩的……”我看着晶晶正在我剛拖過的地板上給孩子把尿,嘆息道,“若是女孩,便可以叫白晶晶了,男孩嘛……就叫白糖吧。”
“白糖?”邢晶晶皺眉,“師傅還念着那隻畜生?”
“呵呵,明天為師給你一個驚喜。”我停下手裏的鼠標,五連殺,幹得漂亮!
也該是時候讓孩子見見他親生爹爹了。
唐三少並沒有死,很多魔宗吸血鬼。以及白夜守護者都沒有死,但它們(包括密宗)逆天的能力被人收了回去,變成與凡人無異的特有物種,也不必再依靠吸人血生活,而是與人類社會融為一體。
但同時,它們長生不老的能力也消失殆盡,我想這個所謂高貴的種族,很快就要被人類所同化了吧。
吸血鬼吸人血,喰種吃人肉,還真是親兄弟吶!
關於他們的來歷,我想我應該交代一下,知道來歷,才能更好地理解它們的歸宿。
當年人類作為囚徒,被流放在這顆蔚藍色行星的時候。隨同而來的獄卒,便是可以制衡人類的吸血鬼和喰種,而它們之間又可以相互制衡,吸血鬼害怕陽光,但能力普遍比喰種強大一些。
人類被流放到這裏之後,管理者(所謂天庭,真正的天庭)便不再管他們,讓其自生自滅,熟料人類很快適應了這顆星球,更是擊敗和征服了這裏諸多土著生物,成為地球的主人。作為獄卒的吸血鬼和喰種,因為種群數量實在太過稀少,為保自身安危,也只得依靠避世原則,銷聲匿跡,苟延殘喘。
漸漸的,更弱一些的喰種幾乎被人類消滅,而吸血鬼則倖存了下來。
大概300年前,隱藏在島國山林中的喰種逐漸發展壯大,漸漸遍佈全世界,直到它們和部分吸血鬼聯繫起來,企圖重新掌控地球,恢復他們獄卒與殖民者的身份--可惜,失敗了。
他們失敗的原因,與河圖息息相關。
眾所周知,河圖共有兩套,一套是大禹自製的洛河神圖,只是一本相當於葵花寶典的武功秘籍而已,早在十年前我就從我師妹那裏看過,並嘗試修鍊了一下,並不得法,很難煉成的樣子(我天資其實不錯的)。
另一套河圖,便是上古河圖,那其實是流放者中的一位仁慈君,留給人類的一把開啟星際之門的鑰匙,通過河圖,便可以同時打開時間和空間通道,回到過去,或者通過蟲洞到達流放者的星球--艾達星系。
那裏是人類的家。
半年前,妲己在喰種重重包圍之下,開啟河圖,但她並未選擇去艾達星,而是和白浩一起回到了蚩尤和黃帝爭霸之前的那個年代,在那裏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那是另一個平行世界,不會影響到我們。
我猜測,妲己定然是與白浩帶着三生三世的記憶,放棄了王位,廝守終生,因為我記得十年前,我跟妲己有過一次長談,談論的內容是關於夏朗夏掌門逆轉時空,硬生生攜帶眾人回到2年前的事情。
妲己其實很不贊同夏朗這麼做,因為時間存在在強大的歷史彌合力,如果你通過高維跳躍,強行改變時間順序的話,那麼最終歷史還是會讓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夏朗改變歷史,拯救人類之後不久,艾達星球的人來過一次,就像是3000年前他們來那樣,他們以為人類具有了反攻艾達星的能力,夏朗代表人間,與“我們掌控的天庭”的負責人盤古大帝一起,與艾達星人代表談判,談判是在天庭中舉行的。
艾達星人只來了一支小部隊,不過這支小部隊所展示出來的實力,足以令盤古大帝和夏朗掌門震驚,艾達星人說,喪屍爆發是歷史刻度上的重要一環,因為人類發展到現今階段,必須進行一次大清洗!
