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司空絕,我草泥馬
山中日子如同流水,一晃又是一個月,夏錦華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腹部慢慢地開始凸了起來。
她摸摸肚子,一臉滿足,這肚子裏有‘料’的感覺就是好。
夏錦華時常在想,不知道這次這肚子能不能爭氣,給自己送個女兒來?
孕婦更是應該走動,夏錦華下山更勤快了,隔幾日就去,一去就是一兩天,不過也不似以前那般,見什麼就買,就買些自己能用的東西,但是司空絕還是經常送東西上來。
他似乎也是知道了,那些東西就算不落在夏錦華手裏,也總歸是有用處的。
信件照樣還是送着,給夏錦華說那山下的事情,說糙漢,說夏城,說登基,說如今的天下局勢等。
夏錦華都給一一地回了,似乎一切正常,偶爾發現新特產就給捎帶下去。
司空絕還給夏錦華送了一塊手錶上來,只是一般的手錶,長相不美,莊子裏的人本不知曉那是個什麼東西,都不喜歡,福元公主有了一塊全鑽防水,自然是看不上這個,被夏錦華給撈到了。
她看着手錶,每天在固定的時間玩她的發報機,一到下午那發報機就開始‘滴滴滴滴’個沒完沒了,眾人都是習慣了,也不覺得哪裏有怪異了。
最近,福元公主似乎是愛上了打麻將。
這瑪麗蘇老公舉果然跟那小公舉是一個德行,對於新鮮事物總是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好奇之感。
這打麻將原先是夏錦華在蒼洱國裏面帶起來的,這山裏的人好像沒一個會搓的,上次司空絕送了一副麻將上來,夏錦華便教給丫鬟們玩耍,一來二去,大家都學會了搓麻將,夏錦華若是不出去逛街遛狗,就在房中打麻將。
老公舉偶爾來視察視察,正看見夏錦華和一群丫鬟侍衛的‘打成一片’,不由得好奇了,湊上前去看。
司空絕接連送了好幾副麻將上來,被夏錦華帶着,山莊裏面的人都會搓幾把,唯獨那老公舉不會,她一下子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也興緻勃勃地加入了麻將大軍裏面,還讓夏錦華手把手地教她。
夏錦華也是樂意教,讓她搓搓麻將,也總比讓她想着齷齪事情來整治她好,福元公主果然悟性很好,或許,是個女人對於這種東西悟性都是天成的,教了幾天,她也愛上了打麻將,若是回到了山莊之中,定派人讓夏錦華過去和她搓麻將。
這一天,夏錦華正‘滴滴’着,外頭便有丫鬟來報,讓她給過去陪福元公主打麻將。
“婆母回來了?”
夏錦華驚異道。
那福元公主是個大忙人,平日四處跑,一會兒去皇城,一會兒出山,只有少部分時間在山莊之中。
丫鬟道:“回來了,如今還在沐浴,喚夫人您去先候着。”
“知道了,容我梳洗梳洗。”
夏錦華收了天線,將發報機給關上了,便梳洗了一番,才隨丫鬟去福元公主那處。
出門就瞧見冷嫿,瞧見他的時候,夏錦華給嚇了一跳,見他肩膀上扛了一隻大狗,身後跟了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無一例外,或是扛或是抱着一頭大狗,正是夏錦華的蠢狗們。
“怎麼回事?”
冷嫿無奈地道:“今日出去遛遛狗,回來的時候,金角忽然就趟地上了,拖都拖不走,不知道出了毛病,我就給扛回來了。”
看那身後被抱回來的幾條狗,冷嫿補充道:“肯定是得了什麼傳染病,金角一倒,其他幾頭都跟着倒了,都好幾次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這一次一定得讓獸醫來好生給看看。”
夏錦華惡寒。
不能用一般狗的方式來對這些蠢狗啊!
上次不知道哪條狗出去遛彎的時候,走到一半不想走了,往那地上一趴就起不起來了,將冷嫿給嚇壞了,以為狗是出了個什麼毛病了,忙命人給抬了回去。
誰料一抬回去,往那暖和的地龍屋子裏一放,蠢狗立馬活蹦亂跳地蹦了起來。
於是,它們從此學會了一個新技能——裝病!
