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沈修出征
告別慕容璟一行人，沈寒回到府中便不停的琢磨着今日驚魂一險，初來咋到連自己的曾經都不甚清楚，卻惹來了一幫殺手，這讓她怎能不愁，慕容夜？還是沈煙兒？又或者是目標不是她？
沈修進屋的聲音根本沒能打擾沈寒思考的節奏，見沈寒那般，沈修不問就是奇怪了。
“爹，我以前是什麼樣的，我不記得了。”沈寒決定先弄清楚“自己”，不然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沈修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沉吟片刻，還是開了口：“寒兒，你以前是個乖巧的孩子，不多話，喜歡笑，笑起來的樣子很像你娘。”說道這沈修閉了嘴，彷彿想到某個人讓他覺得很美好，便不想打破。
“我娘？”沈寒進府從來不知自己還有娘。
“哦，不說這個了。”沈修有些不自然的別過臉，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沈寒觀察着沈修提到她“娘”的神色隨即便明白了這是個禁忌，順着話題說到了遇刺的事，沈修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鐵青。
“爹，莫非你知道是誰？”
沈修不做聲，可臉上的神情讓沈寒心裏五味雜陳。
“寒兒，有些話，爹不得不跟你說。”沈修彷彿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看了看沈寒，正色道：“柳月是我的正夫人，她也叫慕容柳月，是當朝皇帝的妹妹，封號琦玥公主，當年她下嫁於我也讓我感動許久，可這些年，我對她的包容已經超過了我的限度，尤其在上次你被暗害后，這次，我不敢確定是不是她，但是，對於你，我不能失去你，以後別再讓昊雲離開你半步。”沈修漸漸握緊了沈寒的手，彷彿很害怕失去她一樣。
沈寒大致懂了沈修的意思，她明白屬於丈夫的難處，更能理解為人臣子的無奈，這對她來說都不要緊，只是，對於想殺她的人，她也絕對不能這樣坐等。
“爹，我明白了，你不用擔心我。”沈寒微笑着倒了一杯茶遞給沈修算是安慰，想得到更多可用的信息，那就是繼續問：“那上次慕容夜怎麼會讓你帶我回來呢？”
沈修不做聲，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他慢慢開口：“我答應他絕不會將虎符交給四王爺慕容璟。”
“虎符？”沈寒哪能預料到這充滿交易的世界是多麼的讓人不忍直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頃刻崩塌，“慕容璟要娶我，難道是為了虎符？”
“這個我不知道。”沈修確實不知道，雖說他認為慕容璟會是個好女婿，可依然不能判定這場聯姻的目的。
沈寒不再追問，在腦海里回憶着這些天發生的種種，日子雖不過半月，懂得卻比前世半年都多。
那天晚上，雨停過後，沈寒一人獨坐了許久，也伴着泥土清香想了許多，譬如慕容璟的溫柔可能全是假的，譬如自己只是別人爭奪拉攏沈修的工具。嘴角一抹自嘲的苦笑，沈寒搖搖頭，都穿越了，難道還擺脫不了當這種工具的宿命嗎？為何不能一席棲身地，平淡過一生呢？
可惜！她沈寒從不是甘願為棋子的人，既然前世逃出家族的牢籠發誓決不披政治聯姻的嫁衣，這一世也一樣，決不妥協！
皇宮城牆，紅磚綠瓦，如畫的江山，多情的美人，都只是屬於那把龍椅的主人，一世耀武揚威，一世凄涼孤獨，這裏上演的每一劇彷彿都不是那麼純凈。
“宣鐵將軍覲見。”趙公公尖細的聲音響在金鑾大殿之上。
鐵戟風塵僕僕的走進大殿，甚至腰間的佩劍都來不及放下，滿是風霜痕迹的臉上多了分匆忙。
“臣叩見皇上。”
“平身。”此刻的皇上慕容崢正坐在那把龍椅之上，玄黃色的龍袍張牙舞爪。
“啟稟皇上，離淵國屢次進犯，將士們浴血奮戰，可前線的糧草卻遲遲不能運送到，請皇上批准加運糧草。”鐵戟中氣十足的聲音帶着焦急，怎能看不出來前線的人已經等不及了呢？
青州大陸，分為四處，而慕容王朝佔據土地最為富饒的東面，南疆為赫斯拉國，北面是離淵國，這西面則是極寒之地——凌寒國。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容崢擺擺手，大有撒手不管之勢。
“皇上。”鐵戟仍不死心，沉重的呼喚着。
慕容崢揉了揉眉心，繼續說道：“下去吧。”
鐵戟縱有千百個不願也不敢繼續逗留，上面坐的是一國之君，執掌生殺大權之人，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退下，另尋出路。
將軍府書房內，沈修拔出懸挂着的快要生鏽的佩劍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水寒劍，該是時候你上場了。”
“你別急，我明日便向皇上請求出戰，絕不能放任將士們不管。”沈修安慰着比他年齡更大的老將。
“有大將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鐵戟的眉間陰雲總算散去了些許。
沒有幾日的閑淡，沈寒就要為自己將要出征的爹爹送行，說不上難過，畢竟感情不深，可是沈修一走，自己的太平日子，怕是困難了。
晚飯的時候，沈修很反常，一個勁的往沈寒碗裏夾菜，還不停的嘮叨多吃點，沈寒怎會不知，這位父親是怕走了之後她受了委屈。
“爹，你放心出征，我在家會好好的。”沈寒故意扯開嘴角，給了沈修一個大大的微笑。
沈修摸了摸沈寒的頭，慈愛的樣子讓她感動，“昊雲我會將他留下來，他會保護你的。”
“好。”
送走了沈修，沈寒便更加無聊了，上次的刺殺讓她有些害怕，可這絕不是退讓，畢竟現在她的羽翼不夠豐滿，硬碰肯定會吃虧。而慕容璟偶爾派人傳話約她去賞花品茗，她都拒絕了，只因虎符之事已讓她心存芥蒂。
“二小姐，四王爺在大堂，夫人已經過去了，請您也過去。”一名家丁小跑來傳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