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雪閣主
自從沈寒回來后,待在沈修的後院再沒出去過,雖能體諒沈修愛女心切,可這樣的保護方式是在是......在七王府是被關,在自己家還是被關,終於在被關了五天後,沈寒忍不住了。
“二小姐,將軍交代了你不能出去。”剛打開房門便是昊雲那張寫滿忠心的臉。
無奈的關上房門,等待沈修回來。
午飯時,沈寒提出了自己不想困在院子裏。
沈修也是無奈的緊,當今時局本就亂,他是大將軍免不了趟渾水,現在女兒逃婚的罪名又被四王爺抓在手裏,沈修早已是焦頭爛額,偏偏又趕上家裏風波起,讓他怎能再放心沈寒離開他的視線,可看着女兒渴望的樣子,他又實在不舍。
“爹,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相信我可以保護自己的。”沈寒見沈修有些動搖便繼續撒嬌勸道。
“好吧,你讓昊雲跟着我才能放心。”沈修咬牙做出了最後的讓步。
沈寒臉上的笑容暈開來,終於可以透透氣了,順便,去會會暗處的人。
得到自由后的沈寒在將軍府肆無忌憚的逛了起來,一面感嘆面積之大、裝飾之豪華,一面想了解這府中都是些什麼人。
“二小姐!?”一名矮個子、粗壯家丁看見沈寒后難掩恐懼、慌張之勢跪在地上。
這怎能漏了沈寒的眼,但她仍是不漏聲色微笑着說道:“不用那麼客氣,起來吧。”
“謝二小姐。”
沈寒繼續游將軍府,就好像什麼事都不知道似的,而那名家丁盯着沈寒的背影幾次揉眼,確定不是眼花后,趕忙往牡丹園跑去。
“昊雲,我們跟上。”
“昊雲,這是誰住的園子?”
“這是夫人和大小姐所住之處。”
沈寒一路跟着家丁來到這麼個園子,猜到裏面的人就是巴不得讓她死的人,怪不得沈修不能大張旗鼓的查下去,也不敢讓她在府中露面。可沈寒豈是願意寄人籬下過着提心弔膽的日子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如果他人存心找茬,那就不能怪她了。
夜晚,昊雲向沈修稟報了白天的事,沈修來不及去想沈寒的變化,拿腿就到牡丹園。
“柳月,我給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倘若你再敢動寒兒一根汗毛,我定不會留情。”
柳月眼裏的恨在沈修下過最後通牒后更加難以泯滅了,手中后的絲帕早已被揉的變了形狀,白皙的面龐有面具被撕開的窘迫和惱怒,丹鳳眼裏閃過的恨意讓旁邊的親生女兒都不敢靠近。
“娘,爹他只是暫時生氣,您別這樣。”沈煙兒的語氣有些膽怯,瓜子小臉上鑲嵌着的琥珀色眼睛此刻已噙着淚水,許是真的被嚇着了吧。從未見過爹與娘生這麼大的氣,可這樣的表情只是片刻,片刻后,仇恨代替了原有的害怕。
“娘,我要去告訴舅舅。”
“別去,這點小事還是別驚擾你舅舅。”
沈煙兒不甘心的望着自己的娘親,而柳月同樣咬唇輕哼......
慕容夜的書房內肅殺之氣蔓延,主子負手而立,屬下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默不吭聲。
“星,影的事處理好了嗎?”
“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辦好了。”
雖是星不忍,可也不得不服從命令,親手殺了一起長大的影,因為背叛主子的人,無論是誰,都是死路一條。
“上次刺殺我的人查到了嗎?”
“是醉雪閣的人。”
“能查到他們與影的關係嗎?”
“這個......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星說話間便單膝跪地。
“算了,這不怪你,江湖規矩,誰都不能亂,還是我去會會飄雪。”慕容夜擺手示意星起身,欲走出書房,但好像想到了什麼,“還有,吩咐月監視好沈寒。”
“是。”
醉雪閣的閣主名叫飄雪,性格飄忽不定,行事詭異,只要來人能開得出吸引她的條件,即便是讓她殺的人是皇帝也無所謂。
因她如此脾氣,醉雪閣兩年時間便從小小的殺手幫派一躍而成殺手龍頭,江湖中各大名門正派絲毫不敢小覷,只因飄雪的武功是前任閣主真傳,小小年紀怕是難逢敵手。
“我當是誰要見我呢,原來是慕容少主。”飄雪的空靈般的聲音劃破夜空。
飄雪的年齡不詳,但江湖傳言是芳華女子,一身素白衣衫、素白面紗,旁人能看到的只有如黛的眉眼,青絲從不綰成任何髮髻只是隨意放在身後,獨獨一根木簪裝飾,恍惚間有一種雪中仙子的錯覺。
“你是怎麼安排影在我身邊的?”
“呵呵,少主說笑了。”飄雪銀鈴般的輕笑卻讓人不寒而慄。
“這單生意,飄雪閣主還要接嗎?”慕容夜深邃如寒潭的雙眼盯着飄雪。
飄雪黛眉一挑,反問起來,“為何不接?”
慕容夜嘆了口氣,不想再交談下去,轉身欲走。
“慕容夜,你欠我的,終究要還。”飄雪的聲音剎那間低沉下來,眼睛掃過慕容夜,那是怨,“既然我的屬下辦事不力,這單,我自己解決。”
說話間,飄雪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劍,飛身刺向前去,慕容夜身形一閃,但並不出手,飄雪豈是弱女子,足尖輕點,再次向前,細密的劍雨衝著慕容夜襲來,可慕容夜絲毫不躲,這讓飄雪美目一驚,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只得轉了方向,但冰魄劍還是刺在了慕容夜的胸膛。
“你......”飄雪手腕一動,冰魄回到了她的腰間,從廣袖中拿出白瓷瓶扔向慕容夜,“下次,我決不會再手軟。”
冰魄劍是用極寒之地的冰鍛造而成,世間僅此一把,同樣也是醉雪閣閣主身份的象徵,江湖上能見到冰魄的人,不是一死,那便是此生不願再見冰魄出鞘,而此劍之傷也必須由劍的主人所給之葯治療,否則,傷口絕不會癒合。
飄雪轉身離開,只留慕容夜一人恍惚在夜色中,捂着胸前不算深但卻痛的傷口,有些失神的望向飄雪離開的方向,“阿雪,你終究還是在怨我。”