出去玩耍的時候不想動,就往那地上一趟,打死不起來,肯定有人會來將它們當大爺抬着走。
看那幾人或是扛着,或是抱着這麼幾大頭蠢狗,夏錦華實在是無語了,道:“你們把狗放下!”
眾人不明所以,將那狗往地下一放,狗要死不活地躺在雪地里,動也不動,夏錦華轉身進了狗房裏,找了些司空絕送上來的狗糧,往狗食盆子裏一倒。
‘唰唰——’
一群裝死裝病的蠢狗耳朵一豎,應聲而動,方才還要死不活,如今一個個生龍活虎、健步如飛,幾個蹦躂就進屋了,還撞得那門‘哐當’響,驚得冷嫿和一眾將那群蠢狗辛苦搬上山來的天山高手們當場石化。
這特么到底是些什麼狗……
冷嫿嘴角抽抽,拍拍自己身上的狗蹄子印,面色尷尬,看見夏錦華從那狗屋裏出來,見她已經打扮妥當了,穿了身水仙紅的金絲祥雲大地的襖裙,下身是一襲淡白色的馬面裙,一層層褶子十分考究到位,綻着閃爍金光,那衣裳料子非同一般,是司空絕送上來,送了一車,有好幾身這般雍容華貴的衣裳,可到她身上的便只有這一套了。
她走過來,帶着香風,行走之間,馬面裙如同是一層層波浪一卷一卷,露出下頭那神秘無比的小腳來,腳上穿了兔毛滾邊的皮靴子,看那一身打扮,是準備要出門了。
“你要出門?”冷嫿忙問道。
“是啊,婆母有請,我這做媳婦兒的,怎麼也得打扮一番。”夏錦華默默咬牙。
冷嫿聽此,忙去將那被狗蹄子刨過的衣裳給換了,隨着夏錦華一道去了,但凡夏錦華去福元公主那裏,他必須得跟着去。
到了福元公主的住處,夏錦華不由得抬抬頭,見那是一處獨立的宅子,在這山莊之中最好的地段,遠遠地便能看見一座精緻小築,坐落雪地之中,大紅漆木上描龍畫風,還有綵綢翻飛,風鈴作響,更有飛檐捲雲,美輪美奐,琉璃瓦片片光潔與雪輝交相,珠簾隨風起舞,仙樂有陣陣,香風隨裊裊,精美得如同是一副雪山畫卷,恨不得將這世間所有園林藝術都用到這上面。
夏錦華每次來都要驚嘆一聲——成嘆月肯定喜歡這種風格。
她暫住在冷嫿的屋裏,那屋不比這屋了,沒這般的風騷。
小築門口還有高手來往巡邏,夏錦華和冷嫿以及諸多的丫鬟得以進入。
這小築內部另有乾坤,裏面溫暖十分,如同春日,夏錦華走過了幾處迴廊,兜兜轉轉幾個彎,才總算是到了他們經常打牌的地方。
那屋裏飄着淡雅清香,蠟燭點了幾十盞,明朗如同是白晝,夏錦華踩過了厚實的祥雲地毯,尋了張羅漢床,挪了墊子來,便自己坐下了,房中溫暖十分,她進來就不禁脫了外面的斗篷,低頭便瞧見福元公主的薩摩耶正睡在腳下。
那狗現在過得可好了,福元公主當兒子疼,洗得乾乾淨淨,熏得香噴噴,還人模人樣地穿了件粉紅色的衣裳,福元公主怕她狗兒子着涼了,殊不知這狗兒子比她親兒子還抗凍。
丫鬟去後院浴場通報,夏錦華和冷嫿在房中看茶,她不由得伸手,摸摸腳邊狗頭。
這狗不通人性,見誰都笑,此時對着夏錦華一臉傻笑。
夏錦華不由得低聲道:“蠢狗。”
冷嫿也不由得笑了,也學着夏錦華去摸摸那狗頭,道:“這狗過得可是比誰都好啊!”
