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碗有毒的燕窩
“沒什麼，最近西郊那邊人牙子猖獗，表姐不是經常出府遊玩，我是提醒表姐最好不要到西郊去。那裏不是很安全。”
“多謝瑄兒關心，我偶感風寒，最近身子不是十分舒爽，已經很久都沒有出去過了。”紫幽不敢直視鄭瑄的眼神，低頭含糊的說著。
雖然鄭瑄經常不在王府，但是王府里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如實的報告給他，近日來紫幽經常頻繁出入王府，這個他是知道的。“那就好。表姐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該回去好好的歇着，叫張大夫瞧過了么，可有大礙？”
“不妨事，我已經吃過葯了。現在好了很多。不如我陪瑄兒去園子裏走走？”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跟鄭瑄見面的機會紫幽那肯放過。
“那可不行，雖然我也很想表姐陪我，但是我可不能不考慮表姐的身體。來人啊，趕緊扶表小姐回去休息，要是表姐身子有什麼問題。本王要拿你們試問。”
鄭瑄的疾言厲色讓紫幽也不好開口，他話音剛落，便有丫鬟急急走上來攙扶着紫幽回了廂房。
確定了丁夢然遭遇挾持的事跟紫幽有關，鄭瑄又去了義王妃的房間跟義王妃請安。
“朝廷里的事可有安排？”義王妃又屏退了左右，和鄭瑄單獨交談。
“母親大人敬請放心，瑄兒已經派了人在梅妃面前說了些鄭天瑜的事，想必梅妃已經坐不住了。看着鄭天瑜對待梅妃的態度，兩個人決裂怕是很快的事了。”
“那就好。瑄兒，最近一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可要做注意些身子才是。”鄭瑄的話讓義王妃比較滿意，這才和顏悅色的扮演起了一位慈母的角色。
“瑄兒的身子無礙，還請母親大人多保重身體。”
“老身都是一把老骨頭了，不過是苟延殘喘着，要不是為了完成小姐當年託付給我的事，我也不會堅持到今天。瑄兒，，母親大人對你是嚴厲了些，可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責母親才好。”義王妃說著不覺得紅了眼眶。
“瑄兒不會。瑄兒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好。”
“你能理解老身的苦心便是，當年你和紫幽的事……”
“母親大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那好，那我們就提提眼前的事。自從如畫發生那樣的事之後。你的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我是想你和紫幽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又感情深厚，不如就納紫幽為側妃吧。
母親也捨不得如畫那孩子，但是畢竟出了那樣的事，是她讓我們王府臉上抹黑，你留她一條活路也算是仁至義盡。她想今後再回王府恐怕是不可能了，就算是老身容得下她，怕是流言蜚語也容不下她……”
“瑄兒一切尊從母親大人的安排。”鄭瑄說著弓腰衝著義王妃施禮。
“那如畫？”
“就像母親剛才說的，那個女人給我們王府抹了黑，我留她一條性命已經是仁至義盡，別說瑄兒現在不記得她是誰，就算是記得，瑄兒也不想在跟她有任何瓜葛了。”鄭瑄臉上帶着氣憤，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讓義王妃很是滿意。
“那好。回頭我就跟紫幽提提這事，如果紫幽不反對，我就把日子定下來。”
…………………
出了義王妃的院子，鄭瑄竟然到了淑畫宅，鄭瑄一踏進院子，就連院子裏的僕人們都跟着高興了起來。
衝著鄭瑄施禮過後，說要去稟報給苗鳳蘭王爺來了。鄭瑄制止了那下人，說不用通報。便邁開長腿走了進去。
淑畫宅內苗鳳蘭正逗弄着出生不久的女兒，因為鄭瑄還沒來得及給她取名字，苗鳳蘭就給她取了個慧兒的小名。
“慧兒，你知道么，你的父親是映月國最驍勇善戰的王爺，他特別勇猛，也特別的英俊……你這俊俏的小模樣大概就是隨了你的父親。”
鄭瑄剛一掀開帘子就看到這一幕，看着苗鳳蘭臉上的慈母般的光輝竟然不覺得一怔。
苗鳳蘭覺察到有人進來，一抬頭竟然看到了鄭瑄。
“王爺，你怎麼會來。”苗鳳蘭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抱着慧兒迎了上去。