夏朗道長以全部實力展示,裝作漫不經心,讓艾達星人的代表非常忌憚!
夏朗誆騙代表說,我們人類現在的實力,可以輕鬆反攻艾達星人,但我們並不准備這麼做,因為人類沒有絲毫關於艾達星的記憶,他們心目中的家,是這顆蔚藍色的星球!希望艾達星人不要再干涉地球內政。
艾達星代表沉默了,夏朗掌門繼而表示,為免除你們的戒心,我們可以解散地球上的非常規武裝力量,即利用宇宙射線換取來的所有力量,艾達星代表答應了這個談判條件。
盤古大帝也表示沒有意見。
故而,夏朗師伯重新召集全球各方勢力,召開大會,宣佈了他的決定,也獲得了會議各界代表的支持,於是,夏朗自行封神,將地球上紫氣以上的勢力,全部滅殺--當然,人類的詭道,棄是艾達星人能夠理解的?
夏朗等人並沒有死,而是通過羅布泊的渠道,進入了冥界,在那裏從冥王的領地里畫出了一塊,作為這部分逆天人類(也有鳥獸)的居所,因為冥界與艾達星--地球所對應的空間並非一個,所以此舉並未被艾達星人發覺。
十年之後,星際之門被妲己開啟,艾達星人以為地球人反悔,趕緊派兵過來鎮壓,卻發現只是誤會一場,貧道有幸參加了由剛剛戰敗禪宗的斯莉莉小姐率領的地球宇宙力量代表團,與艾達星人進行了一番磋商,這才知道的內幕。
雙方達成君子協定,艾達星人收回河圖,從此地球短時間內再無可通往艾達星的通道(除非以後科學發展到一定高度,可以擅自製造蟲洞方能進行穿越,否則的話,太遠了,大概9.4光年,艾達星系離天狼星不算太遠,但我猜這是遲早的事情)。
艾達星人承諾不會再侵犯地球,但斯莉莉性格倔強,堅決反對艾達星人提出的再封印一次當今地球上紫氣以上修道者的提議(紫氣以上,是因為宇宙射線在體內積累而造成的,紫陽觀氣術的本質,相當於練就一雙X光眼,可以觀測到物體發出的宇宙射線的強度,艾達星人也有這樣的儀器),提出保留地球的武裝,防止艾達星人毀約!
艾達星人提出,那就設定一個最高值,即以斯莉莉現在的實力(經過與禪宗一戰,斯莉莉已經達到紫氣巔峰狀態,與當年夏朗未入冥界修行到霓虹之前前差不多)為基準,不允許超過,如果超過,艾達星人就會來滅殺掉這種異類。
斯莉莉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師傅,別忘了晚上的飯局啊。”邢晶晶把小白糖哄睡着,出來提醒,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對哦,今晚是耀少爺和張萌結婚答謝宴呢!
“你去不?”我問晶晶。
“我去你帶孩子啊!”
“……”又噴我一臉灰,女博士這個物種果然不好相處!
下午一點多,我下了山,開着小破車去城裏,耀少爺和張萌舉辦的是巡迴婚禮,因為張萌和劉耀都結交甚廣,一個是古董大拿(盜墓之王),一個是紫陽門第二十九代新任掌門,這次是東北地區的酒席。
到了市區,天佐派過來的軍車已經等候多時,我轉乘他們的車,一同去省城赴宴。
這是私人宴會的性質,多了好多生面孔,也少了一些我覺得應該見到的人。
“師兄,等咱們結婚的時候,也搞這樣的巡迴婚禮嗎?”席間,曹妮紅着臉問我。
“太浮誇了。”我擺了擺手,“等會,你說什麼?咱們結婚?你不跟連葉她們組團去冥界找夏朗了么?”