正說著話,丫鬟來報:“夫人,貴妃娘娘喚您去浴房回話。”
夏錦華拒絕不得,起身,隨同丫鬟去了,冷嫿止步,畢竟那是浴房,他去不了得,還是擔心地站在那門口候着。
夏錦華還不曾去過福元公主的浴房,但她知曉,這後院裏面有溫泉,福元公主最是喜歡沐浴了,特別是開始用了山下送上來的洗浴用品之後。
又是走過了幾道迴廊,穿過了幾座小院兒,地面逐漸熱了起來,才終於是到了所謂的浴房了。
浴房有高牆,外面不容探視,門口有高手把守,都是女子。
夏錦華隨着丫鬟進了浴房,一陣怪異的香味撲面而來。
頓時,她似乎感覺自己神清氣爽,渾身的毛孔都紛紛張開,腦子一激,思維頓時輕快起來,甚至有種飄飄欲仙的錯覺,不由得將那味道一聞再聞,鼓足了勁頭去聞。
“這是什麼味道,怎的如此勾人?”
不似熏香,不似花香,但卻勝似熏香與花香,越聞越是想聞,她一邊聞着,一邊問着。
丫鬟神秘一笑,道:“夫人進去了便就知道了。”
浴房很大,其實就是個大溫泉,溫泉之中,有水霧瀰漫,有燈影忽閃,夏錦華走在其中,渾身都被熱氣何水霧包圍着。
忽然聽見那溫泉之中,傳來了銀鈴般的女子笑聲,混合著那勾人的香氣,實在是如同仙音,那女子愉悅的笑聲之中,似乎還混合著男人的醇厚低吟。
頓時,夏錦華走不動了。
那老妖婆該不會是來請她看她和她姘頭的鴛鴦浴現場直播吧!
但丫鬟還是引着她走着,穿過了一道屏風,夏錦華終於是看見了福元公主,見那處是一窪溫泉,正飄逸着絲帶般的水霧,水霧朦朧之中,可看見一對裸身的男女正在水中嬉戲,便是那處傳來了銀鈴仙樂。
那女子,自然就是此地主人福元公主,那男人,臉有點熟悉,若是穿着衣服,夏錦華大概認識,但此時他脫了衣服,夏錦華差點認不出來。
當她進入的時候,那男人忽然抬頭看向了她,雙眸非同一般的深邃,似乎眼中有微光閃爍了一下,透着無比陰沉的意味,夏錦華心一跳,那眼神他認得,正是唐國太子李慎之!
她這一次當真是走不動了,目光都不知道放哪處才好,這死老妖婆還真是不知廉恥地還讓她觀摩她和姘頭的鴛鴦浴現場直播。
那溫泉也是非同一般,別處溫泉清湯白水清澈見底,此地溫泉,深紅如血!
夏錦華瞪着那鮮紅的未知洗澡水,心尖大大地一顫——這該不會真的是人血吧!
這麼大的一池子水,能沒過那福元公主的胸口,若真的是人血,真該是有多少人的血啊!這哪裏是溫泉,就是一條條的人命!
“錦華,你來了。”福元公主親切地與夏錦華招手,她在那血池之中淡然自若地泡澡,血水漫過了胸口,能看見若隱若現的胸口凸起,渾身的皮膚泡過了血水之後,顯得十分健康紅潤。
福元公主正和那李慎之能貼多緊就貼多緊,夏錦華目不斜視,盯着自己的腳面,恭敬見禮道:“母親。”
縱然雙方恨不得殺了對方一雪前恥,可如今,大家做戲,夏錦華也不能不跟着做了。
福元公主溫和地道:“你今日是第一次來,快下來,與婆母一道泡個澡吧!”
夏錦華嚇得幾乎是兩眼一黑。
個死老妖婆,還想拉她三p不成?
