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終於做媽媽了
“好個鶼鰈情深感人的場面,既然你們都這麼願意去死,就一起去吧。”遠處又過來一隊人馬,這是義王妃之前就安排下的。如果之前的戰鬥在半個時辰內不能結束。他們這隊人就會補上,將鄭瑄一眾人砍殺乾淨。義王妃下達的命令就是斬草除根,不能留有一丁點的後患。
“還愣着幹嘛,殺。一個都不留,否則你們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帶隊的人一聲令下,停手了的人又開始打鬥起來。鄭瑄也揮舞起了他的劍,不過這一次是砍向他對面的敵人。鮮血噴涌而出,被傾盆的大雨一下子就沖刷到了地面上,很快地面有了種血流成河的慘狀。空氣中也傳來陣陣血腥的味道。
丁夢然從來沒有試過自己離死亡會如此的接近。
“對不住了,小娘子。我們怕是要食言了。為了活命,我們也只能把你殺死。”之前桎梏住丁夢然的男人提起長劍衝著丁夢然而去,接着他揮起手中的劍。手起劍落,下一秒鐘丁夢然就會一屍兩命。
“不!”鄭瑄又砍殺了一個敵人,只是他離丁夢然還是有一段距離。雖然只是幾步路的距離,卻是生與死的阻隔。
“啊!不要!”鄭瑄的嘶吼之聲甚至蓋過了雷雨聲。
丁夢然衝著鄭瑄微笑,那微笑是如此的凄美,臉上早已濕透,卻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鄭瑄,你要好好的保重,我不會死,我不過是回到本該屬於我的地方。”
“不,不要,如畫,不要。”
劍落下去的同時一道白影飛過,鮮血噴涌了出來。卻染紅了朱少文白色的衣袍。
“朱少文,怎麼會是你?”丁夢然驚愕的瞪大眼睛,看着朱少文胸口噴湧出的鮮血眼淚洶湧出了眼眶。
“我說過。只要有我朱少文在,就不會要你有事。如畫,我......做到了。”朱少文說著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接着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
“朱少文,你竟然背叛主子,你是不想活了。”那男人再次舉高劍,卻被元招一劍從身後刺死。元招帶着眾人終於趕到。
元招帶來的一眾將士都是隨同鄭瑄一起征戰沙場多年的勇士。作戰經驗豐富,英勇無比。
鄭瑄和七大姑的手下見來了外援,更是勇猛砍殺着敵人,不一會的功夫血流成河,屍骸遍地。不過倒下去的人幾乎都是鄭瑄的敵人。
狂風暴雨中瀰漫著讓人足以嘔吐的濃重的血腥味道。鄭瑄揮舞着長劍,砍殺着那些差一點讓他失去最愛女人的敵人,直到生下最後一個。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鄭瑄長劍一指,將劍鋒對準最後一個活命的敵人,從打扮來看這人應該是個小頭目,從他的嘴中應該可以查探出有用的信息。
那男人嘴角升起一絲嘲弄的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估池團才。
“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氣。元招,把他拿下,關進校場,想盡一切辦法讓他開口。”竟然敢打他女人和孩子的主意,他絕對不能姑息。
“遵命。”元招招呼兩個手下將那人拿下。只是那人卻用力咬住自己的舌頭吐了一大口鮮血之後死了。
元招為難的看着鄭瑄:“王爺?是屬下辦事不利。”
“他們都是對方培養的死士,跟你無關。”
一場決殺就此結束,狂風暴雨似乎小了許多,眾將士整頓之後往京城開拔。
丁夢然和鄭瑄坐在馬車裏照顧朱少文:“朱少文,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竟成了,我們一定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丁夢然淚流滿面,用撕扯掉的衣裙堵住朱少文的傷口,只是傷口太深,不一會功夫鮮血就又涌了出來。
“沒用的,不用管我了。如畫,我沒事。”
朱少文說著又猛地咳嗽了幾聲,接着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涌了出來。雖然已經接近了死亡,朱少文卻並不覺得痛苦,能夠如此接近丁夢然,他覺得很值得。
丁夢然一邊搖頭,一邊按住朱少文的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雙手,眼淚順着丁夢然的臉頰滴落到朱少文的臉上。
“如畫,你別哭,就當是我做了對不住你的事,這是我欠你的。能看見你為我哭......就值了......”朱少文伸手想要抓住丁夢然的手,卻因為失血過多,沒有力氣,手根本就抬不起來,
面對一個甘願為自己犧牲生命的男人丁夢然不能不為之所動,丁夢然伸手拉住朱少文的手:“少文......少文......”