“慧兒，快看看，是你父親來了。”那孩子像是能夠聽懂苗鳳蘭的話瞪着烏溜溜的黑眼珠直直的看着鄭瑄。那濃眉大眼的樣子當真像極了鄭瑄。接着微微翹起的嘴角像是再衝著鄭瑄微笑。
鄭瑄的心輕輕的緊縮了一下，一絲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充斥着他的心。雖然孩子的母親並不是他所愛的女人，就連懷上這個孩子也是個意外，但是這種初為人父的感覺還是讓他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激動和驚喜。
“她叫惠兒。”鄭瑄臉上帶着難掩的慈愛。自從苗鳳蘭生產之後鄭瑄就沒再到淑畫齋里來過。
“嗯，這是妾身給她取得小名，王爺，你看看慧兒長得多像你。”苗鳳蘭說著把慧兒抱到鄭瑄面前，那襁褓中的孩子看着鄭瑄又像是笑了。
“給我抱抱。”鄭瑄伸出手去。
“王爺，你慢點，慧兒才一個月，身子骨軟的很。”
“你放心，她是本王的女兒，本王一定會護她周全的。”聽了鄭瑄話，苗鳳蘭才放心的把孩子遞給鄭瑄。
看着鄭瑄小心翼翼抱着那孩子的樣子，苗鳳蘭心升感動。
鄭瑄把慧兒抱在懷裏逗弄了半天，直到慧兒在他的懷抱中沉沉的睡去，苗鳳蘭才喚來奶娘將慧兒抱走。
“王爺找鳳蘭所謂何事？”苗鳳蘭心思細膩聰慧，最善於察言觀色。
“你怎麼知道本王是找你有事，不是來看慧兒的？”
“王爺要是想看慧兒又何必等這麼久才過來。”苗鳳蘭笑笑，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是在闡述一項事實，並沒有哀怨和不滿在裏面。
“如果鳳蘭猜的沒錯，王爺此次到我這裏是為了紫幽姑娘對么？”
“不對，更確切的說王爺是為了側王妃。”
“你……”苗鳳蘭的話不覺得讓鄭瑄心中一怔，他沒有想到整個院子裏竟然會是苗鳳蘭猜透了自己的心思。算算苗鳳蘭嫁進王府已經多年，但是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卻並不算太長，大概是背後主子不同的緣故，苗鳳蘭和朱蔓並不是一路，所以他才對苗鳳蘭多了幾分體恤之情在裏面。
“王爺不必覺得奇怪，如果鳳蘭猜的沒錯的話，其實王爺並沒有失憶對么？
王爺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讓側王妃躲避開這院子裏的種種是非。院子裏的其他人相信王爺是真的失去了記憶，那是因為她們心中所願就是如此，她們都盼着王爺不會記起側王妃，將她趕出院子才能抒發她們心中的惡氣，因為王爺對側王妃的寵愛已經觸碰到了她們的切身利益，所以她們都想將側王妃除而後快。
王爺以為自己不記得側王妃將她趕出府去她便可以無虞，但是這院子裏有的人偏偏卻不知足，還有去謀害側王妃，這樣的人王爺自然不能容，但是這個人身份敏感，王爺又不好直接將其除去，所以王爺想到了鳳蘭，對么？”
苗鳳蘭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心中的想法一次性說給了鄭瑄。她並不是不害怕她把這些話說出去鄭瑄會對她不利，她也是在賭，豁出去一次博今後一生無憂。
“你的條件是什麼？”鄭瑄也是聰明人，苗鳳蘭之所以這麼做定有所求。
“如果我幫王爺做出了這件事，王爺可否放我們母女出王府？”之前苗鳳蘭還想過要爭要搶，想要憑藉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博上一博，只是當她知道自己生出來的是個女兒之後她所有的希望就都跟着破滅了。
以她現在的地位，還有鄭瑄對她的態度，想要在懷上孩子怕是難上加難，她知道鄭瑄的一整顆心都系在丁夢然身上。留在王府雖然生活無憂，那也不過是個沒有自由沒有感情的鳥籠而已，她何不趁着年輕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鄭瑄很認真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到她臉上的堅定之後，他信了她話中的誠懇。
“你做好了決定了？”
“嗯。王爺放心，有關於王府里的半個字我都不會說出去的。”
“那好，如果你幫本王辦成了此事，本王就在禹縣給你置辦一個大房子，再給你足夠的銀兩，讓你們母女一生無憂。”
“多謝王爺成全。”苗鳳攬說著噗通一聲跪拜了下去。
天剛剛擦黑，鄭震來到飛霞殿內，不到幾日的時間，梅妃竟然憔悴成這個樣子，讓鄭震分外感到意外。
“愛妃，可是身子又有不適，怎麼憔悴成這般模樣？”鄭震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大概是丹藥吃多了的緣故，預先透支了太多的體力，說了幾句話就咳嗽了起來。共在在扛。