她忙低眉順眼地道:“媳婦不敢,且媳婦兒如今身懷有孕,怕是享用不得溫泉。”
那一問一答,還真是像一對兒好婆媳,夏錦華恭敬之至,福元公主面色如常,在那李慎之的懷中笑談道:“這可是好定西,保准你泡過一次之後,這輩子都離不開這東西了。”
夏錦華也問道:“媳婦兒愚鈍,不知這是何物,還請母親明示。”
李慎之那一雙美得不似人間之物的手輕輕地拂過了福元公主那美艷得非同尋常的臉,眼中充滿了迷醉和愛慕至極,聽那福元公主發出一聲嬌嗔,用手攬住了李慎之的闊肩,飽滿紅唇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這可是人血。”
縱然已經有了準備,夏錦華還是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彷彿從那爭先鑽進自己鼻中的香味之中尋到了人血的腥味,當場反胃,忍住不吐。
福元公主有男人滋潤,紅潤面色與夏錦華那一臉的慘白天差地別。
“本宮這十幾年來,每月都得泡一次人血浴,方能永葆青春,這還是一個番邦高手傳授於我。”福元公主得意,與夏錦華介紹着:“這人血,必須為貌美年輕女子的血不可,且還是要活體抽取,人血尚有溫度的時候,匯合以花瓣藥材等,做成藥浴,用此沐浴一次,可年輕一歲。”
夏錦華的臉更白了,這人一次能抽取的血不多,若是想要彙集這麼一池子的新鮮人血,這山莊之內得養了多少血奴啊!
福元公主享用着人血浴,又道:“媳婦可曾聞到勾人的香氣,這可不是一般的香氣,是提取自屍油之中,最純正的人體香氣,不僅是能祛了這人血的腥味,還能令人吐氣如蘭,遍體生香,可是擦多少脂粉都擦不來的香氣。”
屍油!
夏錦華面一青,差點吐它一池子。
在現代的時候,她辦過一個案子,有香水廠家在香水之中加入了屍油提取物,她奉命突襲香水黑作坊,撞破了屍油提取現場,那裏面的情形,可真是……
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穩定了心神,又聽福元公主道:“這還是不夠,若是想永葆青春,還得每月吃上一盅嬰兒湯,食材不要別的,只有未曾足月而出的胎兒,趁新鮮之時下鍋,用各種名貴草藥匯合,小火慢燉七天七夜,將骨血融化,便就是這世間最好的美容聖品了,那滋味,那可是只應天上有!”
福元公主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狠狠地落在夏錦華的腰身之上,那薄薄的一層肚子裏面,有一個剛成型的嬰孩,在福元公主看來,那就是最佳的湯羹食材!
夏錦華此時卻面色如初了,她只是噁心,卻似乎無半點懼怕,還恭敬地笑道:“婆母做了諸多努力,定能美貌百年。”
美貌是美貌,可那美貌,似乎就是一層層地將別人的皮扒來給自己替上,將別人的血,灌輸入了自己的血管之中,縱然能美貌,可那終究不是自己的,慢慢的,表皮之下已經開始腐爛,發出惡臭,可一切都被那絕美的外表所遮蓋,就如開在死屍身上的花,汲取死人的養分,開得如同地獄曼莎珠華般妖冶如血,妖香四溢,但那花底之下蠕動的腐蛆和惡臭,卻難以抹去。
福元公主一直盯着夏錦華看,雙眸之中似乎藏有妖物,邪異非同凡人,見夏錦華一臉恭順,她笑顏如花,“你這丫頭,倒真是會說話,也難怪絕兒傾心於你。”
夏錦華乾笑,但忽然,腳邊人血溫泉一動,從那水中冒出個血淋淋的人頭來,一隻鮮紅的手正好抓住了她的腳腕,那一襲襖裙,瞬間就被沾染上了點點血紅的花瓣。
那動靜將夏錦華嚇得大叫一聲,想往後退去,可那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腳腕,力道之大,差點將她的腳腕直接給捏碎!
她大叫一聲,迎面一陣血水濺來,濺她半身血水,從那水中,衝出來一個健碩的身軀,一下子都將她給抱入了懷中,夏錦華懵了一息,立馬就看清了那衝出來的血人正是成嘆月。
方才他一直泡在那血水之中。
“你放手!”夏錦華尖叫一聲,那一雙鐵壁正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夏錦華擔心着肚子裏的孩子,心急如焚,大喝道:“母親快快讓大伯住手了,媳婦兒如今可是雙身子的人,經不起這折騰!”
福元公主才出聲喝止:“月兒,不得粗魯!”