“別哭了......仔細着你肚子裏的孩子,你要好好保重......還有你鄭瑄......你要對她......好......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朱少文說著轉眼看向一邊的鄭瑄。雖然此刻丁夢然拉着朱少文的手,但是鄭瑄卻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感覺,反而眼眶發紅,動容的看着朱少文。要不是朱少文捨命相救,他真的不敢想像自己怎樣去面對丁夢然一屍兩命的悲慘結局,他甚至想過他會殺光所有的敵人之後追隨丁夢然而去。
鄭瑄動容的看着朱少文“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她。你不要說話,保存體力,很快就到京城裏,張大夫的醫術很高明,他一定會保你無虞。”
“沒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咳咳咳......”朱少文怕是流幹了最後一滴血,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們好好......保重,鄭瑄,你一定要留意......”朱少文話還沒說完,又是猛烈的咳嗽了一陣,接着猛吐了一口鮮血之後沒了呼吸。
“少文。少文......”想起往日種種,從初遇到現在,雖然朱少文帶給了她很多的困擾,也曾夥同朱蔓一起加害過鄭瑄。但是對於她來說卻總是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他總是帶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臉,卻總是拯救她於危難之中。要不是他一次次的捨命相救,她不會好好的坐在這裏。看到朱少文為了自己而死,丁夢然泣不成聲。
鄭瑄不知該如何更好的安慰丁夢然,只能把丁夢然擁在懷中,眼淚也順着他的眼眶肆意,畢竟兩人曾經是知己:“如畫,別哭了。少文在天有靈的話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丁夢然點點頭,盡量平靜着自己的心情,她知道自己今天經歷的太多,遭遇的太多,她不能太過於悲傷,她要仔細着肚子裏的孩子。
只是剛到了香粉齋,丁夢然的肚子就開始疼痛了起來,豆大的汗珠順着丁夢然的額頭滴落下來。
看到丁夢然蒼白的臉,鄭瑄慌亂了起來:“怎麼了如畫?”
“疼,我肚子好疼。”一口氣沒喘上來,丁夢然暈了過去。
“元招,快去叫張大夫過來。聚香快去找個有經驗的產婆。如畫,如畫......你要堅持住。”鄭瑄把丁夢然抱起,接着飛速的往丁夢然的房間跑。七大姑則慌亂的跟在身後。
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濕着,七大姑連忙換去丁夢然身上濕透的衣裙。這時她看見了丁夢然大腿根出湧出的一絲鮮血。
“王爺......”七大姑抬起頭用驚慌失措的眼睛看着鄭瑄。
鄭瑄瞪大驚恐的眼睛看了七大姑一眼,隨即拉住丁夢然的雙手,他知道丁夢然能夠感受到他:“柳如畫,你給我聽好,為夫不要你有事,不要孩子有事。你給我挺住,你不是說你是戰無不勝的女漢子么,你說過你會一直留在我身邊。還有你是個負責任的母親,所以你不能放棄。你一定不可以放棄。”
鄭瑄好想哭,胸口彷彿堵着千斤巨石一般難受,只是他知道此刻是丁夢然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能哭,也不能倒下,他要把力量和勇氣傳遞給她。
隨着鄭瑄的呼喊,窗外又響起一陣猛烈的響雷聲,閃電猶如鋒利的劍鋒一般劃過天幕,並沒有劈開漫天的烏雲,卻讓傾盆的大雨更加的猛烈,頃刻間狂風大作,這雨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噼里啪啦的敲擊着地面上的一切,讓原本就着急的人們心裏更加的焦躁不安。
“如畫,你醒醒,醒醒……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不要你有事,不許你有事。張大夫怎麼還不來,產婆為什麼還不來?”鄭瑄嘶吼着,瞪着通紅的眼睛。之前被雨水淋濕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有幾縷濕透了的頭髮貼在面頰之上,讓鄭瑄更顯得狼狽,大概是之前抱着丁夢然撕裂了傷口的緣故,他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
“寧王爺,你的傷口在流血。”七大姑提醒着鄭瑄。
“不如你先去包紮一下,換件乾淨的衣服。”這時柳如風也聞訊趕來,也勸說著鄭瑄去包紮傷口。
“不用在勸了,我是不會走的。如果躺在這裏的人是你們對方中的一個的話,你們會離開么?”