“呵呵,我跟她們去幹嗎,難道非要我告訴你‘我暗戀你很久’,你才答應跟我結婚么?”曹妮撇了撇嘴。
我們師兄妹的感情,根深蒂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只不過因為她身份的關係,我不想領導們太過擔心他們最信任的國家幹部跟江湖中人有太多瓜葛(怎麼樣,你們都沒猜到吧,我藏得夠深的了我覺得),現在妮子退休,我們也該安享晚年了。我這一輩子啊,參悟的天機太多,陽壽折損的厲害,只剩下不到六十歲的壽祿。
世界那麼大,趁着身體還行,我想去看看。
白百合也來了,還帶來了她的兩個姐妹一起出席婚禮,不過陸小曼沒有來,她的吸血鬼能力被收走之後,小曼變成(不變就會因為透支壽命,衰老而死,吸血鬼超齡現象很普遍,艾達星人比較人道,給了他們新的身份)了一位東歐美女,在烏克蘭的一個獨立省做檢察長,忙得很。
“百合,想白浩么?”我端着酒杯過去,戲謔問道。
“我倒是很懷念妲己是個男人的時候啊……”白百合幽幽地說。
她是陰差,陰差沒有結婚的,她這次來東北,帶着楊師兄妹,來捉一隻從地府逃出來的大亡靈,叫史可法,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出來的。
“樹叔,來走一個!”
“你丫還未成年呢,怎麼能喝酒!”我看着紫煙紅撲撲的臉蛋,皺眉道,沒爹娘管教,太放肆了她!
夏紫煙沒有跟她母親一起去冥界找父親和弟弟,整天跟個瘋丫頭似得,藉著給張萌當伴娘的機會,跟着劉耀他們到處跑,因為這將是她最後一個假期,暑假之後,她就要正式入職十七處,接任寶兒當綜合處的處長--雖然她只有十三歲(用童工難道不違法么?不知道斯莉莉怎麼想的)!
寶兒晉陞為副處長,好事將近,估摸這幾天也該和王嫣領證(去荷蘭領證)了。
不過她們之間最近鬧了些矛盾,因為出現了一個第三者,叫高芷琪,算了,她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再摻和。
斯莉莉還當她的處長,話說白浩離開之後,她有好一段時間沒緩過勁兒來,期間還找過我,想出家當尼姑,我說老妹兒,咱是道門中人,不是禪宗的啊!
“宗教類別,真的那麼重要麼?”斯莉莉反問。
“不重要啊,所以你出什麼家?心出家便是出家,無關是否留頭髮!”我裝比地說,貌似說的很有道理。
斯莉莉若有所思,回去了。
我想這句話可能會害了她,真的讓她的心靈選擇了出家,從此孤寂一生……不過作為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人類,高手嘛,總是寂寞的,說不定哪天白浩回來,把她給帶走呢!台扔低圾。
最讓我放心不下的,其實是那小子的原配女朋友,馬曉鈺,我覺得白浩虧欠她實在太多,她跟哥哥馬正道去了美國,現在還未回來,據說在當地找了個美籍男朋友,不知是真是假。
酒宴結束,我有些微醺,迷迷糊糊不知道怎麼被送到了曹妮在省城的住處,夢裏,全是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清晨醒來,曹妮還在趴着酣睡,我突然覺得應該寫些什麼來紀念一下那些人。
從哪兒開始寫起呢?我咬着鉛筆頭,抽着煙,冥思苦想半天,腦袋裏亂的跟一坨漿糊似得,看着床上半裸的曹妮,真擔心她胸被她自己壓爆!如果我那樣睡覺的話,肯定會喘不過氣來的,還好,我是個男人!
咦?如果我是女人的話……
靈感驟現,我在曹妮的護墊包裝紙上開始奮筆疾書:早上醒來,腦袋裏一坨漿糊,我摸過枕邊鬧鐘一看,才五點半。我換成趴着的姿勢,準備再睡一會兒,突然發覺有什麼不對勁!胸口壓着什麼東西了,軟乎乎的,跟個小動物似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