腰間的力道才不甘心地鬆了去,夏錦華呼吸了幾口氣,往後退了退,衣服被濺了好些血,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夏錦華看見成嘆月站在自己身後,頓時嚇得猛吸一口涼氣——上次他差點將她給那啥了,只是不曾得手,但那次至少還掛了個大象褲頭,這一次連個大象褲頭都省了。
見他渾身赤裸,有血水順着健碩的肌肉紋理往下如同溪流般的墜落,血水之中加了其他的成分,不若真血濃稠,血水落地之後,露出了白玉般的皮膚,和淡淡的血紅。
夏錦華驚得再次退了幾步,見成嘆月一雙眼卻冒着綠光,如狼似虎地盯着夏錦華,唇角還噙着一絲邪異,看得夏錦華渾身炸毛,似乎自己已經被人給脫光了看全了似的。
但那成嘆月不敢再前,只是站在那處看着夏錦華,面部肌肉都猙獰了,肌肉微微跳動着,十分扭曲怪異,以為他如今己經是個扭曲怪異的人格!
福元公主笑道:“錦華,你看本宮的月兒可好?”
夏錦華不知道她問什麼,尷尬地往退,道:“媳婦不知母親問的是什麼?”
福元公主的在那李慎之的懷中,嬌笑道:“你看本宮這這月兒,真正是這世上難尋的俊俏男子,你可看上眼了?”
夏錦華乾笑兩聲,“恕媳婦兒愚鈍,實在是不能明白母親說的話。”
其實,她心中已經明了了,這老妖婆怕是不會讓自己這麼乾乾淨淨地離開這天山,冷嫿也註定了保她不長久,她一定得想辦法守住這清白。
果真聽福元公主笑道:“本宮這這月兒自回了這山莊,我便接連送了好些美貌丫鬟過去,誰料這麼一陣子了,也不見月兒他破了一個,倒是前幾日,他一時鬧了脾氣,失手打死了兩個,我還以為是我這月兒愚鈍,不懂男女之事,不過現在看來,他好似只對錦華你有意思。”
夏錦華渾身的汗毛炸得豎了起來,不敢說話,那成嘆月正用那能吃人的眼光看着她。
福元公主看着他們,眼中妖邪至極,“也難怪,月兒和絕兒是一胎同生的,絕兒對你一往情深,月兒也難免受了些影響,他們兩兄弟都對你如此情深,本宮這做母親的也是欣慰得很,不如我們一家便親上加親,你也要了月兒吧!”
夏錦華這才是真正炸毛,心中惡寒,一股涼意透了全身,卻面色自若地道:“母親說笑了,那怎麼可能。”
“難道你是嫌棄本宮的月兒不成?”
“大伯是世上難尋一個的妙人,只是……”
“既然不嫌棄,本宮讓他們兄弟倆都跟了你,讓你享盡齊人之福,豈不是更好?”
夏錦華實在是無語了,跟老妖婆這種極端女權主義者說話真是累。
她忙道:“媳婦只要夫君一人便夠了。”
“一人便夠?”福元公主忽而一聲冷笑,“世上男人皆是豬狗,將女子當牛馬使喚,如今,這世道馬上就是女人的天下了,等本宮掌權,定叫這天下男女顛倒,讓女人上朝堂指點江山,讓男人恪守夫道,咱們女人才算真正地翻身做做主人了!錦華,你說是不是?”
“……是。”
“那便就這麼定了,今晚本宮就讓月兒來伺候你。”她福元公主笑得歡樂,“絕兒離你這麼些日子了,想必你一人也是寂寞難耐了,這長夜漫漫,身邊沒個男人伺候如何是好,本宮這月兒可是跟他弟弟一般兇狠的人物,那功夫也定是極好的。”
夏錦華知曉今日自己是危險了,若是失了清白,縱然司空絕不會嫌棄自己,但她也不可能真的將這麼一回事當被瘋狗咬,咬過就忘,她還沒這麼豁達。
她咬唇,道:“媳婦兒怕是恕難從命了……”
“呵!”福元公主一聲獰笑,“咱們都是自己人了,不必拘束,本宮這婆母都同意了,難道還怕絕兒不同意不成?你若是嫌月兒和絕兒不夠,本宮還有個風兒,你不是說你喜歡睡本宮的兒子嗎?本宮幾個兒子,一個賽一個貌美,全都給你,如何?”