兩人又要開口,卻被鄭瑄開口制止,好像說得有理,兩人對望了一眼之後不再說話,而是安靜的陪在丁夢然身邊。
好在張大夫很快就到了,產婆也隨後跟來,張大夫立刻為丁夢然號脈診治。
“張大夫,怎麼樣?”看着張大夫一臉凝重的表情,鄭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側王妃怕是動了胎氣,提早生產了。”
鄭瑄一着急拉住張大夫的手:“那她要緊么?孩子會有事么?”
張大夫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的丁夢然,接着示意鄭瑄到外面說話。
鄭瑄覺得自己好像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聲音也跟着發抖:“是不是狀況很糟?”
張大夫點點頭:“大人小孩可能只能保全一個,寧王爺要早作定奪。”
“什麼?”張大夫的話音剛落鄭瑄似是失去重心,不覺得倒退了兩步。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保大人,但是一想到丁夢然是那麼在意肚子裏的孩子,如果她知道那個孩子不保的話會是多麼的傷心和難過。
“張大夫,就不能有兩全的辦法么,那個孩子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就像丁夢然說得那樣那孩子是他們愛情的結晶,是他們送給彼此最珍貴的禮物。
鄭瑄的認真表情讓張大夫不覺得為之動容。“老夫盡量一試。如有萬一,王爺是想……”
“保大人。”鄭瑄沒有一絲的遲疑,他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想必丁夢然不會怪責自己。
“老夫盡量為之。”很快張大夫拿了千年的人蔘讓聚香去煮水餵給丁夢然,只有人醒了,有力氣才能確保大人孩子無虞。
很快參湯熬好了,只是因為丁夢然沒有意識,喂進去的參湯大半有都被丁夢然給吐了出來。
聚香一着急紅了眼眶:“王爺,這可怎麼辦?”
鄭瑄一伸手接過湯碗:“我來。柳如畫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想要自己和肚子裏的寶寶無虞,你就趕快醒過來。”
鄭瑄說著把湯碗中的參湯喝到自己的嘴裏,接着俯下身把嘴裏的參湯一點點的餵給丁夢然。就這樣一口接着一口的鄭瑄把一整碗的參湯全部喂進了丁夢然的嘴巴里。
片刻的功夫丁夢然幽幽轉醒:“孩子,我的孩子。”
她伸手一摸,高高的肚子還在,丁夢然不覺得鬆了口氣。
“鄭瑄,鄭瑄……”她慌亂的喊了一聲,雙手伸出去抓鄭瑄的手。
“我在。”鄭瑄一伸手抓住丁夢然的手。
“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能要我的孩子有事,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放心,你們都不會有事。”
“不,鄭瑄,你不懂,你不懂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如果兩個人只能保住一個的話一定要留下我的孩子。鄭瑄,我不會死,我只是回到我原本屬於我的地方去。我真的沒有騙你。”丁夢然死死拉住鄭瑄的手,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鄭瑄。
“可是你又懂一個做男人的心么?如果要是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娘子有事,我也一輩子不會原諒我自己。柳如畫,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會不會死,你都必須給我留在身邊,把我們的寶寶養大。要不然我就給他找一大堆的後娘折磨他,誰讓是因為他我的娘子才會有事。”
丁夢然原本是要哭的,被鄭瑄這麼一說卻破涕為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這樣的玩笑。”
“我沒騙你。我說的是真的,所以你一定不要有事。”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去換身衣服,好好包紮傷口。”夫妻倆互相交代着,這邊張大夫和產婆也都做好準備。
“寧王爺我們要開始了,您先迴避一下。”
“柳如畫,發聽!”鄭瑄說著右手握拳做出加油的姿勢。
丁夢然又被鄭瑄標準的映月國英給逗笑了,也回以他加油的姿勢,原本像是場生離死別,頃刻間卻被兩個人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走出帳子,鄭瑄就看見七大姑和聚香都在哭,就連站在一旁的柳如風也紅了眼眶。
“都不許哭,如畫和孩子都一定會沒事。”鄭瑄這話一出,七大姑和聚香哭得更加厲害,就連柳如風的眼淚也吧嗒一聲湧出眼眶。