“陛下，梅兒怕是大限之期就快要到了。”梅妃看着眼前這個大限之期也快要到了的男人眼中滿含着淚水。心裏卻倍感快慰。
“夫君，梅兒就要為你報仇了。你等着，梅兒很快就要和你在黃泉之下相見了。”想到自己的仇恨兜兜轉轉了盡二十年，終有一天德報，梅妃不覺得流下了快慰的眼淚。
這在鄭震的眼中卻看到了梅妃對自己的不舍：“梅兒不要胡說，朕……咳咳咳，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強求不得。梅兒只求益陽在梅兒臨走之前能有個好的歸宿。”梅妃說著眼淚洶湧出了眼眶。兩個女兒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不舍。
安樂進了尚書府，楚家在映月國頗有地位。即便是自己和鄭天瑜的事東窗事發，憑藉楚家的勢力，也可保安樂無虞。
現在她唯一記掛的人就是益陽。如果益陽能有了好的去處，她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愛妃可是有了好的人選？”
“聽聞玉朝國的三皇子剛到京城來朝拜，傳聞中那三皇子玉樹臨風，文武雙全，皇上可願意把我們的益陽許配給他？”既然要嫁，就嫁的遠遠的，到時候就算是鄭震想要遷怒與益陽，也鞭長莫及。
“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三皇子來京城就是要討個王妃回去的，我正想着該把哪位公主或者郡主許配給他，多謝梅妃給了朕好提議。”
“皇上這算是答應了？”
“自然。”
“梅兒多謝皇上了。”梅妃跪拜下去，接着猛地咳嗽了幾聲，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鄭震的恩寵。既然目的達到了，她就開始裝病起來。
“梅兒，要不要宣太醫。”
“皇上，不必，梅兒已經吃過葯了，不妨事，就是梅兒今晚不能伺候皇上了，還請皇上贖罪。”
…………………
從飛霞殿內出來的鄭震又回到了安逸殿，孟氏兩姐妹萬分高興的將鄭震迎了進來。
“皇上。”兩姐妹一左一右拉住鄭震的手，樣子嫵媚的不得了。兩個人的身子幾乎都掛在了鄭震的身上。只是鄭震卻力不從心，猛地又咳嗽了起來。
“皇上，快坐下。”
“皇上，快喝口茶。”兩姐妹忙前忙后的不亦樂乎。
“快把朕的金丹拿來，快，快。”
孟飛荷衝著孟思煙使了個眼色，孟思煙立刻去把金丹拿了來。
“皇上，要不再多吃一顆？前陣子不是皇上精神大好么，都是着金丹的功效。”孟飛荷說著遞上了個金絲絨的盒子，打開之後，裏面放着兩顆渾圓的金丹。
………………
“前些日子是覺得不錯，只是最近總是覺得頭暈眼花，渾身沒有力氣……”鄭瑄看着那盒子裏的金丹期許着那金丹能夠給他萬年的壽命，和一副金剛不壞之身。
“臣妾已經問過國師了，這是很自然的狀況，等皇上熬過了這段日子，金丹定會起到更好的效果，到時候皇上就真的有萬年的壽命，和一副金剛不壞之身了。”孟飛荷靠過去，用纖纖玉指捏起一顆金丹塞進鄭震的嘴巴里，接着沖孟思煙使了個眼色，孟思煙隨即端了杯清水遞給鄭震。
鄭震乖乖的將那顆金丹服下，孟飛荷又把另外一顆遞給鄭震。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金丹發揮了效力，鄭震突然覺得一股熱氣在體內運轉，精神突然變得好得不得了。
“愛妃，這金丹果然了得。這片刻的功夫朕便覺得精神舒爽了不少。”鄭震臉色紅暈，一副精神煥發的神采，卻不知那金丹正在透支着他的生命，不日之後他的大限之期就要到了。
“可不是，臣妾們看着皇上都覺得皇上的精神很好，皇上現在的精氣神就像是二十歲的少年一般。”孟飛荷上去攀住鄭震的脖子，在鄭震的懷裏撒嬌。樂得鄭震合不攏嘴。
之後拉扯着孟氏姐妹兩人進了內帳，不一會內帳里就傳出鄭震的淫蕩的笑聲，還有孟氏姐妹的曖昧的喘息聲
………………………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鄭震按照之前對梅妃的承諾將益陽公主許配給了玉朝國的三皇子。
三皇子此次前來就是想要利用聯姻這種手段討好映月國，畢竟映月國在諸國中最為強大，所以只要是能夠娶到映月國的公主，對他來說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這次聽說皇上許配給他的公主竟然是宮中頗有地位的梅妃的女兒更是樂的很不攏嘴。
立刻當堂跪拜下去，感謝鄭震的隆恩。三日之後，三皇子便以規格非常高的儀式將益陽公主迎娶回了玉朝國。
.....