夏錦華的額頭已經爬滿了冷汗了,心中狠狠地將那老妖婆咒罵千萬遍,面前卻謙恭道:“這怕是不妥,兒媳身子太弱了,夫君一人就已經有些吃力了,若是三人,兒媳怕……玉露分配不均!”
一個司空絕就已經兇猛得令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再來兩個,她肯定得吐血身亡!
“哈哈哈!”福元公主笑着:“你這孩子倒是機靈,心中不願便不願吧,你若是什麼時候願意了,本宮的兒子便都給你了。”
夏錦華擦汗——真得快點走了,再這麼下去,她真怕自己要被這個三觀不正的老妖婆給洗腦了。
又聽福元公主幽幽地道:“其實本宮還有個兒子,你若是喜歡遲早都是你的!沒想到,我那兒子也是對你一往情深,你說,這是不是你我二人的緣分?”
夏錦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一次再怎麼也裝不了了,驚愕道:“兒媳還有個叔叔不成?”
這次又是誰?還對她一往情深?難道是唐淌?
福元公主捧了一捧血水給自己洗身,血水之後,皮膚妖冶如暗夜之下勾人心魄的食人花。
她嘆了口氣,似乎是在追憶着:“那一年,本宮還未出閣,還是蒼洱的公主,受盡萬千寵愛,父皇視本宮為掌上明珠,皇兄們個個都偏愛,本宮覺得本宮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福元公主陶醉着,似乎是在回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夏錦華豎耳傾聽,心跳得異常快,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得知一個那種一知曉就要被滅口的驚天大秘密!
福元公主似乎深陷回憶之中,甚至連自稱都忘記了:“那個時候的我,過得太幸福了,不知道這世道的險惡、人心的醜陋,是多麼善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若是有宮女因為我而受罰,我還得哭上半天,父兄對我寵愛無比,特別我的太子哥哥,就算我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恨不得摘下來給我,卻未料那一天……”
轉折來了!
夏錦華揪緊了衣裳,拿出了自己高考做聽力的狠勁兒來。
“那一天晚上,父皇喝醉了,闖入我的閨閣之中,竟然……”福元公主的聲音似乎顫抖了一下,透着無盡的蒼涼和傷感。
將她怎麼了?
她沒說下去,但夏錦華已經猜到了什麼,心跳得飛快!
難道……
福元公主雙眼倒映着池中血色,不知道是淚還是恨,她咬牙,面目萬分猙獰:“那平日將我視為掌上明珠的父皇和太子哥哥一個個化為禽獸,在我的訴春閣里挖了暗道,從暗道之中堂而皇之地入我的寢宮,我似乎一下從天堂墮入了地獄。”
夏錦華明了——原來訴春閣的地道就是這麼來的,當年司空絕還從那裏鑽進去把她給那啥啥了。
“……我十五歲的那一年,明明還是未出閣的公主,卻已經珠胎暗結,而我,竟然不知道,腹中孩兒的父親是誰,呵呵呵……”
夏錦華瞪圓了眼看着福元公主,似乎都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
司空絕時常對自己說,皇室多齷齪,可司空絕沒說,居然齷齪到這種地步!
“……我被囚禁宮中,秘密生下了第一個孩子,那個孩子,長得十分可愛,可於我來說,他就是個毒咒,後來那孩子被太子哥哥收養了,認了太子妃安家嫡女為母,正好那時候安家嫡女懷了一胎莫名地落了,他正好完美無缺地頂替了上去。”
此時夏錦華的心情,比知曉羲風也是福元公主所生更驚濤駭浪。
呵呵,閻璃那賣菊花的若是知曉了不知道是不是要跳腳?
她深呼吸一口,努力讓自己平復心情,可知曉了這種的大事兒,她如何還能安靜得下來!