“聽見沒有,我們要笑,要開心的笑,因為我們將會迎接一條嶄新的生命,你們馬上就要升級當舅父舅母,都不許哭。還有你聚香,還不給我準備套乾淨的衣服,再幫我包紮下傷口。對了,再幫我熬一碗薑湯,我可不想把病氣過給我的娘子還有兒子。”鄭瑄也是想哭的,因為他也不知道結局會如何,但是他必須要笑,因為他知道悲傷和痛苦是會傳染的,勇敢和堅強也會。所以他要讓丁夢然感受到大家的堅強,和勇敢而不是悲傷和放棄。
“奴婢這就去準備。”聚香擦了把眼淚,轉身出去辦理鄭瑄交代的事。
七大姑和柳如風也擦乾臉上的眼淚,強迫自己不再哭。
不一會帳子內就傳出丁夢然的喊叫聲,那聲音彷彿是鐵鎚一錘一錘的砸在等在外堂所有人的心上。
特別是鄭瑄,此刻他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讓自己鎮定下來,只是他的心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七上八下的彷彿就要順着嘴巴跳出來。
他無法再坐在那裏,只好站起身在外堂來回的踱着步子。
有幾次恨不得衝進去看看丁夢然的狀況都被守在門口的張大夫給攔住了。
“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進去的。”
“可是我不能這樣聽之任之。”
“您進去也無濟於事。任何一個女人生孩子都是這個樣子的。”張大夫捋着花白的鬍子搖搖頭。
鄭瑄只能握了握拳頭,掉頭轉向另外一個方向。
“啊,啊……”裏面又傳出丁夢然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突然又沒了聲音。
接下來是產婆的呼叫聲:“大夫,大夫,側王妃又暈過去了。”
“怎麼會這樣?”救人要緊,張大夫也顧不了許多,立刻沖了進去,鄭瑄也要往裏沖,卻被產婆的住手攔住。
“王爺,血房可進不得,進去了對你對產婦都不好。”
“可是他為什麼可以進去?”
“因為他是大夫,您不是。”雖然有點冒犯,但是說的不無道理,鄭瑄急得敲打着雙手卻也無計可施。
張大夫進去一會功夫,丁夢然就醒了,之後又傳出了她的喊叫聲。
“側王妃,別在喊了,保存體力。”產婆的勸阻起到效果,丁夢然的聲音果然沒那麼大了。不過鄭瑄還是能夠感受到她撕心裂肺的痛苦。
這時張大夫一掀開帘子走了出來。
“張大夫,如畫她怎麼樣?”
“只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老夫給她施以針灸,已經無礙了。”
鄭瑄伸手拉住張大夫的手,手心裏滿是冷汗。“這孩子還要生多久?”
“王爺稍安勿躁,怕是很快就行了。側王妃比我們想像的都要堅強,她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聽了張大夫的話鄭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七上八下的心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片刻功夫之後,賬內突然傳出哇哇的一陣啼哭聲,聲音洪亮。
外堂的所有人都站起身,用期盼的眼身望着內堂。
不一會產婆走出來,一臉的喜色。懷中抱着襁褓,襁褓中的嬰孩發出洪亮的聲音。
“王爺,大喜了,是位小公子。”鄭瑄怔了怔。沒出聲。
那產婆一怔,面露尬尷。倒是七大姑迎上去,塞了個錠銀子給產婆。
“有勞了。側王妃平安無虞吧?”
“母子平安。”
終於等到了期待中的答案,鄭瑄繃著的一根神經終於鬆了下來,接着噗通一聲坐在椅子上,淚水洶湧出了眼眶:“如畫,謝謝你,謝謝你平安無事,謝謝你抱住了我們的孩子。”
“王爺,沒事了,如畫她很好,你要不要抱一抱小少爺。”
不要,他才不要,這個臭小子害得他娘子那麼痛苦,他才沒那麼快原諒他。
“我要去看我娘子。”鄭瑄突然耍起小孩子脾氣。饒過抱着孩子的七大姑進了內堂。
丁夢然果然沒有辜負她女漢子的稱呼,只是幾日的光景,她就恢復了很多,不僅臉上變得圓潤有血色了起來,精神也好了很多。一邊逗弄著兒子,一邊咯咯咯的笑着。
一旁的鄭瑄似乎還是沒有原諒自己的兒子,看着丁夢然一顆心都系在兒子身上,更是氣歪了鼻子,鄭瑄從來沒想到自己的情敵竟然是這個長都沒長開丑吧拉幾的臭小子。這還是生平他第一次在別的男人那裏收到如此的挫敗。
“鄭瑄,你看我們的兒子多可愛,多英俊,多好看。你看他長得多像你。看他的小腿多長,長大了肯定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長腿歐巴。”和所有母親一樣,自己的孩子不管長成什麼樣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最可愛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