梅妃嫁了女兒即欣慰又傷心。欣慰的是益陽公主可以平安無事，傷心的是這怕是最後一次跟她見面。之後她又招安樂郡主進宮，和她閑話家常，在安樂郡主的口中梅妃得知安樂郡主不日就要跟自己的夫君去鎮守邊關，三年之後才能回到京城。
“母妃，你去求求皇上，讓他不要讓子昭去鎮守邊關可好，安樂不想去那麼荒涼的地方。而且還是一待就是三年。”安樂郡主搖晃着梅妃的手哭了出來。
“安樂，鎮守邊關是一位將領應盡的本分。皇上這麼做就有意要提拔子昭。最近天下太平，無仗可打，作為軍人很難建功立業，也只有鎮守邊關用時間來積累功績。等三年之後，子昭班師回朝，皇上定會提拔子昭。”
“母妃，如今朝堂之上風雲變換，三年之後還不知道朝堂之上是怎樣一個光景……”鄭震的身體大家心中有數，不過是鄭震一個人看不通透罷了。
“休得胡言，皇上的身子還健壯的很。”梅妃很生氣的呵斥住安樂郡主，對她來說能夠保住安樂郡主的性命才是首當其中的。
“母妃……”
“多說無益。這是皇上下得旨意，正所謂君無戲言，你和子昭就好好準備去鎮守邊關吧。讓你守在子昭身邊，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母妃，你最近是怎麼了，把益陽嫁的那麼遠不說，又把安樂送往邊關，你這是要做什麼啊？”安樂郡主畢竟比益陽公主大了幾歲，看得東西也相對通透，她似是察覺梅妃這樣好像是另有安排。
梅妃心裏一驚，立刻低下頭不去看安樂郡主的眼睛。
“這些都是皇上安排，跟本宮無關。本宮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安樂郡主見勸不動梅妃，只好悻悻的退下。
…………………
飛霞殿內，梅妃的近身嬤嬤給梅妃端來剛剛煮好的燕窩粥。
“娘娘，趁熱喝。”
“先擱着吧，本宮沒有胃口。”兩個女兒都已經遠離了京城，只是她的的計劃還是沒有付諸行動，對於鄭天瑜她還留有一份情意在，這種魚死網破的局面當真不是她願意見到的結果。她不過是期許着鄭天瑜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讓她太過於失望。至於最後的那一步棋能不走就不走。
“娘娘，冷了就不好喝了，你看看你最近都瘦成什麼模樣了。”那嬤嬤說著用勺子在粥碗裏攪了攪，用勺子盛了一勺放在梅妃的嘴邊。
“娘娘，老奴喂你喝。”不知為什麼，那嬤嬤說著話，眼中閃過一絲緊張之色。
“嬤嬤。本宮不想喝。”梅妃正在想事不想被打擾，那嬤嬤如此這般不覺得讓梅妃心煩，梅妃用手一揮，一個不經意將粥碗打翻在地。
那碗砰的一聲跌落在地上，嚇了梅妃和那麼嬤嬤一跳。
“老奴該死，老奴這就打掃乾淨。”不過是摔碎了一個碗而已，那嬤嬤嚇得渾身簌簌發抖。還有冷汗不斷的從她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嬤嬤，你這是怎麼了？”
“老奴……”
“花狸，你要亂跑，不要驚擾了娘娘睡覺。”那嬤嬤還未開口，殿外一貓一人沖了進來。
花狸是梅妃養的一隻貓，個頭很大，動作很快，等那小宮女追趕來的時候，花狸已經將地上的燕窩粥舔了個乾淨。
“花狸，來，讓本宮抱抱。”梅妃很喜歡花狸，閑來無事的時候總是抱着它，逗弄它玩。
花狸每次都很聽話，只要梅妃一叫它，它就會很溫順的跳到梅妃的懷裏，只是這一次花狸卻無動於衷。不僅不動，還哀鳴了幾聲，接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角滲出了鮮血。
“為什麼會是這樣？”很明顯這燕窩粥里有毒。
“娘娘贖罪，老奴不知。”那嬤嬤噗通一聲跪下，經不管不顧地上的碎片，殘片插進肉里，那嬤嬤也咬牙忍着，只是臉上的恐懼之色卻約見濃重。渾身抖得卻像是篩子。
“奶娘，你跟在我身邊又多久了？”
“回娘娘的話......三......三十五年。”因為恐懼，那嬤嬤結巴了起來。卻不明所以梅妃為何會有此問。
“是啊，三十五年。梅兒一出生就是嬤嬤在照顧着梅兒。彈指一揮間，梅兒已經三十有五，梅兒老了。”梅妃說著長出了口氣，像是在感慨自己的命運，同時嘲笑所謂的愛情。是自己太傻，還對鄭天瑜抱有一絲幻想。如今現實擺在面前，任憑她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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