福元公主也是深呼吸了一口,又恢復了她那妖冶無比的笑意,對夏錦華道:“本宮是過來人了,經歷得比你多,懂的也自然是比你多,這世間男子真是沒一個好東西,你守着那一人,遲早會後悔的,不如聽了婆母的話,等將來平定了天下,本宮做了女皇,讓你做個一字並肩王,以後本宮那四個兒子,都賜給你了。”
“呵呵。”
夏錦華此時只能從喉嚨里有氣無力地擠出這麼兩字了。
但她心底對福元公主的遭遇有些微微的同情。
這麼一個女子,本是天之驕女,善良美麗,卻被命運摧殘成如今這個吃人的老妖婆。
命運簡直就是一把殺豬刀!
她嘆息完畢,但已經沒有半點同情,縱然身世再凄苦,也不是她作惡的理由!
福元公主在那水裏泡着久久不出來,成嘆月在身側磨槍霍霍,夏錦華小心翼翼地道:“母親,媳婦看這時間不早了,冷教主還在外間等着打麻將,不如我們便……”
“對了,本宮還有個義子嫿兒。”福元公主恍然大悟,“他一心調查着那殺父之人的身份,本宮明明知曉卻不曾告知他,這一陣子正與本宮鬧着彆扭。”
她上下打量夏錦華,笑道:“本宮看嫿兒似乎對你也是一往情深,不如你便將嫿兒也收了吧。”
“咳咳咳——”
夏錦華尷尬得乾咳,“母親您說笑,媳婦可沒有母親這般大的心。”
她默默地將所有罵娘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福元公主風情萬種地歪着腦袋:“我的兒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為何看錦華都不甚滿意呢?”
夏錦華忙搖頭:“媳婦沒有——”
福元公主歪在李慎之的懷中,忽然明白了:“你一定是沒嘗到男人的好,不如今晚本宮就讓月兒來好生地伺候你,等你嘗到了男人的美妙滋味,便就不會嫌多,只會嫌少了,哈哈——”
夏錦華咬牙,心中罵娘千萬遍,落這變態手中,她是認栽了,道:“母親,這實在是使不得,媳婦如今這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福元公主也幽幽地道:“是啊,月兒怕還是個雛兒,哪有什麼技巧可言,若是讓他伺候,怕是腹中孩兒不保……”
夏錦華彎腰,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面,能感覺額頭之上一顆冷汗滴在了地上,正了落入一灘血水之中,濺起幾顆血水正巧落在兔毛靴子上。
福元公主自然是不會這麼容易便放過她,手攀着那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慎之,用那婉轉自若的語調笑道:“不如,讓太子殿下今晚親自上陣來讓你這笨腦子的姑娘開開竅?”
夏錦華身子一晃,默默握拳,以口型無比兇狠地罵道——司空絕成嘆月羲風閻璃,我草泥馬!
李慎之唇邊含笑,以那春風拂面般的語調道:“若是嵐玉那般要求,本宮自然是樂意之至,不如嵐玉你也來,一同指導指導如何?”
那兩人當著夏錦華的面就開始打情罵俏,夏錦華覺得這地方實在是不能呆了,正想提出什麼理由來離去,忽然見那人血池子裏面又冒出顆血淋淋的人頭,嚇得她差點流產。
這人血池子裏面,到底泡了多少人!
可夏錦華還不曾看清那人的面貌,便直直地站在了那處,眼神放空,瞳孔放鬆,雙眼迷離成一團水霧般。
她似乎是看見了兩顆吸人魂魄的黑洞,她所有的思維都被吸收入其中,似乎魂魄都離體了,只剩下麻木的軀殼。
她看見了一個裹在輕紗迷霧之中,若隱若現的女子,飄忽在她的四周,耳邊儘是神秘、蒼涼的迷幻之音,勾引着她飄忽的靈魂。
“來,跟我們一起——”
“跟着我學,別害羞,脫了衣裳,享受這世間最頂級的男人,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羨慕!”
“憑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要從一而終,我們女人也有選擇的權利,現在,勇敢地邁出第一步,正是時機!”
夏錦華雙眼迷離,毫無神采,手卻鬼使神差的伸向了自己的衣裳系帶,一個個將之解開。
兩個男人正走向她……
已經兩百字,從未寫過這麼長的文,哈哈哈
開掛部分又沒寫到,下一章一定開掛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